022 灰姑娘
歐陽烈抱起斯婭公主,大步走進塔樓,裏麵有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衝出來,將歐陽烈兩人迎了進去。
輕輕卻依舊愣愣的站在原地。
原來,烈的母親沒有死,她是瘋了。
葉未央冷冷地說:“你現在滿意了?看見這樣的情況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你們母女勝利了?成功的避風了正牌的歐陽夫人!你們這一群該死的入侵者!”
輕輕有些難以接受,不過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可是怎麽會這樣?她怎麽會住在塔樓裏?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沒有住在塔樓裏!我們高貴的公主殿下怎麽會住在塔樓裏!”葉未央有些激動地喊。然後她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氣,挨著一棵樹癱坐了下來。目光幽幽,似乎回到了遙遠的過去:“我和烈才是青梅竹馬。而你和你媽一樣,是介入者!掠奪者!”
葉未央眼睛裏充滿了濃濃的恨意:“我媽媽雖然是公主殿下的侍女,可是烈少爺對我們像一家人一樣。公主殿下很喜歡這片林子,我們兩小時候總是喜歡在這個林子裏玩耍。我想,長大後,就這樣侍候少爺,陪著她一輩子。我能了解公主的心情。即使知道老爺不愛她,心裏沒有她。她隻希望能這樣安靜的陪他一輩子。可是……可是……”她將帶刺的目光射向輕輕,似要將她淩遲:“可是歐陽雲天卻因為顧漫沙堅決要離婚!”
“當年他逼著公主簽了離婚協議以後她的精神就不再正常,回到科威特以後病情越發加重。後來發展到誰都不認識,隻認識歐陽雲天一個人。看見烈都以為是歐陽雲天。公主平時都很好,隻是有些自閉,將自己玩去封閉起來,不見任何人,可是一發病就鬧著要來看櫻花。所以每當這個時候烈就把她接過來看櫻花。”
“那麽為什麽都說她死了?”輕輕問。
“公主之前是個極驕傲的人,她把尊嚴看做高於一切,而烈也是,所以寧可讓人誤以為她已經死了,也不願意讓別人看見她如今瘋癲的樣子,尤其是顧漫沙,公主最後清醒的時候說過,決不能讓顧漫沙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葉未央憤恨地說:“現在你知道了吧?您們母女就是入侵者!是你們逼瘋了烈的母親!你以為這一輩子烈會真心愛你?你讓他失去母愛,又奪走他的父愛!讓他像個孤兒一樣的成長。你以為這一輩子他會原諒你們嗎?”
輕輕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那個林子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果然就不配呆在這片林子裏。
原本想解開她和歐陽烈的心結,原來發現,這是一個死結。
她沒有回房間,就坐在櫻花林外噴泉池邊上的雕塑下等著。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為自己也變成了一座雕塑。
她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由遠及近,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上。
噴泉池上有燈光的,並不是很明亮,而輕輕就站在雕塑的陰影裏。
歐陽烈在距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住腳步。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上前一步,咫尺之遙,仿佛隔了萬水千山。
到底,是輕輕先動了動,可是剛剛跨出一步。歐陽烈便像躲避蛇蠍似的,後退一步。身上散發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意,隔著好遠都能把人凍住。
“別過來!”他冷聲說。
輕輕咬了咬嘴唇,還是走過去,輕輕的抓住他的衣袖,低低低喊了一聲:“哥……”
一個字,包含了千言萬語。
歐陽烈的眉頭動了動,原本僵著的臉一瞬間呈現出幾乎扭曲的掙紮,不過隻是一瞬間,又恢複了冷硬如冰,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她被嚇得一哆嗦,可是抓住他袖子的手卻漸漸的收緊。她覺得這個時候不能放他一個人,他是那麽可憐,那麽悲傷,那麽孤獨。她不能放手,更不忍心放手。於是她依舊死死抓住他的袖子:“哥,告訴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你以為你能為我做什麽?”他反問。突然就憤怒了:“我讓你滾!”他推了她一把,“離我遠一點!不要靠近我!”
“哥,對不起啊……”
“不準叫我哥!該死的!我不是你哥!”他上前逼近她,紅著眼眶咆哮:“你為什麽不離我遠一點!”
他的話就像一把重重的錘子,敲碎了她最後一點信心,她緩緩鬆手,緩緩的退開。而他卻沒由來的心裏一空上前一步抓住了她。“你又想逃!你想逃到哪裏!”他一把將她提起來扔進一旁雕塑噴泉池子裏,然後自己也跳下去,她一身是水,而他也是,頭發衣都被淋濕,卻不減銳氣,他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眼裏布滿血絲:“歐陽輕輕!你為什麽一天到晚圍著我打轉!你為什麽不離我遠遠的!媽的!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蠱!”
就這樣一手掐著她,一手撕開她的衣裳,他的氣息發重,幾下就將她撕扯的衣不蔽體。“歐陽輕輕,你以為你對我來說能做什麽?”他不顧她的瑟瑟發抖,將她的背抵在冰冷的雕塑上,將她籠罩進巨大的陰影裏。然後低下頭困獸般擇地而噬。幾乎是啃咬的,將她的唇磨破,將她肩膀吮出血印子,將那豐腴的誘人折磨的滿是淤青,然後,釋放自己,不顧一切的蠻橫的占有了她。
她沒有反抗的餘地,甚至有一刻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立場,欠下的,總要還,怪不得歐陽烈總是說她該來還債的。
這一切,是她該承受的嗎?
她和歐陽烈的關係似乎陷入了死局,他每天對她視而不見,可是需要的時候依舊會拿她發泄,無數次的歡好,卻沒有一次真正的對她好過。
輕輕的臉上失去了歡笑,而歐陽烈變得更加暴戾冷森。整個歐陽莊園似乎都被冰凍住了,聽不見一絲歡笑。
直到十七號那一天,整個歐陽莊園一下子忙碌了起來,熱鬧起來。
輕輕這才記起來小水兒說過十七號歐陽家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
可是歐陽烈什麽也沒有對她說,仿佛當她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一樣。看著花園裏傭人們正在來回穿梭忙碌,葉未央穿著漂亮的禮服像個女主人一般指揮著打理著,輕輕難免心裏有些失落。
她隻能躲在房間裏,哪裏也不能去。
下午的時候藍宮的管家親自前來送了一個禮盒給輕輕。那是一個淺藍色的精美的盒子上麵還別著一根彩色的羽毛,輕輕一眼看出那是小水兒送來的。
結了冰的心裏滲進一絲暖意,輕輕長長會覺得小水兒就是上帝在絕境之時送給她的禮物。
打開一瞧,居然是一件包裝精美的禮服。還沒有拆開包裝,便有一張紙條掉了下來。展開紙條,水兒那龍飛鳳舞的字跡呈現眼前:
“輕輕姐,不要害怕,對著鏡子,嘴角上揚,笑一個!別管歐陽烈說什麽,也別管大人們曾經做過什麽,你就是你,誰也不欠,所以誰也別怕。穿上禮服,穿上水晶鞋,我保證鏡子裏就會出現一個仙女。”
輕輕看著色彩清新的藍色紙條,想著小水兒甜甜的笑臉,輕輕心裏就想被一陣春風拂過。真的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將禮服展開,輕輕還真是有些吃驚,在歐陽家生活這麽多年,輕輕的物質生活是十分富足的,也從不缺乏漂亮禮服。而這一件還真是吃了一驚。幾乎就是電影《灰姑娘》所穿禮服的版本再現,不過顏色是純白的,領口和袖口鑲嵌著水晶碎鑽和珍珠,看起來一點也不誇張。美輪美奐的,十分漂亮。
輕輕想了想,翻出之前歐陽爸爸送給她的水晶鞋,換上禮服,穿上鞋子,又隨意的把頭發別成一個結,鏡子裏果然出現了一個仙女一樣的輕輕。合體的禮服完美的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低領口的設計十分的性感,卻又不失純真。
門被推開,輕輕條件反射的回頭。
一腳剛踏進來的歐陽烈看見眼前的人兒先是一愣,然後眼眸就暗了下來。下一刻,莫名的怒火從胸口冒出來,他幾步走到輕輕跟前,怒斥,“見鬼!誰讓你穿成這幅模樣的!招搖過市的要給誰看!”
輕輕被歐陽烈這麽一凶,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
近距離一看,歐陽烈怒火更勝,該死的!這幅模樣的輕輕足以勾起任何一個男人的浴火。白嫩的藕臂,晶瑩的豐滿,還有那惹人遐思的小腿,都半遮半掩的暴露在視線之下,視線再往下,歐陽烈胸口的火焰更勝,不止是怒火,還有那莫名而來的渴望之火。
纖細如玉的腳踝被水晶高跟鞋這麽一襯,美得幾乎驚心動魄。
該死的高跟鞋!果然是罪惡之源!
“把鞋子脫下來!”他怒斥。
“為什麽?”輕輕問。
“沒有為什麽!脫下來!”歐陽烈蠻橫地說。
好脾氣的輕輕也被激怒了:“不!這是父親送給我的!”
歐陽烈口不擇言說:“你不配穿這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