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攔住他!
“師傅你這是怎麽了?”水兒驚訝的叫著。這才幾天不見,英俊瀟灑的歐陽烈已經滿臉憔悴胡子邋遢,眼睛裏布滿血絲,整個人像一頭被激怒的豹子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著的蓄勢待發。
歐陽烈看見藍殿焰便失控的大聲的咆哮,“藍殿焰!為什麽還不出發!”
他恨不得不顧一切親自前往金輪塔烏教的總部去救人。哪怕明知凶多吉少!
藍殿焰依舊是那千年不動的寒冰臉,大步下樓,將水兒放在沙發上,轉過身,麵對歐陽烈,“這不是急在一時的事,新研製的多功能潛水戰艇正在暗月島上演習和調試,這一次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一勞永逸的徹底端了金輪塔烏教的老窩!
歐陽烈豹子一樣的竄上去,一把揪住藍殿焰的衣領子,血紅著眼眶喘著氣狠狠的叫囂,“不行!我一天也等不及了,立即出發,如果你們不願意,我一個人去!”
藍殿焰瞪著歐陽烈,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要是敢擅自動身我會先一步派人去殺了那女人!我絕不允許為了一個女人損失我一員大將!”殺人可比救人容易的多!
話音未落,歐陽烈的拳頭已經向著藍殿焰砸了過來,藍殿焰竟然也不避讓任由歐陽烈發泄,鋼鐵般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砸向了藍殿焰。 水兒驚叫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試圖拉住歐陽烈,但是那歐陽烈此時就像一頭鬥紅了眼的公牛,一把揮開小水兒的胳膊,野蠻的不停的向著藍殿焰襲擊。“碰!”重重的一拳捅在藍殿焰的小腹,藍殿焰吃痛的彎下腰,小水兒見阻止不了毫不猶豫的朝著爹地撲了上去,張開雙臂護住藍殿焰。眼見著一拳即將砸下,歐陽烈見水兒撲了上來生硬的收回了手。頹然的退後幾步,跌坐在沙發上。
小水兒心疼的看著藍殿焰,嘴角都滲出了血絲,爹地大人何時被人這樣揍過。小人兒長長的睫毛驚鳥兒似地煽動了幾下,眼淚便啪啪啪的掉了下來。
藍殿焰看著水兒掉眼淚又感動又心疼,趕緊將赤著腳的水兒抱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後從酒櫃裏拿了一瓶威士忌和一個水晶杯,放到歐陽烈的麵前,藍殿焰吃痛的擦擦嘴角的血漬,咬著牙狠狠的瞪了歐陽烈一眼,“媽的!下手還真是狠!”
歐陽烈拿起酒瓶子滿滿的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咕嚕咕嚕的猛灌了起來。
藍殿焰重新坐到水兒麵前,水兒一邊掉眼淚一邊用紙巾小心的擦拭著藍殿焰臉上的傷。小臉蛋全部都皺到了一起,仿佛藍殿焰把疼痛都轉移到了她身上一般。
小東西一邊擦,一邊不住的對著那受傷的嘴角吹氣。藍殿焰望著水兒的模樣,心裏感動不已,小東西剛才竟然想用身體為他擋歐陽烈的拳頭,他的寶貝兒啊!
那邊的歐陽烈已經很快把一瓶酒全部灌完,然後猛的砸碎了酒瓶子。
水兒這才想起來歐陽烈的事,有些焦急的問,“你們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藍殿焰臉色沉了下來,扶著水兒的肩膀,堅定的目光裏有著一絲擔憂,“這樣的,寶貝兒,我說了你別著急?”
藍殿焰這樣說,水兒更加著急,不好的預感讓小水兒有些發慌,再問一次,聲音很小,很弱,很小心翼翼:“發生了什麽事?”
藍殿焰沉著臉,扶著水兒的肩膀,同樣的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們在山頂木屋別墅遭遇偷襲的那個晚上,金輪塔烏教的人同時也偷襲了安城,歐陽輕輕被他們抓走了。”他明白輕輕是對水兒的重要性,她幾乎是水兒唯一的一個女性朋友。水兒更是拿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
水兒一下子愣在了那裏,再望望歐陽烈,他正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的自責不已!
小水兒一下子跳了起來,聲音打著顫,眼淚含著淚卻不讓它掉下來,呼吸有點急,有些手忙腳亂,語無倫次,“那還等什麽,現在就走,我們去救輕輕姐,立即就走!”
藍殿焰幾步追了上去,把小水兒從樓梯上抓了回來,裹進自己的懷裏不讓她亂動,也試圖不讓她太過激動。
頭疼,應付一個歐陽烈就夠他受的了,還有一個小水兒。
小水兒哪裏肯讓,張牙舞爪的像隻小野貓,“你放開我,討厭!我要去救輕輕姐!你要是不想去救,我和師傅去,師傅我們現在就出發!”
藍殿焰不顧水兒的鬧騰將她狠狠的抱緊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認真的扳起水兒的小臉蛋,嚴肅的語氣很堅定很有力,“寶貝!寶貝!聽我說!”
水兒急促的喘著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抓住藍殿焰的衣服,“你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你能保證她會沒有事的對不對?”
藍殿焰望著水兒:“寶貝,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的從長計議!你們這樣去隻會白白送掉小命!我會去救她,我保證。”
水兒瞪大眼睛盯著爹地望了幾秒,眼淚再也不可抑製的掉下了幾滴,然後小東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傷心的叫,“你說……那……那還能等嗎?萬一他們把輕輕姐……”
下麵的話小水兒不敢說了,一個嬌弱的女孩子落入那一群豺狼虎豹的手中那還會有活路嗎?
歐陽烈此時真是恨不得殺了自己,如果不是他對輕輕那麽惡劣,如果他對她能夠再溫柔一點,能夠安撫好他,她也不會在最後一刻把手縮回去。
該死的!他恨死了她的孤勇和倔強!
更該死的是自己!
歐陽烈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折磨,猛然起身便向外走。
“站住!”
藍殿焰和另一個聲音冷淡威嚴的聲音同時響起。
年少帥氣的小正太薩魯特公爵和他的侍衛格倫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大廳裏,格倫正拿著一件外套披在薩魯特的身上。
藍殿焰望了那個小鬼一眼,把說話權讓給了他。畢竟在這裏人家才是主人。
“我的莊園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薩魯特淡淡的說。
藍殿焰沒有說話。他知道,薩魯特是在幫助他阻止歐陽烈去送死呢!
歐陽烈鐵著臉,紅著眼,像一頭失去理智的蒼狼,沒有話,繼續向前走。
薩魯特垂眉,再一抬眼,淡淡的說了一聲,“格倫,攔住他。”
格倫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微微一傾身,“遵命,我的主人。”
格倫的身手異常的靈敏,隻見他幾步竄到了歐陽烈的麵前,優雅的站立,修長的身體攔住了他的去路。
歐陽烈腳步沒有停留的同時一拳對著眼前的“障礙物”揮了過去。格倫上身一讓,輕鬆閃過歐陽烈的拳頭,腳下卻不避讓,依舊攔在哪裏。
歐陽烈現在是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接連幾拳,招招狠勁的向著格倫逼去。
格倫嘴角掛著輕鬆的笑,也不進攻,隻是避讓歐陽烈的攻擊,那矯健靈活的修長身形,接連躲避歐陽烈凶猛的動作時未顯絲毫的狼狽,反而一身的輕鬆優雅,絲毫不像是在打架,那動作反而像是舞池中的紳士,和著音樂,踩著華麗的步伐,旋轉著舞步,輕鬆的跳著絢麗優雅的華爾茲。
歐陽烈越戰動作越為猛烈,怒火越為洶湧,鐵拳更是如雨點般凶猛的砸過去,格倫仍舊麵不改色,幾個回合下來,隻看見格倫魅眼一暗,優雅的吐出幾個字,“遊戲結束。”手上一根針管射了出去。
隻看見歐陽烈身體一僵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格倫接住歐陽烈的身體,微微搖頭,自言自語的緩緩的吐出幾個字,“盡管不怎麽高明,但是很有效果,不是嗎?”
水兒先是一愣想要衝過去,下一刻又恢複了鎮定。格倫一定是對歐陽烈用了特殊的藥呢。要是平時的歐陽烈說不定能夠躲過格倫的藥,而這時的歐陽烈已經是一頭喪失理智的野獸,所以才讓格倫輕易得手。
水兒看著歐陽烈被格倫交給男傭扶進房間,轉過頭來張著紅腫的大眼睛有些無措的看著爹地大人,可憐兮兮的問,“現在怎麽辦?”
藍殿焰心疼的將小水兒攬進懷中,“記住,下次遇見問題隻要這樣問一句就可以了。”他喜歡寶貝依賴自己的模樣。
藍殿焰完全可以理解歐陽烈的心情,假如換做是他的水兒……不!不不!這種可能性他想都不能去想!
水兒點點頭。眼淚還是抑製不住的向外掉。可憐的輕輕姐,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歐陽烈昏了還好應付,可是總不能一直讓他這樣昏睡下去,更何況他強悍的體質,藥物對他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沒有辦法在歐陽烈和水兒雙重重壓下,藍殿焰隻得命令提前行動。
暗夜門一行人正離開基地行往經輪塔烏教的老窩金輪島。還有兩天的行程,此時巨大的油輪已經變身潛水戰艇,潛入深海。從窗口可以看見隨波舞動的水草,絢麗多姿的珊瑚,各種不知名的魚兒來回穿梭,花生,果醬,草莓它們幾個也一直圍繞在水兒的窗口,深海美景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藍殿焰擁著佳人靠窗而坐,水兒貓咪似的慵懶的靠在藍殿焰的懷裏,看著海底的美景卻心情沉重,無心欣賞。
“不知道輕輕姐現在怎麽樣了?”水兒輕輕的歎息,用手勢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外麵的海豚。
藍殿焰把視線從窗外的景色調回水兒的身上,同時也托起水兒的下巴,把她的臉移向自己,“我一直在想,他們為什麽會抓走歐陽輕輕?”
“你想說什麽?”水兒抬頭。
藍殿焰接著說:“暗夜門是由我做主,抓走輕輕對他們有什麽好處?那威脅不了我。”
水兒立即從藍殿焰的懷裏彈坐起來,語氣很不爽,“不準你這麽說!你要救她,一定要球她!”小水兒很怕藍殿焰會為了圍剿對手,而不顧歐陽輕輕的死活。
藍殿焰拉下水兒掐著自己脖子的小手,安撫她的情緒,“別緊張,我的意思是說,他們抓走輕輕的目的可能並不是因為暗夜門的事。如果他們的情報足夠準確,那些人應該知道歐陽莊園裏對他們有用的隻有歐陽烈。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歐陽輕輕在歐陽烈眼裏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暖床奴而已。”
“你說什麽嗎……什麽是暖床奴?”水兒一時有點反應遲鈍。
“就是……”藍殿焰眼眸發亮,邪魅的湊近水兒的耳朵,一邊傾吐出曖,昧的話語,一邊伸出大魔爪子上下起手。
水兒拍掉藍殿焰的魔爪,忽略掉自己的臉紅害羞,氣呼呼的樣子,“哼!胡說!你看看我師傅現在的樣子,我都不忍心了!”水兒看起來不諳世事,事實上,她才是最能洞悉人心的。
藍殿焰訕訕的笑,“這一點我也是很驚訝。”藍殿焰捏捏寶貝嫩的能掐出水的臉頰,“小東西,不準你心疼別的男人。”
水兒圈住藍殿焰的脖子,抿著嘴笑。“你又在亂吃醋嗎,爹地?”
藍殿焰失笑,啄了水兒水嫩的唇瓣,“叫我焰,恩?”小東西老是記不住。
水兒兩隻手抱住藍殿焰的俊臉對著自己的臉,嬌嬌的喊了一聲,“焰……”拉長了尾音,聽起來很讓人心動。
藍殿焰都被這一聲嬌儂的聲音喊的連心跳的力氣都沒有了。
“焰,你一定要救輕輕姐出來好不好?”水兒可憐兮兮的央求著,撒嬌著。
藍殿焰無奈的搖搖頭,小東西隻有在有求於自己的時候才會叫自己“焰”。拉下水兒的手,接著剛才被打斷的話題,“我可以確定金輪塔烏教的人偷襲歐陽莊園的目標是歐陽烈,抓走歐陽輕輕應該是個巧合或者有別的什麽原因。”
“那是什麽意思?”水兒有些緊張的問。
“意思就是說,假如他們不是以輕輕作為籌碼要挾暗夜門的話,輕輕應該沒有什麽危險。”藍殿焰篤定的說。低下頭撫開水兒額頭的碎發,語氣軟了下來,溫柔的像海,“所以,你不用擔心。”藍殿焰關心的隻是一個人,水兒。
所有關於水兒的一切都是最重要的事,包括她的手帕交。當然不包括那些海豚,藍殿焰見水兒的視線又飄向那些海豚,有些霸道的扳回她的小臉蛋,語氣也不似剛才的溫柔,“那些可惡的家夥如果再敢奪走你的注意力的話,我會親自把它們煮了!”
水兒嘴角綻開笑意,“你又亂吃醋……焰,我是在想你說的話,恩,我相信你。”
藍殿焰的話總是有讓人信服的力量,水兒稍稍安心了些,但是她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麽要抓走輕輕姐呢……
他們卻不知道,那是因為金輪塔烏教的首領級人物凱傑西愛上了輕輕。
說是一見鍾情一點也不為過。
他把她擄走,卻很善待她,絲毫沒有為難她。
為難她的,是她自己。
她就像一條在岸上織網的魚兒,自己親手織了一張網,然後心甘情願跳了下去,再想掙脫時,赫然發現,為時已晚。
無論如何,掙脫不了那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