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貪婪(求月票)

當時陳太忠不知道刀法的威力,而以江川的修為,那時他再給靈石,不是救人是害人!

若是僅僅在對賭中占了點便宜,也還罷了,但這次王豔豔的墳墓,又把江川牽扯了出來,就讓他極其地不能忍了——哥們兒已經占了便宜,總不能再害人了。

“那孩子叫江川,”守衛老老實實地回答,“其他的,我們真不知道了……靈石還您。”

“孩子在哪兒,”陳太忠咬著牙發話,“敢說不知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守衛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回答,“可能城主知道,我們是不知情。”

他們看守墳墓,本來就有點危險,想賺點靈石外快,也極其不容易,事實上,他們出賣情報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通過出賣情報,他們能極大地保證自身的安全。

沒錯,賺靈石隻是枝節末梢,根本原因,還是他們想在遇到惹不得的人物之後,拿情報來保命——誰都不想死,犧牲一個無所謂的小孩子,算多大事?

“讓溫曾亮速來見我,”陳太忠冷哼一聲,“戴著鬥笠的人,你們見過的應該不多吧?”

不管見過的多不多,一年多前,一個戴了鬥笠的天仙,就曾經在這附近,為陳太忠晉階護法!

這倆守衛一聽就明白,忙不迭地通知去了。

不多時,溫曾亮帶了十幾個人,匆忙地趕了過來。見到戴著鬥笠的人。他先走上前,遠遠地抬一下手,“還未請教閣下姓名。”

陳太忠也不回答,直接用本來的聲音發問,“江川在哪兒?”

“是你?”溫曾亮一聽,哪裏還會不知道眼前之人?他歎口氣苦笑一聲,“這個。我還真不知情……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一邊,待確定對方真的是陳太忠,溫堡主才苦笑著解釋了起來。

江川的消息,其實不是晨風堡泄露的,而是路過的有心人挖出來的——畢竟小家夥在禁區附近住了那麽久,知道的人很多。

但是小家夥藏身有術,一直沒人找得到他,而且跟陳太忠有接觸的人很多,不會有多少人把心思放在一個小孩子身上。

陳太忠默默地聽他講完。才沉聲問一句,“他現在哪裏?”

我說了,我不知情啊,溫曾亮才待張嘴,猛地又一咬牙,緩了一緩才回答。“我馬上派人去打聽。”

陳太忠嘿然不語。許久才點點頭,“不管他活著還是死了,你溫家最好沒有任何關聯。”

“這個我可以確定,”溫曾亮很幹脆地點點頭,他真是沒有半點不配合的心思。

散修之怒不但滅了巧器門,回到東莽之後,也沒有變得低調。

先是擒走了百藥穀的天仙長老,然後是怒闖金鏈魏家,最後,在鈍鎖胡家再次釋放蘑菇——恐怖的蘑菇。再次君臨風黃界。

胡家在這次災難中,因為預先轉移了人口,損失其實不算特別慘重,但是他們將自家的損失,擴大了一千倍來宣傳。

胡家這麽做,並不是要索賠,更不是要妖魔化陳太忠,他們隻是想傳遞一個消息出去——我胡家好可憐啊啊啊啊~~~

若是他們說實話,別人怎麽反應先不說,隻須被陳太忠認為是挑釁,那就糟糕了!

敢說我蘑菇威力不大?來來來,再給你家種一顆!

所以陳太忠回到東莽之後的行為,也絕對算得上殘酷暴虐,再經過這一年多的荏苒時光,絕大部分東莽的修者——包括散修在內,都已經知道,此人是何等可怕、何等不講理的存在。

現在的東莽,人們賭咒發誓,都經常用得上陳太忠的名頭,尤其是家族中人,著了急更是如此,“我若是XXXX,就讓我家裏不開眼的子弟,遇到陳滅門!”

這是相當於拿全族來發誓。

溫曾亮比一般人更清楚陳太忠的可怕,早早就拎著全族人的耳朵,告訴他們,絕對不許沾染任何跟散修之怒有關的事宜。

所以他敢說,溫家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

大約五個小時之後,溫曾亮接到一隻通訊鶴,怒氣衝衝地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周圍被溫家的子弟接管,騰出一個十數裏方圓的空地。

然後,天上落下一艘靈舟來,溫曾亮拎著一個人,殺氣騰騰地從靈舟內走出,直接將人摔在地上,那是一個劍眉朗目的年輕人,靈仙二級。

“這是我溫家的不肖子弟,”溫城主走上前,狠狠地踢此人一腳,“他公然違背家族禁令,勾結外人,調查江川……若不是要給閣下一個交待,我剛才就殺了!”

“嗯?”陳太忠聽得眉頭一擰,然後冷笑一聲,“一個人?那就是溫城主你毫無責任了?”

“他的全家我都帶到了,”溫曾亮下巴一揚,靈舟裏稀裏嘩啦地滾出十幾個人來。

這就是能坐五到六人的靈舟,居然裝了這麽多人,可見舒適感有多差了。

每一個人,都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男女老幼都有,其中一個女人的懷裏,還抱著一個不足歲的嬰兒,在瑟瑟發抖。

“他的父親已經亡故,我就當沒這個侄子了,”溫曾亮麵無表情地一拱手,“閣下若嫌不解氣,我可以將他三個女人的娘家,盡數誅殺幹淨!若有一人漏網,你斬我項上人頭!”

他這不是激將,也不是玩苦情,風黃界的家族執行起家法來,極其地冷酷無情。

對一個家族來說,子弟們欺男霸女、強取豪奪都是小兒科,就算違背了祖訓。也未嚐沒有商量的餘地。但是一個家族的族長嚴禁做什麽,大家必須聽從,這個沒有商量。

而溫曾亮不但是族長,也是家族老祖,更是晨風堡的城主,他再三嚴厲禁止的事,族裏的人要去做。那受到什麽懲罰,都是正常的。

若沒有外力影響的話,溫曾亮可能隻會嚴懲侄兒,但是若有外力,誅殺全家也不算過分。

更何況這外力是如此地強大和蠻橫,他甚至不得不考慮,誅殺掉侄兒的娘家人。

殃及妻兒,陳太忠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在掌控中。他還是願意給對方一個辯解的機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犯事的男人叫溫懸敬,溫曾亮哥哥的兒子,初階靈仙,負責族中對外的事務。

事情也很簡單,溫懸敬在前不久。聽說了一則消息。那叫做江川的小孩,當初之所以能留在那裏住,是將手裏的一套刀法賣給了陳太忠。

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就沒有幾個了,而這幾個人基本上都確定,那刀法平淡無奇,一無是處——就算是陳太忠買了,那又怎麽樣呢?

撿漏撿到大路貨的事情,真的不要太多,沒有什麽人把這當回事。

但是溫懸敬。是個肯琢磨的人,他搜集一下陳太忠的資料,發現此人在此前,主要是用槍的,槍法也異常彪悍。

可接觸過江川之後,陳太忠改路子了,開始玩刀了,而刀法比槍法還強悍。

若說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聯係,他也不敢肯定,但是……這值得琢磨不是?

他越琢磨,就越覺得,江川手上的刀法,可能是很有來曆的。

一旦做出這樣的猜測,貪婪的心就擋也擋不住了,這是什麽刀法呢,江川手上有沒有副本?就算沒有副本,他得到刀法的時候,有沒有得到其他類似功法呢?

這種猜測,他不想跟溫曾亮說,因為他知道,一旦跟家主說了,那這猜測就永遠隻能是猜測了——溫城主不許溫家沾染跟陳太忠有關的事。

既然是這樣,他不如不說,自家私下去探個究竟,省得白忙一場,而且真有收獲了,那就是自家的珍藏了,都不怕族裏查——我們不是有意敝帚自珍,而是不敢讓族裏知道。

所以他就調派有限的力量,去查此事了,因為能力實在有限,他不得不借助一些友好的族中子弟的力量。

不過,族中之人能幫到他的,多是卻不過情麵,聽說剛才族長嚴查此事,那些人腿都軟了,馬上就坦白了。

溫曾亮聽說之後,鼻子差點氣歪了,直接將溫懸敬一家拿了,來見陳太忠。

事實上,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溫懸敬已經通過身份玉牌係統,查到了江川的下落,小家夥藏身在鬱州郡。

鬱州三大家,杜、詹、蒼,三家共進退,都有天仙,不過天仙都在外麵,不是在官府做事,就是在宗派裏,族裏留守的,最多不過高階靈仙。

溫家在鬱州的影響,就差很多了,要知道,這三家在南宮錦標肆虐鬱州的時候,都能扛得住——鬱州南宮做為外來的勢力,不想跟當地頂級的勢力頂得太狠。

南宮家要爵位有爵位,要天仙有天仙,在鬱州都要適當注意,何況連天仙沒有的溫家?

所以溫懸敬不得不選擇跟當地的家族聯手。

到現在,江川的下落,已經基本鎖定,不過這廝警覺得很,已經跑出鬱州,進入了積州,目前應該在巨鬆城一帶。

看他逃跑的方向,應該是衝著青石城去的,在散修的眼裏,最近青石太火爆了,隻要進入那裏,就似乎等於躲入了散修之怒的庇護下。

哪怕陳太忠在那裏的可能,是微乎其微。

但是大家就是這麽認定的,宗門狗和家族狗,也是這麽想的。

(更新到,看到四百零四章,就忍不住想起正在四零四的《官仙》,唉,好了不說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