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不會的。”風南天看了初芸一眼,兩個人居然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哦!小芸把理由說說看,你為什麽認為他不會。”風南天問道。

初芸說道:“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這個理由倒是簡單,但是確實是最準確的一個理由。不為金錢所動,一身的傲骨,以及為人的信義,這小子倒是個人材啊!”風南天說道。

“既然姐姐和大哥都相信他,那麽我們就等著吧!看看他是否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初鈴不服氣的道。

風南天微笑的道:“小妹子還不服氣,那咱們就打個賭好了,我賭洛天不但肯定能夠回來,而且時間絕對在日到中天之前。”

“好啊!我就當大哥和小妹的見證人好了,可是這賭注是什麽呢?”初芸說道。“我輸了你以後就要絕對的聽從我一件事,而且不能反悔,當然你大哥我是不會害你的。反之我聽你一件事。如何?”風南天提議道。

初鈴說道:“這有什麽?這賭就算我輸了也甘願,因為就算沒有這個賭,大哥的話我怎麽也會聽的。”於是三個人就朝著男孩消失的方向慢慢的走著。這時那幫好事的人又重新聚集了起來,他們七嘴八舌的就議論開了。“這洛天膽子也夠大的,為了安葬自己的父母真的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不是,這小子,從小膽子就大,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人子女盡孝道能做到這份上也算盡力了。”“洛天這小子從小性格就孤傲,倔強,做事從不輕易服輸,他小時侯我可沒少教訓他,就他這脾氣,早晚才吃大虧,不如早點死了好,早死早投胎。“我說老孫,你這樣詛咒人家可不對啊!人家現在可是活生生的活著呢?再說了,你對他才了解多少?”

“哎呀,疤臉,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你對他特別的了解啊!既然如此,你不妨說出來聽聽,也省的我們這些人孤陋寡聞,讓人笑話啊!”老孫反問道。

“哈哈,疤臉居然也會為人辯護,而且還是為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真是天下奇聞啊!”有人諷刺道,旁人更是跟著起哄起來。

疤臉顯然有些惱羞成怒,他憤怒的臉上因為傷疤的襯托顯得格外猙獰,“這有什麽好笑的,你們的命都是人家洛天救的,想想吧!你們之前是怎麽對待他的。”從他的嘴裏突然蹦出了這麽一句話。

“疤臉,你把話說清楚,洛天怎麽救了我們的命了?你別信口開河。”“算了,反正洛天也要離開我們了,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吧!還記得在去年,通往咱們這裏不足半裏的那條路嗎?那裏遺留著十來個屍體。”

“你說的是那件事啊!他們手拿凶器,後來朝廷不是來人證實過了嗎?他們是疾風山最著名也是最強悍的強盜團夥。”有人接口道。

“我想你們都知道強盜是要到我們這裏來吧!那麽他們是怎麽死的呢?很多人都傳他們是被一個路見不平的英勇武士給收拾了。”疤臉說道。

“難道不是嗎?說起來我們真應該感謝那位不知名的勇士,否則我們恐怕早以身首異處了。但是這和洛天有什麽關係?”“應該拯救我們,殺死那些強盜的人正是洛天。”疤臉斬釘截鐵的道。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你憑什麽確定這件事是他幹的。”所有的人都驚呼起來,顯然誰都感到難以置信。“因為當時的情況是我親眼所見,看見我臉上的這道傷疤沒有,若不是洛天相救,我早就死了。當初我答應洛天替他隱瞞這件事,現在我就告訴你們吧!我不能把這件事帶入地下,這樣我心難安啊!”疤臉動情的道。

眾人這可炸開了鍋,他們相信了,因為疤臉為人最重信義,是這個碼頭上為數不多的說話算數的人。

風南天雖然離他們已經有了一段距離,但是對於他們的話,卻也一字不漏的都聽見了。就在這個時候,洛天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風南天的臉上不禁出現了笑容。

隨同他出現的還有一輛馬車,初芸抬頭看了看天上,說道:“果然在日上中天之前,這賭,大哥是贏了。”說話間洛天駕駛著一輛有著黑色鬥篷的馬車就在三人麵前停了下來。

“既然你來了,我們就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姓風,你叫我風大哥好了,這是你芸姐和鈴姐。至於剩下來的錢,你就留著吧!這一路上少不了用它打點的時候,不夠再管我們要就是。”風南天事先開口道。

洛天沒想到風南天如此的爽快,他愣了一下,收起了手中準備遞出去的錢。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我們上車吧!”風南天提議道,等初家姐妹都上了車,風南天正想隨後上車,原先碼頭上的那幫人突然圍了過來,其中包括了之前他們呆過的那家客店的老板。

“洛天,我們之前實在是糊塗,不知道你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請你不要見怪。”“洛天老弟,我把當年的事都跟他們說了,希望你不要怪我。”疤臉站出來說話道。

“鄉親們,我洛天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大家就不要放在心裏了,我這一去,也許就不會回來了,不過我洛天會永遠記得大家的,告辭。”洛天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碼頭。說著,他等風南天上車時,揚起了手中的馬鞭。

人群顯然沒有讓開的意思,洛天雙手合抱,接著向前推出兩掌,隻見前方的人群仿佛被人緩緩推開一般,自動讓出一條通路。

隨後洛天毫不猶豫的駕駛馬車穿行而過,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唉,我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救命恩人的父母沒錢下葬,而我們卻卻守著自己的金錢連手都不肯拉一把。”“我們丟人啊!”“簡直不是人啊!”眾人紛紛後悔不迭。

“行了,你們就別再後悔了,讓我們為洛天祈禱吧!回不回來並沒有關係,隻要他平安就好。”疤臉忘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嘴裏說道。

初芸姐妹對於洛天方才展現的實力感到奇怪,因為她們沒想到洛天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並沒有想象的那麽軟弱。

風南天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麽他自然會對洛天剛才的表現驚訝,但是他不是,從第一眼見到洛天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洛天並非是一般的普通人。

由東往西的一條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在頂著烈日狂奔著。

“洛天,你的一身的功夫都是跟誰學的?”風南天突然問道。洛天似乎對於風南天所提的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他一邊老練的駕駛著馬車,一邊回答道:“我是的功夫有家傳的,但是主要是因為別人的教授。”

“包括你這一身駕車的本領嗎?”“不,那是我後來遊曆的時候自己學的。”“遊曆?”風南天問道:“你是說在你小時侯嗎?”“對,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我一個人出去的。”洛天回答道。“難道你父母不管嗎?”初鈴突然插口道。

“他們認為男兒誌在四方,加上我自己心意已決,所以他們並沒有阻撓我出去,隻是等我回來,得到的卻是他們死亡的消息,我一直想給他們弄個象樣的葬禮,並找個好地方安葬他們。這就是我那麽早出去的原因,我必須學會自食其力。”洛天回答道。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在遊曆的時候遇見一位前輩高人,他教了我一些口訣,並悉心指導了我一年時間,可惜當時我因思鄉心切,所以急於回家,這才錯過了向這位高人繼續學習的機會。”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聽說最近西邊的兩個國家正在開戰,你知道這件事吧!”風南天問道。“知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呢?要說那裏的戰況,除了兩國自己之外,恐怕也就隻有我最清楚了。”洛天驕傲的說道。

“哦,這樣好了,洛天,你把車停在前方的一片樹蔭底下吧!我們休息一下,你呢?順便給我們講講這些情況吧!”風南天指著官道上一棵樹說道。

這是一棵古木參天的大樹,長在三條大道的中間,從這裏出發可以通往另外兩個方向。洛天熟練的停好車,栓好馬的韁繩。

風南天三人隨後也跟著下車來,“大哥和二位姐姐稍等,我給你們拿點水和吃的東西。”說著,洛天翻身鑽進了車蓬。

樹蔭下擺著幾個不一的小石墩,看來也是從這裏路過的旅人們準備的。風南天三人剛剛坐下來,洛天就拿著幾個水袋和食物走了過來。

風南天也不客氣,接過水袋喝了一大口,初家姐妹也同樣選擇了喝水。“洛天,你也喝點,看不出來啊!你除了駕車好之外,也挺細心的啊!這也是你之前遠行當中鍛煉出來的嗎?”風南天問道。

“難得啊!那你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初鈴說道。“這點苦算什麽?多吃點苦才會珍惜自己以後的每一個日子,而且我那趟遠行可長了不少見識呢!”洛天仰麵喝了一口水道。

“不錯,你年紀輕輕能有這份想法,真是難得啊!對了,你跟我們說說現在兩國交戰的形式吧!畢竟我們還要從那裏經過的。”風南天說道,對於洛天他是越來越感到好奇了。

洛天也不客氣,他搬了一個石墩在三人麵前坐下道:“說起兩國的戰爭,就不得不從它的來源說起,自從各大陸之間的禁製在幾十年前突然被解開後,大陸上的人民可是高興了,各國、各種族、各商業組織之間都加緊交流,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能平安無事,後來隨著競爭的激烈,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的崛起,小國更是數不勝數,他們紛紛動用武力進行掠奪,小到物品,大到土地的爭奪,人性的貪婪就此顯露無遺。”

風南天淡淡的道。“這是自然的一個轉變過程,之前的障礙一旦被打破,一切勢必麵臨著重新改變,各大陸之間的勢力也將重新洗牌,弱肉強食,隻有最強大的才能生存下來。”

洛天歎息道:“我以前也不明白,不過現在聽大哥一說,我倒是明白了,有生必有滅,這是天地發展的規律,隻是受苦的終將是底層的人民啊!”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你們看”他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畫了起來。“我們由此往前大概不到十幾裏就是沙竹國的地界了,沙竹國北麵背靠沙漠,它的東方就是我們這邊強大的流沙帝國,它的西麵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隻有正前方,也就是南麵,有十幾個勢力弱小的小國。”

“我明白了”初鈴叫道:“從地勢和實力對比上看,沙竹國要想強盛和發展,最佳的選擇莫過於向這些小國下手是吧!”

“姐姐說的不錯,但是沙竹國要想實現這一目標首先就必須要解決兩大問題,拋開自身的實力不說,這第一個問題就是衛南河,衛南河橫跨黑斡和盛天兩個大陸,水流湍急不說,兩岸最窄之間的距離都有十來丈,所以,如果沒有訓練有素的水兵加上一定數量的戰船,渡河南進隻是一紙空文。而這一點恰恰就是沙竹國的弱點之一,他們的水兵隻有對方的一半,還大多都是生手,退一步講就算他們渡河成功,還要麵對綠馱國為首的各小國之間的聯合,現在他們表麵上是在僵持,但是我想,雙方的首腦一定是在互鬥奇謀,除非奇跡出現,或者有第三方強大勢力的幹預,否則很長一段時間內,衛南河必將成為埋葬更多士兵的墳墓。”洛天連比帶劃的分析道。

風南天微笑道:“洛天的分析很客觀也很在理,事實上我們要去西邊隻是為了找一個人,看來我們要想接著往西,這衛南河是勢必要過的啊!”

“哪用的著那麽費勁啊!大哥,我們直接飛~~”“是啊!除非我們變成鳥飛過去才成啊!”初芸打斷了初鈴的話,她朝洛天努努嘴,意思是別讓他知道。

洛天並沒有在意這個,他說道:“其實要想過河也並不是什麽難事,我們隻要找到一個人,她會送我們安全過河的。”

風南天奇怪的道:“哦!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本事?”“她叫雲傲雙,是教我武功技藝的拿位前輩高人的唯一徒弟,現在是沙竹國的統兵元帥,也算是我的師姐吧!”

初芸驚訝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麽厲害的一個師姐啊!看來我們遇見你真是我們的福氣啊!

“大哥和二位姐姐又何必客氣呢?說起來遇見你們才算是我的福氣啊!你們對我的信任和幫助,我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洛天感激的道。

“小弟對於自己的以後有什麽打算呢?”風南天問道。洛天沉默半響,緩緩說道:“我能有什麽打算,這些年我什麽沒有經曆過,人世間的世態炎涼、爾虞我詐,還有這泯滅人性的戰爭,都讓我充滿了失望,我曾經也想過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可我發現自己現在對什麽都沒有了興趣,高管厚祿、功成名就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成為一坯黃土,讓時間掩埋,要說這麽多年,我唯一感到後悔和遺憾的就是沒能在最後時刻見我的雙親一麵。”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倒是把人生看的挺透,我覺得你以後可以繼續找那位前輩高人啊!你不是說還有很多東西你沒有學完嗎?”初芸問道。

洛天仿佛被打開了話匣子,他把自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我曾想過拜那位前輩高人為師,但是被他拒絕了,他說他該教的都已經教給我了,至於師尊,他是沒有資格當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和稱號,但是我想,他應該不是個無名之輩。”

風南天正想說話,突然他神色一動,隨後他神色如常的挑了一塊點心扔進嘴裏。“風大哥,好象有人朝這邊來了。”洛天這時也察覺道。

初芸看了一眼風南天,淡淡的說道:“四個男人四匹馬,還有一裏路他們就到了。”洛天驚異的看著初芸一眼,他實在想不通初芸為何如此的肯定,當四個人影從兩人身後的官道上出現時,洛天相信了。

四匹馬轉眼即到,“聿”馬上之人翻身下馬,風南天看了四人一眼,發現四人正是在木屋裏出現的四個彪形大漢。

“老大,我沒有說錯吧!他們這不是沒跑遠嗎?”“哈哈,老二不愧是我們黽山四煞的智多星啊!果然算無遺策啊。”

風南天這時歎了口氣道:“真是麻煩啊!想清閑一下都不可以。”初芸不屑的道:“希望他們眼睛放亮點,不是來找我們的。”洛天滿臉凝重的道:“恐怕正是來找我們的,我去應付他們,大哥和兩位姐姐看準時機馬上走。”說完,他站了起來,迎向四人。

“小子,你為何擋住我們的去路,速速讓開,念你年紀輕輕,我們就不予追究了。”四煞的老大首先發話道。“請問四位可是稱雄天漠的黽山四煞”洛天說道。

“正是我們,你小子倒是有點見識。”“原來果真是四位大俠啊!這位想必就是閻禮閻大爺了,是我們失禮了,那我們就不打擾四位休息了,大哥,我們走啦!”洛天招呼道。

“慢著,那小子和你可以滾,但是那兩個美女嘛!就得留下了。”閻禮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初家姐妹說道。

“什麽禮義智信,我看叫豺狼虎豹還差不多,禽獸嘛!還用那麽好聽的名字幹嗎?”洛天忍不住譏諷道。

“好小子,居然敢罵我們兄弟是禽獸,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今天大爺就結果了你。”閻信說著就拔出了雙鉤,他雙腳一蹬,整個人衝天而起,在空中他的雙鉤如閃電般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