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梟
巴爾幹半島,位於歐、亞、非三大陸之間,是歐、亞聯係的陸橋,半島內國家眾多,再加上種種曆史原因,民族矛盾、宗教衝突、文化差異、邊界糾紛、政治分歧等棘手問題的相互影響,各國之間勢力盤根錯節,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勢。
由於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歐洲各國從未放過在其中的爭鬥,被視為兵家必爭之地,這也讓的巴爾幹半島國際關係複雜多變,擁有“火藥庫”之稱,其內動**不堪。
1914年6月,以奧地利皇太子在南斯拉夫被刺的“薩拉熱窩事件”為導火線,巴爾幹半島產生“七月外交危機”,繼而爆發第一次世界大戰。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平旋律在世界彌漫,但巴爾幹半島非但沒能安定,反倒暗流湧動,衝突不斷。
混亂的巴爾幹半島中部,古老的羅多彼山脈深處,有著一個廢棄的軍事基地,廢棄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
不過現在隨著新主人的入駐,這裏重新煥發了生機,屬於它的生機。
離開長春,安妮帶領狄成他們坐上北上飛機,幾經折轉,最終降落在了這片重新改造的基地中。
“哥,這是到了哪了?怎麽感覺怪怪的。”走下飛機,執意要跟來最後陪伴狄成的茵茵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高牆、鐵網、哨塔、箭樓,還有大量持槍而立的冷素漢子,與其說這裏是個基地,倒不如說是監獄,一座戒備森嚴的監獄,隻是除了這些多的過分的警戒人員,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人的蹤影。
在狄成他們進入基地時,幾乎多有警戒人員都投來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們,好奇之意不言而喻。
“安妮小姐,你帶我們來這裏,究竟想做些什麽?”狄成打量著四周環境,那些警衛們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而且……環顧各個矮樓,有幾道極為犀利的目光讓他心生警惕。其實他並沒有看到那幾個人,但感覺敏銳的他卻實實在在的有所感覺。
看來這裏的所謂“非人類”並不隻是隻有自己和楊靖兩人。
“為了時刻關注你們的行蹤,方便進行及時準確的聯係,我們需要在你們體內植入個追蹤裝置。”安妮也是看了看其中幾個矮樓,如實回答。
“植入?往哪植?”
“植入肋部皮下組織,隻是個綠豆大小的裝置,不會對你們造成絲毫影響。如果將來有什麽意外情況出現,你們不想讓我得到行蹤所在,完全可以自己剜下來。不過在我們合作期間,最好還是讓它待著,如果有特別情況出現,我也好及時給予你們提供幫助。”
“就這一件事?”狄成挑挑眉頭,植入個追蹤器而已,用得著千裏迢迢來到歐亞大陸交界點?
“當天你和徐雲、桑克的戰鬥我看過,也仔仔細細研究了很多遍,如果我眼光不錯的話,你身上現在應該帶著很重的傷勢。我不是懷疑你的恢複能力,而是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回歸全盛狀態,更好的迎接下麵的任務。”安妮風情萬種的笑笑,盡顯嫵媚與**,不得不說這女人的條件相當不錯,嫵媚不失知性,妖嬈又隱含冷硬,很容易勾起男人征服欲望。
“哥,你受傷了?”茵茵大吃一驚,看起來狄成和往常沒什麽兩樣啊。
“別聽她胡說,你看我像重傷的樣子?隻是輕傷而已,休息兩天便能康複。”狄成故作輕鬆的聳聳肩,可話雖然這麽說,腳步還是跟了上去。當天的戰鬥他確實受創很重,徐雲在他身上留下不下二十處刀傷,桑克那足以轟碎野牛腦袋的拳頭也在他身上重點“照顧”了很多次,要說沒受傷,簡直不可能。
“之所以帶你們過來是因為這裏有最好的醫生,能夠保證你在極端的時間內康複起來,而且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不過我需要提醒你們一句,來到這裏,隻管養傷,其他的不要多問,也不要多管,否則對你們來說沒什麽好處。”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多少人在這?”
腳步微微頓了下,安妮抬眼看了看狄成。“怪不得能讓東南亞地下格鬥界產生顫動,你的感覺不是一般的敏銳。十五個,還剩下十五個在養傷,其餘的或是安排到了其他地區,或是已經去執行任務了。”
“十五個,十五個和我們同等級的人嗎?”狄成楊靖交換下眼神,繼續跟了上去。
走著走著,兩人的目光卻幾乎同時凝縮一下,齊齊定在廣場角落的一道矮小身影上。那是個看似普通的孩子,一米二三左右的身高,瘦小的身子,可愛乖巧的模樣,稚氣未脫的容貌,最多不過七八歲。皮膚很白很光滑,是那種足以引起女孩嫉妒的白嫩,雙眼靈動,還有幾分迷茫和羞澀。
但不知為什麽,在看到這個孩子的刹那間,狄成心頭忽然跳動,感到股莫名的威脅。小孩就那麽坐在石塊上,懷中還抱著個大號毛絨熊,乖巧羞澀,但在與小孩四目交融後,狄成卻絕對確定,威脅……正是來自他身上。
更讓人詫異與警惕的是,廣場上遍布警戒人員,幾乎十步便會又一個,但在小孩四周五十多米之內卻沒有任何一人,空空****,而且圈子外麵,那些看似冷厲的漢子們卻流露出害怕乃至恐懼的神色,恐懼來源,應該便是那個孩子。
和狄成對視片刻,小孩歪歪腦袋,咧嘴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如果不是感到了那種奇怪威脅,狄成也會讚歎一句這個小孩很招人喜愛。
“呀,好可愛的小孩。”茵茵也發現了小孩的存在,眼中頓時出現了亮光。
“走,別招惹他。”安妮目光微微一跳,趕緊提醒狄成。
“他是誰?”直覺告訴狄成,那人絕對不是什麽小孩子,至於他為什麽長成這個樣子,他卻想不明白。
“和你一樣的人,不過要論陰狠毒辣,你遠遠不如。”安妮仿佛不太願意提及這“小孩”,說完又催促狄成快點跟上。
這時候,甜甜微笑的小孩忽然撅撅嘴,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委屈。“姐姐,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哦。”
“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告訴爺爺。”楊靖嘿嘿一笑,不知從哪拿出個糖塊,隨手扔到了小孩腳下。
原本以為小孩會暴怒而起,向他們衝殺過來,楊靖目的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
哪知小孩非但不惱不怒,還高興地撿起糖果放到嘴裏,邊嚼邊道:“謝謝爺爺,我叫牙牙,以後有空記得來找我哈,陪我玩,牙牙很無聊呢。”
楊靖收斂笑容,緩緩直起身來,神情有些凝重。
“走,先別惹他。”狄成深深看了眼小孩,示意楊靖跟上來。
在安妮安排下,狄成三人住在了基地東邊的那座矮樓裏,雖然從外麵看起顯得破舊,但裏麵卻窗明幾淨,雖不說多麽的豪華,倒也十分幹淨,令人心情舒暢的那種幹淨。
“那個小孩是誰?”房間裏,狄成再次詢問。那小男孩絕不簡單,否則自從見到自己以來一直從容鎮定、笑意盈盈的安妮不會有如此失常表現。
安妮略微猶豫,但在狄成眼光視下,輕輕呼出口氣,走到窗前,望著下方依舊靜靜坐著的小男孩,道:“你們中國古代民間醫學中曾有過一種記載,人在受到極度的悲痛和刺激後,身體機能會停止生長,永遠維持在當時的狀況,包括體型、模樣以及聲音。可查遍世界曆史,遭遇悲劇的人很多,特別特別悲劇的人也不少,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我對這個記載很感興趣,但潛意識裏隻認為它是假想學說,直到天網計劃啟動後,我們在中國神農架附近找到了他,也正是在拿到資料後,我才明白世界上確實有這種神奇事情存在,也明白了不是記載不準確,而是沒有達到‘極度悲痛’的程度。
他十歲時遭遇了什麽,我不想再提,不過那件事卻讓他的身體永遠維持在這種狀況,那場遭遇更是讓他的心理徹底扭曲,扭曲到……”
安妮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道:“他的那個毛絨娃娃是用人的……頭皮和頭發做的,裏麵填的材料有三種,人的眼珠、牙齒,還有……他自己親自晾曬的人肉幹。
他一日三餐不吃別的,就吃毛絨玩具裏的人肉幹!他是個變態,徹徹底底的變態!”
人肉?狄成倒吸口涼氣,即便是以他們的定力也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難掩駭然的看著下方乖巧可愛的小孩和他懷裏抱著的布娃娃。
怪不得安妮會如失態,實在是男孩外表與行事之間的反差太過強烈,強烈到超出人類的承受範圍。誰能相信這個可愛的小孩子竟然如此殘忍惡毒,誰又能相信那個可愛的毛絨娃娃中竟然是用人的頭皮做起來的,裏麵還有……人肉和人眼。
“他殺人時很少會讓對方痛快死去,他會慢慢的折磨,用盡各種方式,一刻不停,讓對方在極度痛苦中慢慢死去,他的最高紀錄是讓一個人在不斷地受刑中活了87個小時。綜合種種原因,人送外號鬼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