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飛太高興了。

緊緊抱住媳婦的小蠻腰,好溫暖呀。

咦,她噘嘴幹啥?

管她呢,來吧!

穆飛也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一片空白。

當著嶽父嶽母的麵,這兩位如同新婚典禮的小兩口,熱情火爆,羨煞旁人。

李正業雖然也高興,可他畢竟為人父母,嘴角略微抽搐幹咳了兩聲。

“喂喂,沒羞沒臊,過分了呀!”

他這一吭聲,李初菡清醒過來了,鬧了個大紅臉,狠狠推開穆飛,一溜煙跑屋裏去了。

結婚三年的今天,李初菡終於還給了穆飛當年婚禮上虧欠的擁吻。

嶽母周萍眉開眼笑的,她倒沒咋注意,全放在豐盛的吃食上了。

“我去廚房給你們多弄弄,慶祝穆飛找到工作,我們家日子也會好起來了,嘻嘻!”

這一頓晚餐,幾乎是穆飛入贅李家最融洽的一次。

嶽父嶽母不再刁難數落,妻子偶爾還會給他夾菜。

穆飛美滋滋的,一切的努力,值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初菡把穆飛平常當苦力穿的髒衣服換下來,親手給他穿上一套還算幹淨的勞動服。

“第一天上班,多注意安全。”

一邊叨咕,一邊幫穆飛整理身上的褶皺。

兩人比肩而立,穆飛嗅著妻子身上發出的淡淡清香,突然心領神會,一把握住那雙小手。

李初菡沒想到穆飛會突然輕薄她,嚇了一跳。

“討厭!放開!”

畢竟有昨日傍晚那番親密,李初菡雖然有些害羞臉紅,倒也沒有掙脫。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咱畢竟是家裏的頂梁柱嘛。”

穆飛故意臭屁了一句,借此李初菡也白了他一眼,氣氛略顯曖昧。

“就知道臭美。”

李初菡輕聲哼道,此情此景夫妻倆心照不宣,深情的對視,額頭慢慢的靠近,李初菡不像昨天穆飛回來報喜那時,被喜悅衝昏了頭腦。

現在的她清醒的很,小心髒越跳越快。

哎呦,穆飛他想幹什麽?

別過來,別過來...李初菡呀李初菡,你還往上湊。

就在李初菡胡思亂想之際,她感受到了穆飛的呼吸...。

咣當!

房門被人直接推開了。

“幾點了?穆飛你小子可被因為遲到被人家開除!”

嶽父李正業一本正經的奪門而入,屋內小夫妻倆嚇得利馬分開。

這回不光是李初菡了,就連穆飛心髒都止不住的加速,嶽父真沒有眼力見,早不進屋晚不進屋。

要怎麽說結婚的夫婦最好別和老人一起生活。

當下的穆飛和李初菡就是典型的例子。

像極了偷腥的貓。

“額,爸,我馬上就走,菡菡,晚上見。”

穆飛胡亂一抓背起背包,狼狽逃離家門。

看他這一幅做賊心虛的模樣,李初菡噗笑出聲。

“傻樣吧。”

穆飛一口氣跑過好幾條街道,來到陳老頭的收廢場。

收廢場開門非常早,現在已經有夥計在院裏整理破爛了。

陳老頭叼著煙袋指指點點,分配貨物。

見穆飛進來,老頭原本緊繃的臉流露出微笑,畢竟穆飛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份情假不了。

“好了,你們幾個先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幾名夥計放下手中的活,一臉疑惑的圍了上來。

“陳伯。”

“嗯,這位想必你們都認識,原來賣瓶子的穆飛,穆飛,他叫李寧,這個叫張浩,那個是徐曉東...。”

陳老頭拉著穆飛從頭到尾一一介紹。

“穆飛呢,從今天往後在我們廠子工作,是我新收的小工,你們作為前輩多教教他,知道嗎?”

“您說什麽?場主,您老糊塗了吧?”

三個夥計之中的徐曉東出了名的快人快語,說話不經過大腦,穆飛是流浪人的事,他們全知道,平常賣瓶子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與穆飛溝通,隻因身為下等公民的優越感。

啪!

陳老頭上去就給了徐曉東一個腦蓋。

“我用誰不用誰,還得跟你匯報嗎?皮癢了?老朽把話放這,上次王小二他們鬧事要沒有穆飛,我這條老命就沒了,收他當了夥計,你們都給我把偏見放一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平常陳老頭還算和氣,今次發那麽大脾氣,嚇得三名夥計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穆飛站在一旁略顯感動,急忙上前打了個圓場。

“陳伯,您消消火,各位師兄,穆飛也是為了討生活,若有不足的地方,還需幾位提點,在此謝過。”

穆飛來了個九十度躬身施禮,這回那些夥計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陳老頭讓他們散了,拉著穆飛圍著收廢場轉悠起來,教他垃圾分類,什麽有用,什麽不值錢。

“小飛呀,你人品我信得著,也不給你試用期了,咱們這工資日結,每天30,你也別嫌少,都這價,不過賣破爛這行有個規矩,不準動場子一樣物件,抓到了,打斷腿,知道嗎?”

陳老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明白,陳老您放心吧,我絕不會壞了規矩。”

穆飛認真的回答道。

就這樣,穆飛開始在收廢場打工,陳老頭將他交給了張浩,這小子精於世故,跟人討價還價有一手,特意想讓穆飛學學。

下午時分。

“劉老板,您老財大氣粗,瞧瞧這麽大的工廠,本身就代表一種成就啊!咱們收這些‘龍骨’也賺不了幾個錢,人家城南鋼結構廠按一斤5毛給價,您這...。”

“嘴倒挺甜的,好吧,咱們老交情了,按5毛給你吧。“

“謝嘞,劉老板您的氣度,誰人能比?哈哈。”

張浩站在一堆廢棄‘龍骨’旁對著一中年胖子阿諛奉承,哄得那胖子飛上了天。

這是穆飛第一次跟出來收破爛,將講好的破舊‘龍骨’搬上手推車。

“張哥,你真會說話,可我有點不理解,你怎麽知道別人家的價格?我記得咱們業務裏沒有城南鋼結構廠。”

剛才幹活的時候,張浩一手沒伸,全是穆飛抬的,穆飛也沒計較,回去的途中,穆飛問出心中疑惑。

“哼。”

張浩叼著個牙簽,理都不理穆飛,簡直把鄙視寫在了臉上。

什麽教導穆飛,什麽帶帶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