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王斌了,其他幾位元老也有些不太高興。

輸了比賽是一方麵,陳老頭當大夥的麵攔下督軍,不符合規矩。

宋學文停下了步伐,他倒是挺好奇陳老頭有什麽事。

“你說吧。”

“那個,穆飛拿到冠軍,也多虧了您的支持和厚愛,可以這麽說,沒有您看重他,他就沒有今天的成就。”

啊?

一通馬屁,給宋學文拍得莫名其妙。

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老頭到底想幹啥呀?真是借機會找存在感麽?

其他幾位元老對陳老頭的做法嗤之以鼻,憑你幾句客套話就想搭上督軍的列車,想得美呀。

陳老頭大蘿卜臉不紅不白,也不尷尬,再次笑道。

“督軍,不瞞您說,我這小夥計挺可憐的,從小無父無母家境貧寒,又入贅給了人家,當了好幾年上門女婿,他這輩子做夢都想要點做人的尊嚴。”

好麽,陳老頭把穆飛說的那個慘就甭提了,兩人相處挺長時間,穆飛的底細陳老頭全知道。

宋學文更糊塗了,陳老頭老提穆飛什麽意思?

“陳元老,你有事說事,我很忙。”

見宋學文有點不高興了,陳老頭嚇得不敢繼續胡謅了。

“其實,我想請求您,幫穆飛一家從流浪人群轉為下等公民,您看,他得了冠軍,總該給點獎勵吧!”

陳老頭這話一出口,賽場內再次安靜起來。

那穆飛竟然隻是一個流浪人?

誰也沒想到呀,三十八家收廢場在場的全是下等公民,自然而然認為穆飛也是。

這陳老頭膽子夠肥的呀,不是說下等公民就不能用流浪人做小工,而大多不會去那麽做。

第一,流浪人沒身份,不受國家保護,第二,流浪人生存拮據居無定所,公司養了這麽個人,哪天起了歹意抓都抓不著。

他們哪知道穆飛救過陳老頭的命,否則陳老頭為了自己利益也不會幫穆飛。

還在擂台上站立的穆飛,再次受到了無數的白眼。

這就是人性,即便他剛才表現卓越,身份問題依舊讓人瞧不起。

而穆飛此刻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本來的計劃是打贏比賽拿下這筆買賣,陳老頭定然會分給他一杯羹,他好在其中積累財富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宋學文的意外登場,讓穆飛改變了主意。

穆飛曾經在網上苦尋轉正的方法,一家總是流浪人太不安全了,可根據獨孤國的規定,必須滿三年。

唯獨有一個方法可以提前成為下等公民,那就是要讓一位高等公民擔保。

原本穆飛的圈子裏,根本沒有高等公民,即便有也不會理他的。

誰知道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老天把宋學文送到穆飛眼前,他這才求陳老頭幫忙,看看有沒有機會。

而最後打暴三這局本可以更快的結束,但穆飛卻選擇拿出自己的實力,讓比賽更加好看,其目的也是想讓陳學文對他重視。

幾名元老麵麵相觀,陳老頭的請求在他們的預料之外。

那名娃娃臉的可愛少女,目光一直停留在穆飛身上。

一聽他是流浪人,小嘴嘟起,漂亮的大眼睛轉了轉。

“爸爸,我很欣賞他,如果隻是流浪人,太可憐了,你就幫幫他吧,要不...我擔保呢?”

少女的聲音洪亮,大夥都聽見了,確實,宋學文的女兒肯定也是高等公民呀。

陳老頭瞬間麵露喜色,管他誰呢,能幫忙就是好人!

擂台上的穆飛差點沒激動的跪下!

剛才跪不情願,現在心甘情願!

少女也瞧見了穆飛激動澎湃的神情,開心得不得了,壞家夥,欠我人情了吧?

就在穆飛以為一切水到渠成之時。

宋學文卻怒斥道。

“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平常怎麽教你的?”

“爸...討厭!”

小丫頭被當眾嗬斥,小臉掛不住了,就要哭,她姐姐上前一把抱住她,將她拉到宋學文身後。

清冷的目光瞟了一眼穆飛。

這下子,穆飛的心瞬間跌入了低穀。

完了,八成要夠嗆。

畢竟若女孩擔保的話,她父親滿可以順坡下驢,此時卻製止了她,明顯不樂意管。

“陳元老,你夥計的問題,你自己解決,我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去管,走了。”

宋學文叫著兩個女兒,分開人群大踏步朝賽場出口而去。

此時的穆飛靜靜的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

獨孤國的等級製度深入人心,不再一個檔次連對話的權利都沒有。

娃娃臉的女孩路過穆飛身邊,投去了歉意的眼神,她沒能幫到穆飛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見此,穆飛善意的對她微笑點頭。

算是謝過了。

畢竟人家沒瞧不起自己一個流浪人,還願意幫忙,隻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太大,連朋友都做不了。

就在穆飛沮喪之時,陳老頭麵色複雜,突然大喊。

“督軍,您稍等,您看這樣可以嗎?南三環路項目的廢品收購,我們陳氏收廢場願意拿出一半,算您入股,請求您幫穆飛一家轉正!”

嘩!

陳老頭語驚四座,別說幾位同等地位的元老了,就連其他收廢場的代表和夥計都震驚了。

獨孤國西部地區,唯利是圖才是生存的法則,陳老頭為了穆飛這麽一個小夥計,還是流浪人,願意付出上百萬的利益?

這樣的老板誰不敬佩?

就連原本瞧不起這幾條哈巴狗的宋學文,對陳老頭都有點刮目相看。

“嗬,你可知道這次項目的利潤是多少?”

“千萬以上!”

宋學文問,陳老頭答,後者沒有一丁點猶豫。

要知道西部地區能達到這筆生意的價值,十年難遇,否則王斌也不用絞盡腦汁去操縱,還召開了拳霸賽。

“好吧,你們陳氏收廢場願意拿出500萬的利潤當籌碼,那我給你手下夥計擔保,也算合情合理,規矩就是規矩,懂嗎?”

“多謝督軍,老朽明白!”

陳老頭坦然的躬身施禮。

宋學文微微一笑,對著身後的女兒吩咐道。

“宋慈,宋玲,我先回東部了,關於陳氏收廢場的合同以及那小子一家轉正的事,你們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