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說:“好好好,我現在就上去一趟。”
沈韞說了句:“多謝。”
兩人便掛了電話。
在挑選戒指的安夏回頭看向還在接電話的沈韞,她讓工作人拿出幾款她覺得合適的在一旁,便站在那等著他。
沈韞結束完電話,便朝安夏走了過來,安夏問:“怎麽了?誰打來的電話?”
沈韞卻沒回答,而是問安夏:“選好了嗎?”
提到戒指上,安夏拉著沈韞的手說:“你快過來看看,我選中了幾款,你來挑選哪款最好。”
沈韞說:“好啊。”便隨著安夏低頭去看。
安夏選中了四款,款式各有各的特點,安夏期待的問沈韞:“你覺得哪款好?”
沈韞拿了一款設計簡單卻又精致的,他問安夏:“這款怎麽樣?”
安夏卻不中意這款,她反而拿起了另外一款,男戒和女戒相結合成一枚戒指,她說:“我覺得這個更好。”她笑著問:“你覺得呢?”
沈韞說:“挺好的,你的眼光一直都不錯。”
安夏便想都未多想,和工作人員決定:“就這款了。”
宿管阿姨在和沈韞掛斷電話後,非常負責任的又給之前打給她號碼回撥了過去,安夷手機震動,她和琳琳便看了過去。
琳琳緊張了,她從**起身問:“怎麽辦?”
安夷將手機拿起,遞給琳琳說:“你接啊。”
琳琳哭喪著一張臉:“我不敢。”
安夷說:“可是怎麽辦,我們已經撒謊了。”
是的,她已經撒謊了,她隻能從安夷手上又再次接過手機,顫抖著手去接聽,她將手機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宿管在電話內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你們量體溫了嗎?”
琳琳看向安夷,安夷抱著娃娃看著她。
琳琳忙說:“阿姨,我們還沒量呢。”
阿姨說:“還沒量啊?”她想了想說:“那我現在過來一趟,你們可能沒有溫度計,我帶了,還有我剛才給她哥哥打了電話,他哥哥說讓你先不要給她喂任何藥,先確認體溫!”阿姨怕她記不住自己的話,又說:“總之,我現在上來了,你等著我。”
阿姨說完,掛斷了電話,便繼續爬著樓。
琳琳是徹底的急了,電話掛斷後,她急的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她對安夷說:“怎麽辦,阿姨上來了!說來看看你現在怎麽樣,還要給你量體溫呢!”
安夷明明沒發燒,宿管阿姨來,那一切就敗露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撒謊了。
安夷說:“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也沒什麽關係。”安夷撫摸著小優的頭發。
琳琳說:“怎麽能夠被她們知道,你現在沒發燒,阿姨上來肯定就知道我們在撒謊耍她玩了。”
琳琳從小是個膽小的女孩,她甚至連謊都很少撒過,她在宿舍內來來回回走著,忽地她又回身拿起**的手機說:“對了,我可以給阿姨打電話,說我帶你去校醫室了,讓她不要過來了!”
安夷想說什麽,不過見琳琳已經焦急的將電話撥了出去,她便沒再說話。
電話又再次播出去,已經爬到六樓正喘著氣的阿姨也再次接聽了琳琳的電話。
她還以為又出什麽問題了,正要問,琳琳便先發聲製人說:“阿姨!我帶我同學去了校醫室了,您不用再過來了!而且這邊的醫生說,她隻是有點小發燒,好像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宿管說:“這麽快?”她抬眼看,還有六樓呢,剛打電話還在宿舍,轉眼就把人帶去了校醫室,不過,也是年輕人腿腳就是快,
宿管完全意識到琳琳話裏的漏洞,聽她這麽說,宿管倒也放下了心,人沒事至少她也好交差了。
她又讓琳琳好好照顧同學,掛斷電話後,又忙著給沈韞撥了一通過去。
正要付款的沈韞,在感覺手機震動後,他再次對安夏說了句:“我先接個電話。”
安夏有點不高興,不過想著沈韞應該是有什麽事,所以才會在這麽重要的時候接電話。
她便點頭說:“好,你去吧。”
沈韞朝安夏說了句:“抱歉。”便握著手機去了珠寶店的門口接聽。
阿姨同他說:“人送去了校醫室了,聽說隻是有些小燒,並沒想象中嚴重。”
沈韞皺眉,又問:“什麽時候過去的?”
阿姨說:“就剛剛,我還沒趕到她們就過去了。”
沈韞沒說話,隔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我知道了,人確定沒事就好好,真是麻煩您了。”
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這有什麽好些的,這本就是我的職責。”
兩人說了幾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接著沈韞又撥了一通電話出去,電話響了三聲。
是個男聲接聽,沈韞直接問了句:“您剛才接到我上次帶過來的小姑娘了嗎?”
校醫說:“安夏的妹妹?”
沈韞說:“是。”
校醫說:“沒有啊,她怎麽了?又生病了?”
問到這,沈韞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根本就無需再問下去,他說:“沒什麽,我就問問。”
校醫覺得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他正要仔細問,沈韞說:“打擾您了,不好意思。”
語畢,他看向在那等了許久的安夏,又對校醫說:“下次再同您聯係。”他便掛斷了電話。
沈韞收起手機,回身朝安夏走了過去。
安夏見他電話很繁忙,便問:“我們要不要先回去?你好忙的樣子。”
沈韞說:“沒事。”他問工作人員:“現在可以付款了是嗎?”
工作人員笑著說:“是的,先生。”
沈韞便在那付著款。
琳琳確認阿姨沒有上來後,在那才算是真的鬆了一口氣,而安夷反而不像是這一切的製造者,清閑的抱著小優躺在**睡了過去。
琳琳站在那看著**熟睡的安夷,她真覺得她是個奇怪的人,有個校草哥哥,家庭優越,可性格卻總是那麽奇奇怪怪。
她從來不參加學校的任何活動,也不進社團,每天都是獨來獨往,喜歡布娃娃,看她**堆滿的一大堆就知道了,上次跟鄧雯心結仇,也是因為布娃娃。
而且,她居然還是個小偷,是她偷了鄧雯心的手鏈和鋼筆,重點是,還是她自己承認的。
她的東西都比鄧雯心貴她為什麽要偷東西,說實話寢室裏所有人好像都沒懷疑過她。
寢室內開著風扇,風吹著她,琳琳看到她長長的睫毛都在隨風細微顫動著,微張著呼吸的唇像蜜桃一樣的粉紅。
她可真好看。
琳琳竟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怎麽怪她,明明是她讓她背了黑鍋。
她坐回了**,便繼續看著書。
下午宿舍的人回來了,琳琳這次倒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期盼她們理自己了,她忽然明白,虛假的友情要不要也無所謂,因為就算她們理自己了,也一樣是看不起她,丟了東西,也依舊還會像之前那般,不會有絲毫遲疑的懷疑她。
她算什麽,她隻是她們的跟班而已,這跟班她不想再當了。
鄧雯心進來後,竟然看到自己的失蹤已久的手鏈竟然佩戴在安夷的布娃娃手上,她衝了過去,將布娃娃從安夷的**拽了起來,她看向在睡覺的安夷。
琳琳急了,沒想到安夷剛才把東西就這麽放著,她想過去說什麽。
鄧雯心忽然將熟睡的安夷給拽了起來。
安夷被吵醒,揉著眼睛從**迷糊的坐了起來。
鄧雯心舉著手鏈問:“我的東西怎麽在你這?”
安夷看著她手上的手鏈,又看著她怒氣衝衝的神色,她聲音還帶著可愛的鼻音說:“這是小優的,她喜歡啊。”
鄧雯心簡直覺得她神經病,她說的小優,就是她一直抱在懷裏,會同它自言自語的布娃娃。
鄧雯心連同布娃娃都拽在了手上,她問:“你說它喜歡?你少在這裝瘋賣傻了,安夷,原來你才是那個小偷!”
她拿著那個布娃娃往地下狠狠一扔,然後抬腳在上頭用力擦著。
琳琳想要去阻止,鄧雯心將她用力一推,她一邊踩一邊惡狠狠的說:“我踩死你這個邪門的東西,你這個小偷你給我去死!”
穿著花邊睡裙的安夷就坐在那看著,她看著小優胸口十幾個腳印,她聽見小優在哭。
她坐在那哭了。
琳琳見她哭了,拉著鄧雯心大聲說:“鄧雯心你幹什麽!你踩這個娃娃幹什麽?!你快住手!”
鄧雯心不僅不住手,還將布娃娃從地下撿了起來,她對琳琳說:“她不是每天抱著這個娃娃跟個神經病一樣嗎?好啊,我現在就撕它!”
她從書桌上抓起一把剪刀,拿著小優便狠狠絞著,戳著,裏頭都是羽絨,瞬間整個屋子羽絨滿天飛。
安夷坐在那望著,眼淚流的更凶了。
可是她沒有動,也沒有下床來搶。
琳琳從來沒見她哭過,這是第一次,莫名讓人覺得好可憐,可是她完全阻止不了鄧雯心,那布娃娃瞬間被她絞了個稀爛。
琳琳也站在那望著。
鄧雯心望著流淚的安夷,心裏一陣痛快,她將剩下的布料往下一砸,她說:“它死了,你這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