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韞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安夏便坐在他房間的床邊,沈韞有些意外。

他將門緩緩關住,便問:“還沒去睡?”

安夏說:“對,因為我有點事情想問你,想要跟你聊。”

沈韞關門的手微微有些停頓,很快,他笑著說:“會不會太晚了,有什麽事情,不如明天再說?”

“沈韞,你是不是並不想我住在這?所以從我住這的那天起,你就很少再在這邊待過。”安夏直接問出這句話。

而沈韞下意識回了句:“沒有。”

安夏問:“沒有嗎?沈韞?”

沈韞再次答:“沒有。”

安夏伸出手,對沈韞說:“我們訂婚了,沈韞,你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了嗎?”

安夏手上那枚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刺激著沈韞的神經,而沈韞卻沒有戴,幾天前他都有一直戴在手上,可手受傷後,他取了下來。

沈韞說了聲:“抱歉。”便朝書桌那端走了過去,他將收好的訂婚戒拿了出來,重新帶在了指間,他說:“前幾天手受傷了,所以暫時取了。”

安夏倒沒再說話,隔了幾秒,她忽然又說:“沈韞,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沈韞看向安夏:“真的很晚了,安夏,有任何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確實沈韞此時看上去充滿了疲憊。

安夏看著這樣的沈韞,她沉默了幾秒,回:“好。”

她便從沈韞的**起身,朝著房門走去,沈韞站在那看著,看著她出了自己房間後,沈韞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一絲喘息,他將房門關上後,頭發也沒有擦幹,整個人疲憊的倒在**,閉著雙眸躺在那。

第二天安夏醒來,沈韞已經醒了,在廚房準備早餐,安夏站在那看著。

沈韞回頭看向她,笑容溫柔:“昨晚休息的怎麽樣?”

安夏有點愣怔,這是昨晚的沈韞嗎?

安夏說:“還好,這幾天休息的不是很好。”

沈韞端著粥走了出來,他放在餐桌上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說:“可能壓力大?舞蹈生並不比我們輕鬆。”

安夏說:“所以我在懷疑我當初的選擇。”

沈韞安慰著她:“既然選擇了,就證明你是對,不用懷疑。”

安夏聽到他這句話,心一下就開朗了,她說:“那我去刷牙洗臉。”

沈韞說:“好。”

安夏換完衣服,沈韞已經坐在餐桌上等她了,邊等她,邊翻著書。

安夏說:“你們最近學習也很緊張嗎?”

沈韞平時學習時間都會安排的很合理,從來不會在這時候看書。

沈韞笑著說:“嗯,最近漏了不少課,所以補一補。”

安夏說:“聽薛棋說,你們比我們慘多了,很多知識重點要記背。”

沈韞也有點無奈的說:“沒辦法,人命關天,醫學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夏說:“看到你,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麽慘了。”

“可千萬別拿我當慘的參照物,不然我也會心裏不平衡的。”沈韞說。

安夏笑著。

之後兩人便坐在那吃著早餐,氣氛是這麽久以來,少有的愉快。

吃完飯後,兩人一起去了學校。

沈韞送著安夏去教室,兩個人在樓下竟然遇到了在樓下等著的春曉。

安夏在看到春曉,她立馬笑著揮手:“春曉。”

兩人似乎是約好的。

春曉正背對著他們,在聽到安夏的聲音,她立馬回頭,可沒想到沈韞竟然會是同安夏一起來這邊的。

她走了過去,朝沈韞打了聲招呼,沈韞也沒料到這幾天會頻繁的遇到春曉,看到春曉他也回應了她。

安夏今天心情很好,她對春曉說:“抱歉今天我們來學校晚了些。”

春曉說:“沒事,我約你,不過是…因為很久沒見麵了,所以早上抽空過來跟你聊聊。”

安夏說:“好,你等會。”她便對身邊的沈韞說:“你還有課,先走吧,不然趕不及了。”

沈韞說:“嗯,好,那你們慢慢聊。”

沈韞將安夏的東西遞給她,安夏接過,沈韞正要走,安夏又拉住沈韞說:“中午記得來接我,我要跟你們一起吃飯。”

沈韞笑著說:“好。”

他對一旁的春曉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春曉說:“好。”

沈韞走的時候,安夏還和沈韞抱了下,兩人感情看上去依舊如常,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

忽然春曉有些猶豫了。

沈韞朝她們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等沈韞走遠了,安夏才想起什麽,問春曉:“對了,你說今天來找我是有事跟我聊?”

春曉說:“哦,沒事,就是太久沒跟你見麵了,過來跟你見個麵。”

安夏說:“要不我們中午一起吃飯?正好都一起。”

春曉說:“不用,我早上過來的原因,是想送點東西給你。”

她將手上的袋子遞給她說:“自己做的曲奇,你嚐嚐,我們社團下次義賣打算做主打的。”

安夏笑了,她說:“你這是在引誘我,不知道我們每次上課第一件事就是稱體重嗎?”她接過,對春曉說:“不過,我可以為了你,放棄體重替你嚐嚐味道。”

春曉說:“那你可要記得給我反饋。”

安夏笑著說:“沒問題。”

安夏見兩人站在這也不是個事,便問:“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教室坐坐,反正也還沒上課。”

春曉說:“嗯…不用了吧,其實我也要趕著回去了,畫室還有事。”

安夏沒有勉強,她說:“好吧,那下次見?”

春曉笑著說:“好。”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直到快要到上課時間了,兩人才相互說了再見,各自離開。

春曉決定還是不多管閑事了,她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算了,畢竟有些事情說出來,未必是好的。

春曉便決定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而安夏這次卻並沒有注意到春曉的猶豫再三,拿著曲奇很高興的上了樓。

那幾天沈韞未再同安夷聯係過,兩人也沒有再見過麵,他好像又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態,學習認真,眉間的愁緒也好像沒了,身邊的人明顯感覺他笑容多了許多,好像回到了以前開朗的沈韞。

東子也明顯察覺出來了,他之前總認為沈韞遇到了什麽事,如今幾天過去,見他如常了,他想,那應該是沈韞的煩心事得到了解決?

下午沈韞在圖書館查資料,薛棋和東子自然也約了一起隨沈韞去圖書館。

那天天氣還不錯,天藍的很,太陽雖然熱烈,但是偶爾有陣陣微風。

東子見天氣相當不錯,便問薛棋:“這個星期六星期天,我們要不要找個民宿度假?帶上安夏,我們幾人放鬆放鬆下。”

薛棋想都沒想說:“我肯定是沒問題的,你問沈韞。”

東子又看向沈韞。

平時沈韞是很少參加這些活動的,這次沈韞竟然也沒有拒絕,他說:“嗯,最近好像是有點累,可以休息休息。”

東子說:“安夏呢?”

沈韞說:“我晚上問問她。”

東子說:“那可太好了,我們還真是很久都沒一起出去玩過了。”

東子忽然想到什麽,又問沈韞:“安妹妹呢?我們帶安妹妹去玩嗎?”

薛棋皺眉,剛想說什麽,沈韞已經開口說:“不用,還是讓她在學校待著吧,外麵天太熱了。”

薛棋也說:“我們幾個人過去,安夏倒時又得照顧妹妹,那就不是休息了。”

東子有些不滿說:“喂,你怎麽能這麽說,安妹妹,又不是累贅。”

薛棋罵了他句:“白癡。”

東子有些氣憤的說:“薛棋,你過分了啊。”

薛棋懶得理他。

加快速度朝前走,東子很怕薛棋說不去,少一個人多沒樂趣,又立馬追了上去,對薛棋說:“行吧行吧,就咱們幾個人,就這麽說定了。”

薛棋沒說話,東子又去確認沈韞。

沈韞也很肯定的給出了回答。

於是幾個人就這樣定了下來。

晚上安夏回來,沈韞自然是詢問安夏星期六星期天是否有時間。

安夏聽說要去度假泡溫泉,自然是開心的,她想都沒想說:“好啊,星期六星期天我肯定是有時間的,我們正好想放鬆呢。”

安夏又問:“那我們哪天走?”

坐在沙發上的沈韞想了想說:“好像是星期六的早上。”

安夏說:“那可真的太棒了。”她走過去抱住沈韞說:“你平時不怎麽參加這些活動的,這次怎麽會同意?”

沈韞說:“可能給自己壓力太大,也想舒緩下自己。”

安夏說:“沒問題,那我去打電話問問東子和薛棋他們,要帶些什麽。”

安夏立馬從沙發上起身,而沈韞翻著手上的書說:“幾件衣服吧。”

安夏可不這樣認同的,她說:“我們女生可跟你們男生不一樣。”

安夏連忙去打電話找薛棋商量。

沈韞輕笑著,目光落在手上的書上。

這時沈韞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幾聲,他挪開視線看過去,並沒有拿起查看,接著,又將視線落在書上。

而安夏在餐桌那邊和薛棋商量的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