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韞早早的起來,而安夷抱著他,怎麽都不肯鬆手。

沈韞知道她醒了,他捏著她臉說:“不可以這樣,安夷。”

安夷就是要死抱住他,不僅抱住他不肯鬆手,腿還纏著沈韞,不讓他起床。

天知道沈韞有多不想離開這張床,可是,他今天確實有重要的課。

沈韞又捏了捏她肉肉的臉:“你這樣不乖,安夷。”

安夷幹脆翻了個身,整個人呈大字型壓在沈韞身上,壓著他不準他起。

沈韞悶聲笑著,他手落在她順滑的長發,他輕輕撫摸著,很耐心的說:“不讓我起床,可是你要吃早餐,總得讓我去做吧?”

安夷依舊死抱著不肯鬆手。

沈韞的鬧鍾響了,他伸手從桌上拿了下來,看了一眼,幹脆直接摁掉,翻個身,將她從身上抱了下來,抱在懷裏,用被子裹著她,繼續閉上眼睛陪她睡著。

而在教室內等沈韞的薛棋以及東子,兩人不斷朝外看去,今天上午可是有很重要的課,沈韞都不來嗎?

東子也不斷看時間,他問薛棋:“沈韞不會又缺課吧?”

薛棋立馬拿出手機:“我給他電話。”

她正要撥出去,沈韞便從外頭匆匆跑了進來,他似乎來得很趕,衣服扣子都未扣好,襯衫也有些皺,他喘著氣在東子和薛棋身邊坐下說:“我沒遲到吧。”

東子著急死了,他說:“增教授的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沈韞呼吸還沒徹底平穩,他依舊有點喘說:“起晚了,路上還有點堵車。”

東子聽沈韞說起晚,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是不是兼職太累了?”

並不是,沈韞陪著那粘人精睡到十點,那粘人精才肯放他走。

沈韞臉色有些不自然說:“沒有,隻是起晚了而已。”

薛棋看沈韞脖子上的牙齒印,她指著問:“沈韞,你被什麽東西咬了。”

薛棋完全是出於一個學醫的敏覺,沈韞的手也下意識去摸傷口。

他立馬扣工整扣子,對薛棋說:“嗯,小貓咬的。”

“又是小貓?你養貓了啊?”東子問。

沈韞說:“嗯,養了一隻,有點凶,可能還沒適應那邊的環境吧。”

東子說:“讓你養師姐的金毛,你不養,你反而養了隻貓。”

沈韞笑著,未再說話。

可薛棋卻覺得不對勁,那更像是人的牙齒印,而且他脖子別的地方還有曖昧的紅痕。

他養的可能並不是隻貓,而是個人。

薛棋臉色瞬間冷了下去,而這是增教授也進來了。

沈韞今天確實挺險,如果不是增教授遲了十幾分鍾,估計沈韞剛才會被點名。

中午上完課,沈韞和薛棋他們下樓準備去食堂,可到達樓底,安夏竟然直接擋在沈韞麵前,沈韞停住看向他。

東子看到這樣的狀況,也同沈韞停住,看著安夏。

氣氛有點微妙,兩人都沒說話。

薛棋這時拉著東子說:“我們先去食堂。”

東子想了想,便點頭,隨著薛棋離開。

而等他們走遠後,安夏冷聲問沈韞:“我妹妹呢。”

沈韞說:“你不是說她在醫院嗎?”

“沈韞,你別裝傻,你把她帶去哪了?!”

沈韞說:“她沒在我這。”沈韞轉身要走,安夏再次擋在沈韞麵前:“沈韞,你再不把人交出來,我們家就報警了。”

沈韞說:“可以,隨便你怎麽處理。”

他態度可以算得上很淡然。

安夏忽然覺得麵前的沈韞無比的陌生,站在她麵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神裏對她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溫度,可是他們才分開多久?

安夏恐慌了,她開始放軟態度,抓著沈韞的手說:“沈韞,你把我妹妹交出來,她身體不好,她現在隻能待在醫院。”

沈韞對於安夏的哀求,無動於衷,他撥開安夏的手說:“人真的沒在我這,如果你非要認為我把人藏起來了,你可以報警。”沈韞停頓了幾秒,又說:“我很忙。”

他說完,便別過安夏,朝前走去。

安夏站在那看著,沈韞頭都沒回一下。

安夏越來越恐慌了,她掏出手機開始給向青霜打電話,她對著電話說;“媽,我今天找到沈韞了!你讓他把安夷快點交出來!無論他是要解除婚約還是分手我都同意,隻要他把安夷交出來。”

安夏開始崩潰大哭,緊握著手機蹲在那:“不能再讓沈韞和安夷待一起了,你讓他把安夷交出來!”

周圍許多人經過的人朝安夏看著,可是安夏根本管不了那麽多了,她之前以為隻要相信自己的母親,那麽一切都可以逆轉的,可現在她卻發現錯了,不,情況越來越差了,沈韞好像對她越來越沒感情了。

向青霜聽到安夏在電話那端崩潰哭泣,她冷著臉說:“安夏,媽媽當初怎麽跟你說的?讓你注意自己的形象,你怎麽可以這樣大哭?”

向青霜正在跟沈家人談事,她從沙發站了起來,又說:“你現在給我回宿舍待著,這件事情媽媽說了,會給你解決好。”

安夏任性的脾氣徹底上來了,她說:“不,你現在就讓沈韞把安夷交出來,我讓你現在,如果他不交出來,我立馬就去報警,說他非法囚禁我妹妹。”

安夏的聲音很大,旁邊的蘇杭如都聽見了,也立馬從沙發上起身,看著向青霜。

向青霜眉頭緊皺,直接怒斥:“你別胡鬧,你現在給我冷靜點,我如今正在沈家談這件事情,別給我搗亂。”向青霜又說:“我同你說了,你和沈韞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沈家特別喜歡你,她們是不可能接受安夷的,現在隻是沈韞一個人在固執而已。”

向青霜安撫了安夏兩句,她見蘇杭如站在那等著,便立馬掛斷了電話。

蘇杭如聽到安夏在電話那端哭,忙問了句:“安夏沒事吧?”

向青霜笑著說:“沒事,她說她今天見到沈韞了。”

蘇杭如緊張的問:“見到了?”

向青霜說:“是的,沈韞回了學校。”

蘇杭如這個時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在沈韞還不是一個糊塗的人,若是他連學業都丟了,那就簡直糊塗到家了。

蘇杭如沉默了幾秒,對向青霜說:“你讓安夏不要急,這件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沈韞在外麵撐不了多久的。”

向青霜說:“杭如,你可能對自己的兒子還不太了解,你們停掉了他所有的卡後,他現在在外麵兼職。”

“什麽?”蘇杭如不敢相信。

向青霜說:“是的,這是我打聽的。”

蘇杭如緊抿著唇。

向青霜倒是不急,她緩緩坐在沙發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說:“不過,也不用急,如你所說,他確實撐不了太久的。”

沈韞上了一天課後,便繼續去店裏兼職,沈韞才走出校門,薛棋立馬從他身後追了過去,他喚了句:“沈韞!”

沈韞停住回頭看向她,薛棋跑到他身邊問:“你一個人住嗎?”

沈韞看著薛棋,半晌,他回:“當然。”

薛棋仔細看著沈韞。

沈韞問:“怎麽了。”

薛棋說:“沒事,我隻是問問。”

沈韞說:“我還得去兼職。”

薛棋說:“那我不耽誤你時間了。”

“嗯,好。”

沈韞便去了公交站牌處。

之後沈韞便去了店裏兼職。

而安夷在家裏,從臥室走到客廳,她胡亂亂轉著,轉了一會兒,又走到廚房,在冰箱內搜了搜吃的,有很多水果,安夷不喜歡吃水果,她喜歡吃糖,她搜了好久,果然從裏頭搜出幾顆糖出來。

都是沈韞藏在那的,為了防止她過多的吃,他都是會吧糖分地方放,然後讓安夷自己去翻找。

安夷撕開糖包裝,往嘴裏塞了塞,甜蜜蜜的滋味立馬在嘴裏散開,她開心的出了廚房,又去了臥室,開了臥室的電視,她便抱著被子,坐在**邊吃糖邊看著。

可是沒一會兒,糖又吃完了,安夷皺眉看著空掉的手,她又從**爬起來,開始下床在房間內又一次翻找著,她猜得到他把糖放在了哪,每一次她都翻的準確無比,安夷在沙發下又找到了幾顆糖果,她開心的回臥室,打算爬上床繼續看電視,可是才走到臥室門口,安夷忽然身子不穩的晃了晃。

安夷扶住門框,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可是才走兩步,她整個人忽然毫無預兆摔倒在地,手中攥著的幾顆糖果從她手心裏拋了出來。

安夷倒在那,便沒了知覺。

而在這邊兼職的沈韞,特別忙,這裏幾乎都是滿客,他耐心的應付著新來的幾桌客人。

正給客人點著單時,飯店內一個同沈韞搭檔的女孩子朝沈韞跑了過來,到達麵前,便低聲說:“沈韞,你電話在響呢。”

沈韞看向女孩,他將菜單遞給女孩,便對客人說了句:“不好意思。”從桌邊退了下去,之後便去休息室,他手機放在休息室的櫃子裏頭。

他將手機拿出,是通陌生電話,沈韞放在耳邊喂了聲。

電話那端的人問:“請問您是五樓507的房客嗎?”

沈韞回:“是的。”

電話那端的人說:“您房間有個女孩暈倒了,麻煩您現在過來一趟。”

沈韞什麽都沒問,直接掐斷了電話,迅速出了休息室。

那代替他點單的女生,見沈韞衝出了店內,在後頭大聲喊著:“沈韞!沈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