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通易得 道途難求
“萬靈應召而來，不知閣下有何吩咐？”
隨著一陣相當華麗的聲光效果，一名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半跪著出現在了莫問麵前，粗聲粗氣地說道。
“……萬靈，你的造型怎麽又換了啊。”看著眼前堪稱絕世**的肌肉兄貴，莫問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這也難怪，原本的美女突然之間變成這副模樣，對莫問的心理衝擊絕對不小……他的反應還算是不錯的了，見過萬靈之前樣子的小惡魔和吸血鬼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就像被人施展了石化魔法了一樣。
“主人說我不必迎合你們，於是我就挑了一個你們人類中看起來很有威懾力的形象出現了。”肌肉兄貴舉起雙臂擺了個健美先生的poss，粗壯的手臂上閃著陣陣油光，一根根猙獰的青筋蜿蜒其上，鼓起的肱二頭肌足有橄欖球那麽大，十分駭人。“你覺得如何？”
“……非同凡響。”莫問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道：“給我兌換兩人團體普通的修煉時間……三十天。”
“明白……”兄貴眼中藍光一閃：“需要通用點八千四百點，青銅旅者勳章兩塊，確認？”
“確認。”莫問點頭。
“編號1116旅者，開啟兩人普通環境修煉時間三十天。”萬靈頓了頓，接著道：“鑒於你兩大基本素質中有一項到達了三星上位，且餘下通用點足夠你衝擊四星，特此警告：依照你的修煉體係以及本身種族潛力強度，在你進階四星之時，將會迎來天劫。天劫強度參考諸多有晉升時有天劫產生的世界，為其平均水平中上，並根據旅者自身情況上下浮動，望旅者小心應對，另，在其他世界突破一樣會產生天劫，同樣為旅者之家規定水準，不被該世界規則所束縛。”
“天劫？！”【真的好好奇啊！世界的規則……可惜這東西明顯不是現在的我所能觸及到的。】莫問皺了皺眉：“那我在誅仙世界的時候為什麽沒有遇到……當然，如果是什麽機密問題那就算了。”
“……該問題並無保密需要，可以回答，5466號世界信息收集中，請稍等。”萬靈頓了兩分鍾，接著道：“因為該世界對高星級生命的壓製足夠大，並且從規則上限定了不同種族各個星級的生命長度，所以該世界的意誌取消了低星級生命進階時的天劫。”
“是這樣啊……”【之前那個虛空說過如果沒有世界意誌的壓製，七星級的肉體和靈魂就能永生……看來需要認真準備一下了。】莫問摸了摸下巴。“我知道了，開啟修煉時間吧。”
“明白，祝您修行愉快。”萬靈微微躬身，隨即化光而去。
“呼……還是這樣舒服啊。”感受著空間中漸漸活躍的靈力，莫問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小黑神，感覺怎麽樣？”
“整個世界仿佛……”黑神目瀧偏著頭想了想：“突然間有了生命一樣。”
“就像你感受到的，靈力無處不在，但之前它們被旅者之家完全禁錮，根本不能為我們所用。”莫問點了點頭，“現在閉上眼睛，按照我之前教你的姿勢坐下，然後放開身心，仔細感受周圍的……”
“明白了……可莉亞絲姐姐和萌香姐姐怎麽還在這裏呢？”小黑神乖乖地聽完莫問的講述，然後指著從修行時間開啟後就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的兩人，開口道。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修行，所以我們兩人相對於她們，乃至整個旅者之家時間被停滯了。”莫問輕聲道：“我們修行的這一個月，對她們來說一秒都不到。”
“好厲害啊……”【掌控時間的力量麽？】黑神目瀧眼中閃著莫名的光彩。
“臨河羨魚，不如退而結網。”莫問淡淡地道：“努力修行吧，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爭取在這一個月裏把基礎打牢。”
“嗯！”
……
精致的小臉，柔順的藍紫色頭發輕輕垂下，小小的身影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憑空生出了一股出塵之氣。
“哎？瀧醬怎麽了？”望著麵前的突然變得有些陌生的小蘿莉，莉亞絲揉了揉眼睛，隻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違和感。
“我們剛剛修行完畢。”莫問活動了一下全身的關節：“小黑神的悟性和資質比我想象的要好不少，我就多教了她一些東西。”
“是師父境界太高。”經過這一個月的修煉，小女孩還是對莫問有些敬意的——弱者對強者的尊敬。
事實上就算有黑神目瀧時不時的打擾，莫問也在第二十三天的時候達到了三星的頂峰，並成功突破了太極玄清道玉清境的第三層，到達了‘驅物’之境。剩下的時間他一邊熟悉著禦劍的感覺，一邊教導完成了‘引氣’階段的黑神開始‘練氣’——沒有了大梵般若的初期製約，以這小女孩的天資，這種程度的進步實在是意料之中。
“好了，這一個月你也夠辛苦的，先回去歇息一會兒吧。”莫問摸了摸黑神目瀧的小腦袋，然後轉過身來：“莉亞絲，萌香，你們兩個缺的是實戰和積累，我給你們開啟三個小時的訓練時間，多鍛煉鍛煉……”說到這裏莫問嘴角輕輕一彎：“如果發現你們偷懶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們陪練。”
“……知道了。”
看著小惡魔和吸血鬼漸漸走遠，莫問搖了搖頭，打開了旅者之家的兌換菜單。
【我現在缺乏的不是修行之法，而是與人爭鬥之術，青雲雖有千年底蘊，但和那些動輒修行萬載的世界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莫問掃了一眼麵前的光幕，“請把適合我的道法條目列出來。”
光影變幻，一個新的列表慢慢浮現。
“《五行法術通解》，最基礎的五行法術以及其演變規律，隻要一千通用點加一塊青銅旅者勳章，不過對我來說意義不大，pass；《滅法劍》，一劍破萬法的簡略版本，六星級劍術，需要白銀旅者勳章一枚，通用點兩千……是個好東西，可惜修習周期太長，要大量時間來沉澱劍意，pass；《兩儀太玄離合神光》，以陰陽之力煉就的絕世神通，八星級攻殺之法，黃金旅者勳章一枚，通用點五千……”
【等等！】莫問猛地一怔。【為什麽八星級的神通這麽便宜，難道是這個神通的修練方法裏有什麽陷阱麽？】
心懷疑慮的莫問暫時放棄了《兩儀太玄離合神光》，繼續向下瀏覽時，卻發現之後出現的八星級法術神通價格均不高——最貴的不過一萬通用點加上一枚傳說級的旅者勳章，不僅名字超長，而且從介紹來看也是相當的霸氣：
陰陽逆亂乾坤倒轉破滅神通：八星級攻擊性法術，堂堂正正以力壓人的霸道神通，修煉到極致之後以此法甚至可以動搖世界的根基——假若該世界尚未有世界的意誌形成，更可能毀滅整個世界。需要通用點一萬點，傳說級旅者勳章一枚。（易學難精，且很容易對世界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修習此法者需秉仁善之念，持慈悲之心，否則必將為禍一界，害人誤己。）
【搞得跟和尚們的教條一樣……所謂的慈悲最後還是需要以暴製暴啊。】莫問搖了搖頭，開口問道：“萬靈，這些神通法術為何如此……便宜？”
“你也知道這些不過是神通法術啊。”萬靈平淡厚重的聲音憑空響起：“如果你沒有《天書》作為根基淬煉出來了高品質的陰陽靈力，即使學了這些法術，也不可能發揮出我所描述的威力；或者說，如果你沒有修習《天書》，那麽你就根本無法學習這些法術……你明白了麽？”
“原來如此……”莫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上等的修行之法在旅者之家簡直是天價，虛空不是逼著我們在旅行之中尋找麽？】
【算了，多想無益。】莫問搖了搖腦袋，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那光幕之上。“萬靈，麻煩幫我把那些我不能兌換的條目去掉。”
……
“生命之泉是好東西，再來四瓶；萬能藥隻剩一枚了，那再來一粒；還有上個世界因為精血虧損吃了不少的虧，我看看……活髓化血丸，我擦！隻要一百通用點，要有這玩意兒我至於和那個召喚師玩兒命？先來十個備著。”消耗了一萬通用點以及僅有的一枚黃金旅者勳章換來了自己需要的道法神通後，莫問開始為之後的旅行購置消耗品。“符紙所剩也不多了，再買一個初等的靈符製作包……妖力精華，嗯，這東西挺適合那隻小貓的，來兩小份。”
至於裝備，武器莫問有雲影已經足夠，但作為防具的金絲鱗甲卻被莫問舍棄了——不是旅者之家不能修，而是需要修複這一件鱗甲需要的代價太大了，而且這件防具也不是很適合和莫問。
【現在想來老頭子那件太極道袍真是件不錯的東西，不過我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出來……不說那天蠶絲，光那無極禦靈陣我估計要到玉清境頂峰才能布置。】
【所以防具這東西下個世界旅行的時候就地取材做一件對付著吧……至於這偽黃金級的旅者勳章還是先留著，剩下的白銀旅者勳章給那幾個小家夥換點有用的東西吧。】莫問一目十行地瀏覽著那些兌換條目，終於在虛空特許的‘二手貨市場’裏找到了一件相當合適的東西。
卡多萊斯的關懷.耳語掛墜（飾品）：三星名器，大法師卡多萊斯為自己的孩子們製作的小型魔法道具，不僅能小幅度提升佩戴者的精力回複速度，而且吊墜持有者之間還可以隨意進行短距離心靈通話，通話距離具體由持有者實力決定。另附探知護符一個，是卡多萊斯偷聽孩子們談話的工具——作為一個父親，他果斷拋棄了節操。需要白銀旅者勳章一枚，通用點1500點。（普通人也能使用，其心靈通話距離為50——100米。）（許多得到過這組魔法掛墜的人抱怨過為什麽卡多萊斯隻有三個孩子。）
【三個小丫頭不懂傳音之術，用這個正好。】莫問隨手將探知護符揣在懷裏，然後收起了那三條銀鏈掛墜。
……
【行走在世界之間，汲取各個文明的力量不斷變強……這裏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啊。】小小的女孩趴在自己的**，雙目無神地盯著那爬滿詭異花紋的天花板。【可是我修煉變強到底是為什麽？僅僅是作為那個家夥契約者和弟子的原因麽？還是跟隨那虛無縹緲的命運？】
【師父說在這裏的旅者們不是蠱蟲，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即使這裏有堪稱無限的資源——貪婪和嫉妒可是銘刻在人類靈魂中的原罪啊。】
【我必須變強，隻有這樣才能自保……不過師父為什麽不聯合其他的旅者呢？從上次的境況來看組隊絕對是優大於劣的舉措，旅者之家的數萬旅者中總能找到可以相互信任的隊友吧。師父也不是糊塗的人……難道說師父有不能讓其他旅者發現的秘密？】
【罷了罷了，現在如此弱小的我想這些也是無用，一會兒還要繼續修行呢。】黑神目瀧自嘲地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話說才一歲多大的我就能想那麽多……我還真的是怪物啊。】
……
莫問挑選完東西便開始指導小惡魔和吸血鬼實戰，不得不說這兩個小丫頭的天賦相當出色，配合起來莫問本人也要傾盡全力才能擊敗兩人——而且他自己也免不了掛上那麽幾道彩。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莫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哈……終於結束了。”體力稍弱的小惡魔在莫問發話之後便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了地上。“感覺比之前在那個鬼地方還累啊。”
“之前那個世界你不覺得累是因為每次第一個重傷的都是你。”莫問搖了搖頭，“小丫頭，你還嫩著呐。”
“唔……”回想起之前自己的表現，莉亞絲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知道不足就好。”莫問也不打算因此責怪她，畢竟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一會兒我準備去平台上狂一逛，你們有興趣一起麽？”
……
吃完中午飯，莫問就帶著三個小女孩和貓咪來到了旅者交易平台。
“這地方……難道我們是在宇宙之中麽？”小黑神望著環繞著平台的星雲，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莫問聳了聳肩膀：“不過這地方一直在變化：最開始隻有一個空****的平台，上次來的時候多了兩棟建築，這回又冒出來了個池子……看來虛空大人還真是一時興起弄出來的這個旅者之家啊。”
“虛空大人？”赤夜萌香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就是旅者之家的主人啦。”莫問解釋道：“我曾經和他見過一麵……就是不知道看見的那個是不是他的本尊。”
“那個人很強麽？”莉亞絲問道。
“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你這個問題問的毫無意義。”還不等莫問回話，小黑神就將話題接過，“能聯通萬界，並讓我們穿梭其中……這種存在毫無疑問需要我們仰望啊。”
“不過……師父。”小黑神轉過身子，精致的麵龐上流露出遠超她年齡的凝重：“您有什麽目標要實現麽？在這個無限可能的地方。”
“目標？”莫問反問道：“活下去算不算？”
“呃，難道師父您變強隻為活下去麽？就沒有什麽其他想要的？”小黑神有些不敢相信。
“按照自己的意誌活下去，你真的以為這會很簡單？”莫問歎息一聲：“你們還小……或許經曆過地獄的萌香會明白一點吧。”
“……”赤夜萌香默然無語。
“因自己的無力而不得不退縮，不得不接受悲劇發生……這種事情你們遲早會經曆的，希望那時你們足夠堅強。”莫問轉身，“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讓我們去看看新出來的那個池子是做什麽用的。”
……
也許是莫問出來的時候不對吧，那方水池邊上並沒有很多旅者，隻有幾個家夥安靜地坐在水池邊上，望著池中無數如同星星一般閃爍的光點發呆。
“將已逝旅者們的靈魂碎片放入其中，他們會獲得輪回的權利。當然，他們絕對不會再記起之前的一切。你也可以消耗一定的通用點以及旅者勳章使用靈魂碎片複活你逝去的朋友。”就在莫問靠近水池的時候，這段信息便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同時，他也知道了這方水池的名字：
安魂池。
“仁慈是一種美德，既然生死之決後恩怨兩空，那為何不賜予他們新的開始呢？”莫問閱讀著安魂池旁告示牌上的留言，嘴角微翹。【看來虛空比那個無限空間裏的主神好說話多了啊……如果我至今所接受到的信息都是真的的話。】
【真的有複活？！】小吸血鬼眼神一亮，隨即黯淡了下來。【可是我要怎麽才能得到母親的靈魂碎片呢？】
“希望你們下輩子能活得長一些，活得更精彩吧。”莫問隨手一甩，數十枚碎片如同散落的花瓣一樣落入水池之中，然後在池水的滋潤之下逐漸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宛如臨近破曉的夜空。
“走了，我們去市場吧。”
……
“又一個了不得的家夥啊。”
就在莫問轉身離去之後，一個坐在安魂池邊的模糊身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是啊，兩次世界旅行，單人擊殺數目足有三十七個……嘖嘖，這戰績都和傳說聯盟的那個殺人狂魔有一拚了。”另一個身影接道。“就是不知道這個家夥是哪個組織的……亦或是獨行俠？”
“應該是個小組織的頭頭吧，你沒注意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個家夥麽？”
“我寧願他是獨行俠……這個旅者之家的勢力已經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