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講道至 鯤鵬傷 紫霄宮分位
聖人講道,洪荒中凡是準聖以上,皆可去聽道。
修為越高,再想向前走一步就越難,能有人指點,那就是莫大機緣。更何況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自然是能去的都要去聽上一聽,偶有所得,也許就勝過自己閉門苦修千萬年。
就是十二祖巫,此時也正聚集在一起,商量這聽道之事,隻聽帝江道:“既然是最後一次講道了,我倒是想讓大家都去聽上一聽,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共工道:“我們又不修元神,去聽了有用嗎?我反對,在這裏逍遙自在多好,去聽個什麽道還要去三十三天外,去了還得枯坐千年,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嗎?”
後土道:“哥哥此言差矣,先前我們在海底布下大陣,所用的陣法不也是修行中人的嗎?”
強良也道:“正是正是,夔牛兄弟給咱們說那些陣法道理,我看也是蠻有用的,我們回來不是還把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改動了些許嗎?
祝融卻道:“夔牛兄弟講的,我們自然聽了有用,但是那鴻鈞聖人所講,第一次的時候,大哥不是說也聽不懂嗎?”
帝江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我們是初次接觸到修行之人的修煉之道,他講的又過於生澀,我們聽不懂也是正常。但是這許多年來,我們也見識了不少修行中人,對他們的修煉之道也有所了解了,未必就還聽不懂了。”
其他祖巫聞言都是點頭,祝融也就不再多說,唯獨共工卻道:“反正你們去吧,我是不去。”
其他人都是笑道:“我們都去了,你自己在家幹什麽?”
共工道:“不是還有祝融嗎?我看他也是不情願去的。”
眾人看向祝融,果然見祝融點頭道:“正好家中還需要有人看家,我就也留下來好了。”
眾人聞言,都是笑道:“你們兩個倒是難得統一了一次意見,隻是我們都走了,你們兩個可別自己打起來了才是。”
共工揮手道:“我自然不和他一般見識,你們盡管走就是。”
祝融瞪他一眼,也道:“放心放心,我才不和他一般見識,這家裏交給我你們盡管放心。”
聽道之事,祖巫們原本就是抱著去碰碰運氣的念頭,能聽懂點最好,聽不懂了拉倒,所以祝融共工兩個不去,別人也都不在意,聽他們兩個開始鬥嘴,其他人都是大笑,然後一起朝著紫霄宮而去。
而在天宮之中,兩位天帝並排站在大殿之中,看著下方一眾妖族兄弟,東皇太一樂道:“聖人講道,準聖修為方可去聽,原本我還以為隻有我們能去的有個三五個就不錯了,不想各位兄弟這些年來拚了老命,修為都是提升了上來。如此,眾位兄弟隻要達到條件,就一起去聽道就是。”
也難怪兩位天帝高興,自從上次得了功德之後,一直修為不前的十位妖聖,就是一向負責打理瑣事,修煉時日最少的白澤此時也已經是準聖修為,當真是可喜可賀了。
下方一眾妖王妖聖們卻是齊聲道:“這還是托了兩位天帝和夔牛兄弟的福分,讓我們得了些功德,才有今日成就,還要多謝兩位天帝和夔牛兄弟才是。”
帝竣和東皇太一齊聲哈哈大笑道:“自家兄弟,怎麽也客氣起來了?”
白澤卻道:“若是我們都走了,這天庭空虛,卻是如何是好?我就留下為各位兄弟看家就是。”
呲鐵笑道:“白澤兄弟卻是想的多了,難道還怕巫族趁我們都不在打上來不成?何況就算我們走了,還有這許多兄弟留守,還怕個什麽!”
帝竣卻是道:“白澤兄弟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雖然巫族不會打來,但是這天地之中,還有無數妖族兄弟,若是不留個修為高強的終究是不放心的,隻是白澤兄弟卻不用留下,我們兄弟兩個把靈寶留下,交給兄弟們掌管,雖然少了我們十幾個,但是有周天星鬥大陣,卻是不妨了。”
東皇太一也道:“大哥所言極是,隻要有兩件靈寶在天庭之上,除非是祖巫們打來,否則定然無憂也。”
白澤還要在說話,旁邊黃鳥跳出來道:“正好正好,快把混沌鍾拿出來,讓我也威風一次。”
頓時滿堂都是大笑,笑聲中,東皇太一取出自己的混沌鍾道:“你可要好生給我看管了,丟了的話把你賠給我也是不要的!”
黃鳥嘻嘻一笑道:“放心放心,丟不了的,若是丟了,就把鬼車姐姐陪給你好了!”
鬼車卻從一旁搶過混沌鍾道:“我留下,你們去就是。混沌鍾在我手上,人在鍾在,東皇放心就是。”
鬼車雖被黃鳥稱作姐姐,但是一向『性』子是說一不二的,而且大家都知道她對東皇有意,故此看她說話,別人卻是都不好勸。
東皇太一頓時麵帶尷尬,看向大哥,帝竣無奈道:“若是鬼車願意留下,那就留下好了,別的……”
白澤卻又上前道“白澤願意留下,為天帝掌管河圖洛書,人在寶在……”
話未說完,黃鳥『插』言道:“怎麽說話都不帶吉利的,什麽叫人在寶在,聽道不過千年,彈指即回,哪有你們說的那般嚴重,快走快走,你們都走了我們也清淨了。”
眾位知道黃鳥的『性』子,都是嗬嗬直笑,帝竣見白澤心意已決,把河圖洛書留給他道:“若是有事,就主持布上大陣即可!”
安置完畢,兩位天帝就帶著八位妖聖一起前往紫霄宮,出了天庭不遠,帝竣對東皇太一傳音道:“賢弟可是也感覺到了不妥嗎?”
東皇太一沉思片刻道:“確實感覺似乎有什麽事發生一般,大哥不曾用河圖洛書推演嗎?”
帝竣道:“推演不出。不過我卻是感覺似乎會是我們妖族內部要出問題,再想卻是毫無頭緒!”
東皇太一笑道:“怎麽可能,這些兄弟都是這麽多年一起……”
帝竣卻是苦笑道:“正因如此,我才百思不得其解,我們天庭眾位兄弟一向齊心協力,若說是有可能對我們不利的,除非是……”
下一刻,帝竣麵『色』一變,停下腳步,吐出兩個字來:“鯤鵬!”
他一停下,身後九人都停下腳步,看向了他們兄弟二人。
東皇太一想了想道:“鯤鵬此人又不是沒有腦子的,若是我們不在,他敢來天庭作『亂』,等我們回來,還不是一場空。何況我們兩樣靈寶都在天庭,他就是來了,也討不了好去。再說此次乃是聖人最後一次講道,如此機會,他會放棄嗎?”
這兩人一直是傳音交談,其他妖聖自然不知他們談話內容,隻是看他們麵『色』慎重,也都在旁靜靜等候,不做打擾。
帝竣聽了東皇太一之言,也覺得他說的有理,隻是還是不放心,又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傳言白澤和鬼車,讓他們兩個小心鯤鵬就是。若是紫霄宮中不見鯤鵬,我們再做打算就是。”
他們兄弟兩個的靈寶在天庭之上,聯係起白澤和鬼車自然方便,交代之後,兩人對著身後幾位妖聖道:“讓眾位兄弟久候了,想起了些瑣事。”
幾個妖聖正要答話,卻是都心中一動,一起看向遠方,隻見遠方正跌跌撞撞飛來一道身影。
待這道身影飛來,這些妖聖們才放下戒備,原來這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妖師鯤鵬。
隻見此時這妖師鯤鵬一身狼狽,灰頭土臉,嘴角還帶著一絲血絲,見到兩位天帝,似乎是驚魂未定,回頭望了望才道:“見過兩位天帝,各位兄弟!”
帝竣兄弟和幾個妖聖回禮道:“不知妖師為何如此?”
鯤鵬聞言,一副受了婆婆氣的小媳『婦』模樣,悲聲道:“還請兩位天帝和眾位兄弟為鯤鵬討個公道,我本來正欲去那紫霄宮聽道,路上卻是遇到了夔牛妖聖,他二話不說,偷襲於我,若不是他兄弟大鵬拉住,還要追殺於我,莫非我鯤鵬就不是妖族中人了嗎?”
帝竣聞言勸道:“這夔牛妖聖也真是的,想是因為上次你搶了他座位的緣故吧,正好我們這次一同前去,和他講個清楚,化解了和誤會才是。”
鯤鵬聞言,頓時麵帶不快之『色』道:“那夔牛見我就打打殺殺,如何是誤會?兩位天帝既然不願為我出頭,鯤鵬不聽這次講道就是,正好回去養傷。”
兩位天帝還未說話,其他妖聖紛紛來勸道:“妖師這是哪裏話,都是一家兄弟,話說清楚就是了……”
鯤鵬怒道:“各位兄弟何必拉我,莫不是不願鯤鵬趕回去療傷,要害了鯤鵬不成?”
眾人自然能察覺到他體內有傷,而且還不輕,但是他如此說話,卻是都不樂意了,當下也不拉他,任他離去。
看他離去,帝竣兩兄弟對視一眼,對幾個妖聖道:“既然妖師執意不去,那我們這就繼續趕路去吧!”
鯤鵬本來和這些妖聖們的關係就不密切,剛才說話口氣又不怎麽好,這些妖聖們聽了天帝之言,都是點頭趕路,卻是沒一個提起要找夔牛妖聖問個清楚什麽的。
隻是見到鯤鵬如此,兩位天帝卻是放心了下去,鯤鵬和夔牛不和事洪荒眾人皆知的事情,若說夔牛見了他就打,也符合夔牛的『性』子。上次東皇太一還親眼看到夔牛要殺他呢!
隻是他們若是知道,此時夔牛正在紫霄宮中和三清等人謙讓座位,隻怕就不會這麽放心的前去聽道了。
江流波和三清接引鎮元子等人所在的地方離三十三天本來就比其他人要近些,自然是到的快了點,隻是這些人一起趕到,卻是為座位之事發了愁。
三清和接引鎮元子等人先進了殿,而江流波又照例在門口關照兩位看門小童子,等他進來,隻見這幾個都是站在那六個座位前。
江流波一看就明白了,感情這些人都不好意思坐了,他想了想,還未開口說話,老子卻是道:“夔牛道友對我等都有大恩,這上首的位置自然是你坐才好,還請夔牛道友上座。”
江流波頓時楞了,他雖然想過自己要占個聖人弟子的名分,卻從來不曾想過要占到三清三個前麵,如今三人讓他坐前麵,若是聖人收徒時,把自己落在了他們後麵,那自己坐個第一,豈不是有些不知輕重的嫌疑?
看他猶豫,接引準提也道:“夔牛道友還請上座!”
那邊鎮元子和紅雲兩個頷首微笑,孔宣和大鵬兩個也是道:“眾位好意,大哥就坐了吧!”
江流波還想推辭,通天卻是過來拉著他道:“你若不坐,這後麵的都沒人敢坐了?”
江流波見此,也不客氣,自己當先坐了,那邊鎮元子和紅雲見他坐了,對著三清和接引準提道:“還有五個座位,正好五位坐了才好。”
這幾人在一起待了這麽多年,彼此之間也有了交情,這五人雖然想坐,卻是還要客氣。
那邊紅雲卻上前來先是拉著三清三個道:“你們三個,可是盤古大神化出,坐著個座位乃是理所應當。”
他一邊說一邊把三人拉著坐下,又對接引準提道:“你們兩位,在西方那貧瘠之地修行至今,我們都是佩服有加,這座位也當是有你們的才是,若是推辭,就是看不起我們幾個了!”
接引準提這兩個因為江流波的緣故,確實不曾經曆過四處拉人的“磨練”,這臉皮厚度還不及紅雲呢,聽他這麽說,自然也不好推辭,就接著三清三個坐下。
江流波卻是暗歎,不是歎自家的兩個兄弟沒福分坐上,孔宣大鵬兩個此時修為太低,自然是不可能坐的。他歎的卻是鎮元子和紅雲兩個。
這兩個果真是沒福分的嗎?這麽好的機會,這麽就讓了出來啊?
隻是他此時自己已經坐了第一個座位,對後麵安排自然不好指手畫腳,眼睜睜看著鎮元子和紅雲兩個和孔宣大鵬一起在幾人背後坐了,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