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大早,路北川就把我從被子裏拖了出來,抱向浴室。

我揉揉眼睛看向窗外,天明顯才剛亮的樣子,抱怨道:“幹嘛啊……我不想尿尿……”

“不是尿尿,要起床了。”路北川把我在浴室門外的洗漱池放下,讓我站在他身前,把自動牙刷擠上牙膏塞我嘴裏,兩人對著鏡子一起刷牙。

我:“窩嗯……這莫腳幹哈?”

路北川一隻手放在我頭頂上:“哈完牙再謔。”

我:“???”

刷完了牙,路北川讓我先洗臉,自己進去浴室的馬桶放水。

等他回來時我已經洗完了,站在鏡子前發蒙,他推著我進浴室去:“來,寶貝兒,把你的大炮掏出來放個水。”

我:“……”

洗漱好了之後,我被路北川推著走出了浴室,去到衣帽間裏。

“起這麽早幹嘛啊?”我哈欠連天。

路北川拿著幾件衣服在我身上比劃:“你想穿哪件?”

他盡拿了些暗粉色水綠色或者有破洞設計看起來漂亮得像是給女生穿的襯衣給我看。

我隨便掃了一眼,把視線轉移到了衣櫃裏:“穿那件格子襯衣吧,灰白的那件。”

“你是直男嗎?”路北川嫌棄地瞪著我。

“那這件吧。”我指了指他手裏頭一件還算樸素的袖子和肩膀上設計了幾個破洞的白襯衣。

路北川遞給我,我脫下睡衣,穿上襯衣,穿到一半不小心打了個瞌睡,再睜眼時,路北川正站在我身前給我扣扣子。

他身上穿著件款式非常正常的條紋短袖襯衣,下身是牛仔褲,看起來既陽光又帥氣。

“憑什麽你可以穿這種衣服?”我腦子裏的瞌睡蟲頓時就都跑了,瞬間清醒。

“因為我的衣服就都是這樣的啊。”路北川不以為意,褲子沒讓我挑了,他自己選了條淺藍色的牛仔褲給我穿。

“那我身上這件也不是我的啊,我從來沒買過這種衣服!”我邊脫著睡褲邊控訴道。

路北川又在給我挑鞋:“這件衣服就是你的碼啊,我又穿不了,家裏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的是誰的?穿這雙白的帆布鞋?”

他把鞋子拿過來放在我腳邊,我正好穿上褲子,拉上了拉鏈:“老是偷偷給我買些騷衣服穿……這鞋太白了,好容易髒的。”

“你給我買的那一堆奇怪的**怎麽說?”路北川態度強硬,“穿上,鞋子會有阿姨來洗,什麽時候讓你洗過?”

“你怎麽這麽凶……”我不滿道。

“好吧。”路北川摟住我腰低頭親我,“我現在開始溫柔點兒……寶貝兒,穿這雙白鞋好不好?”

他一溫柔起來真是要命,我連忙說好。

收拾整齊了,路北川又收了幾套衣服,裝在一個行李箱裏,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著我,往外走。

然而我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要去幹嘛。

“路狗,路狗,我們去哪裏呀?”我唱道。

路北川在玄關處,鬆開了牽著我的手。

我:“???”

緊接著他一巴掌甩在了我屁股上。

“喂!”我靠,幹嘛突然打我?

路北川把我壓在門上,低著頭,語氣陰森地問我:“明天要幹什麽你知道嗎?”

我瞬間慫了:“結婚……”

路北川:“明天就要結婚了,可是我們扯證了嗎?”

我:“沒有……”

路北川頭低下來,額頭和我互相抵著,突然語氣又溫柔了下來:“所以我們今天要出去扯證,知道了不?一天到晚不是對著電腦就是對著電視機,人都傻了你。”

我嘴上道:“雞道了雞道了。”

心裏腹誹:變臉怪。

去阿姆斯特丹的飛機要坐五個多小時,午餐是在飛機上吃的,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兩點,路北川帶著我去市政廳辦結婚證,來這裏辦結婚證的同性情侶不隻我們一對,這讓我們感到激動又自在。

領完證又去中國大使館辦了些手續,具體啥手續我也不太清楚,有人叫我簽字我就簽了,總之現在和路北川是合法了,雖然合的不是自己國家的法,這紙證書對我們的約束力也不會像國內異性|愛人之間領的結婚證那麽強。

但我們隻是想要一張證書而已。

想要個證明我們結婚了,是法定夫夫的東西。

這已經很好了,國內還不知道有多少同性情侶沒有條件出國領證呢,我們已經非常幸福。

飛機票訂了晚上的,辦完了所有的手續後還剩一點兒時間,我們在阿姆斯特丹市內瞎逛起來。

這裏不是我們的國家,卻讓人覺得很自由,因為周圍也沒有認識我們的人,同性情侶也不會太吸引注意,我和路北川一路牽著手,先去梵高美術館看了看,看不太懂,出來了,我們沒帶翻譯,全程用英語和別人交流,所幸阿姆斯特丹是大城市,會英語的還挺多,路北川英語又挺好,沒啥障礙。

逛著逛著,逛到一條街,街上行人十個有九個是男的,我和路北川以為這裏可能是gay吧一條街,挺好奇的,就進去看了看,結果就看見臨街店鋪的櫥窗裏,有穿得很少濃妝豔抹的模特在跳舞,尺度特別大,又摸|胸又摸腿的。

“誒?這是真人嗎?她們好漂亮啊。”我問路北川,“這麽會在櫥窗裏這樣?”

如果是真人色情表演,怎麽會在馬路邊呢?而且不隻這一家店,臨街的很多店都是這樣,街上還有穿著製服的不知道是警察還是保安的男人騎著馬在巡邏,怎麽都不像是有那種服務的地方。

路北川也愣了:“好像是真人……”

其中一個穿著三點式的模特衝我們眨了眨眼勾了勾手指。

“是真人。”路北川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

“喂你幹什麽?!我要看!”我掙紮著。

“看什麽看?你這個假gay。”路北川不由分說把我拖走了。

後來我們回去上網查了,才知道在荷蘭是世界上幾乎自由度最高的國家,自由到什麽程度呢?不僅同性之間可以結婚,黃賭毒也是合法的,而我們去的那個櫥窗裏有漂亮女人跳舞的地方時阿姆斯特丹最有名的紅燈區,所以那條街上才會有那麽多的男性。

世界上竟然有這麽好的地方,真心覺得自己不是直男錯過太多快樂了。

吃過晚飯我們就坐上了回國的飛機,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下飛機拿了行李,在回公寓的路上又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路北川脫我衣服。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浴缸裏,背後有個肉墊子,扭頭一看,路北川也累得睡著了,正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我這會兒睡飽了,精神足,小心翼翼地起身出了浴缸,穿上浴袍,然後把他從浴缸裏背出來,隨便披上浴袍,費勁巴拉以龜速背到了**去。

路北川一挨床就醒了,睡眼惺忪地把我摟進懷裏摸摸捏捏:“太好了,有老婆了……”

我:“哇,恭喜恭喜,來一發慶祝一下嗎?”

路北川摸到我的手抓住,放在胸口上:“別亂動,睡覺……養精蓄銳,留著明天晚上……”

一說完,他又睡了過去,我用浴袍把他身上水珠吸幹,然後把他身體一翻,浴袍扯掉,光溜溜地塞進被子裏去,自己則換上睡衣躺在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