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握住秦歌細腰的一瞬間,路北川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閃過:真是好腰。

手感太好了。

眼睛也漂亮,充滿懼怕和羞憤地看著他,白淨的臉上泛著紅,他想站起來,但現在倒在路北川懷裏,徹底失去了平衡這回事,根本站不起來,隻能抓著路北川衣領一臉不得已的委屈。

路北川鬼使神差地想抱久一點兒,畢竟也不是很重不是……

“你們在幹嘛?”夏家河也進了廁所,看見他們兩個有點兒“羅曼蒂克”的姿勢,瞬間下巴都驚掉了。

路北川趕緊扶著秦歌站直了,可憐秦歌現在隻想離路北川八百裏遠,然而他的拐杖躺在地上,他隻能靠著路北川站著。

而且他還站不穩,簡直就是那個侍兒扶起嬌無力裏頭的嬌無力。

嗚嗚嗚想當場去死……

“幫他撿一下拐。”路北川示意夏家河。

夏家河愣愣地撿起拐遞給秦歌,秦歌接過,忿忿地拄著拐出了廁所。

“怎麽了他臉那麽紅?”夏家河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怎麽的,老是容易突然臉紅。”路北川搖搖頭,“可能是臉紅病?”

秦歌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被一個男的抱了……

誒?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被路北川抱,為啥這次他感覺這麽在意呢?

哦,想起來了,因為他感覺路北川手扶住他腰的時候好像摸了他兩把,嗚他被一個男的摸了……不對,雖然他是個gay,但是路北川顯然是直的,所以也不算占他便宜吧,而且男生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占不占便宜的,不對,可是他是個gay啊,gay就是被同性摸才算被占便宜的吧……啊啊啊啊啊啊當個gay好難啊!

“聽課。”路北川看秦歌一副快要糾結別扭成天津大|麻花的樣子,伸手在他後腦勺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

秦歌回過神來,幾乎已經是條件反射般的反應,下意識聽路北川的話,坐直抬頭看黑板。

又被路北川這個非常討厭的家夥碰了一下,秦歌心道。

秦歌在路北川的監督下老實地聽了一天課。

快吐了。

晚自習還被路北川逼著寫作業。

他上高中以來,頭一回把老師布置的作業都寫完了。

連蒙帶猜加上抄。

中間路北川和胖子出去了趟廁所,他餘光瞥見路北川的身影出了教室門,立馬把路北川的數學作業拽過來,唰唰唰把答案都抄了過來。

三節晚自習也終於熬過去了,坐在路北川邊上,秦歌總覺得椅子上有針在紮他屁股似的難受。

放學鈴一打,秦歌腦袋一抖立馬精神了,起身拿著書包裝了兩本小說就要回寢室去大快朵頤。

啊啊啊啊啊啊痛苦了一天終於可以回去看小說啦!昨天看到兩個主角住進了一個房間裏今天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些啥呢好激動!

“把你今天晚上寫完的作業都給我。”路北川兜頭一盆冷水澆到了秦歌頭上。

秦歌從頭到腳,整個人都在發涼,不可思議地看著路北川:“……小組長收走了啊……”

路北川一臉板正:“今天晚上隻收了政治,其他的,全都給我檢查。”

“!!!”秦歌當場死亡。

“我都寫完了啊……”秦歌把桌麵上的作業都塞進了桌肚裏,一手抓著書包一手拄著拐就要出教室門。

路北川麵無表情地打開了秦歌的桌子,把他今天晚上做的作業全都拿出來一股腦兒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裏。

“家河,走了。”路北川衝夏家河打了個招呼,夏家河過來,總覺得這兩個人又有不對勁,多看了兩眼,路北川和他並肩走出了教室。

秦歌留在原地:“……”

短短的碎發被夜風吹得淩亂。

媽的路北川拿走他的作業到底想幹什麽啊?

秦歌邊慢吞吞往寢室樓走邊想這個問題,快到寢室樓下的時候,他想出了答案。

一定是路北川想找借口打他了!

初中那個時候班上幾個欺負他的同學就是這麽幹的,今天說他太娘了欺負他,明天又說他和女生走得太近了罵他人妖,後天又懷疑他勾引了誰誰誰的女朋友……

他沒想到,到了高中,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生活。

原來高中生也這麽幼稚。

大家到底什麽時候才長大,才可以不因為這麽莫名其妙的原因去欺負別人呢,這樣是不對的,他們都不知道嗎……

秦歌心情沉重地走進寢室。

夏家河坐在**打遊戲。

路北川坐在書桌邊翻著什麽東西,秦歌路過的時候瞄了一眼,看到了自己那狗爬一樣的筆跡,再瞄一眼路北川的表情,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座山川。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今天晚上就要死了……

秦歌在心裏流淚碎念,拐到衣櫃那邊拿了換洗的衣服,開學以來頭一回在路北川和夏家河之前進浴室去洗了澡。

如果洗完澡出去發現路北川已經原地消失就好了。

秦歌一邊拿毛巾搓著胸口一邊憂傷地想。

“洗快點兒!”路北川突然出現在浴室外麵敲門,秦歌嚇得差點兒摔倒,又驚又懼地看著浴室磨砂玻璃門上的人影。

“怎麽不吭聲?”路北川又開口了。

“我馬上出去!”秦歌立馬一頓亂搓,穿好了衣服出去。

路北川在外麵等著,眼神涼颼颼地在秦歌身上一過,和他擦肩,進了浴室。

秦歌那種自己要死了的感覺更強烈了,拄著拐,衣服也不洗了,往盆裏一放,麻溜兒地翻身上床去裝死。

路北川改完秦歌的作業之後心情有點兒差,洗完澡出來看見他下鋪一個鼓包外露著個烏溜溜的圓腦袋,心情更差了。

他直接把秦歌被子給掀開了,語氣森然:“起來。”

秦歌趴在枕頭上,一動不動裝睡。

“喲,要打架?”夏家河拿著換洗衣服路過,打趣道。

路北川沒回答他,因為他心情太差了,對**秦歌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秦歌嘴巴委屈地一癟,胸口悶得慌。

但還是起來了。

路北川語氣冷冷的:“坐書桌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