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裏的水放得太滿,兩個人成年人坐進來,水頓時就漫出了浴缸,鴨子和烏龜也差點兒飄出去,我及時伸手把它們抓了回來。
路北川從後麵抱著我,頭靠在我腦袋上,感覺像是睡著了,我有點兒無聊,拿著玩具烏龜撥弄它的頭和腳玩。
“別玩它了。”路北川突然手從水裏抬起,搶走烏龜和鴨子,一把扔到了浴缸另一頭。
“……”剛才難道不是某人拿過來給我玩的?不講道理。
“歌兒?”路北川醉醺醺地叫我。
我:“哎,幹哈?”
“老婆?”路北川又叫。
“……”
我:“在這裏,到底要幹嘛?說。”
路北川支支吾吾的:“下個星期,是我生日……你準備好禮物了嗎?”
原來是為這事啊,我道:“還沒,你想要什麽?”
“嗯……我覺得像那次那個……很好……”
“哪個?”
路北川:“就你在我們家湖邊那套別墅……房間裏都是花,你光溜溜地躺在花瓣裏……”
“夠了!別說了!”我立馬打斷了他。
說起那次我的操作也真是騷斷了腿,居然把自己洗幹淨放**送給路北川當生日禮物,當年的秦歌啊,就是年輕不懂事,傻,那天晚上在天堂地獄來回穿梭的經曆至今還曆曆在目,差點兒沒掛在**。
過了那次之後我收斂了許多,結婚紀念日情人節過年他過生日,都隻是準備一些常規的禮物送他,情侶襯衣情侶**啦之類的,不敢折騰什麽騷主意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路北川竟然對那次過生日的經曆如此念念不忘。
“歌兒……再一次嘛……”路北川聲音放低了撒嬌,帶著點兒混著醉意的尾音。
“沒可能。”我冷酷無情。
路北川非常不開心。
我轉過身去按住他一頓亂搓,迅速把澡洗好了拉著他出了浴缸衝幹淨泡泡。
“伸手。”我抖開浴袍。
路北川一臉不高興,並不配合穿浴袍,伸手就要**。
“你一個人在家裏裸奔吧。”我躲開他,自己把浴袍一穿出了浴室。
又怕他不小心摔著,在門口等著他。
路北川還真的就一絲不掛地出來了。
說實話,二十七的路北川比二十冒頭那會兒身材要好多了,肌肉結實線條流暢散發著成熟青年的荷爾蒙。
但家裏就他一個光溜溜的,在穿了浴袍的我和長毛的菠蘿包美短兔子們的對比下,實在有點兒傻。
“你們看大爸爸,不穿衣服,羞羞。”我指著路北川對在浴室門口等我們的菠蘿包和美短說。
路北川突然靠近一把抱住了我,重量壓在我身上。
“不想給這些渾身是毛的家夥當爸爸……”路北川突然來了這麽句。
“哦,它們還不願意當你兒子呢,那以後我一個人當爸爸好了。”我拖著他這個大拖油瓶往臥室去。
“它們總是和我搶你的注意力……”路北川聲音聽起來竟然有點兒委屈。
想想也是,很多時候一下班回來我就忍不住擼貓去了,把路北川撂在一邊,我和貓們兔子們玩得一團和氣,路北川遠遠坐在沙發上,也沒有小動物敢去靠近他,顯得孤家寡人一個似的。
“我以後注意一點兒,多關注你。”我回頭和他碰了碰嘴。
路北川突然往前一壓,連帶著我一起倒在了**。
“可是我也想當爸爸。”
“???”我一頭霧水,“你不是說不想當爸爸嗎?”
“不想給菠蘿包它們當爸爸而已,你給我生一個……”路北川邊說邊扯著我的浴袍拉到肩膀下麵,“我就可以當爸爸了……”
我:“又發神經!我是男的啊神經病啊你!”
“是男的也給我生!”路北川把我按在**,手伸進床頭櫃裏找東西。
我知道他在找什麽,無非是作案輔助工具。
“路北川你又裝醉!你這個狡猾的家夥!”
路北川覆身上來,一邊撒著嬌一邊做準備工作:“歌兒,給我生個寶寶好不好?嗯?今天晚上就讓你懷上。”
“……”
我趴著不吭聲,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最多隻能演視而不見。
“你臉好紅……”路北川在我耳邊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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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川沒有對生日禮物的特別建議沒有得到我的采納。
我依舊打算買幾條限量款的情侶**送他。
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他的生日,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炙熱了。
同時還伴隨著一些奇怪的舉動。
比如說現在,我們正在辦公室裏,剛吃完午飯回來,下午事少,可以休息一會兒,路北川就拿著本不知道哪兒來的雜誌在看。
一邊看雜誌一邊從雜誌後麵偷看我,眼神很冷人捉摸不透。
簡直忍無可忍。
我走過去看他到底在看什麽,他倒也不藏著,就那麽敞著雜誌讓我看。
雜誌內頁裏一個長相很清純甜美的女生穿著那種校園風的襯衣加短到膝蓋以上的百褶裙,襯衣紮進裙子裏,搭一雙白色帆布鞋和白色襪子,顯得腰細腿又長。
路北川看得目不轉睛的,眼睛都直了。
“……”
老子非常不爽。
“路北川你又變直了?”我問他。
“嗯?”路北川抬頭看了我一眼,視線又迅速回到雜誌上,“沒有啊,就是看一下。”
還說沒有?!眼珠子都快掉到雜誌上去啦!
我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
“好看嗎?”
“嗯?”路北川手習慣性地摟住我腰,眨了眨眼,“好,好看啊。”
“比我好看?”我又問。
路北川還真的認認真真地看了看雜誌裏那女孩,又看看我,道:“不相上下。”
看,這就是直男,這麽簡單的問題,他都答不對。
我起身離開,坐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去繼續整理上午沒整理完的表格。
餘光看見路北川偷偷看看我,然後又繼續看雜誌了。
媽的!誰給他的這種亂七八糟的雜誌的!
我好氣,但還是要認真工作。
晚上又有個應酬局。
在一個高檔娛樂會所,某個謝頂肚又肥的老總叫了一群穿百褶短裙白襯衣的女孩進來跳舞。
路北川喜歡得不行,特別捧場地給鼓掌。
我起身離開他身邊,坐到角落去。
散場的時候其中一個女孩還用口紅在路北川白襯衣的領子上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臨走前衝路北川拋了個眉眼。
回家,進車庫,下車,上樓。
我都走在路北川前麵。
“歌兒?老婆?你沒事吧?”路北川終於想起來他還有個老婆來了,從後麵追上我。
“沒事。”我換鞋進浴室去洗澡,把浴室門反鎖了。
“歌兒?歌兒?寶貝兒!開開門!”路北川在浴室外敲著門,語氣焦急。
我打開花灑,水聲蓋過了路北川的聲音。
洗完澡穿著浴袍擦著頭發出去,路北川還站在浴室外麵,一見我出去,立馬一把抱住我:“怎麽了心肝兒,吃醋了?”
我冷笑:“原來你知道我會吃醋?知道了還這樣做?女孩子還是比男的好看,看樣子你是真的變直了,陪我做同性戀還是有點兒辛苦吧,恭喜你又變直了。”
“歌兒,我,我……”路北川眉頭皺著,話都說不完整了。
“放開我,我要睡覺了。”我冷聲道。
路北川撒手了,緊張地看著我。
我自顧上床躺著,路北川進浴室去洗澡。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上床之後隻安分了一會兒就過來抱我,鼻子在我脖子肩膀處聞來聞去:“老婆你身上好香……”
我捅了他一肘:“沒女的香,別抱著我。”
“我沒變直……我都彎成蚊香好久了……”路北川抱著我不撒手,“我就是覺得她們身上穿的裙子好看,所以多看了兩眼而已嘛,她們哪有你好看,我老婆眼睛大鼻子挺,皮膚又白又細膩……”
我深呼吸了兩下,感覺自己有些大題小做,對他道:“是我不對,我說話太重了。”
“我也有錯。”路北川道,“我沒想到你這麽敏感。”
我敏感嗎?路北川連菠蘿包的醋都吃得起來,我吃一個在他衣領上用口紅寫過電話號碼的女的的醋很不正常嗎?
一想到路北川說不定會喜歡上別人,我就難過得要死。
“我不會喜歡上別人的。”路北川簡直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隻會喜歡你。”
“哦,我困了,睡覺了。”我說。
路北川歎氣。
第二天路北川老實多了,但是顯得悶悶不樂的。
因為不能當著我麵看美女所以鬱悶了?
“哥,你要是覺得還是喜歡女的,我們可以離婚的。”下班回家路上,我誠懇地給他提建議,“我會把公司財產都轉移回你名下,喜歡異性還是比喜歡同性好,變直是件好事。”
路北川差點兒沒追尾。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老婆!”路北川哭喪著臉。
下了車路北川就像狗一樣跟在我後麵,不停地念叨我真的愛你啊之類的廢話。
回到家,我躲進健身房把門關上在裏麵跑步,任路北川在外麵敲門都不開。
運動完了出去,沒回主臥,就在外間的浴室洗的澡。
洗完澡後耳朵有點兒進水,我拿棉簽掏了一下,棉簽扔進垃圾桶裏。
然後就在外間浴室的垃圾桶裏發現了一本書。
外間的浴室我們幾乎不會用,每隔兩天會有阿姨上門來打掃衛生把垃圾桶清理幹淨。
阿姨今天上午來過。
這書不是我丟的,所以應該是路北川今天丟的。
我好奇地把書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