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認識。”燕容回答。
“我們買好票,要進去了,再見。”路北川彬彬有禮對著燕容一笑。
燕容伸手在頭發上繞了一下,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那個,可以一起嗎?”
路北川看看我,眼神是你同意嗎的意思。
我搞不清我現在什麽心情,我說:“那,一起唄。”
燕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四人遊,真尷尬。
燕容一直努力找話題和路北川聊天,全是些我聽不懂的,一會兒聽見他們在聊古典樂,一會兒又聊到美術史上去了。
這些有啥可聊的,不明白。
可是路北川好帥,燕容好漂亮,他們兩個站一起真好看,總有路人把眼光投向他們。
郎才女貌,他們就算站在一起聊粑粑都能讓人覺得香吧。
我和哈士奇跟在他們身後,離開點兒距離,像兩個跟班。
“怎麽走這麽慢,過來。”路北川突然回頭衝我說。
“我腿短。”
我說了句瞎話,對不住你了,我的大長腿。
“到我旁邊來。”他又說,眉頭皺起。
為什麽要我去他旁邊,為什麽他不來我旁邊?
我走的很累。
“我,我和哈多大哥聊天呢。”我說。
哈多低頭看我一眼,我看懂了他的眼神。
他說:納尼?
燕容眼神複雜地看看路北川又看看我,路北川大概不太好當著女孩的麵衝我發火,那太沒風度了,他放棄了叫我過去,繼續和燕容邊走邊聊。
說好了是帶我來遊樂園玩的,一路上路過了摩天輪、碰碰車、海盜船、過山車——
——沒有一個地方停下來玩。
倒是燕容說想找個地方坐坐,所以我們進了一家飲品店。
他們兩個坐一張桌子,我和哈多坐一張桌子。
燕容叫我和他們一塊兒坐來著。
但我想和哈多坐。
-過來這邊坐。
路北川發短信給我。
-不去,我要和哈多坐一起。
-哈多?那個保鏢的名字?回去收拾你。
一瞬間,心裏被什麽東西脹滿了,媽的,感覺會從眼眶裏溢出來似的。
我把手機按滅了揣進兜裏,喝著果汁,和哈多麵對麵坐著,像兩塊木頭,哈多的哈士奇眼睛時不時看我一眼,我實在很難和這樣一雙眼睛對視,我會笑的,那太不禮貌了。
於是隻能轉過頭去,看著落地窗外麵開心逛遊樂園玩著遊樂項目的人。
“走了。”正發著呆,突然路北川從背後拍了下我的肩膀,低聲道,“幹什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睡飽,沒精神。”
我故意放慢腳步,甚至落在了哈多後麵,路北川老是回頭看我,我莫名覺得煩得很,就幹脆故意走在哈多正後麵正好和路北川視線錯開的位置,哈多壯得像座山,這樣路北川就看不到我了。
“秦歌!”路北川突然叫了我一聲。
我懶得應他,裝作沒聽到,注意躲開他的視角,走在哈多後麵。
結果路北川就跑了過來,一把抓住我,滿臉的暴躁。
“你幹嘛?”發神經哦,怎麽突然又這樣了?
“別走出我的視線範圍,不然回去有的你受。”路北川凶巴巴道。
燕容也走了過來,臉色不太好:“剛才沒看到你人,還以為你走丟了。”
我莫名其妙:“我這麽大個人,怎麽會走丟?”
燕容不自然地笑了笑,沒說什麽,視線往邊上一掃,發現了什麽似的,突然道:“要不我們去玩鬼屋吧,聽說很有意思。”
我沒什麽心情玩,走到鬼屋門口的時候,說不進去了,在外麵等他們。
路北川不由分說地買了四張票,不準我待在外麵。
“路北川,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你一下把錢轉你吧。”燕容說。
路北川擺擺手:“不用了,我請你們,當做上次的賠禮吧。”
燕容笑:“那一張鬼屋的票可不夠。”
“改天請你吃飯,實在對不住。”路北川又對我說,“過來和我一起,等會兒別嚇著了。”
故意的吧,幹嘛在女生麵前下我麵子,燕容都沒說怕好嗎?
我心裏白了路北川一眼。
進了鬼屋,裏麵烏漆嘛黑的,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我,我嚇得一抖,忍住沒叫出來。
“是我。”路北川低聲道,扭頭過來,岩壁上的紅燈映得他臉怪恐怖的,但也恐怖得很帥氣。
他顏值真的很剛,嫉妒。
正走著,前麵牆上突然伸出一條掛著破爛布條的手臂,燕容嚇得大叫一聲撲到了路北川的身上。
我感覺到路北川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安慰道:“沒事,這個都是假的。”
抽出被路北川牽著的手,我走在他們前麵。
玩完鬼屋之後路北川說還有事得回去了,我們就和燕容告了別,打車回別墅。
臨別前燕容要了我的號碼,我不知道她要幹嘛,但還是說了,總不好拒絕一個女生這樣一個小請求。
“被美女姐姐要電話號碼,開心嗎?”回去的車上,路北川突然問我。
沒你和美女聊天那麽開心。
“還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