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
其實我和燕容一直有聯係。
她會經常問我路北川喜歡什麽,喜歡吃什麽,喜歡看什麽,和人相處時有哪些雷區。
我都會一一回答她。
燕容是個還不錯的女孩,雖然和路北川撇清了,雖然覺得他很討厭,但我也希望他過得好,有個好的女孩陪他,將來變成他的好老婆,生幾個乖巧優秀的孩子。
其實我本來不想去,但燕容說路北川周六回去外地有點兒事,不會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而且路北川的媽媽也通過燕容向我表達說希望我去,說很久沒見過我了,所以我答應去了。
路北川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媽媽人還是很好的,看在他媽媽的麵子上也得去。
我沒什麽能穿去那種上流社會宴會的衣服,隻好從衣櫃裏翻了套之前路北川買給我的衣服出來。
但是也不是正裝,就是件白襯衣和休閑款的西褲,把襯衣往西褲裏一紮,穿了雙白的板鞋,就這麽不倫不類地去了燕容給的地址。
生日宴的地點在市裏一個很大的酒店裏麵。
這酒店看起來太大太豪華了,我他媽有點兒不敢進去。
還好在門口碰到了路爸爸和路媽媽。
“怎麽穿這身?雖然也是好衣服,但到底不夠正式,時間還來得及,要不帶你去買套新的?”打過招呼後,路媽媽手自然地搭著我的肩膀不住地觀察我的衣服。
我連忙擺手:“不用了罷,我等會兒就走的,穿這個就挺好。”
“那就算了吧,穿這樣也挺帥。”路爸爸笑眼盈盈地打量我,一揮手,“進去吧咱們。”
宴會上有很多人找路爸爸路媽媽說話,我找了個時機,自己溜到了角落裏去吃東西,心裏不停地想著參加這種宴會好累,早知道不來了,燕容在哪裏,去找她說句生日快樂把禮物給她就走了吧。
“蛋糕好吃嗎?”背後突然有人出聲問道。
回頭,看見一頭卷毛眼圈和嘴角依舊掛著顏色的紀中。
“你怎麽在這兒?”
紀中挑眉毛:“你現在是我的獵物,獵物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來杯酒嗎?我的小王子。”
雞皮疙瘩躥一身,我搓了搓胳膊。
“你知道燕容在哪兒嗎?”我問。
“到樓上去,我告訴你。”
我不再搭理他,越過他朝前走去。
燕容就站在樂隊旁邊和一堆穿著漂亮裙子的女生說話。
我徑直向她走去,想快點兒把禮物給她好離開這裏。
然而剛走到離她大概兩三米的地方,突然,宴會上人群**了起來。
尤其是女生們,幾乎都看向了宴會廳的入口處,連燕容也是。
發生什麽了?我也好奇地轉頭。
一個身材高大比例極佳穿著合身西裝的男生從宴會廳外走了進來,鼻梁高挺,湖水似的眼睛,溫潤的薄唇抿著,偏偏有禮地衝和他打招呼的人點頭致意。
他和廳裏所有人都不一樣,像是身上有光似的,讓人沒法不注意到他。
是路北川。
該死,他比以前更帥了。
我一瞬間感覺全身血液都倒流了似的,渾身都起了不良反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以至於不能再多看,慌亂地轉了身背對著那邊。
媽的,不過就是見了一麵,我怎麽會這樣?
搞得我誤以為自己有多激動似的。
我得快點兒離開這裏。
再回頭一看,路北川朝這邊走過來了,眼睛四處掃著。
我下意識地躲在了旁邊一根柱子後麵,偷偷地伸出腦袋,看見他走到燕容身邊和她說話,不知道他說了什麽,燕容開懷地笑著。
不知道怎麽的,我又開始覺得肺疼了。
可能這裏空氣不好,我得趕緊走。
走了幾步碰到紀中,真是太好了。
“紀中,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燕容好嗎?”我把裝著禮物的袋子塞到紀中手裏。
紀中一臉不解:“你這是要走了?”
我點頭:“要走了,這裏太無聊了。”
“別走這邊。”紀中拉住我,“正門太顯眼了,這麽早離場不好的,我帶你從側門出去。”
我不太懂這種高級宴會的規矩,問道:“是嗎?”
“這種宴會我來過很多次,這個宴會廳我也來過好幾次,相信我好不,弟弟。”
紀中拉著我進了大廳邊上一條曲折的走廊裏,這廊裏有許多房間,迷宮似的,左一條道右一條道。
就是怎麽都是感覺越走越深,而不是出去的路。
褲兜裏手機狂震,我看了一下,路北川號碼打來的電話,我沒接,放回兜裏。
“這確定能出去嗎?我怎麽覺得是在往裏麵走啊?”
“能的,這裏我來過很多次,這地方太大了,走側門得要一會兒,但是低調,沒人注意,快到了,你看,這就是出去的門。”
紀中帶著我走到一條走廊盡頭的門前,打開門。
我:“我怎麽感覺這就是個房間的……”
話沒說完,紀中拿著塊布巾捂住了我的口鼻,我聞到了一股香得刺鼻的氣味。
緊接著,被他推進了門裏!
我毫無防備地摔倒在地上,地上有地毯,沒摔太重。
但我現在感覺很不好,這裏烏漆嘛黑,明顯不是什麽出去的門,而且剛才聞到的那股氣味,讓我感覺不安。
腦子變遲鈍了的感覺,還有一點點躁。
“嘿嘿,小羊羔,終於掉進我的網裏了。”
紀中嘿嘿笑著走進來,正要關門,突然外麵衝進來幾個人影,房間裏一陣拳頭砸在皮肉上的動靜,紀中叫都沒能叫出來,直接悶哼一聲就沒了動靜。
我屏住呼吸,靠著似乎是沙發腿的東西坐在地上不敢動。
裏麵沒開燈,外麵走廊燈又暗,希望來人沒發現我,不然我可能也要被揍。
“拖出去捆著,先藏起來。”
好聽的低沉男音在黑暗裏響起。
我心髒瞬間收緊。
紀中被拖了出去,房間門關上了,房間裏徹底陷入了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
無數次在我耳邊溫柔低語的低沉嗓音輕輕問道:“歌兒,你在哪兒?是想和我玩躲貓貓嗎?”
我捂住口鼻,連氣也不敢出了,感覺到臉上因為呼吸不暢而有點兒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