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鼻翼微翕,自語道:人不在了還要把氣味留在本公子身上,你倒是主意打得叮當響啊。

忽然香囊上的刺繡吸引了墨雲注意力。

隻見淺藍色的香囊上繡著一個紫色的“逸”字,逸字上邊還飄著一朵白雲,從歪歪扭扭的字和雲朵邊的線來看,幾乎能想象到繡這字和雲朵的主人“繡功是多麽了得”!

“這——這不會是鳳逸辰那混蛋繡的吧?”墨雲驚訝地瞪圓眼珠子,咂舌不已。

隨後唇邊抑製不住地勾起了燦爛的弧度,手緊緊地握住淺藍色的香囊,不知道是在笑話鳳逸辰的繡功還是在欣喜鳳逸辰為自己當了個賢良淑德的‘妻子’,連刺繡的事都做了。

不過人無完人,完美如鳳逸辰,遇上這種女人的活兒必定也是手忙腳亂,無從下手吧!才會繡出如此‘有特色’的東西來。

“撲哧!”撫摸著上麵的‘逸’字和雲朵,墨雲終於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滿腦子想到的都是鳳逸辰一手拿著繡花針,一手拿著香囊大眼瞪小眼的樣子。

“不會繡就繡簡單點,繡個‘辰’就好了嘛,何必非得繡‘逸’?真是自討苦吃!”哼哼地罵著鳳逸辰笨蛋,唇角的笑意卻是如何也掩藏不住。

“莫公子!”

“何事?”被人打斷,墨雲有些不悅。

“額,莫公子若是起了,先洗漱一下,早飯已經準備好了。”魎抬頭望了望豔陽高照的天空,這都快到午飯時間了吧?教主夫人真能睡!

“鳳逸辰跟你說了什麽?”墨雲將香囊小心翼翼地放到懷裏,然後抬眸問道。

“教主……教主說讓屬下護送莫公子回鳳京。”魎低下頭恭敬回答。

墨雲咬牙低咒一聲:“鳳逸辰,該死的!你這算是在趕人嗎?”

剛剛被香囊化去的怒氣再次回到胸口。

其實墨雲知道,鳳逸辰是不想她呆在魔門和他娘相碰,怕她受傷害。可是理智上能明白,情感上卻無法馬上接受。

他有什麽任務要完成可以和她說呀,她又不是個弱女子,難道還幫不了他嗎?

更可惡的是這家夥竟然不告而別,將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

心情一不好,墨雲就想躺著閉眼什麽也不想。

於是她又躺回了**,可是一躺在**,卻還是靜不下來。

這床,是鳳逸辰的床,人不在了,味道還在。

同床共枕的畫麵自動浮現在腦海裏,擾得墨雲心煩氣燥。

從**蹦了起來,睡不著就吃飯,她還不信了,一個鳳逸辰,能一直擾亂她的心湖,人生兩大事,吃飯睡覺,鳳逸辰是什麽?就是個生活的調味劑。

墨雲心裏直嘀咕,把鳳逸辰貶到了爪哇國裏。

如果讓鳳逸辰知道因為他這次的不告而別降低了他在墨雲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吃飯睡覺,不知他會哭還是會笑。

……

看著下人端上桌的各樣美食,墨雲舔了舔舌頭,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呢。

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芙蓉糕放到嘴邊咬了一口,平時愛吃的甜食現在吃起來竟覺得有些甜膩。

蹙著秀眉將咬了一口的糕點放到桌上,又夾了一塊瘦肉放進嘴裏。

眉頭皺得更緊了。

丫的,這東西吃起來怎麽那麽硬?還塞牙!

“莫公子,不好吃嗎?”站在一旁候著的魎奇怪又小心謹慎地問了一句。

墨雲抬起頭看了眼表情奇怪的魎說道:“坐下一起吃吧。”

墨雲想著,她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有個人在一旁盯著你吃飯,而整個飯桌又隻有你一個人,能自在嗎?再好吃的食物都得梗在喉嚨裏。

“莫公子,屬下怎麽能您共坐一桌呢?”魎連忙擺手推拒道。

若是讓教主知道他和教主夫人共進早餐,還不得被教主大刑伺候後再扔下懸崖來個粉身碎骨。

“我讓你坐你就坐,讓你吃你就吃,那麽多廢話規矩幹什麽?”墨雲挑著眉睨了他一眼。

墨雲的氣場擺在那裏,即使是坐著,也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這……”魎一臉糾結,教主夫人怎麽能強人所難呢?

“嗯——?”

聽出墨雲聲音裏的不悅,魎趕緊找了個最近的椅子坐下,大聲回道:“是!”

“吃!”墨雲板著臉命令。

“是!是!”魎點頭哈腰,抓起筷子就夾,使命地吃起來,連看墨雲一眼都不敢。

看著魎吃得“津津有味”,墨雲美眸一眯,這才對嘛,看著他吃自己胃口都好了不少,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魎若是知道墨雲的想法,定會哭訴哀嚎的,他哪裏吃得有味了?根本就是食不知味!隻想著趕緊吃完趕緊離開這個讓人害怕的‘莫公子’。

墨雲則一邊吃一邊想著,鳳逸辰到底和蒙麵女人有什麽交易,竟然要背著她去完成?那個女人——為何會是鳳逸辰的母親?

鳳逸辰又為何會成為鳳宇皇朝的太子?

“昨天那個蒙麵女人呢?”

“咳咳!……咳!”忽聽問話,大口吃飯的魎被嚇得嗆了起來。

墨雲嫌棄地看著一桌子被汙染了的食物,皺著眉瞪著他:“吃那麽急幹什麽?趕著去投胎啊!”

魎欲哭無淚,教主夫人,還不是被您嚇的!要出聲也不先提個醒,他不是沒準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