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落在自己和赫連敏華身上的視線,赫連絕尷尬地想要收回手,但發現被抓得死緊,隻能啟唇低聲道:“不要緊,小傷而已。”
看著兩人的互動,墨雲心裏泛酸,眨了眨瑩潤的眸子低咒一聲:“靠,當本公子是空氣啊?”
以前她的二哥隻會對她一個人好,對其他女子向來不假辭色,可是現在卻在她的麵前溫柔對待另一個女人,對自己置之不理。
難道忘憂蠱真的那麽厲害,讓寵了自己十幾年的二哥將自己忘得一幹二淨?
“什麽小傷!再小的傷也是傷!”赫連敏華柔聲嬌嗔,轉頭立刻變了個樣:“你們傻站在那裏幹什麽?沒看見有人受傷了嗎?還不快去把大夫請來!”
“是是,公主!”一個西戎侍衛點頭如蒜,匆匆跑開。
其餘聞聲趕來的侍衛則戰戰兢兢呆站在原地——靠近花園的門口。
花園,也就是赫連敏華口中的聖園,是暗城的禁地,他們都知道這是個危險的地方,稍不留神闖進來,就會被公主埋在花田裏當肥料,曾經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過,所以對於這裏大家都是能避則避,避不開也盡量不要走進來。
“赫連敏華,你就是大鬧墨樓的西戎女子吧?”墨雲不爽地打斷兩人的“親親我我”,現在有火光的映照,終於看清了赫連敏華的樣貌,與當初讓人畫下來的一般無二。
赫連敏華眼底閃過一絲驚慌,麵色不悅地怒聲咆哮:“你們怎麽還沒把這臭小子抓起來?”
心裏則是大吃一驚,他是誰?怎麽會知道她去過墨樓?難道他來這裏是為了找絕的?
不動聲色地戒備起來,暗暗觀察著身邊男子和對麵男子的神色,若真是絕以前認識的人,那麽她必須將之盡早鏟除掉!
“你們還站著幹什麽?養著你們是白飯的?”對著在外麵躊躇的侍衛吼道。
“遵命,公主!”
得到了公主的命令,侍衛硬著頭皮踏進花園,朝墨雲衝去。
赫連絕見一群人衝向墨雲,身子一動,差點兒再次擋在她前麵,抑製著想要衝上去的身子,暗沉著桃花眼緊張地望向悠然如初的白衣男子。
嗬,他倒忘了那個女人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這區區幾十個侍衛哪裏會是她的對手!
皺著的雙眉展開,連帶著暗斂的桃花眸都化開了笑意。
而這一幕看在赫連敏華的眼裏,讓她生出的疑心瞬間平息。絕見男子被圍攻不憂反喜,定然不會和他有關係。
不過在聽到自己的侍衛接連慘叫,沒有碰到對方一塊邊角,反而被打得落花流水,作為主子的赫連敏華頓時又惱火了:“沒用的東西!幾十個人還打不過一個人!”
“公主,不如讓我來會會他。”赫連絕對她說道。
赫連敏華訝然地看了他一眼:“好!”
戲耍著眾侍衛的墨雲聽到赫連絕的聲音,身手一頓,他是什麽意思?
這一停頓,給了敵人可乘之機,一個西戎侍衛雙眼閃亮,以為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揮舞著大刀向墨雲的後背砍去。
嗬,找死!
墨雲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異樣的風聲,騰空而起,身子在空中轉了一百八十度,長腿橫掃而過,踢中侍衛的臉,巨大的腳力將其踹出老遠,狠狠砸在花叢間。
“該死,我的罌粟花!臭小子,我一定要讓你成為花肥!”赫連敏華憤怒地握緊拳頭。
墨雲似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表情卻該死地欠扁:“唔,本公子好怕啊!果然最毒婦人心!這位兄弟,我看你還是別呆在她身邊了,免得哪一天腦袋莫名其妙就掉了。”
“你!……”從沒人和公主頂過嘴,忽然有個人不將她的身份放在眼裏,還教唆赫連絕離開她,赫連敏華氣急卻說不出話來。
“你們都退下!本公子不需要你們在一旁礙手礙腳!”赫連絕眼神陰鶩得嚇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替公主的花被毀、公主被辱而生氣呢。
隻有他自己明白,在看到侍衛舉刀砍向墨雲的時候,他的心膽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那一刻,他甚至以為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動。
“是!”
被公主的咆哮嚇得渾身一顫的眾侍衛,聽到赫連絕寒冽的聲音,忙不迭地退到花園外麵。
“你認為你打得過我嗎?”墨雲挑眉看著這個似乎正在生氣的男子。
她的二哥從來不會對她發脾氣的,即使有也是為了自己好,他現在是為了那個公主而生自己的氣嗎?
這樣想著,心裏頓覺不是滋味。
赫連絕冷哼一聲,提劍刺向墨雲。
麵對淩厲逼人的劍勢,墨雲眸光閃爍,他真的要打自己?
來不及多想,銀光閃閃的劍端已然逼近。
足尖輕點,淩空騰起,向後退了數米,手掌同時運力擊出,內勁外放,形成巨大的氣流甩向赫連絕。
罌粟花被刮得沙沙作響,有些甚至被摧殘得淩亂不堪,看得赫連敏華心疼不已,小臉皺成一團,暗恨地用眼神挖著墨雲,似乎是要把對方戳出一個洞來。
處於正對麵的赫連絕麵不改色,一個後空翻,躲過最集中的勁氣,墨發隨風飛揚,如暗夜魅神一般淩空而動,身輕如燕地朝墨雲飛去。
墨雲忿忿地瞪著他,丫的,這男人還來真的了!本公子好心沒用全力,你倒是沒完沒了了!別以為你是二哥我就不敢下狠手!現在不教訓教訓你,以後還不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