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絕蹙著眉看著失態的男子,對於對方的稱呼感到不悅,那個丫頭稱他為二哥,這男人叫他二弟,難不成他是他們的兄弟?

“二弟,雲兒天天盼著你,你終於回來了!”君墨軒激動地上前,卻見對麵男子戒備地後退了一步。

“二弟,你……沒事吧?”君墨軒此時才發現男子的不對勁。

“你——認識我?”赫連絕心裏驚疑萬分,或許他失憶前真的和他們認識,不然怎麽一個兩個都認識他。

君墨軒陡然變色:“二弟,你不記得大哥了?那你還記得雲兒嗎?我們的小妹雲兒!”

雲……兒?

赫連絕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君墨雲的笑臉。

不!不可能!

他絕對不是那個丫頭的哥哥!

赫連絕搖著頭不願相信地喃喃自語,滿臉震驚不亞於君墨軒。

君墨軒怔怔地看著他失意的樣子,心裏不解,卻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站著等待他回神,隻是心裏卻不如表麵平靜。

赫連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忘了對麵的君墨軒,忘了他此行的目的,意識裏充斥著的隻有兩個字——兄妹!

……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絕紅著眼睛看向抿唇擔憂望著他的男子:“你能和我講講你們三人的故事嗎?”

見到君墨軒眼裏的疑惑,解釋道:“我曾經受傷失憶了。”

君墨軒瞳孔驀地一縮,痛意瞬間在心中漫延,若說剛剛還有懷疑,現在則是確信無疑了。

難怪剛剛對方會那麽陌生地看著他,原來是失憶了。二弟到底是受了什麽樣的傷才會導致失憶?如果雲兒知道了……她會不會傷心得發狂?……

懷著沉重的心情,將男子引進屋內。

凝視著這張熟悉的麵孔,君墨軒眼底劃過一絲悲痛,沙啞著聲音道:“君家三個孩子,我排行老大,二弟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而小妹,從小女扮男裝,卻是全家人心尖上的寶貝。”

赫連絕身子一震,鑽心的疼痛襲卷而來,女扮男裝,和那丫頭一樣,難道……難道真是他想的那樣?

君墨軒此時沉浸在回憶裏,沒有注意到赫連絕的異樣,繼續訴說著:“嗬嗬,我們三人各有特點,我隨父親從軍,從小立誌當一個將軍,最後實現了;二弟不喜官場,卻有著一顆聰明過人的頭腦,他擅經商,成為了全國首富;而雲兒,一直被當男兒養,也是在幾年前,我們才知道他原來是她,一個能讓我們疼進骨子裏的女孩兒……可是……”

談到墨雲,君墨軒心裏疼痛難耐。

雲兒,都怪大哥無能,讓你身陷險境。你現在……可好?若不是沒有把握,大哥就算是死也會立刻去把你救出來!

赫連絕感同身受般,他就是君二公子,那個掌握天下財富的男子,而他的寵愛全都給了一個精致可愛的小人兒,一個時刻吸引著自己的注意力,時刻牽動著自己的心思的小家夥。

“可是怎麽了?”他突然生出一股不安,隻覺得君墨軒後麵的話不會是他想聽到的。

“可是,可是我把雲兒弄丟了!”君墨軒眼眶濕紅,沙啞的聲音更加低沉。

赫連絕桃花眼倏地一睜,似是不敢相信鐵骨錚錚的君將軍會在他麵前哭。

“對了,有人讓我把這信給你。”

君墨軒詫異地接過信封,當看到上麵的字跡時,泛紅的雙眼陡然一亮,驚喜充盈其間,顫聲問道:“這……這信你是哪來的?”

赫連絕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何滋味,最後一點期望在對方反應盡收眼底時全盤落空。

君墨軒不待赫連絕回答,便抖著手指將信封打開,迫不及待地展開信紙,看到上麵熟悉的字跡,熟悉的語氣,君墨軒笑了,終日愁眉不展的臉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反複讀著寥寥無幾的句子,知道墨雲平安無事,他一直緊繃著的心神放鬆了些,其中墨雲提到了赫連絕,也知道赫連絕中了忘憂蠱,於是抬眸心疼地看著沒了往日神采的二弟。

“她……就是雲兒嗎?”不適應君墨軒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赫連絕啟唇問道。

“嗯,是雲兒!”

陌生的眼神,完全不是君墨言該有的態度,君墨軒不知道雲兒在麵對這樣的二弟時會是如何的傷心,即便是他,都不忍親人冷漠相向,何況是雲兒,對二弟有著比別人更深感情的她,當時該是如何的震痛!

兩人各有所思,屋裏霎時間沉寂了下來。

赫連絕心裏有一根弦斷了,似乎連帶著心的某個角落坍塌了。他該是為自己找到了親人高興才是,為何他高興不起來?他不是一直渴望著能恢複記憶,知道自己是誰,找到家人嗎?

君墨軒複雜地盯著赫連絕,雲兒要他暫時不要刺激失憶的二弟,為什麽?她不想二弟恢複記憶嗎?

“大公子,傾雪來了!”這時,興奮的一聲呼喚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君墨軒立刻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向外麵走去。

赫連絕若有所思地看著衝出去的背影,也許,他該為他們做點什麽了。

……

“將軍!不好了!君墨軒帶著十萬大軍朝暗城趕去了。”一個西戎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主帳,已經顧不得擅闖的殺頭風險。

巴爾凶幹和巴爾**嚇得跳起來。

巴爾**一把換住臉色青白的士兵的脖子喝問道:“什麽情況?說清楚!”

“將……將軍……”

巴爾凶幹扒開巴爾**的大手,衝著摸著脖子咳嗽的士兵問:“念辰為何會突然進犯?他們怎麽會知道暗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