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頭,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高台上,墨雲冷聲質問,她的身邊站著鳳逸辰。
“哼!君墨雲,怪隻怪你不該想拐走我的孫子!司徒家的未來繼承人,豈能跟你一個斷袖離開!”
司徒青堯如巍峨大山擋在墨雲麵前,而高台的四周,已經被高手圍住。
“你無恥!願賭服輸,三歲孩童都懂的道理,你堂堂司徒家主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好漢還在這裏,你就不怕落人口實?”
“嘿嘿,無恥就無恥,難道你就不無恥嗎?”對於墨雲的怒罵,司徒青堯欣然接受,“至於其他人,不該他們管的他們自然不會多說一句,這本就是司徒家的家務事,沒人那麽多閑心來管這事。”
說完,瞟了一眼站在遠處隔岸觀火的江湖人。
墨雲眸光一冷,射在他臉上:“哼,再無恥也比不上你!臉皮比城牆還厚!”
“彼此彼此!”終於將了墨雲一軍,司徒青堯心情很好,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司徒哥哥呢?為什麽他不在這裏?”
今天舉行武墨會的最後一場比試——茶道。
重重關卡下來,站在台上的隻剩三人——她,北辰寒星和司徒竹楓。
最後,她輕鬆地贏了其他兩人,一舉成為魁首,高興地向司徒青堯討賭注,誰知老家夥竟翻臉不認人,睜眼不認賬!不僅沒有願賭服輸,而且還派高手來對付她!
之前對於司徒竹楠沒有來看比賽便就覺得納悶,隻是當時沒細想,如今看來,怕是被司徒青堯設計了!
司徒青堯眯起精芒閃爍的老眼,陰測測一笑:“我孫兒,在享受人生極樂呢,不必你操心。”
墨雲臉色大變:“該死!你對司徒哥哥做了什麽?”
掃了眼全場,發現夏侯明月也不在這裏,再一聯想司徒青堯的話,一個令人憤怒到極點的念頭冒了出來,難道……
“你不是猜到了嗎?”司徒青堯暗讚了聲墨雲的聰明。
他這樣一說,算是肯定了墨雲的猜測。
“死老頭!你居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孫子!”墨雲氣得發抖,聲音幾乎是咆哮著出來的,周身散發出濃濃的黑暗氣息。
“哼,他是我孫子,我做什麽都是為了他好,至於你這個外人,倒是居心叵測,把我孫兒的魂都勾走了,還膽大包天地想帶走他的人。”說到此處,司徒青堯的火氣也上來了,以前楠兒多聽他的話,但就因為入世一趟,認識了這個臭小子,完全就變了。
墨雲冷嗤一聲,便要衝出去救人。
“哪裏走!”司徒青堯厲喝道,“給我把君墨雲拿下!”現在竹楠估計已經和夏侯明月在重要關頭,他豈能讓這小子破壞了好事。
幾十個高手,包括司徒本家以及夏侯宏銘暗中派過來的人,瞬間撲向墨雲和鳳逸辰。
墨雲緊抿薄唇,眸光泛冷,身上霎時湧現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赤手空拳對上迎來的敵人。
鳳逸辰看得心驚肉跳,這丫頭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不成?竟敢用拳頭對別人的刀劍!
趕緊飛身上前,護在她旁邊。
銀光襲來,長腿一掃,擊在對方的手腕上,將長劍掃開。
“鳳逸辰,你去另一邊,別擋我前麵。”墨雲看著時刻護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心裏溫暖,嘴裏卻吐不出好話來。
“丫頭,別忘了我對你的承諾。”鳳逸辰淡淡地回了句,身影翩飛,遊走在墨雲周身的敵人圈子。
白色的光芒在周身若隱若現,配上優雅的動作,好似來自天上的神仙,淡定自若,出手輕鬆。
而君墨雲,周身浮現濃墨般的黑色勁氣,每一次攻擊,直擊對方要害,出手淩厲,身形極快。
麵對幾十個高手,裏麵不乏先天高手,兩人雖未取勝,但也沒有輕易落敗。
如果沒有其他事,墨雲不介意和他們玩玩。然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根本沒時間浪費在這群人身上。
心裏焦急,手裏的動作便有些急躁,攻勢不再那麽順暢,反倒憑憑出錯。
“墨兒,專心點。”鳳逸辰替墨雲攔下一擊,蹙眉低斥了一句。
墨雲抿了抿唇,“鳳逸辰,司徒哥哥不會被夏侯明月給玷汙了吧?”
“咳!”
鳳逸辰忍不住咳出聲來,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他們現在的狀況啊!都自身難保了,還擔心著別人的清白!
“墨兒,你想氣死我是不是?給我專心點!別瞎想!趕緊解決了這群人才能去救你的司徒哥哥!”
自知理虧,墨雲出手愈發淩厲,確實,如果一心兩用,什麽都做不好。
“你自己小心點,我自己會注意的。”
眼睛一閉,再睜時,裏麵已經恢複了無波無瀾。
全心全意對付敵人,雜念摒棄。
立刻,她的氣場變了。
墨雲的對手,隻覺得眼前突然換了個人似的,人,還是那個人,卻又不是原來那個人。
之前的漫不經心不由得變成警惕,一招一勢也帶上了認真。
司徒青堯站在後方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兩人,臉上的震驚怎麽都掩飾不住。
任憑司徒閑鶴如何誇君墨雲厲害,他都不相信。在他看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怎麽可能對得上三個天塵巔峰的高手,然而當他親眼目睹時,卻不得不相信,而這份份震驚比任何時候都強,已經到了極點。
這……這比閑鶴形容得還強吧?難道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這小子又增進了不少?
站在司徒青堯身邊的夏侯宏銘陰冷地注視著高台上的打鬥,站在這裏,是因為他和司徒青堯達成了協議。
之前聽說司徒青堯和君墨雲打了賭,便猜測他們兩人之間有恩怨,於是他就私下找司徒青堯商談,勸他對付君墨雲,而司徒老頭兒果然沒讓他失望,真的演了一出好戲。
“靠!你們是小強吧?打都打不死!”本想著速戰速決的君墨雲發現無論她用了多強的招式都不能給對方致命一擊。
高手果然是高手,雖然大傷小傷在所難免,但是想奪了對方的性命,卻是極難。
用了十成功力,都不能殺死對方,被幾十個人纏著,何時是個頭?
她等得起,司徒哥哥也等不起啊!
聽了墨雲的粗話,幾十個男人齊齊抽了抽嘴角:大爺的,你才是蟑螂吧!對上我們幾十人居然還有閑心謾罵,用小強稱呼你當之無愧!
本不想暴露另一個身份的,但現在不得不暴露了。
黑色的眸子裏寒光乍現,扔掉撿來的長劍,一排銀針從袖口飛出,直擊眼前襲來的幾人。
“小心暗器!”眼尖的立刻驚呼出聲。
聞言,眾人紛紛躲閃。
然而夾雜著墨雲怒氣的銀針又豈是那麽好躲的?更別說這本就是墨雲的絕招了。
幾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
墨雲的銀針,幾乎都是朝同一個部位射去——男人的下腹!
沒人會想到墨雲居然會用那麽陰險的招式,加之事前沒有防備,除了一兩個幸運地躲開的,其餘幾人紛紛寶貝遭殃。
看著幾人捂住的地方,不難猜測是哪裏受了傷。
那淒厲的慘叫似乎還在耳邊回響,其他人不禁驚嚇得後退了兩步,雙手下意識地捂住某個部位,看向墨雲的眼光,那叫一個複雜。
“太久沒用,居然失手了!”看著躲過一劫的人,墨雲懊惱地搖頭自語。
眾人聞言,嘴角**。
公子,你就得瑟吧!這還叫失手?你是不是要所有的人都斷子絕孫啊?
“看來要多加練習啊!”
此言一出,驚得眾人慌張地後退開來。
剛剛還將二人圍得密不可封的圈子立刻大了幾倍。
“是盟主!是武林盟主!”隔岸觀火的人群裏,突然響起一道驚呼。
“什麽?武林盟主在哪裏?”
“你們忘了嗎?武林盟主使用的是銀針,這世上,有哪個年輕人武器是銀針又是個天塵高手,而且還是個斷袖?”其實他還想說,用那麽損的招式也隻有新任武林盟主了吧?
“不會吧?三皇子君墨雲就是武林盟主?!”
“世上哪來那麽多巧合,肯定是了!”
“可是,武林盟主的樣子我們都見過啊,盟主長得很一般,可是三皇子卻是俊美無雙!”
“傻瓜,你不知道世上有一種技能叫易容嗎?三皇子會化名,為何就不會化妝?他不想讓人認識他,必然要用不同的麵孔啊!”
“哦,原來如此,原來武林盟主就是三皇子啊!隻是他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盟主的事豈是我們能猜得出的?不過他現在被人圍攻,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
“算了,這是武林盟主的私事,再說他沒叫我們幫,我們還是別自作主張了,就當做沒認出來吧。”立刻有人反對,顯然並不想為了君墨雲而得罪三大隱世家族。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沒人願意做,於是這群人再次成了隔岸觀火的團體。
墨雲有了銀針這寶器,戰局明顯有了變化。
敵手開始畏手畏腳起來,時不時慌亂地捂住下身,什麽默契都成了浮雲。
“廢物!”司徒青堯氣得吹胡子瞪眼,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
“小雲雲!”
同時想起夏侯涵淵的聲音。
隨之兩個飄然輕逸的身影從遠處飛來。
二話不說,加入戰局。
墨雲詫異地看向他們,似有感應般,兩男都轉頭向她展顏一笑。
明白他們的意思,墨雲勾唇輕笑,低聲道:“謝謝!”
不知道北辰寒星和夏侯涵淵有沒有聽見,他們隻是再次回以一笑,然後開始專心對敵。
加了兩個先天高手,本應該覺得壓力倍增的一眾高手反倒鬆了口氣,心裏暗想著,終於不用再硬著頭皮對上那個無恥卑鄙的家夥了。
因為這個想法,大部分敵人轉而攻向北辰寒星和夏侯涵淵,墨雲和鳳逸辰周圍隻剩不到十人。
“少主!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沒想到兩男會那麽快會來,夏侯宏銘怒問。
“夏侯執法,你眼睛瞎了嗎?難道看不見我在幹什麽?”揶揄從正奮力拚殺的夏侯涵淵嘴上溜出。
“咳咳!”司徒青堯趕緊捂住噴笑的嘴巴,唔,幸虧他剛才沒問出來,不然這話就是砸向他的了。
夏侯宏銘的臉不禁更加陰沉,投在台上的目光幽暗森冷,陰鶩得可怕。
“鳳逸辰,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先去救司徒哥哥!”
“墨兒小心點!”鳳逸辰知道墨雲的心急,隻能讓她多加注意。
“想走?沒那麽容易!”夏侯宏銘和司徒閑鶴對視一眼,一同飛上擂台攔住打算離開的墨雲。
眼裏射出凜冽的恨意,新仇加舊恨,那股仇恨幾乎氣炸了她的肺!
想不到,多日不見,這兩個老家夥竟然都成了天仙高手,盡管隻是初期,但是帶給墨雲的壓力卻大大增加。
特別是夏侯宏銘,身上有一股令人惡心的血腥味,不濃,卻讓墨雲察覺到了,心裏不由起了疑惑,莫非這個陰險的老男人還喝人血不成?
墨雲沒想到的是她的想法和真相相差不遠,當她得知對方的真麵目時,為時晚矣。
靠!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你們不害臊嗎?
墨雲不禁在心裏低咒了句,再沒了剛才的輕鬆。
她現在到了天塵巔峰,然而和天仙初期的高手還有不小的差距,何況對上的還是倆!她能不爆粗口嗎?
濃黑色的勁氣和淺白色的勁氣互相纏繞,將打鬥中的人籠罩在其中,幾乎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和表情。
見墨雲不僅沒抽身離開,反而被兩個天仙高手包圍,鳳逸辰毫不遲疑地淩空飛躍,踩過幾個敵人的腦袋,靠向墨雲。
有了鳳逸辰的幫忙,墨雲暗鬆了口氣,隻是這樣下去怎麽救人?
咬著唇恨恨地瞪著夏侯宏銘和司徒閑鶴,手裏的招式愈發淩厲。
霎時間,高台上亂作一團。
黑色勁氣,白色勁氣和紫色勁氣交相呼應。
“司徒老頭!你真的忍心你的孫子被人強、暴嗎?”本不想把此事公之於眾,奈何被對方逼得太緊,墨雲隻能以激將之法來對付司徒青堯了。
在這群人中,司徒青堯輩份最高,武道最高,又和司徒竹楠是祖孫關係,想找到突破口,也隻能從他身上找起了。
司徒青堯臉色頓時大變,鐵青地瞪著高台上爆出如此驚悚話題的君墨雲。
果然,周圍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被強*暴?司徒少主嗎?不會吧?”
“我看有可能,你看司徒家主的臉色都變了。”
“嘖嘖,司徒家主怎麽不去救人?難道是他親自安排的?”
“不會吧?爺爺對孫子下手?那麽殘忍?”
……
“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麽?”司徒青堯憤聲咆哮。
“老頭,司徒哥哥有你這樣的爺爺,真是可憐!”墨雲一邊打鬥一邊哀歎。
“你才可憐!你全家都可憐!”
哼!能成為他司徒青堯的孫子,任是誰做夢都會笑,可憐?可憐你個大頭鬼!
“惱羞成怒,不打自招。”涼薄的話慢慢地飄出墨雲的嘴。
司徒青堯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滿臉氣得憋紅,落在眾人眼裏確實是惱羞成怒的樣子。
見墨雲與他們對打居然還有閑功夫逗司徒青堯,夏侯宏銘眼裏閃過惱火的陰狠。
剛勁有力的手掌彎成利爪,紅芒一閃而過,卻無人發現。
察覺到背後的危險,墨雲急忙側身躲避,襲向腦門的爪子從她的頭上險險掠過,雖然避開了要害,頭上卻傳來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