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後,墨雲哭了,躲在房間裏三天三夜,由驚天動地的哭泣轉為低聲壓抑的哀泣。
房外,君落蕭和兩個兒子默默地佇立在門口,心疼地聽著裏麵的低泣聲。
他們明白,這樣的痛需要通過哭聲發泄出來,憋在心裏隻會讓感情更壓抑,一旦爆發將會不可控製。
鳳逸辰,從前在他們眼中隻是個傑出的男子,一位會登上帝位的儒雅太子;
然而當他對墨雲付出一切,知道他為墨雲做的所有事後,他們看法改變了,那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是一個直得女子托付終身的男人,可惜卻不幸身亡了。
沒有找到鳳逸辰的身子,但他們不認為身中劇毒加重傷的他還能活下來。
三天之後,墨雲從房間裏出來,淩亂的頭發,憔悴的麵容,然而臉上不再有悲傷,打開房門的一刹那,露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張明媚的笑臉:“爹,大哥二哥,你們怎麽都站在這兒?”
“雲兒,你沒事吧?”看著墨雲反常的樣子,君落蕭擔心地皺起劍眉。
“沒事,能有什麽事!”墨雲輕扯唇角:“鳳逸辰,我會把他藏在心裏。兒女情長,不是雲兒的風格,我還沒脆弱到因為他而一蹶不振。”
“沒事就好!”
君墨言微挑眉毛,他們自然看出了墨雲的逃避,不敢逼她,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能恢複過來吧。
隻是為何,看著這樣的人兒,他的心會那麽痛?
時間是忘記過去最好的良藥,雖然讓雲兒淡忘鳳逸辰對鳳逸辰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隻要雲兒能好起來,其他的又算什麽呢?
*
“嗬,鳳逸辰,我也想忘記你,可是為什麽越想忘記反而忘不掉呢?”回想著一年前的往事,墨雲抱膝縮在龍椅上,唇邊勾起一抹悲涼的嘲諷。
“你走了也不讓人安生呢!你說你會一直陪著我,卻不出現在我麵前,存心讓我難受是吧?”
空曠的禦書房,金碧輝煌,隻有一個小人兒的輕聲低喃,低得幾乎聽不見。
也隻有一個人靜靜呆著的時候,她才敢將自己的情感泄露出來,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聽說寶貝妹妹回來的消息,君墨言興衝衝地趕了回來,看到的是小人兒黯然神傷的樣子,璀璨的桃花眼頓時黯淡下來,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靜靜地從門邊離開了。
他知道,這時候的墨雲想著的隻有那個消失了一年的男子,心裏不禁酸酸地想:鳳逸辰哪鳳逸辰,你不在了,還要把我妹妹的心偷走……
……
“皇上,三皇子離開了。”一個太監氣喘籲籲地跑進軍營稟告道。
“離開就離開,你們跟在後麵好好侍候著,可不能惹她不高興。”君落蕭手中撚著白子,正眉頭緊皺地盯著棋盤上的布局暗自沉思著。
“皇上,三皇子出宮遊玩去了!”太監苦著臉解釋道。
“什麽!”君落蕭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過於迅猛的動作將棋盤打亂。
“皇上,三皇子收拾包袱出宮了,這是他留的書信。”太監顫微微地遞出手中的紙。
“還不快去追!若是找不回來,你們也不用呆在朕身邊了!”君落蕭一邊接過信紙快速打開一邊急聲命令。
紙上用墨水寫著幾個飄逸的大字——爹爹 雲兒走了 莫念
走了?
莫念?
君落蕭使勁地瞪著紙上的幾個字,似是要把它穿出一個洞來,同時雙手緊緊地攥著信紙,咬牙切齒地低吼:“雲兒,居然離家出走,不告而別!看來是寵你過頭了,看你回來老爹不打爛你的屁股!”
一旁的太監冷汗直冒,皇上,還不是怪您自己太寵著三皇子了,什麽都慣著他,到時三皇子回來您哪裏還舍得打他啊,疼都來不及呢!
“雲兒!”
宮內,剛剛得知墨雲回來的君墨軒急匆匆地趕回來,見不到日思夜想的人兒,反倒聽說她又出宮了,怒火蹭地飆上來,該死的,連大哥的麵都不見就離開!
看著大皇子黑雲壓境的臉,太監宮女趕緊躲得遠遠的,有多遠躲多遠,恨不能變成塵埃讓太子無法注意到。
“墨言呢?”君墨軒指著一個侍衛問道。
“二皇子……二皇子也不見了!”被叫的侍衛如敲山震虎般驚了下,顫抖著聲音回答,心裏叫苦連天,為什麽那麽多人大皇子不指偏就指向了他?
“該死的!雲兒一定是和二弟一起偷溜出去了!”君墨軒的臉黑了又黑,心裏嫉妒得發狂。
墨雲的女兒身暴露在幾人麵前後,就多出了兩個戀妹成狂的哥哥,當然了,還有那個一直戀女成狂的父親。可惜君墨軒無法像君墨言一樣四處走動,他是念辰的將軍,需要時刻待命,平時無法離開鳳京。
於是,某位幸運地和墨雲出去遊玩的妖孽男被罵了。
“啊欠!”馬車之內,懶懶地坐在軟塌上的妖嬈男子突然打了個噴嚏。
“二哥,是不是有誰太想念你了?”
整個人懶散地躺在另一邊的軟塌上,墨雲無骨地側臥著,支著腦袋笑看著紅衣男子不雅的動作。
嘖嘖,美男就是美男,連打個噴嚏這樣不雅的動作都能透出一番不同的風情。
“雲兒,你在埋汰二哥吧?是誰在念叨二哥你還能不清楚嗎?”君墨言白了她一眼。
就連白眼,都能翻出一種妖孽之氣。
“嗬嗬,誰叫二哥要跟著來的。”
墨雲幸災樂禍地笑道,她自然明白是誰在“想念”著二哥,肯定是不能出來玩的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