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來者不善
顧不得檢查腿上的傷口,忍著火燒般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我一腳支地,跪在地上,舉槍向著槍響的方向,瞄準,正好一陣濃煙撲來,我失去了視距,提著槍踮著腳,我一跳一跳的衝向叢林,還沒跑一百米多米,“梆”又是一聲槍響,一發子彈打在我腳邊,爆起一蓬塵土,我馬上蹲下,向槍響的方向瞄準,鏡中一棵樹下一根槍管冒著出的煙還沒有消散。我無顧的上細瞄,快速的摳下板機,一槍打在他做掩護的樹身上,再摳,第三槍,我連發三槍,打的他抬不起頭撤回樹後,然後端著槍我站起身,慢慢的橫移,左腿上傳來陣陣的脹痛,子彈吃在肉裏了,火燒一樣,腳一碰地就是一陣巨痛,小腿就是一軟,差點就跌倒!我隻能一點一點的橫移,但我視線不敢離開瞄準鏡,因為我知道,狙擊手不可能隻有一個人,剛才那家夥拿的是M24,如果這麽說,他邊上應該還有一個觀察掩護手。
我一邊快速移動一邊觀察,生怕一不留神被別人撿了便宜。
“你在哪?你在哪?王八蛋,來讓你爸爸看一眼。來呀,寶貝!”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跑著。瞄機鏡有點慌亂的在他可能出現的幾個地方掃描。
就差一點就能進ru狙擊手的盲區了,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出來,那我就得救,如果出來就隻有拚一拚了。果然,在我就差十幾米進ru盲區的時候,樹邊的草叢一動,那個槍管又露了出來。先開槍的人活!我照著槍管後方的草堆先發製人就是一槍。草堆一下飛散,邊上不遠處突然坐起一個沒穿偽裝衣的人端起M24瞄準了我,糟糕!是誘導物,我已經來不及壓下槍口了,我趕快飛身橫撲,撲向邊上的一團濃煙,希望借此能迷惑對方的視線。就在我身在空中的時候槍響了,我腰側一麻,但我知道,沒有打中我,因為沒有中彈的感覺,我躺在地上馬上舉槍,因為我知道,M24是手動式狙擊槍,我知道有約一秒半的空隙他要退彈殼,上彈,閉鎖槍膛然後再瞄準。
我們兩個現在就比誰快了,我現在左腿受傷又一摔,根本爬不起來了,我躺在地上,側著身瞄誰,我一邊瞄誰一邊自言自語:“不要急,不要慌,我抓到你了,小子!”就在我瞄準正退彈的猛擊手的同進,叢林中,這家夥邊上突然露出一個拿著M4的家夥,對著我就是一個三連發,M4的有效射程才500米,我現在是在700米外,他還三點射,他要能打到我才有鬼。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我不管打身邊邊的子彈和對麵的掩護手,因為擺在狙擊手目標第一順位是敵方狙擊手,因為唯一會對狙擊手造成威脅的,便是敵方狙擊手,敵方狙擊手永遠列為第一,然後才更有價值的目標。摳動板機瞄誰鏡中正準備趴下的目標身體一震,命中!我的心瞬間又掉回肚子裏。我把槍口移向掩護手提時候,那小子已經不見了。我仍然不敢動,因為掩護手一般也是狙擊手,就像我和快慢機一樣,現如果狙擊槍在他手裏麵那就是另一個威脅了!
從我中彈到我幹掉他,隻有15秒,這麽快的時間我們兩個對手便在死亡線來回轉了兩圈,就像做遊戲!不同的是獲勝者的獎勵是生存的權力!
“掩護射擊!”背後隨著一聲大叫,傳來一陣槍聲。
這時候,我眼睛餘光突然掃到狼人越過跨出叢林的眾人,衝了出來向我跑來,我大叫道:“別過來,還有一個!別過來!”可是狼人沒聽我的,跑過來扛起我就跑,我在他背上努力的抬起頭,舉起槍觀察著剛才狙擊手的位置是否有危險。狼人速度很快的的衝到了林中,把我輕輕的放下。
“我打中他了,就在那個位置,還有一個!”我指著狙擊手的位置向狼人叫道。
“好的,好的,好的,我們這就去看!你沒事吧!刑天,鎮靜一點!”狼人搖搖我大聲叫道。他看見我中槍了。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已經脫險了。扭臉看了一圈大家都盯著我的肚子看,我低頭一看嚇了我一跳,肚子上的衣服上有一個很大洞,已被血染紅了。先鋒跑過來一把撕開我的衣服,想檢查傷口,大熊則抱著我的頭捂著我的眼不讓我看傷口,害怕增加我的心理負擔。
“別捂我眼!我知道我的情況,沒打中我!你別捂我鼻子呀!”大熊的“爪子”就像大浦扇一樣一下就蓋住了我半張臉,連鼻子都快蓋實了。
大熊不好意思的把手鬆開,我吸了兩口氣,看了一眼腹側的傷,子彈擦邊而過隻是擦破皮,帶了個血漕,沒有什麽事,到是腿上的子彈還在肉裏麵卡著,痛的我都快昏過去了。
我咬著牙指著我的左小腿,對狼人說:“腿上中彈了!媽的!”
狼人飛快的把我的褲腿拉高一看,小腿上鼓著個小包,有個表皮周圍帶著燒傷的閉合性傷口,從小眼內冒著血,我抽出刀子遞給狼人,咬著牙哼道:“快給我挖出來,痛死了!尻!快!”狼人接過刀剛要動手,邊上的REDBACK叫道:“別,那麽大的刀你想挖多大的肉下來呀?”
說完,快速的從醫療袋中掏出小鑷子,摁住我的腿,慢慢的探進傷口,夾住彈尾慢慢的順著傷口向外拖,痛的我直哼哼。
“你快點!幹嘛這麽慢的拖,使勁拉一下不就出來了!”我叫道,看著她細發的一點一點向外拖我急的一頭汗。終於,子彈露出了屁股,露出他優美的身體,最後才把頭探了出來。隨著脹痛感的消失,我慢慢的長長舒了口氣,放鬆了繃緊的身體,屁股這才坐在地上。
“你好運氣呀!子彈打到你腿上的備用刀上沒有射穿你的腿,可真難得呀!”REDBACK用鑷子夾著彈頭在我麵前晃了晃,然後笑道:“要不要留個紀念呀?”
“留屁紀念!媽的!倒黴!”也是,要是直接被M24打中腿直接就完了,不可能還跳了半天。看一樣被打出一個缺口的軍刀,幸好我聽快刀的話多帶了把備用刀,不過可惜了我2000多美金做的刀,但是保住一條腿也值。
一片手帕輕輕的擦拭我頭上的汗水,我抬頭一看是宛兒,她對我笑了笑,滿臉灰土的小臉怎麽看怎麽滑稽。我笑了笑,說了聲謝謝。腹上一痛REDBACK係緊了繃帶後在上麵一拍,然後站起來走了。
Goddamnit(該死!)!她做意的!我招她了?慢慢的套上靴子,穿過衣服,我站了起來,傷不重!除了傷口有點痛還有點奇怪的酸感覺以外,倒還能走路。肚子上也沒什麽事,媽的,我怎麽總受傷還不死。這不是折磨我嘛!
吃了兩片止痛藥和抗生素,我拄著槍慢慢的圍著人群轉了兩圈,甩甩腿,這要是影響趕路可就完了。邊上不斷有人拍拍我的肩膀,說聲:好樣的!而我則不斷擠出微笑給他們。
讓大熊帶著非戰鬥人員深入叢林一些,我們等著接應後撤的隊友,過了沒多久隊長他們也跑了過來,怕再有狙擊手,我們又打了一排煙霧彈,讓隊長他們在掩護下跑了過來,刀手一進來,我就看見他身上掛彩了,後麵陸續跟進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掛點血。全能更是被惡魔和板機抬過來的,最後隊長和屠夫,騎士灰頭土臉的跑了進來。
隊長剛跑進來,後麵的車隊就追過來了,.50的車載機槍打的身邊的樹木折的折,斷的斷,大家什麽也不說扭頭就向叢林裏麵跑,這時候我的腿也不痛的,跑的比兔子還快!狼人和精英架上榴彈發射器,換成高爆殺傷彈,開始一個勁的狂轟,炸的最前麵兩輛吉普人仰馬翻。深入一點叢林後,我和快慢機等人架好槍,開始掩護射擊,而狼人他們則開始後撤。
打翻一個從吉普裏麵爬出來的士兵,就聽見快慢機在邊上叫道:“布雷!撤!”
刺客,我,快慢機,REDBACK幾個人開始快速布雷,明顯的REDBACK布雷速度比我們快很多,兩三下就布好一個,而且決不重樣。倒底是從小就布雷長大的,果然厲害!服氣!背後又傳來.50的槍聲,他們的援軍到了,子彈到處亂飛,好幾次都差點打中我的腦袋,嚇的我差一點踩在我剛布好的地雷上。
布好雷後,大家快速撤向後方,然後各自搶占有利的位置,架好槍!準備接火。盯著林俳徊的吉普車我熱切的希望他們能衝進來,讓我殺個夠。可是對方好像知道我們會設伏,所以一直在林外轉悠就是不進來。人越聚越多,不一會林外已經聚了上千人,十幾輛架著無後座力炮和.50機槍的吉普,好家夥!怪不得把隊長他們打的那麽慘。
等了一會,他們還不過來,我失去了耐性,對著一輛跑進射程的吉普車上的操槍手就是一槍,直接給他從車上掀了下去,嚇的邊上的車輛一溜煙的後退幾百米,瞬間叢林前麵的空地上隻剩幾個中槍末死的傷兵在那裏翻滾哀嚎!
過了一會,對方的車隊裏來了一輛悍馬,下來一個人不知說了些什麽,這些人對著樹林一陣掃射,打了幾發榴彈炮後竟然全退了,弄的我們十分納悶,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不過管他呢?走了最好,不走還指不定打成什麽樣呢!大家收起槍深深的吸了口氣,所有人都放鬆身體靠著樹坐在地上,看著對方取笑著:“看你那熊樣!”
過了一會,大家都聚到隊長邊上七嘴八舌的問起剛才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多人受傷,這是很少見的事,而且還有幾個重傷的,就差沒死人了!
“羅傑,怎麽回事?”神父直接問隊長,我們都閉嘴聽著。
“人太多,而且這些人受過特殊訓練,重武器太多,指揮這幫人的家夥不簡單。而且,裏麵有狙擊手,很厲害的狙擊手!這裏麵有高手!”隊長低著頭一麵說一麵沉思著什麽。隊長滿臉的炮灰,胡子上全是草屑,肩頭也負傷了,醫生正給他清理。
“隊長,剛才我們衝過來時,刑天幹掉一個狙擊手,不知是不是你說的那幫人的。最好我們去看看。”狼人在邊上建議道。
隊長一聽來了精神:“什麽?在哪?我們去看看。”
“估計沒有了吧!邊上還有一個觀察手沒幹掉,屍體可能已經不在了!”我擔心的說道。這麽長時間了,不定給扛哪去了!
“不會的!”隊長斷然說道:“這種情況下,扛著幾百公斤的死人逃跑是不可能的,屍體一定還在。我們去看看!”
既然他這麽堅決,我隻好保留意見,一瘸一拐的在前麵帶路,向剛才狙擊手被放倒的地方行去。一行人小心的在林中穿行,接近地點的時候,我打手勢讓大家小心,然後也方位指給刺客和精英,然後兩個慢慢的潛向屍體應該在的位置,兩個人先示意屍體在,然後繞著屍體周圍的樹林轉了幾圈,然後慢慢的接近,最後停在屍體邊上,向我們示意安全,大家這才靠近,可是當我們剛圍過去。刺客突然一伸手讓我們都停下,然後我就看見他的冷汗流了下來。
“怎麽了?”我用喉節無線電不出聲的問道。
“壓力炸彈!”刺管指著屍體的手邊上的M24步槍說道。
我們仔細一看才發現槍托下麵的一片樹葉下發散著金屬光澤,而槍管則放在一個非常小石頭上,保持著極微妙的平衡,隻要一動石頭邊上相連的樹葉,槍管一動炸彈就會炸,刺客和精英就沒有活路了。而這個炸彈沒有折除的可能就現在的條件。我們都慢慢的退下來,精英離的還比較遠,慢慢的退了出來,而刺客就站在屍體的邊上,根本不敢動,害怕一抬腳就會觸動炸彈。
我們都替刺客捏把汗,可又沒有辦法,幫不上忙,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束手無策幹著急。刺客先蹲下查看了一下自已腳下的樹葉會不會觸動機關,而答案看來是肯定的。那麽現在問題反而簡單了,那就是要怎麽在0.5秒內離開炸彈十五米了。
這聽起來就像刺客已經穩死了一樣!
刺客看了一眼機關,又扭頭看了一眼先鋒然後指了指頭上的樹頂,先鋒馬上表示明白,而其它人也開始在邊上找東西,我奇怪的問屠夫:“他們找什麽呢?”
“細一點的樹!越高越好!!”屠夫一邊找一邊回答我,而我一下就明白他們想幹什麽了。不一會大家就找好了一根很合適的樹,狼人快速爬上樹,然後用軍用纜繩把樹冠給捆住,把另一頭扔給我們,大家一起用力慢慢的把那棵樹給拉成了孤形,樹冠都快碰到地了,然後固定好,繞過一個低低的樹叉做支點,再爬到刺客的頭上20多米高的樹頂把繩子的另一頭垂下給他,刺客把繩子係在腰上,然後對我們示意可以開始了。
大家退開,屠夫拿著砍刀走到固定這個大彈弓的纜繩前,一刀砍斷。樹冠在一瞬間彈回了空中,而客則像火箭一樣衝天而起,一刹那就彈起20來米高,他剛一離地屍體邊上的炸彈就爆了。火焰追著刺客的腳根衝上了天,屍體也被炸的支離破碎。不一會刺客嚎叫著又掉了下來,快摔到地麵的時候又彈回空中,像蹦極一樣彈來彈去。
我們一群人在邊上終於鬆了口氣,聽著刺客鬼器狼嚎般的叫聲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心中同時泛起了不妙的感覺,這幫人不是一般人呀,這種巧妙機關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設的出來,更何況壓力炸彈不是一般部隊能配到的。這次跟著我們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把刺客從高掛的空中解下來後,刺客拍著胸口大叫刺激,看了一眼有點發糊的軍靴,這可是從鬼門關前逛了一圈,刺客隻是笑了笑,拍拍靴子笑言道:“這可是我新拿的還沒給錢呢。天才會殺了我的!”
大家又一陣哄笑,慢慢的圍到被炸的隻剩兩條腿冒著煙的屍體邊上,我們大家依然想從散布在四周的碎肉中找尋些蛛絲馬跡。我肋上有點傷,一彎腰就痛,所以就坐在那兩條腿邊上打量著這個可憐的家夥,空氣中彌漫著硝酸和烤肉的味道。
“從衣服的質地和樣形上看,不是本地軍人也不是烏幹達軍人,應該是傭兵,從武器上看是美國造的。不過沒有士兵牌和身份證明,我們不能確定他是什麽人!隻是如此高明的手法不應該是一般的美國軍人看來這次我們碰到硬點子了!”隊長總結道。
所有人都隻是聽著沒有說話,已經達成共識不需要說什麽了!
“先生們!也許你們應該看看這個!”REDBACK舉著她的STRIDER猛虎刃,走了過來,我們都被她奇怪的舉動吸引住了,走近了才發現她刀上竟然紮著塊肉,不一會她走到我們中間,然後把那個肉甩在中間的一塊石頭上,大家這才看清這是一塊冒著熱氣的人皮,而人皮上有個挺眼熟的紋身。我一看見這個紋身就覺的似乎在哪裏見過,低著頭想了半天一直想不起來。
刀手看見那片肉後,第一個舉動嚇了我一跳,他竟然掏出刀子一刀砍在那片肉上,然後一刀一刀的把那片肉剁成了肉碎。然後一臉悲痛的坐在地上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狼群中竟然有人哭!
隊長沒有斥責他,隻是幽幽的說了一句:“又見麵了!格斯中校!”
而我也突然想起了那個紋身在哪裏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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