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共青村

穿過被炸成了焦土的叢林,我們終於在14號天黑前趕到了共青村,剛到軍營看到的第一幕便是遍地的傷患和露宿在雪地的大批難民,一路上注意了一下情況,保守估計俄軍方死亡最少有四十多人傷應該在兩百多以上。等我們站到高地上俯視共青村時,看到的根本就是一座廢墟。

諾大的共青村幾乎被連日的轟炸給移為平地,即使如此俄軍仍無法攻入共青村一步,據此可見車臣人的凶悍。

取下瞄準鏡當望遠鏡用,遠遠的看到碩果僅存的十幾完整的房子中人影閃動,裏麵應該有很多的匪徒,站在這個顯眼的位置,我覺得整個戰場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在注視著我,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這種陰森森的感覺讓由心底向上冒寒氣。

“小心點!這裏到處都是狙擊手。一不留神就會被報銷的。”接待我們的少尉軍官走到我們身後,指著漸漸籠罩在夜色中的共青村憤恨的說:“前兩天我們都不能探頭出去觀察情況,每次剛一露頭腦門上就被打出一個洞。還好有空中支援,炸死這幫王八蛋。”

我們沒有說話,隊長回頭看了一眼邊上站的高高的觀察敵情的阿爾法隊員,皺皺眉說道:“你們幹掉了多少人?裏麵還剩多少?”

“我們幹掉了200多,飛機應該炸死一些,估計應該還有1000人左右在裏麵。”少尉軍官也奇怪的看著邊上的阿爾法隊員,過了一會實在是忍不住了說了一句:“長官。你站那麽高,很容易被狙擊手發現的。。。”

話音未落,對麵的廢墟中傳來一聲槍響,那位阿爾的小隊長額頭一抬,腦袋上的鋼盔發出一聲熟悉的撞擊聲,一發7.62毫米的狙擊彈頭洞穿了他的腦袋,後腦的鋼盔內部傳出撞擊聲,他的人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

我們衝了過去一把將他從高處拖到了掩體後麵,不用檢查就知道他沒救了,不過為了盡一點人事,我們還是扒掉了他的頭盔,子彈從前額射入後腦穿出,卡在了後腦的鋼盔上。一去掉鋼盔,花白的腦漿帶著一塊頭骨掉在了地上。

“@!!#¥¥##”邊上的阿爾法隊員圍上來,爭先恐後的叫著死者的名字想要撲上來,但都被隊長和卡烈金阻止了。

“快慢機,食屍鬼。清場!其它人撤退。”隊長下令,把屍體交給後麵的阿爾法的士兵。帶著人快速的撤回了軍營,因為他知道他什麽忙也幫不上。

“YESSIR!”我和快慢機迅速的鑽進草從中,趴到雪地上架好槍,用在瞄準鏡上接上潛望鏡慢慢的向槍響的方向觀察。灰黑的夜色下對麵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什麽也看到不,打開瞄具上的夜視功能,麵前的影像晃動了一下刷成了淺綠色。遠處的廢墟和草木也可以看的清楚了,但仍無法找到藏在廢墟深處狙擊手。

我無奈之下隻好又打開了亞毫米波熱成像功能,這種介於紅外波段和射電波段之間的微波,可以穿透普通紅外線所不能穿透的障礙物。因為在剛果熱成像功能救了屠夫,大熊和我三人的命,天才又把熱成像的功能給加強了。現在通過亞毫米波可以穿透極厚的牆,打開熱成像功能後就可以看到遠處的廢墟中有點點紅光,有的顏色發白。閃爍不停那是火焰,如果是顏色發紅、恒停不動的應該是人體。但由於距離過遠,所以,更多的亞毫米信號很微弱,被動式裝置接收不清忽隱忽現!

按照天才給我的新指點,我又打開了瞄具上的主動式電磁波發射裝置,它通過探測人跳動的心髒產生的超低頻電磁能,可以透過金屬、牆壁、沙地、深水確定人的準確位置。看著瞄具中越來越明顯的紅色目標,我越來越愛天才了。

“2點鍾方向,700米外樹叢後麵的磚堆中。這個王八蛋可真會蹲呀,這是個絕佳的好位置。”我向快慢機報告狙擊手的位置,除了夜視器外他總是不喜歡用其它先進儀器。

“收到,鎖定。”快慢機在我左側一百米外的樹叢後收到了我的信息。

“開火!”我作為觀察手,發出了最後的命令。

“砰!”M95的巨大槍聲震飛了叢林中的宿鳥,瞄具中的紅色人影一震,失去了體溫的人形快速的變成了黑色。

“命中!”我確定目標死亡後,向快慢機回報結果:“好槍!撤吧!”

我和快慢機在樹叢的掩護下匍匐撤退回安全地帶,才站起來帶著一身的雪水走回了營區,一切隻用了不到五分鍾。

走進營區,我們向隊長做了簡報後,提著槍走回了狼群的營帳,一掀帳簾一股熱氣衝進脖領,冰涼的身體一下感覺到熱意還有點不適應打了個顫。不過夾在熱氣中的濃濃腳臭就讓人倒盡了胃口。

仔細看才發現一群人都在這個巨大的營帳內-烘腳!床頭擺著幾個火盆,裏麵燒著木炭,一群人扯掉裹腳步正捧著發白的腳丫湊到火盆邊上取暖,臉上的盡是幸福的笑容。

“真臭!”我脫下偽裝網去掉防凍手套,把凍的發僵的手指湊到火盆前,想烤一下火,但看到那一排長著各色汗毛的腳丫,又覺得有點惡心。

“有種你別烤,睡到了後半夜你就知道什麽叫“爽”了!”屠夫扯著裹腳步搭在火盆上,潮濕的裹腳步被火一烘,冒著白氣散發著一股“美好”的味道。

“我不覺得在這晚上還能睡覺!”不一會,我的鼻子就被熏的沒有了知覺也聞不到臭氣了,後來索性也坐到了火爐邊上解開軍靴,抽出裹著被腳汗濕透的布條的雙腳,扯開布條把腳放到火盆邊上烤了起來。

“這和睡覺沒有關係,晚上這裏更冷,腳上的布條都能給你凍硬了。”快慢機參加過第一次車臣戰爭,明顯有經驗的說道。

“算了不要說這些臭哄哄的東西了!”邊上的美女躺在**正給小貓檢查傷口。

“她沒有事吧!”我關心的問了一句。

“還行,死不了。估計是沒法參加戰鬥了!”美女放下手中的紗布,我看到那“恐怖”的傷口。

“她這隻腳能保住就算不錯了,還戰鬥呢!”全能扔給狼人一根卷煙,把手裏的ZIPPO也扔了過來,我一時搞怪在空中一把攔截了它。等握到手裏才發現這隻ZIPPO的表麵上竟然穿著一發子彈,看上去應該是AK47的的彈頭。

“這是怎麽回事?挺好看的。”我好奇的拿著ZIPPO端詳起來。

“好看?這個可是我的救命的寶貝。當年如果不是它,我就被伊拉克的混蛋給幹了。”邊上的狼人搶走ZIPPO點著煙後又扔還給我。

“沒想到ZIPPO救人命的事,現在還有發生?那要防彈衣幹什麽?”我笑道。

“我不是覺的防彈衣沉嘛,出任務的時候就沒穿,我記得那是個定位任務,我們扛著激光定位器去給導彈測目標,結果被一隊伊拉克士兵發現了,一起去的其它六個人全都掛了,就我一個人活下來了。中了三槍,這兒、這兒和這兒。。。”全能用夾煙的手指點了一下肩頭,小腿和心口:“好在有這個ZIPPO擋住了致命的一槍,要不現在我就正和上帝喝茶呢。後來我找高級工匠把它又給修好了,連彈頭都沒去。”全能接過我扔還的火機說道:“它是我的幸運物,我覺得在戰場帶著它就能躺過一切東西。”

“嗬嗬!”我笑了,我知道大兵們或多或少有點迷信,都喜歡帶點與眾不同的幸運物。我扭過頭對快慢問道:“你用什麽幸運物保佑你活了這麽的時間?”

快慢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用兩根手指頭點了一下雙眼。我好奇的又向邊上的人求證他們的幸運物,這才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都有,什麽上初中的第一支鋼筆,殺掉的第一個敵人的骨頭,家門口的樹皮,曾祖父的十字架,最有意思的是水鬼拿的竟然是一片鯊魚牙齒。

捏著這片三角形的牙齒,我想起了剛才被打死的軍官,不禁說道:“剛才的軍官一定沒帶幸運物,不然怎麽會那麽倒黴,不過話說回來了,阿爾法可是世界有名的特種部隊呀,怎麽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其它人一起哄笑起來,比較了解情況的屠夫烤好腳穿上軍靴,合衣躺在**枕著雙臂說道:“阿爾法是城市反恐部隊,並不擅長打正規野戰,一般這種滲透、強攻的情況都是信號旗負責的。估計這次軍方的人手是真的不夠了,要不怎麽連“警察”都派上來了!”

大家聽到他如此貶低阿爾法都笑了,營帳裏臭哄哄地亂成了一片。

除了第一晚剛到軍營內睡了一夜,以後的日子我們根本就沒有再睡過覺,白天要攻村子,晚上要防著敵人突圍和背後的“聖戰者”偷襲。到現在已經三天了,每天除了換班的時候能抱著槍蹲在火盆邊上眯一會,其它時間都是和信號旗在進攻村子。

車臣匪徒可以說是我當兵來見過的最窮凶極惡的敵人,我們每控製一棟房屋都要經過激烈的戰鬥,並付出代價,而且因為地上錯綜複雜的通道網,敵人常出現在意想不到的位置,剛占領的房屋內,我們大隊人馬一離開馬上就易手,他們總是神秘的出現在屋內,幹掉留守的54師的士兵,然後從後麵偷襲我們。

我和快慢機一組,刺客和全能一組。我們兩隊人受命清理村內的狙擊手和掩護進攻,每天要在冰天雪地裏趴上數個小時,肚子凍的拉稀不說,連“小弟弟”都凍的沒知覺了,每次小便尿道被熱的尿液一過,痛的像刀割一樣。要不是快慢機說沒有關係,我還以為是落下什麽後遺症了呢。

看著手裏的狙擊記錄,我們三天的時間已經幹掉了兩百多士兵,二十九名狙擊手。利用先進的儀器,我們成功的把叛軍外圍的據點都清理掉了,再向裏就是突擊手的事了。我們狼群中的傷員也增加了不少,水鬼第一天就被擊中小腿,快刀被子彈擊中腹部,雖然有防彈衣擋住了彈頭,但仍被衝擊力打折了兩根肋骨,DJ和牛仔被手雷炸成了腦震**,小貓現在成了護士,天天在營區照顧傷員。而信號旗更是傷亡慘重,因為是室內戰,阿爾法反到比信號旗更熟練,隻死了兩名隊員傷了五名。

“錢真難掙呀!”屠夫在一邊在無線電中報怨,一邊興奮的抱著機槍衝進了村外圍的屋子內。大熊、我和快慢機跟在後麵也衝了進去,屋子內隻留著剛才被我擊斃的一名機槍手。上下翻了一遍,在浴室內找到了一個地道口,因為地道網太複雜已經有數名探路的工兵死在了下麵,所以現在再也沒有人敢下去了,現在都是扔兩顆手雷炸塌出口了事。

清理了地道後來到二樓,我和快慢機覺得這是個狙擊的好位置,所以決定留下來做晚上的狙擊地點,架好槍把瞄具的倍數調小,因為這樣可以獲得較大的視野。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村內那亂糟糟的戰地場景:林立的樓房已經被炮彈炸成了廢壁殘垣,原本平整的地麵已經被如雨的炮火炸成了坑窪,積雪被燃燒彈溶化和炸翻的泥土和成了滿街的稀泥,地麵鋪著一屋的彈殼,空罐頭盒,炸散的槍支,凍成冰雕的屍體,街道上停著數輛焚毀的汽車和拖拉機,整個村內看上去空無一人,隻有幾隻沒人管的家畜在廣場上悠閑地散步。

俄國到底是地廣人稀,家家的房子蓋得都像座工廠,百來戶人家的小村落看上去就像一個中型城鎮。林立的半截子房屋給狙擊手提供了最好的掩蔽,雖然我看不到那些像幽靈般的對手,但我知道他們就在那裏,在那裏等待,和我一樣等待,等待任何一個一瞬即逝的機會,在我的腦袋上打出一個指肚大小的窟窿。

“感覺有人想要你命的感覺真好!”站在窗口看著對麵的農舍,我想起了在家中的恐慌感覺,那時候是那麽的安全,那麽的平靜,可是我卻完全不能溶入那片平和中去,我緊張,我恐懼。在這裏有那麽多的人想殺死我,頭上的飛機正在向下扔炸彈,一不留神就會扔到我頭上,哪怕上廁所都有可能被人打爛屁股,可是我心裏卻很踏實,我感覺我能控製自己的命運,甚至是他人的。我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我能掌握生活的軌跡。

也許正是和平社會中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讓我恐懼,我不放心把自己的前途交給陌生人。

話剛說完,我突然覺的背心一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一仰摔倒在地,與此同時我感到臉前的空氣陡然向周圍擴張,一陣風擦過背後牆上的油畫“撲”一聲多了個洞,這時候槍聲才傳來。

我坐在地上看著牆上的彈孔發呆,快慢機抓住我的手向我端詳了會,確定我無礙後才緩緩的說道:“說話就說話,站窗口幹什麽?”頓了一下又斷續說道:“遇到這種情況你的心跳竟然沒有超過七十五,你已經出師了!”

“對不起,我開小差了。”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牆邊取下那幅畫,察看著彈點,垂直射入角約為負二十度,水平射入角約為50度。看起來那個狙擊手就在10點鍾方向,斜下方的廢墟中,但現實一定不在那裏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是狙擊手銘言。

“可算還你一次人情。”快慢機指了指眉頭上那道嚇人的傷疤:“不過還欠你一次,在柬埔寨那次。。。“

“變現吧!”這裏已經暴露不能再呆了,我和快慢機借建築的掩護竄到了另一座空房內。這裏的視線雖然沒有剛才那裏好,但最少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裏。

快慢機坐在牆邊利用偽裝過的潛望鏡觀察著外邊的情況,我靠在牆解整理手裏的PSG-1。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沒有事情發生天就黑了。

我們兩個輪班觀察,坐在窗前透過潛望鏡,我可以看到對麵的遠處的俄國軍隊正在進攻村落,不斷有曳光彈在夜空中滑過,還有零星的子彈打在附近的殘壁上發出尖銳的哨聲。

“也許你需要找點什麽愛好。”快慢機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說得我一愣。

“什麽愛好?”我沒有回頭依然觀察對麵的情況。

“就像小貓和美女他們那樣的愛好。”快慢機靠著槍閉著眼嘴裏嚼著煙餅,臉上的迷彩隨著肌肉的蠕動,像波浪一樣起伏著。

“花錢?”我明白他的意思後更奇怪了,沒想到他讓我去花錢。

“是呀,這是一個比較快捷的途徑,花錢購物可以發泄情緒。再說了,你掙那麽多錢留著生蟲嗎?”快慢機睜開眼看著我,兩隻眼在黑暗中就像兩盞燈。

“這麽說你也常發泄一下?”我調侃他。

“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法子,有的喜歡喝酒,有的喜歡吸兩口,有的喜歡女人,而我喜歡養點東西。你最讓我們奇怪,你不抽煙,不酗酒,在半年前還是處男,掙那麽多錢送人的比自己花的還多。你需要點什麽改變一下生活,這樣能找到新的起點,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妙。”快慢機即使在說教的時候臉上也冷冷的沒有表情。

“改變生活?新的起點?”我苦笑了一下:“我回到了這裏,這就是新生活。”

“我知道你不是像我們一樣自願的上戰場。你是被迫的,開始是被屠夫,現在是被。。。”快慢說到這裏打住了:“所以你更需要找到什麽給你的生活增加些亮點。”

“就像你喜歡種花?”軍營中沒有什麽秘密:“這就是你生活中的亮點?”

“是的,你知道的,上了戰場狙擊手的世界隻有黑白,所有出現在你瞄準鏡中的都是敵人。就連敵人胸前流出的血水都是黑的。”快慢機伸出五指放在眼前晃動著說:“隻有在我的花房中我才可以看到多姿多彩的顏色,不要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聽到他這麽一說,我心裏也有了點觸動,不過也掀起我一陣好奇:“艾瑞克,你是德國人對嗎?”

“對!德國邊防軍。”快慢機聽到我喊他的名字有點奇怪。

“你怎麽會當傭兵的?”我隻知道他是德國的人,所以他喜歡用德國槍。

“男孩子都想當兵,當兵的都想打仗,可是現在德國怎麽有可能打仗呢?所以我就想找仗打,於是我就當了傭兵,然後就開始四處征戰,開始是小傭兵隊,隻能幹點見不得人的小工作,我不甘心。於是就參加了另一支隊伍到了車臣,參加了第一次車臣戰爭,那一次我才認識到什麽叫戰爭,數萬人死去了,整個戰場上都是肉塊和血水,而我就趴在畜滿血水的彈坑中,一趴就是一天,你能想象一個人被血漿泡到浮腫嗎?那一次經曆後,我就變了。在我的眼中血變成了黑的,火光變成了白。就像所有人一樣,無法再回到正常社會了。不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沒有後悔的權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也許我這個人不怎麽樣,聽了快慢機的故事,我到是覺得好多了,別人的苦難聽在我兒中反而起到了安慰作用。

“相信我,沒錯的!”快慢機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洗發水廣告。

“謝謝。新生活剛開始,我想我會想辦法適應的。”我正說道,突然看到夜色中有一隊人馬正向東南角衝去,那裏駐守了一個連的俄軍,可以說是整個包圍圈最脆弱的環節。

“隊長,隊長。有人突圍,東南角,約有六七十人,或許更多。”我趕緊向隊長報告。快慢機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躲在陰暗角落拿著觀察鏡向外麵觀察著。

“不好,那裏的人手不夠,剛才的進攻,那個連抽走了一個排,現在根本擋不住這麽多人突擊。他們怎麽會知道攻擊那裏。。。”隊長邊上傳來卡烈金的聲音,看起來他在指揮部中。

“他們趕不上了。”快慢機舉著觀察鏡說道。

“也許我們能做點什麽。”我說道拿起PSG-1,抽出消音器裝上,從樓上瞄準那群人影最前麵的打頭的摳動了板機,夜視儀中看出去,那個家夥背上竄出一溜綠色的**後栽倒在地。所有的黑色人影馬上全都趴倒在地,四處觀望但沒有開槍。看上去就知道受過良好的訓練,臨危不亂。

“我們拖不了多久,你們快想辦法。”快慢機舉著MSG90撂倒一個剛起身想前進的家夥。

“收到。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海盜旗的兄弟馬上就去支援你們。”無線電中傳來一個不認識的聲音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俄式英語。

“什麽是他媽的海盜旗。”我在無線電中罵道。

“海盜旗?”快慢機也愣住了:“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你的熟人?”我一邊開槍一邊問快慢機,遠處的人影再一次停止了前進,不過這一次似乎知道我們的位置了,有兩個狙擊手調過頭向我們這裏開了兩槍,有一槍打在了我麵前的窗框上,濺起的木渣子帶著雪花灑了我一頭。

“海盜旗是他媽的唯京人,冰島、挪威,北歐那一片的。一群強盜、異教徒、很有名的。”快慢機把兩個狙擊手中打倒了一個,另一個被我送上了西天。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位置了,他們分出一批人留下來向我們射擊,其餘的人則斷續衝向東南角。

我和快慢機被三挺機槍的強大火力打的根本抬不起頭,我臉上也被牆壁反射的跳彈給劃出了一條口子。

“婊子養的!我們要撤退,撤退!”快慢機抱著槍率先衝出房間下了二樓,我剛爬出房門就聽見背後“咣檔”一聲,回頭一看竟然是一枚手榴彈。顧不得頭上飛舞的子彈,我站起來越過樓梯扶手,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人在空中頭上的樓層就炸響了,衝擊波打在身上就像有千斤重物突然壓到背上,瞬間把我砸到了一樓地麵上。腹部正好撞在一塊石頭上,胃部受強烈撞擊剛吃的東西馬上擠壓到了喉口,一張嘴我就吐了起來。等我吐盡了,才感覺到腹部劇烈的疼痛。

“怎麽樣?”快慢機跪在一樓的窗口向處射擊,聽到我嘔吐的聲音扭頭撇了我一眼,問了句又扭回頭專心射擊。

“死不了!”我抱著肚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強忍著劇痛躬著腰跑到了快慢機邊上,向外一看,有三四個人端著槍正向這裏衝來。我想舉槍射擊,可是剛一抬手就扯動腹部的傷痛,胳膊使不上力連槍都端不穩。

“操!操!操!操!操!”我一邊罵一邊用手捶打腹部的肌肉,我經常這麽針對疼痛,而且很有效,這一次也沒有讓我失望。一陣疼的雙腿發軟的劇痛後,再舉槍時已經可以端穩槍了。

可是等我端好槍這幾人躲在不遠處的拐角也不露頭,隻把手中的槍伸出來對著這個方向射擊,打完一梭子後,突然衝出一個家夥,一甩手扔過來兩枚手榴彈。正扔到我們倆靠著的窗戶下。

嚇的我們兩個馬上向後麵臥倒,一聲巨響震的耳朵裏“嗡翁”直響,搖搖頭站起身回頭一看,窗戶已經被炸塌了,從洞裏向外看那三個家夥已經衝出牆角直奔這裏而來。一邊跑一邊向這邊射擊。

扔出一顆手榴彈,我拉著快慢機從另一麵牆上的洞鑽了出去,剛跑到屋外對麵也竄出一隊人馬,我不假思索的抬槍便射把他們逼回了拐角。結果引來對方報複性射擊,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全是輕機槍,把我們藏身的牆角都打塌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連追擊我們的三名車臣叛軍也被他們給打的一死兩傷,躲到了一輛拖拉機後麵。

“這他媽的哪跳出來的混蛋!”我被這群人給搞糊塗了。

“將汝之性命奉獻給奧汀!”對麵的那群人中有個家夥突然大叫出聲,隨後一發火箭炮帶著濃煙劃著S型路線,直接擊中了斜對麵的拖拉機,那兩個叛軍和拖拉機一起飛上了天。

“媽的!這群家夥是海盜旗,隻有唯京海盜才這樣喊的。”快慢機馬上把無線電頻率調到俄軍公用頻段,對著裏麵大罵道:“我是快慢機。洛奇,我知道是你個王八蛋,你敢打我,你等我回去把你的M72(反坦克火箭筒)塞你pì眼裏。”

“操!快慢機?是你?”無線電中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好在那一炮不是打向你們,要不然屠夫回頭非扒我的皮不可。”

操!沒想到是自己人。我咒罵了一句,探頭一看對麵那群人已經跑到這邊來,便站起身也走了出去,等那群人走到麵前才看清帶頭是一個身高2米1的光頭壯漢,身後跟著一個1米8左右的男子,滿頭都是發辮束成一大捆重在腦後,意戴了個黃色的防寒帽,在黑夜裏都看得一清兩楚。

“洛奇。”對麵的一頭發辮的家夥扛著火箭筒伸出手。

“刑天!”我和他握了一下手,邊上的快慢補了一句:“外號食屍鬼!”

“你幹吧報我外號?”我奇怪快慢機竟然搶話說。

“費話!人家報得就是外號,戰場上誰叫名字呀?”

“噢!”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洛奇後麵的家夥光頭大汗也伸出了手說:“托爾。”

“這個我知道,北歐的雷神。”我總算明白了,原來他們是用北歐從神的名字作外號。

“那你怎麽會不知道我的名字是邪惡之神?”洛奇抱著火箭筒好奇地看著我。

“別說費話了,那群人向那邊攻去了。”我趕忙指出叛軍突圍的方向。

“沒關係,我們的人和你們狼群的人已經截擊去了。我專們是來接應你們兩個的。”洛奇對身邊的三十幾個人示意,讓他們向叛軍逃去的方向追擊。而他和托爾則留下了。

他們的人剛走,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嚇的我們四人趕緊鑽到邊上的一棟破房內,過了一會,刺客的聲音在無線電中響起:“快慢機、食屍鬼,別向西邊開槍,我們過來了。”

我和快慢機趕緊告訴托爾和洛奇,四個人瞪著眼向西邊搜索,果然過了一會,刺客和全能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四下觀察了一下,飛快的跑向我們所呆的房子。

打開門讓他們兩個進來時,我隱約看到一小隊人馬向東北方跑去。

“那是什麽?俄軍?”我指著那隊黑影問邊上的刺客問道。

“不像!”刺客拿出瞄具觀察起來。

還沒等刺客觀察出個結果,我腦中就跳出一個念頭-聲東擊西!

“不好,是移兵之計。有人要突圍!”我突然叫道,沒來的及細想提著槍便追了下去。

M72反坦克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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