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真的很尷尬呀，靳楚鈺將頭埋在被子裏，不願意再看高大少。高睿也有些無措，不過見到靳楚鈺鴕鳥似的形象，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起來啦，老在被子裏麵蒙著你會喘不過氣來的。”高睿好心地勸解道。
“用你管！”靳大少頭捂在被子裏，聲音聽起來也是悶悶的。
高睿挑眉，語含戲虐，“楚鈺，你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態度嗎？”
“這算哪門子救命呀！”靳大少有些惱羞成怒地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爭論，白皙的臉上泛著淡淡地紅暈，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在被子裏憋的。
高睿本還存了幾分戲虐的心思，但現在話落在嘴邊上卻是說不出來了，隻覺得眼前這人即使是氣呼呼地瞪著眼也別有一番風情，讓人恨不得把他掛在身邊，一步也不許離開，一眼也不被別人看去。
“你在想什麽？”靳大少疑惑地皺眉，“我臉上有東西嗎？”他說著還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兩下。
“沒什麽。”高睿不自然地轉移了視線，咳了兩聲才故作鎮定地問道：“你怎麽好端端的會吃到催情的水果？”
靳楚鈺歪著頭想了一想才道：“我不想告訴你，反正這整件事都是場意外，我不過是見那果子乳白顏色冰晶似的，才一時好奇吃了幾個。”
高睿心裏一陣失望，被楚鈺瞞著什麽事的感覺並不好，不過想想他至少不會隨便撒個謊騙自己，高睿心裏又有一點歡喜。這種即難過又甜蜜的心思，讓從未嚐過情滋味的高睿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麽又走神了？”靳大少不滿道。
高睿掩了自己的心思，思索著道：“我隻是在想你吃的是什麽而已。聽你的描訴倒像是我曾經在宮……嗯，家中見到的催情果。”
“催情果？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靳大少撇嘴。
高睿微笑：“果子本也沒什麽好壞，隻不過是被不該吃的人吃到了，才惹了個惡名。”
靳大少瞪了高睿一眼，又覺得為這種事再爭論也沒有什麽意思，隻得悻悻地說：“不管怎麽說，這次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找我就好了。”
高睿本想拒絕，可略一思量又覺得這個人情還是欠著的好，於是便笑著說：“等我想到了，我一定告訴你。”
等高睿走了，靳楚鈺便覺得身子有些乏，本想睡一覺起來吃晚飯，可沒想到再一睜眼起來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靳大少起床洗漱了一下，又在院子裏舞了一會兒劍，才換了身衣服去飯廳吃飯。
自家母親在父親走了之後明顯精神了很多，靳楚鈺望著向自己撲過來的母親感慨道。
“小鈺兒，寶貝鈺，陪母親出去走走好嗎？”靳夫人笑嘻嘻地央求道，顯然父親前段時間管的太嚴，將母親悶壞了。
“等父親回來他一定又會責怪我的。”靳大少看著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無奈地說道。
“你不說，我不說，你父親從哪知道？”靳夫人興致勃勃地說，“這次他要半個月才能回來，我們大可以走遠一點，多玩兩天。”
靳楚鈺開始頭疼，依母親的性格出去的時間越長，發生意外的概率也就越大，到時候他萬一護不周全，發生了意外可如何是好。可是不陪母親出去，若是她自己偷偷溜走了，那就更麻煩了。
“母親你想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我們必須多帶些人，而且父親回來要是知道了，你一定要幫我說話。”
“行，沒問題。”靳夫人小手一揮，豪情萬丈地說，“我是你母親，有什麽事自然是大人頂著啦。”
“那我們去哪裏？”靳楚鈺雖然不太相信母親的承諾，但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我們去暖煙鎮！”靳夫人毫不猶豫地答道，看來是早已料到了靳楚鈺會妥協，“我們去的路上花四天，然後我在那好好逛幾天再回來。”
靳大少奇道：“那不過是個以玉出名的地方罷了，並沒有什麽好景色呀？”
靳夫人拍了拍靳楚鈺的頭，笑道：“傻小子，提到玉難道你就不能聯想到什麽好東西嗎？”
靳大少搖了搖頭，承認自己跟不上母親的想法。
“像漂亮的玉簪啦，好看的玉耳墜啦，還有無比合適你母親的玉鐲啦……”靳夫人越說越歡，大有種手舞足蹈的意思，仿佛那一件件的玉飾已經擺在了眼前。
“母親，我出去讓管家收拾收拾出門要帶的東西。”靳大少不忍再聽，連忙尋了個理由跑了出去。
“你個臭小子，回來！我還沒說完呢……”
因為這次要在外麵多呆幾天，所以要帶的東西也就更多了。靳楚鈺先讓管家備好馬車，又吩咐下人們把母親慣用的東西都細細整理好，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打點東西。
靳大少雖然懶，可出門要用的東西卻是一貫自己收拾。其實有一度這些事情他是不做的，隻是尉遲源雅常告誡他隻有自己經手的東西用著才最方便，靳大少這才改為自己動手。幾年下來，這倒成了個習慣，不自己收拾反而不放心了。
靳大少收拾了幾件慣穿的衣服，拿了錢袋，想了想又在房間的一個小暗格裏拿了些師兄配的常用藥物，再摸摸靴筒裏的匕首，感覺自己這身行頭與其說是去遊玩，還不如說是去做任務。到前院一看，那忙忙碌碌的景象讓靳大少嚇了一跳。自己雖然有吩咐把母親平時慣用的東西帶著，但他們也帶得太多了吧，居然連母親房中熏香的小香爐和母親平時經常把玩的木雕都捧了出來。
靳楚鈺見母親興奮地在院子裏指手畫腳地樣子心知無法勸阻他們了，隻好無奈地站在一邊看下人們收拾。等吃了中飯，管家回報東西都收拾好了，靳大少才和雀躍不已的靳夫人一起出了靳府。
靳夫人坐到車上又忽然想到，自己這一走恐怕有十來天是吃不到福潤閣的點心了，於是便令馬車先趕到福潤閣買些點心再走。福潤格生意興旺，不少官宦富商家的小姐夫人都喜歡吃那的點心，靳夫人也不例外。多多地買了四大包之後，靳夫人才心滿意足地令馬車向城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