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病危!
對於念昔說的話,淩亦鋒也感到很震驚,念昔說的話不像是假,但是,淩墨寒為什麽還要為她擋一刀?!
很快,念昔帶著淩亦鋒到了醫院,她焦急地守在手術室外,一顆心跳個不停,隻能坐在椅子上為淩亦鋒默默地祈禱。
應該不會有事的,隻傷到了胳膊。念昔暗暗地想。
“快!讓讓!”,這時,走道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醫護人員的叫喊聲,隻見對麵隔壁不遠處的一間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被推了進去。
然後,念昔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喬安,還有一行身穿黑色衣服的,身材高大的保鏢一樣的男人汊。
那麽剛剛被推進去的人,是淩墨寒吧。
念昔沒多想,身子疲憊地倚靠在牆壁上,看著搶救室上方那紅色的燈,淩亦鋒在市的朋友趕到,陪她一起等候。
不一會兒,有警察過來,想對念昔做筆錄,被淩亦鋒的朋友攔住,叫他們稍後再過來。念昔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手機朕。
隻要,把那段錄音交給警方,他是不是就身敗名裂了?
淩墨寒,為了報複,你做了這麽多知法犯法的事情呢……
警察走到喬安身邊,“你們他媽地給我讓開!沒看到我家總裁在急救嗎?!滾!”,一向溫文儒雅的喬安爆著粗口大吼,說話間,雙眸控訴地看向念昔這邊。
警察沒敢再問什麽,訕訕地離開。
不一會兒,隻見一批專家隊伍來到手術室門口。
“喬先生,您請放心,這是最權威的心髒外科主任醫師……”
“別廢話!給我進去救人!”,喬安又氣憤地大吼道,那批專家隊伍急匆匆地進去。
手術室裏,淩墨寒渾身是血,血壓已降至,麵容慘白,脈搏細速,已處於神誌模糊狀態,情況十分緊急。
專家隊伍進來後,搶救工作迅速展開。
在心髒外科主任醫師地帶領下,手術有條不紊地展開。手術中,醫生們發現,淩墨寒右心室上有一個長約的貫通傷口,此時,已經證實,他的心髒破裂,情況十分危險。
小護士從手術室出來,又要進去,焦急的喬安攔著一位端著打量血袋的護士,“裏麵情況怎樣?!”。
喬安的話清晰地傳到念昔的耳畔,她的心口隱隱地顫了顫。
“陳醫師證實病人心髒破裂,現在馬上進行心髒縫合手術!”,戴著口罩的護士冷靜地說完,又進了手術室。
心髒破裂……
沒容念昔多想,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淩亦鋒!”,念昔大步上前,見到臉色慘白的淩亦鋒被推了出來。
“小姐,病人情況穩定,隻是失血過多,暫時陷入了昏迷中,很快就會醒來,您請放心!”,醫生摘下口罩對念昔說道。
“謝謝醫生!”,念昔焦急著說完,就要跟手推床走去。
“蕭念昔!你站住!”,這時,喬安終於忍不住了,白色襯衫上全是幹涸的血漬,他鐵青著臉走到念昔跟前。
淩亦鋒的朋友連忙擋住喬安,用淩厲的眼神示意他老實點。
喬安雙眸緊鎖著他們身後的念昔,“蕭念昔!你有沒有搞錯?!總裁心髒破裂了,你都無動於衷嗎?!”,喬安大吼道。
念昔看了眼喬安,想說什麽,但,也看到了焦急趕來的安安和他的女兒。
“喬安,他有老婆有女兒,你跟我說這些好像毫無意義吧?”,念昔冷靜地說完,已經轉身,追著淩亦鋒的手術床走去。
喬安很想吼出來一句,他愛的,他在乎的從來都是你!
頹然地轉身,對上那一臉焦急的安安。
“喬安,寒他怎樣了?!”,安安焦急的聲音傳進念昔的耳畔,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腳下的步子更大了。
喬安看著安安,有些不願搭理,“喬叔叔,爹地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小小小聲地問著喬安,小小的孩子一臉的焦急。
喬安心疼地看著小小,又不耐地看著安安,“這麽晚,怎麽把小小也帶來了!”,喬安才不怕她是什麽總裁夫人,冷聲斥責。
安安白了眼喬安,沒再問,抱著小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剛剛她已經從黑子那得知事情的全部經過,看到蕭念昔那麽冷漠地對淩墨寒,她心喜,那個笨女人一定是相信黑子他們的話了。
但想起淩墨寒為蕭念昔擋了一刀,她心裏又是憤恨的,他當真可以為那個女人去死?!
淩墨寒,她已經不愛你了!徹底不愛了,你為什麽還不肯死心?!你為什麽看不到我對你的付出?!
她在心裏憤恨地想,此刻還真希望淩墨寒死了,起碼,蕭念昔也得不到他,她還能得到他的遺產!
懷裏的小小抬首時,無意間看到安安臉上那凶巴巴的眼神,身子明顯地一縮,一動不敢動,生怕她又發火打她。
有時候小小覺得自己肯定不是媽咪親生的,不然為什麽對她那麽凶呢?而別的小朋友的媽媽都拿自己的孩子當寶貝一樣疼著寵著……
淩墨寒的心髒縫合手術足足有四個小時,手術醫生們終於將破損地右心室修補成功,搶救人員還從他的心包及縱膈中清理出積血和血凝塊。
但,淩墨寒仍然沒脫離生命危險,需要轉移到重症監護室,必須等到心髒恢複規則有力的跳動,他才能活下去。
淩晨五點的時候,張藝璿和她的母親,也就是淩墨寒的小姨也趕來了,同時來的還有藍沐宸。
重症監護室裏,臉色慘白的淩墨寒渾身插著各種各樣的儀器,戴著氧氣罩的他看起來虛弱無比。
“寒寒……”,張淑珍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看著裏麵躺著的淩墨寒,喃喃地喊道。
“媽——您在一邊坐著吧!墨寒哥會好的!”,張藝璿不忍看到母親傷心,又怕她累著,對她沉聲勸道。
“阿姨,過去吧——”,這時,藍沐宸上前,也柔聲勸道。其實,張藝璿和藍沐宸算起來是兄妹關係,當然,是沒有血緣的兄妹。
張藝璿的母親張淑珍是改嫁給藍沐宸的養父藍振宇的。
“我不放心……寒寒他太苦了……太可憐了……”,張淑珍在一旁座椅上坐下,拿著手帕不停地擦著眼淚。
“媽!你哭什麽啊,墨寒哥不是沒怎麽樣嗎?過一會就好了,你這樣急有什麽用啊!”,脾氣一向急躁的張藝璿見母親這樣失控,她氣憤地大吼。
“你小聲點!”,這時,藍沐宸對張藝璿沉聲嗬斥道,狹長的眸子瞪視著她。
“不關你事!”,張藝璿懊惱地瞪視著藍沐宸氣憤道,心口隱隱地泛著酸。
安安穿著防護服守在淩墨寒的床邊,表現地很焦急的樣子,在淩墨寒的親人麵前,她當然要表現地好些,何況,一會兒等淩墨寒醒來的時候,看到她守在這,而不是蕭念昔,一定會很感動的吧?
“墨寒哥,你醒醒吧……蕭念昔現在正守著別的男人呢……”,安安喃喃地說道,嘴角卻擎著淡淡的嘲諷的笑。
不要怪她手段太卑鄙,隻怪他們愛得不夠深!
另一間高級病房裏,悠悠轉醒的淩亦鋒看著趴在他床邊睡著的念昔,蒼白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目光柔和地看著念昔,伸手,吃力地撫上她的發頂。
“啊——”,一向淺眠的念昔被他的舉動驚喜,連忙醒來,“淩亦鋒!你醒啦?!我,我叫醫生!”,念昔沒忘記護士交代的,等他醒來就得叫醫生,為他做全麵檢查。
她迅速地按下呼叫鈴,醫護人員不一會就魚貫而入。
為淩亦鋒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後,確定他沒有大礙了,隻要安靜休養幾天,等傷口愈合就能出院了。
“怎樣,想不想喝水啊?!”,他還在輸血,念昔看著臉色還很蒼白的他,沉聲問道。
淩亦鋒雙眸將她從頭到下打量了一遍,見她穿著一件白色長款毛衣,黑色打底褲,長發披散的樣子,想起剛剛她趴在這守著她,心口不禁一暖。
“咳咳——”,他想說話,但嗓子很幹,衝著她,淡淡地點頭,又咳嗽幾聲,悶哼幾下,才勉強可以說話。
“你在這守一夜啊?”,沙啞著聲音更富有磁性,淩亦鋒看著端著水走來的她,明知故問道。
“是啊!”,念昔大聲道,在他病床邊坐下,將他的病床搖起,他倚靠著病床坐著,“來,喝水——”,念昔一隻手輕輕撩起礙事的長發,放在耳後,對淩亦鋒柔聲道。
“你就不能用勺子喂我啊!”,淩亦鋒很快就恢複他那生龍活虎的樣兒,對念昔斥責道。
念昔白了他一眼,一副拿他沒轍的樣子,拿起勺子,舀著水,湊近他的嘴邊。
“太燙了!你幫我吹吹!”,淩亦鋒皺眉,挑剔道。
念昔耐心地聽話地在勺子邊輕輕地吹氣,陽光下,穿著白色毛衣的她,動作那樣溫柔,就像是一個溫柔的母親一樣……
淩亦鋒的鼻頭微酸,對於從小就沒有媽媽的他來說,看著念昔此時的溫柔,令他心口顫動。
“快,張口!”,念昔將勺子湊近他的唇邊,沉聲道。
淩亦鋒像個孩子一樣,看了眼她的臉,然後,張嘴,喝下……
明明隻是白水,喝在嘴裏卻是那樣甜。
淩亦鋒調皮而故意地叫念昔喂他喝了整整一杯水,明明他的右手沒有受傷,明明自己可以,卻霸道地要她一勺一勺地喂,就臉早餐都是。
念昔也耐心地喂著,畢竟,他是因為她才受傷的不是。
早上七點,警察又來了,念昔做了筆錄,猶豫著要不要說是淩墨寒指使的,雙眸無助地看向淩亦鋒。
“那個淩墨寒病情怎樣?”,淩亦鋒對警察問道。
“淩墨寒先生目前還在重症監護室,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一位女警對淩亦鋒回答道。
淩亦鋒雙眸不自覺地看向念昔,隻見她的麵色微僵,“今天就說這麽多吧,那個淩墨寒沒醒來,你們也不好調查取證!”,淩亦鋒對警察打發道。
警察走後,淩亦鋒看著已經恢複自然的念昔,他蹙著眉頭。
“你真的不關心他的死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問,隻知道以前的她是那麽那麽深愛著那個臭男人,有多少個夜晚,她邊寫著那本小說,邊放聲抽泣?
如今,那個男人生命垂危,她卻表現地這麽無動於衷,甚至昨晚都沒有救他。
但凡她看到一個陌生人受傷,她也會救的,然,昨晚她的表現卻那麽反常。
“淩亦鋒!你覺得我該關心他嗎?他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你以為我感激他為我擋的那一刀嗎?”,念昔嘲諷地淡笑道。
“那他要是真的死了呢?”,淩亦鋒沉聲道。
念昔心口莫名地狠狠地一顫,他要是真死了,世界上真的不存在淩墨寒這個人了,她會怎樣?
那個和她曾經“相依為命”的人,她的世界……
“早在七年前我不就是當他已經死了嗎?”,這樣的話像是對淩亦鋒的回答,又像是在問自己。
可能自己真的已經死心了吧,不然怎麽會這麽無情呢?
“我去食堂吃點飯——”,病房的味道太刺鼻,念昔喃喃地說道,沒看淩亦鋒一眼,邁開腳步出了病房。
走在過道裏,有點漫無目的,好像也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去食堂的。
“嗚嗚——嗚——”,在走道拐角處,她看到一個小女孩蹲在牆角邊哭泣,念昔蹙眉,上前,蹲下身子。
“小妹妹,怎麽了?”,她撫摸著小女孩的後腦勺,柔聲問道。
小女孩抬首,滿臉淚水,尤其是那雙烏黑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在小女孩抬首的那瞬,念昔忽覺好熟悉。
腦子飛速地旋轉一周,倏地想起了她是誰!
在機場,匆匆一瞥的小臉,她就記住了。
放在她後腦勺的手微微僵硬,但也沒鬆開。
“阿姨——爹地生病了——”,小小剛剛聽姨婆和姑姑說,爹地真的可能會死,小小的她就跑來這拐角,偷偷哭泣了。
念昔忽覺呼吸有些不暢,看著他和安安的孩子,心口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