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最遙遠的距離

念念: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原來是,我愛你,卻不能愛。

“嗚……”,火紅的篝火邊,她坐在水泥底座上,一手捂著嘴,一隻手心裏躺著那照片,她看著照片上的字,失控地嗚咽出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火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晶亮的光芒。

我愛你,卻不能愛。

閉著眼睛,腦子裏不斷地浮現這句話,淚水掉落地更加洶湧,委屈,心酸,悲哀以及一瞬間的幸福匯聚在一起,折磨著她的心髒。

那一瞬,她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去探究那是不是真的,隻在自我催眠:念念,他愛過你,他是愛過你的汊!

好像曾經的付出也是有所回報的,至少,他愛過她。

“嗚……嗚……”身體在狠狠地顫抖,即使緊緊地捂著嘴,依然無法抑製地發出悲鳴,那一刻,情感是戰勝了所有理智的,忘記了他對她的傷害,忘記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仇恨……

寒風呼嘯的深夜,他倚靠在山頭的大石上,任由寒風淩厲著他的身子!臉頰上那淩厲的疼痛,令他心口舒暢了許多朕。

怎麽可以在她麵前脆弱?!

他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可內心卻又是極力地渴望她的愛,她的安慰!

就是如此的矛盾!

沒有多想什麽,擔心她一個人在那廟宇裏會危險,他挪動腳步,又回去。

該怎樣解釋自己剛剛的失態?

不過,他也沒忘記她剛剛的嘲諷,所以,他無需解釋,而她更不想了解。

這就是他們現在的處境,她不愛他,所以,無論他是生是死,她都不會動容一下。

念昔從情緒的崩潰中恢複,嘲笑地看著照片背麵的字跡,隻覺得淩墨寒太虛偽,也覺得,他這句話根本就是在胡扯。

他抱著新撿的樹枝,推開門的那瞬,看到了她手裏正捏著一張照片,心口倏地一顫。

“你幹嘛?!”,他大步上前,像是自己的最羞愧的地方被人挖了出來般,憤怒地吼道,用力拽過那小小的三寸照片!

那是拍婚紗照時,店家送的皮夾照,他偷偷拿出了一張塞在皮夾裏……

手裏的照片被奪過,她抬首怔怔地看著有些狼狽,一臉憤怒的他,嘴角微微上揚。

淩墨寒捏著照片的手指在顫抖,想起她看到了他寫的那句話,心裏更加顫抖起來,他淡淡地看了一臉平靜的她,他的心也跟著死去。

“就知道你會翻看我的私人物品,才故意放了這麽張照片,故意寫了這麽一句話,怎麽?沒上鉤嗎?”,他嘴角揚著嘲諷的笑,看著她,一字一句無謂道,將樹枝放下。

念昔心口一酸,轉念又想起小小說過的話,那刻,她是不相信他現在說的話的,不過,也無所謂,“首先,我是無意中看到的,其次,你不必跟我解釋任何關於這句話的含義,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是沒有意義了。

無所謂他愛沒愛過她,也無所謂那是不是真愛,他和她早就在七年前就結束了。

她不會在乎的,一點都不在乎。

她這麽一說,令他心髒絞痛,拳頭緊緊握起,那張照片在他掌心被揉成了碎片,攤開手掌時,那些碎片掉落進火光裏,瞬間灰灰湮滅。

“還有這皮夾,也是故意放的,我早就不用它了!”,他彎身從她身邊拿起那隻陳舊的皮夾,將裏麵的卡,現金,支票什麽的全部取出來。

看著她,冷笑著“今天設計的這一出還以為你會上當,投我懷裏呢,讓我再玩一次……”,嘴裏說著下流了話,捏著皮夾的手在顫抖,然後,狠下心來,鬆開。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皮夾掉入火堆裏,一股焦味竄鼻。

他的話,還是傷到了她的心,“原來今天你又演了一場戲啊……淩墨寒,你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說不定還能成為影帝呢……”,念昔看著那燃燒起來的皮夾,心口狠狠地絞痛,嘴裏卻嘲諷著說道。

淩墨寒的心更像是被火灼燒般,用了十年都舍不得丟的皮夾,竟被他殘忍地丟棄了!

“不,我做不了合格的演員,今天這場戲沒打動你不是?”,淩墨寒冷笑著說道,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那把打火機,愛憐地再看了最後一眼,掌心攤開放在火光上……

念昔因為他的話,心口緊縮了下,想起剛剛自己的失控,忽覺自己好傻,真的被那句話打動了。剛剛她還認為至少曾經不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蕭蕭!你怎麽可以又上當!

“嘭——”

“啊——”

打火機掉入火堆裏,發出一道沉悶的爆炸聲,念昔尖叫聲,捂著頭,趴下。火紅的火焰膨脹開,又恢複正常。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那火光,看著照片,皮夾,打火機化為灰燼……

像是跟過去的告別,他以後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牽扯……

“淩墨寒,不要做這些無聊幼稚的事情,無論你怎樣,我都不會再上當受騙,在我心裏,你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她從驚慌中恢複,仰著頭,看著他冷冷地說道。

“是啊,我很無聊,沒事做,逗逗你玩。就跟玩弄別的明星一樣……”,淩墨寒輕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嘲諷地說完,在她身邊坐下,她立即挪動身子,離他幾寸遠的距離。

“真無恥!”,她冷聲道,豎起滿身防備。

他掏出一根煙,就這那火光點燃,又加了幾根樹枝,深吸幾口煙,轉首,對著她的臉噴灑著煙圈。

“咳咳——咳——”,念昔氣惱地咳嗽兩聲,瞪著這個惡劣的臭男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無恥?

他在心裏冷哼,沒再理會她。兩個人靜默不語,漸漸地,一陣困意侵襲,念昔打著瞌睡……

淩墨寒在一旁不停地加著樹枝,夜還很漫長,他們可不能凍死在這裏。

漸漸地,感覺自己的左肩膀被人靠住,他轉首,隻見她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明明該是推開她的,卻不忍,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他輕輕地挪了挪身子,伸手,將她擁進懷裏,“哥……別動……”,她說著慵懶的話,小小的頭顱在他懷裏蹭了蹭,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才能忍受住心口的悶痛。

“念念……乖……”,輕柔地將她抱在自己的推上,看著她熟睡的小臉,仿若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在她的額角輕輕地印上一吻,無比溫柔地說道。

看著她身上包裹著的自己的風衣外套,心口更是湧上一股熱流。

此刻,他是幸福的,內心是滿足的。

一夜,未合眼,隻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幸福在靜靜地流淌,在天色漸漸地變亮時,他徒勞地伸手,想抓住流逝的時間,然,它們無情地從他指縫間流瀉……

他不得不將她放在一旁。

然後,無情地喊醒她!“蕭念——蕭蕭!”,他冷冷地著她的名字,念昔募得驚醒,“啊——淩亦鋒——”

她的一句叫喊,令他心口殘留著的感動瞬加化作冰塊,“天亮了!下山去!”,他冷冷地開口,說完已經帶頭出了門。

念昔晃了晃腦袋才想起昨晚所發生的,離開之前沒忘記檢查一下那灰燼是否完全熄滅,在灰燼裏,看到了銀色打火機的殘骸,眼神黯了黯,她才起身離開。

腳踝還稍微有一點點疼痛感,但走路並不礙事。

再次回到石階上,念昔看到淩墨寒已經走下了很遠,他的背影依然高達,挺拔,卻那樣無情。

褪下他的風衣外套,她掏出口罩,墨鏡戴上,在快要出景區大門時,她將風衣還給他,隻冷漠地說了句“謝謝”便快速離開。

她不想讓別人發現她和他單獨相處了一夜。

看著她像躲瘟疫那樣躲著他,淩墨寒心口酸了酸,穿上風衣,上麵還殘留著屬於她的味道……

念昔隨便找了個借口向艾米丁丁她們解釋昨晚去了哪,然後趕飛機回了市。淩墨寒剛下飛機就接到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說是小小在活動課上暈倒了,他們聯係不上安安,就打電話給他了!

淩墨寒連忙趕去了醫院,在房車上換上了喬安帶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