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花園一隅,花枝搖曳,綠蔭起舞。

沐蘭陵、沐蘭思站在那裏,兩人身段窈窕,羅裙隨風輕舞著,人比花嬌。

沐蘭思望著變得更加耀眼的沐蘭陵,眼底掠過妒忌,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三妹,你該不會真是病糊塗了吧。”以前的沐蘭陵是絕對不敢這樣對她說話的。

沐蘭陵聽到她的話,回頭瞅著她,回了一個邪氣的笑容:

“沐蘭思,這裏沒有別人,你何必再惺惺作態,真讓人惡心。”

“你——”沐蘭思臉色變得鐵青,“你被鬼附身了吧。”

“也許真被鬼附身了哦。”沐蘭陵的笑容更邪氣了,倏地頭靠近她。“也許是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來報仇了。”

沐蘭思渾身一顫,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心一直竄到了身體的四腳百骸。

“你、你——”

“沐蘭思,我告訴你。也許以前我還顧念幾分姐妹情任你欺負,但是從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則……”話未盡,但威脅之意卻猶深。

“你——”

“對了,親愛的大姐。小妹我病剛全愈,身體還有些乏,就不陪你了。勞你向父母說一聲,我回房休息了。午餐就不和大家一起用了。”

沐蘭陵看著沐蘭思被氣得說不出話,心裏就爽快。頭一抬,她招招搖搖地離去。

沐蘭思愣在原地,看著沐蘭陵的背影,心裏氣得牙癢癢。她不知道這沐蘭陵究竟是怎麽回事?居然從沉靜的性子一下子變得如此的囂張,但是敢跟自己作對,絕不放過她。

沐蘭陵,算你好運。但是下次閻王爺一定找上你。哼!

沐蘭思氣怒地甩袖子,最後匆匆吃了頓難下咽的飯後,又在宮女們的簇擁下回宮了。

而宰相府的人都明白了,三小姐跟大小姐鬧別扭了。

沐秦氏為此非常不安,與沐蘇氏與看沐蘭陵,結果居然吃了個閉門羹。

“妹妹,陵兒這是怎麽了?”沐秦氏哭哭啼啼,完全不能接受女兒現在的樣子。

沐蘇氏也望著那緊閉的院門,眉頭緊蹙起。然後很小心地開口:

“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陵兒自病好後就變了個樣?”

沐秦氏聽她這一說,止住了哭聲。怔住,然後又細細一想,似乎真的不太對勁。

“好像的確變了一些。”以前的陵兒是絕對不會這樣對家人的。

沐蘇氏瞧了瞧四周,然後湊近沐秦氏耳畔,很細聲地說:

“姐姐,你說陵兒會不會被什麽髒東西給附身了?”

“你是說?”沐秦氏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地說道,“鬼?”

沐蘇氏點了點頭。

沐秦氏倒抽了口氣,嚇得臉色都變白了。

“不、不會吧?”話氣不穩。

“姐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陵兒的確有些古怪,咱們還是得小心點才行。”沐蘇氏嚴肅地說道。

“這、這……”沐秦氏被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你得拿個主意,否則要是陵兒真的被那個東西纏上了,遲了可就晚了。”沐蘇氏在一邊說道。

“那、那,不如跟老爺商量一下?”沐秦氏有些抓不住主心骨了。

“老爺公務繁忙,咱們還是不要拿這事去打擾他了。”沐蘇氏說道。

“那要怎麽辦?”沐秦氏有些手足無措。

“咱們找個厲害的道士上門來設壇做法勢。”沐蘇氏提議道。

“這行嗎?”沐秦氏有些擔心,“萬一陵兒不是沾染了髒東西呢?”

“試試圖個安心。”沐蘇氏說道。

沐秦氏低頭想了想,再抬頭,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麽辦。”

“嗯。姐姐,這找道士的事就交給我吧。”沐蘇氏主動攬活上身。

“好,就麻煩妹妹了。”

兩人說好,然後又望了一眼緊閉的門,這才歎了口氣離開。

院子,沐蘭陵站在窗邊,瞅著枝葉探到窗邊的梨樹,笑得淡淡的。在她的身邊,櫻兒不安地望著她,嚅嚅道:

“小姐,把夫人、二夫人關在門外,不好吧?”櫻兒也發現自家小姐完全變了個樣,身上有股讓人畏懼的氣勢。

“有什麽不好?”沐蘭陵斜睨了一眼櫻兒,“你怕什麽?有事也有你主子我頂著呢。”

“奴婢不敢。”櫻兒低頭道。

“行了,你出去吧。”沐蘭陵不喜歡看著櫻兒怯弱的樣子。

“是。”櫻兒行禮後離去。

梨樹突然隨風搖曳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音,似在訴說著什麽。

沐蘭陵眼睛一眯,什麽?居然要找道士來做法?

“我今天的表現看來不錯。”唇角一勾,她的表情邪魅得讓人心兒亂跳。“不過她們最好不要惹我,否則……”

“小不點,咱們也該出去認認路了。”

沐蘭陵手一揚,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隻純白色、綠瞳的貓兒跳到她身上,窩在懷裏,慵懶地眯著眼睛,任她抱著離開院子。

當今天下四分,楚、齊、周、魏。其中以沐蘭陵所在的楚國,國力最強。而楚國的國都名是長安,繁華似錦,寸土寸金。

沐蘭陵一襲紅裙搖曳,抱著白貓,漫步在長安街,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四周繁華的景象。如同所有古裝戲裏一樣,這裏也是車水馬龍、商街臨蒞,處處透著繁榮昌盛。可見當今的天子也算英明,將國家治理得不錯。

在沐蘭陵打量四周之時,她本身也成為別人眼裏靚麗的風景。紅裙佳人,娟娟二八好年華。那容顏、那氣質,完全不同普通的少女。

路人瞧聲議論著,卻不敢大聲放肆,以免驚了佳人。不過也有例外之人。

在街邊的名軒茶樓上,兩位男子在窗邊。一襲紫衣,袍邊滾金邊的顯然是主子。一襲黑衣的男子則是侍衛。

“那女人倒是有趣得緊。”紫衣男子唇角勾起,帶著幾分興趣瞅著紅衣女子。瞧她衣著不俗,氣質不俗,想來也是富家千金。不過她的樣子太過慵懶,倒不同於他所見過的那些矯柔糙作的女人。

“去,把請她上來。”紫衣男子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是。”黑衣侍衛點頭,身影從窗戶一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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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快樂,抱歉,昨天太忙,沒有更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