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菜賽鳥賽季 第九十一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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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徒·茵曼站在自己辦公室的寬大落地玻璃窗前，望著清晨安寧的波特蘭和靜靜流淌的威拉米特河時，心中卻怎麽都平靜不下來。
從1970年波特蘭開拓者加入nba開始，司徒·茵曼就開始為這支年輕的球隊工作，當時他是球隊的首席球探，為這支新軍物色合適的球員與有潛力的新秀。
他為開拓者挑選過喬夫·帕特裏，拉裏·斯蒂爾，萊昂內爾·霍林斯，約翰·戴維斯等一批優秀球員，為開拓者的振興與崛起做出了突出貢獻。
而他球探生涯中挑選的最最出色，也是最最開拓者史上最好的一樁選秀，就是在1974年的選秀大會上挑中了ucla的超級中鋒比爾·沃頓。
雖然那年的選秀大會上，比爾·沃頓拿下狀元秀幾乎是板上釘釘，但之後開拓者依靠一係列的選秀挑選到了一批優質的年輕球員，加上比爾·沃頓，在1977年拿下了他們的第一座nba總冠軍。
那時他們建隊還不到10年的時間。
其中司徒·茵曼可謂功不可沒，因為這支冠軍之師首發5名球員全部都是開拓者選秀的成果，那一年首發五人中年齡最大的拉裏·斯蒂爾是第六年，而其他人都是三年級，二年級或者水靈靈的“fish”（菜鳥）。
現在，成為了開拓者總經理的司徒·茵曼，想依靠1984年的選秀大年，試圖重現1977年的波特蘭奇跡，開拓者狂熱。
在去年的1982-1983賽季，開拓者取得了西部第三的優異成績，卻在首輪被菲尼克斯太陽淘汰，常規賽的漂亮成績單化為烏有。
為此在今年夏天，茵曼對開拓者動起了大手術，首先他將上賽季的主力加爾文·奈特，外加韋恩·庫珀，法特·利夫打包送去了丹佛掘金，換來了掘金三槍之一的奇奇·範德維奇外加兩個選秀權。
之後他又裁掉了艾迪·喬丹，傑夫·蘭普，湯姆·皮奧托維斯基，以及皮特·範霍恩。
這樣一來原本13人的大名單，一下少了7個人，再加上一個剛剛交易來的範德維奇，隻剩下7個球員，隻有原來球隊的一半。
麵對這樣的大空缺，茵曼隻有用手中的選秀權去為球隊填充新鮮血液，這也正是他想做的，依靠選秀來重現輝煌。
在1974年過去10年之後，1984年，波特蘭曾經有50%的機會再次獲得一個狀元簽，如果可以，他們就會拿下休斯敦大學的奧拉朱旺，讓他成為開拓者的第二個比爾·沃頓。
但在那決定命運的一擲中，上帝站在了休斯敦人那一邊，將狀元的選擇權交給了火箭隊。
按照原本的曆史軌跡，茵曼將做出他人生中最最愚蠢的一個選擇，並為此被世人嘲笑直到他入土為安。
可上帝在1981年的輕輕一撥，讓一個來自大洋彼岸的中國人改變了曆史，改變了開拓者的命運，也改變了茵曼。
在84年的選秀大會上，茵曼最終選擇了來自1984ncaa總冠軍岡紮加大學的主力中鋒，將整個波特蘭的複興希望押在了這個中國人的身上。
爾後，手中還握著4個選秀權的茵曼又挑選了一批在他看來的優質新秀，雖然有些因為順位太低，再優質也好不到哪兒去，但裏麵隻要有一個球員能真正打出來，那麽茵曼的選擇就是成功的。
不過現在的茵曼卻要麵臨一個異常棘手的問題，那就是他選擇的榜眼，波特蘭的希望所在，甘國陽，竟然不願意和波特蘭簽約。
他不像有些球員是不願意為波特蘭打球，也沒有提出要交易，而是提出了一個從沒有人提過的要求：更換球隊的隊醫。
在過去，上一尊大神比爾·沃頓也曾經發出過這種聲音，但那是在他進入開拓者隊4年以後，那時他已經因為傷病在病榻上渡過了一大半時間。
而開拓者的另一位狀元，1978年的新秀米切爾·湯普森也因為隊醫的事不願意為波特蘭打球，甚至要求交易，但他最終還是留了下來，直到現在依然是球隊重要的主力球員。
現在這位新秀中鋒還沒有為開拓者帶來任何可以與沃頓和湯普森相媲美的成績，學他倆的臭脾氣倒是有模有樣了。
這對茵曼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他已經在盡力讓甘國陽的經紀人法爾克勸說這位新秀，同時還從甘國陽的父親下手，與通用公司合作送給了他一輛汽車，希望以此來緩和雙方的矛盾，能讓甘國陽退讓一步。
而昨天甘國陽回到了波特蘭，法爾克就打電話給茵曼，今天要和茵曼談一談，爭取將合同真正敲定下來，這樣甘國陽就能安心地開始夏季訓練營的訓練了。
“叮鈴鈴~”就在茵曼腦中想著種種煩心事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是辦公樓下的前台接待打來的電話，今天的主角已經到了。
昨天，甘國陽坐著他老爹開的車，到達了位於波特蘭西北23號大街上的一個獨立式房屋中，這是開拓者為甘國陽和他的父親提供的居所，這可比在舊金山甘家菜館住的好多了。
在安放好行李後，整整一天的時間甘國陽都在和法爾克交流關於合同簽訂的事宜，包括那個特殊條件的事。
在薪資合同上，由於今年工資帽的出台，球隊不能再無限製地亂出大合同，所以如何為甘國陽簽下一份合理又合適的合同價格，就是法爾克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甘國陽對於拿多少錢倒不是很在乎，他將所有的工作都交給法爾克，不過他還是要求法爾克教他一些這方麵的知識，他希望做甩手掌櫃，但不願意被蒙在鼓裏。
而在隊醫的事上，甘國陽也有所鬆動。
他知道這個世界隻有他能預知未來，而且隨著曆史的改變他這種預知的能力會越來越弱，外加他自己本來就不是曆史大拿，很多事他已經記不清了。
開拓者隊醫是否會一如既往地坑人他也不敢肯定，他提出這個條件也是防患於未然，即便其他人無法理解。
既然作為一個新秀提出這樣的條件太過份，那他就決定退而求其次，要為自己請一個私人醫生。
如果身體出現什麽問題，在開拓者隊醫這邊要是沒結果，就找自己的私人醫生。
當然，他是很希望表嬸錢慧的好朋友水淼來做自己的私人醫生，那次背傷治療後，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後遺症現象，背部非常健康。
隻不過這一切還需等到合同、訓練等事情完成後，才能一步步進行。
因此在第二天早上，甘國陽就坐著甘有為開得車——現在無事可做的甘有為主動成為了甘國陽的司機，和法爾克一起去往威拉米特河畔的開拓者總部，與總經理茵曼完成合同的簽訂。
波特蘭這個地甘國陽方也不是第一次來，除了之前來這裏試訓過，在大學期間，甘國陽就和球隊一起到波特蘭來打客場，對手是波特蘭大學。
甘國陽清楚地記得那場比賽自己拿下了雙20，把對手切菜砍瓜似地一頓暴揍，那年波特蘭大學也是在西海岸聯盟排名墊底。
波特蘭和西雅圖一樣都是海洋性的氣候，潮濕多雨，路麵常常濕漉漉的。
由於緯度比較高，所以這裏的光照不是很充足，整個城市顯得比較陰冷，不像洛杉磯那樣的熱情澎湃。
甘國陽來到這裏不禁也想，怪不得這裏的球員容易受傷，這樣的氣候環境，確實很不利於傷病的恢複。
望著這個標準的幹淨、整齊的美國城市，甘國陽心中有些複雜，自己以後就要在這裏渡過，會是多少年呢？一年，兩年，五年，還是十年？
等甘國陽和法爾克到達了波特蘭的總部，來到總經理茵曼的辦公室，再一次見到這位總經理時，甘國陽不禁在心裏想：“這裏的天氣看來也不利於頭發的生長啊。”
甘國陽在第一次見到茵曼時，茵曼腦門上的頭發不多了，而經過這個夏天操作以及甘國陽的這一番折騰，他腦門上的毛發是愈加稀少了。
“你好，甘，我們又見麵了，在洛杉磯還過的愉快嗎？”茵曼當然不知道甘國陽在打他腦袋的主意，很友好地和甘國陽說道。
“你好茵曼先生，我在洛杉磯看到了中國人首次拿到金牌，那種感覺棒極了。”甘國陽談到了他在奧運會的觀看經曆。
“哈哈，我希望你也可以為開拓者奪取一次冠軍，那樣我們都會很開心。”茵曼笑著說道。
“沒錯，不過首先我要為開拓者打球，所以我需要和你們簽訂一份合同。”甘國陽很快談到了正題，關於合約的問題。
不過出乎茵曼的意料，之前停滯不前的談判，這次是特別的順利，雙方很快就一些重點問題達成了一致，甘國陽也準備好了在合約上簽字，並在下午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就簽約問題做一個說明。
茵曼發現，在整個交談過程中，甘國陽並不完全把事情都交給自己的經紀人法爾克，而是更多地自己去表達自己的訴求。
這在nba的年輕人中是很少見的，這也讓茵曼感受到了這個中國人超出同齡人的成熟，以及他極其熟練的英語，他說話水平簡直和馬夫·阿爾伯特差不多。
茵曼心中也在想，估計日後的nba中又要多一位垃圾話大王了。
“好了，我們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了，下午我們再開一次新聞發布會，然後你就是一個真正的開拓者球員了。”茵曼看著一切問題在今天統統解決了，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這樣開拓者也能安心投入到84-85賽季的籌備工作中去了。
“不過，甘，我還想是問一下，為什麽你那麽地堅持要求換隊醫？現在你也要求給自己配一個私人醫生。是因為比爾·沃頓的原因嗎？”茵曼在解決了大頭問題後，摘下了眼睛，用輕鬆地語調問道。
甘國陽一邊喝著上好的咖啡，一邊思考著該怎麽回答，他總不能說“根據我後世的經驗，開拓者多名球員將毀於傷病，而隊醫將在其中扮演反派角色”吧？
“是這樣的茵曼先生，比爾·沃頓僅僅是原因之一，我聽說過球隊還曾經試訓過肯塔基大學的薩姆·鮑維，而且隊醫對他進行過檢查，隊醫的結論是怎麽樣的？是好或是壞？”甘國陽也問道。
茵曼倒沒想到甘國陽會提出這個問題，開拓者確實試訓過薩姆·鮑維，不過這更多是一種煙霧彈，也是他們保險的後招。
“我們確實試訓過薩姆·鮑維，雖然他很優秀，不過你也知道，在四強賽上你的表現完全蓋過了他。隊醫對他進行過體檢，說他沒有什麽問題。”茵曼先恭維了甘國陽一番，然後說出了情況。
當時隊醫的檢查表示鮑維的身體狀況很不錯，上場比賽沒有什麽問題。
“茵曼先生，我們可以等待半個賽季的時間，讓鮑維先生去驗證，我們球隊的隊醫是否有真正起到他們應有的作用，我相信他們都是負責任的醫生，但有些事不是光負責任就能做好的。”甘國陽開始稱呼開拓者為“我們球隊”。
據甘國陽所知，鮑維在第一個賽季就會因為傷病而缺席大量的比賽。
雖然因為甘國陽出現的原因，鮑維去了華盛頓，脫離了開拓者的魔掌，但按照當時的醫療水平，身高7尺1的鮑維很可能有比較大的傷病隱患。
甘國陽到現在還記得那場四強賽，那個在場上和自己對抗的薩姆·鮑維，他的小腿纖細地讓人擔心能否支撐那麽巨大的身軀，它們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斷掉。
甘國陽的話也讓茵曼陷入了思考，事實上在這次談判前他已經有些動搖了，真的想要給球隊的醫療係統來一次大換血，雖然這非常的麻煩。
因為這已經是第三個高順位的新秀在抱怨開拓者的醫療水平，雖然根據球隊最近幾年的傷病情況，隊醫們的工作還是合格的。
但是在nba這個地方，你不知道什麽時候隊醫的一次致命失誤，就有可能毀掉一個天才球員，進而毀掉整支球隊。
關於甘國陽的簽約問題終於是塵埃落定，甘國陽也是在隊醫問題上退讓了一步，但他依然繃勁了這根弦。
之後，在波特蘭的主場紀念體育館的新聞匯報廳裏，波特蘭開拓者為簽約甘國陽開了一次新聞發布會，甘國陽當場在合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甘國陽微笑著握著波特蘭總經理手的照片將登上波特蘭報紙的頭條，甘國陽也將成為這座城市的真正明星。
但後麵，還有更多的麻煩再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