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窗外好幾步的向北臉一路紅到耳根子,低聲喃喃:

“世子他——”

怎會對左雲姑娘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在今日之前,世子最討厭的人分明就是左雲!

向南忍不住憋笑,使了使眼色:

“榆木腦袋,世子不近女色,若真討厭一個人,早就悄無聲息地——”

向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怎麽還會想盡辦法接近她呢!世子一個大忙人。”

向北聽了瞳孔地震。

而屋內的聲音也越發曖昧,一個浴桶能裝得下一人身形,可對於兩個人來說又顯得太過擁擠。

男女之間的力量是懸殊的,那雙肌肉有力量的手禁錮著她,圈她入懷,她果著身子,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體內的每一點變化。

一開始粗暴無比的吻,他啃咬的動作慢慢放柔。

他摟著她的手臂也越來越緊,耳畔的呼吸越來越灼熱,丹鳳眼眸底看向她全是渴望。

“蕭遮年!”好不容易能呼吸,左雲氣息急促,眉頭緊鎖,眼神中全是怒火。

她猛地用力推開他,牙齒咬得緊緊的,不願再讓對方有任何可乘之機。

“嘶——”蕭遮年滿腔柔情,忽而腰間被她戳了一下,疼痛來得有些突然。

兩人浸泡在浴桶中,衣袍濕透,即使被推開,兩人的身體仍然挨得很近。

左雲抬起一隻手,想給他一巴掌,但被眼疾手快的他攔下了。

“堂堂世子!要不要臉!”

逼急了人,左雲再髒的話都能說出口。

她真沒想到,逃出了覃太史這個老狐狸的手掌心,又跳進了大色狼的府內。

蕭遮年頓了頓,勾唇笑了。

偏偏她生氣起來還是這麽好看,浴桶熱水冒出嫋嫋煙霧,煙氣打在她那漲紅的臉上。

他滾了滾喉結,再一次拉住她壓製住她。

手不安分地摟上她的腰,左雲感受到他身體漸漸僵硬,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桶中的水溫越來越低,但兩人的身體卻是越發的燥熱。

她麵上升起紅暈,如剛開花嬌羞的紅玫瑰。

不,應該比紅玫瑰還豔麗。

蕭遮年忍不住輕輕咬上她的耳垂,像是口允口及晨曦花瓣上的露珠。

左雲在那一刹那間閃過酥酥麻麻的感覺,原本就柔軟的身體越發灘成一汪池水。

“既然入了我的眼,就休想再走了。”蕭遮年低低說道。

他與她挨得極近,下頜落在她的頭頂,她微微仰頭看,能清晰地看到他又長又密的睫毛,墨黑又深沉的眸子。

理智告訴她,趕緊遠離這個男人,他就像一個無盡的深淵漩渦,相貌俊逸,但會毀了她。

蕭遮年看著她那眼眸子漂亮又清澈,帶著水光,方才的憤怒轉變成驚訝和委屈,像一隻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鹿,無辜至極。

蕭遮年不忍心再欺負她,雙手鬆開了她。

他克製住體內燥熱的火,從浴桶站起身出來,撩起她掛在屏風的衣衫,伸手遞給她。

他就這麽直勾勾看她,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你就讓我當著你的麵穿?”左雲咬牙切齒道。

“嗯。”蕭遮年站得筆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左雲:“你把我當成什麽了,隨意**的舊抹布?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世子心底嫌棄我,卻喜歡我的身子,真是好笑。”

蕭遮年眉頭突突地跳,“你若不服氣,本世子可以當著你的麵換衣裳,並且不會有任何怨言。”

……

門外向北向南對視,互相鴉雀無聲。

世子爺,你上輩子莫非是幹土匪的?行徑言語簡直與強盜沒區別!怎麽著都是您占便宜啊!

給左雲氣的,行,那就破罐子破摔。

都住王府裏了,世子爺一手遮天,他想幹點什麽,以他的手段,沒多久她就被吃幹抹淨。

左雲一股腦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披係衣衫。

“左雲,你可否願意嫁於我。”蕭遮年眼底冒著欲望的火焰,可最後一絲理智拉住了他。

左雲微微一怔,小臉驚訝。

男人額前有細碎黑發散落,那雙魅惑的鳳眼,灼灼地看她。

某一瞬間,左雲有些恍惚,他相貌過於出眾,語氣過於誠懇,讓人忍不住相信他是真心愛她的。

“做本世子的妾室,我能給你無盡的榮華富貴。”蕭遮年小心翼翼上前,拉住他夢寐以求的纖纖細手。

左雲臉色驟然一變,立刻覆上一層寒霜:

“世子,小女有自知之明,身世平平,工於算計,配不上世子爺遞來的高枝。”

讓她做妾。

他無非就是想以此來羞辱自己!

蕭遮年神情僵硬,他未曾想過她會拒絕自己。

“你不就是想高嫁嗎?為何偏偏本世子不行?”

“因為,我,厭,惡,你。”左雲一字字道。

等左雲的氣息逐漸在房間消失,蕭遮年那晦暗的臉色才稍稍平靜下來。

“主子,您的衣裳濕了——”向北提醒道。

蕭遮年不說話,外麵掛上一件披風,麵無表情回到臨風居。

他腦子裏不停回想的隻有左雲厭惡的眼神,還有她咬牙切齒說出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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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欺人太甚!”銀玉眼睛早已哭腫,手上拿著熱毛巾一點一點擦拭小姐脖子上的口勿痕。

“誰也沒想到,原以為世子隻是嘴上威脅,誰知他竟會對小姐動手!”金釵來回踱步,思緒不寧:

“小姐,我們當下隻有早日脫離王府——”

“不!他不想我和他兩個弟弟在一起,那我偏要這麽做。”左雲梗著脖子,決心要和他鬥到底。

除了沐浴那件糟心事,左雲這幾日過得還算滋潤。

偶爾出門逛逛後花園,曬曬太陽,風寒病體在休養下好了許多。

這日她躺在搖晃椅上,悠哉悠哉。

兩個丫鬟如往常般提起府內府外大大小小的八卦。

銀玉:“雪小姐的父親,上任禮部尚書今年外派年滿,近日回京城了。”

金釵慢條斯理地將從後花園剪下來的花枝一束束插進瓷瓶:

”那雪小姐會和淩大人一起住嗎?若是這樣,日後見到她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是啊。”

兩個丫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淩雪小姐,多好的人啊!隻可惜二公子不喜歡她,她們小姐固然是最好的,但她們也希望看到璧人成對。

忽然,小院子門外的敲門聲來勢洶洶,嚇得銀玉趕緊開門。

王府仆人:“不好了!淩雪小姐犯咳嗽!咳了一整日,方才還咳出血了!二夫人叫所有公子小姐都過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