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決定
079 決定
趙國棟和老梁都看到了陳工頭臉上的傷，還有他走路的姿勢，一看就知道陳工頭絕對是讓人打了，但是趙國棟和老梁看到陳工頭這麽開心，就按捺住了自己心頭的疑問，也就是這個時候，陳工頭讓趙國棟和老梁來幫忙發工錢，兩個人就去幫忙了。
“來來，各位排隊啊，都先排好隊，我跟你們說，現在我這兒報個名字，給你算出來工錢，在到梁哥那裏簽字確認，最後在陳工頭那裏領錢啊，一定要排好隊，天色晚了，大家都按順序了，快點回家啊。”趙國棟一連說了好幾遍才讓工人們站成一排。
一個一個的按照順序從趙國棟那裏算到工錢，在到老梁那裏簽字，在從陳工頭那裏接過一個月的工錢，不滿半個月的按半個月算，不滿一個月的按一個月算，每個人拿到的工錢隻多不少，眼看就剩下了趙國棟跟老梁，陳工頭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看著還沒有走的工人們。
“謝謝各位，讓我陳濤把這個工程順順利利的完成，謝謝大夥兒。”陳工頭也就是陳濤鞠躬。
“別這麽說，我們也是討生活！”
“就是啊，跟著你我們有錢賺，老婆孩子能有一口飯吃，我們就跟著您幹！”
“就是就是！”
“陳工頭快別這樣，我們承受不起！”
“啥話，也不說了，今天有點兒事兒，原本是打算跟大夥兒吃點飯喝點酒的，大家也看見了，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允許了，對不住大夥兒了，改天改天我做東，請大家吃一頓。”陳濤說。
“陳老板客氣！”
“客氣客氣，我們都是些泥腿子，也就是你陳老板才把我們太高了！”
“就是就是，我們承受不起啊！”
“不送，下次在有活兒的時候，我招呼大夥兒。”陳濤說，“不送了啊，天黑了，路上都小心點兒！”
陳濤送走了工人麽，渾身的力氣就仿佛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往外冒。
“怎麽了，這是。”趙國棟趕緊把陳濤給扶住。
“就是啊，你這一回來我們就發現不對勁兒，臉上的傷怎麽弄來的。”老梁趕緊問。
“沒事兒，被人打了。”陳濤苦笑著說。
“被人打了，誰這麽大的膽子，你說是誰打的，我現在就去扒了那小子的皮。”老梁壓不住暴脾氣當時就爆發出來了，順手拎起了一根鐵棍就準備往外走。
“你去哪兒，先把我弄回家再說。”陳濤說，老梁這才算是把脾氣給壓住了，和趙國棟一起找了一輛小推車，把陳濤放在車子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護住陳濤，往陳濤的家裏走去。
到了陳濤的家裏，房子倒是挺大的，就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看到趙國棟眼睛裏的疑惑，老梁說：“陳工頭啊，他家裏有八口人，他是最小的那個，他上麵還有五個姐姐，父母呢在二十年前動亂死掉了，五個姐姐呢，逃荒的逃荒，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現在也都不知道流落到什麽地方了，他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一位好心老人的！”
“當初那位老人看陳工頭可憐就收留了他，供他上學，不過呢，前些年老人死了，不過還好，老人沒得什麽病，是善終，九十多歲，也算是長壽，老人一生沒有子女，這房子就留給他了，來搭把手。”老梁和趙國棟把陳濤抬得放在**，兩個人打算脫掉陳濤的衣服。
“平時啊，就他一個人，我呢也偶爾過來一趟收拾一下，在也沒什麽人來，在說了，這幾年不是一直忙著包工程麽，就更少打理院子了，你看這草都長的快比人高了！”
“嘶。”老梁一個沒注意手上的勁兒稍微大了點兒，陳濤就吸了一口涼氣。
“忍著點兒，我們給你看看傷口。”老梁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了一隻筷子讓陳濤咬在嘴上。
當陳濤身上的衣裳全部被脫掉的時候，趙國棟和老梁震驚了，陳濤的身上淤血都能連成片了，這都是被重擊後的現象，趙國棟用手輕輕的在陳濤身上撫摸了一遍，“還好骨頭沒有斷，有些地方可能錯位了！”
“你還懂這個！”
“我當過兵，有的時候需要自己處理傷勢！”
“怎麽處理！”
“燒一鍋開水，在去買一瓶烈酒，看那個藥鋪裏麵有賣三七的買回來些。”趙國棟說。
“要多少！”
“盡量買多一點！”
“不行，我們就上醫院吧！”
“能把陳濤打成這樣的，我想醫院裏麵肯定也安排了一些人手的，我們去醫院肯定是有一些麻煩的，還是別去了，你出去的時候也要小心，馬軍那個人是瑕疵必報，萬一他看到你，你也是個麻煩！”
“我明白！”
“早去早回。”趙國棟話音還沒有落下老梁就走出去了，“你在這兒躺著不要亂燉，我去燒點熱水。”趙國棟給陳濤把被子給蓋上，就出去找柴火燒水去了。
廚房地麵上回城告訴趙國棟，這裏已近很久沒有人光顧了，趙國棟輕輕的邁出去一步，就驚起地上的灰塵，揭開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鍋蓋，出現在趙國棟眼前的是一口長滿了鐵鏽的大鍋，裏麵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麽年月的剩菜，上麵長滿了灰色的毛毛，有的地方滲出了褐色的**。
“這還是人呆的地方麽。”趙國棟搖了搖頭，打了一盆水開始打掃廚房。
等到老梁賣藥回來，趙國棟才開始燒開水，光是洗刷那一口鍋就費了很大的勁兒，裏麵的剩菜根本就弄不下來，最後是趙國棟用飯鏟子一下一下鏟掉的，先燒了一鍋水，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上麵還漂浮著一層不知道什麽東西，索性趙國棟又把鍋洗刷了一遍。
“怎麽樣，水開了麽。”老梁問。
“快了，東西買回來了麽！”
“毛巾、高度的白酒，還有三七都賣回來了，你說的沒錯，在醫院有很多人看著，不是柳鎮街上的人，要是我們去了醫院，麻煩就大了！”
“買回來就好。”趙國棟把開水倒在盆子裏，端到陳濤的跟前，拿起那隻筷子放到陳濤的嘴裏，“有點兒痛，你忍著！”
“梁哥，你去把這些三七用煎了，給我拿過來。”趙國棟對老梁說，自己拿起毛巾，放在盆裏浸濕，然後略微擰了一下，從陳濤的臉上開始擦拭，陳濤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臉色發白，汗珠就像黃豆一樣，一顆一顆的往外冒，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因為用力，胳膊上的青筋暴起。
“忍著點兒。”趙國棟把陳濤翻了過來，讓他背部朝上，又開始擦拭，連著擦拭兩遍，老梁才把煎好的三七端了過來。
趙國棟把三七的藥汁小心的用毛巾撻在陳濤的身上，用手掌一點一點的按摩，一直到全身泛紅，才算是告一段落。
“行了，陳工頭感覺怎麽樣了。”趙國棟問。
“疼。”陳濤把嘴裏的筷子給吐掉，咬牙切齒的吐出這麽一個字。
“疼過這麽一陣就行了，也沒我什麽事兒了，梁哥，你明天一大早按照我剛才做的你在做一遍，一天做上三四次估計就好的差不多了，那行，我先走了。”趙國棟說完就準備離開了。
“老趙你先等會。”陳濤在老梁的幫助下，翻了一個身，“去給我把那個箱子拿過來。”老梁把箱子拿到陳濤的麵前。
“老趙，你也幫了我半年了，不能讓你白幫，這是四萬塊錢，你拿去。”陳濤從箱子裏麵拿出了兩遝錢遞給趙國棟。
“不用給我，你給我的已經很多了，在說你當初不嫌棄我是個殘廢，讓我去你的工地打工我已經很感激你了，你在給我錢，我成什麽人了。”趙國棟說什麽也不接。
“你聽我說老趙，這趟活兒是我在柳鎮幹的最後一趟活兒，我聽說沿海那邊的活兒好幹一點兒，我打算在過幾天我就去沿海那邊去闖闖，老梁準備跟我走了，你家裏上有老下有小肯定走不開，所以這點錢給你，以防有個萬一之類的，說清楚，這不是顯擺我有錢還是怎麽的，是看在咱兩還是朋友我給你的。”陳濤的話語當中透著真誠。
“你要走了。”趙國棟好像聽錯了。
“這裏還有我生活的地方麽，光是一個馬軍就把我弄成這樣了，在加上跟他有關係的那些人，你認為我再在柳鎮呆下去能保住命麽。”陳濤說，“等我有了自己的實力了，我會回來的，到時候一定讓他們把欠我的全部都還回來！”
“那你更應該留點兒錢了，路上的路費，還有那邊的關係你也打通，吃喝住就更不用說了！”
“我們都已經預留好了，這些錢你就拿著吧，我們走了，這裏就留下你一個人了，馬軍說不定也會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可以用這些錢打通一下關係，也讓你的日子好過點，再說了，我們走了，你再找工作也不好找是不是！”
“這……。”趙國棟知道他們真心為自己考慮。
“你就拿著吧，我們走的時候也就不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