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金美人??

13 金美人??

“真的麽?”小穎子淚眼朦朧的看著小雪。

“真的。”小雪無比認真的回答。

山鷹嘴。

冷風陣陣,不算明亮的月光下,有一群人站在山頂,看樣子是一群軍人,他們中間圍簇著兩道佝僂的身影,他們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兩位老人站在山鷹嘴的英雄紀念碑前,冷風吹起了他們的衣服,吹亂了他們的頭發,吹來了悲涼的嗚咽。

“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我和你二哥,來看你們了。”老人彎下腰對著英雄紀念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哥,您慢點。”另一位老人趕緊把他扶起來,“大哥,您的身體。”

兩位老人相互攙扶著繞過紀念碑,來到趙君子夫婦、司徒、高建成還有劉斌的雕像跟前,慢慢的走著、慢慢的看著,“哥兒幾個還沒老,你看看我,都成了老頭了,老了、是真的老了。”

這兩個人就是五團的團長劉文、還有特別作戰隊隊長王偉,邊城五虎的老大和老二,他們兩個來山鷹嘴看看他們的這些老兄弟。

在這些人雕像身後,一座座有名、無名的、新建的、原來的墳墓一座一座的,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劉文一座墓碑一座墓碑的看過去,就像是在審閱自己的部隊一樣,縱然他們的軀殼已經躺在那裏,但是他們的英魂依然挺拔。

兩位老人相互攙扶著走到了英雄紀念碑前,劉文高喊了:“我的老夥計們,我是劉文,我來看你們了。老夥計們都還好麽?”

一陣冷風吹過來,劉文捂著嘴猛烈的咳嗽起來,王偉趕緊在劉穩定餓後背拍打著,讓劉文的氣息稍微平緩一點,。過了好一會兒,劉文才算是停止了咳嗽,擺手示意王偉不用拍了,“這麽些年了,我才第一次來來看你們,是我這個老大哥不對,是我錯了,把你們全都扔在這山鷹嘴上,今天我來給你們陪個不是。”

身後的戰士趕緊走上前把手裏的酒放到劉文手裏,準備要替劉文打開,但是劉偉堅持 要自己打,打開一瓶酒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額頭上都冒汗了,王偉看見了,心疼的想要去擦拭,但是劉文不讓,說自己沒事兒。

劉文打開那瓶酒,圍著英雄的墓碑到上,走兩步歇一歇,戰士們生怕這係統裏為數不多的老人在有個什麽閃失,全都圍了過去,在旁邊照應著。從這一頭到那一頭,正常需要五分鍾就走完的路,劉文足足用了半個小時了。

“老爺子,讓我來替您吧,我自己也應該向前輩們表示一下我的敬意。”戰士們真的看不下去了,要是真的讓這老爺子在走上一圈,他們就算不被處罰,自己也能把自己槍斃了。

“大哥,您就讓這些小鬼們替咱來吧,咱的這些老胳膊老腿的,真的在經不起折騰了。”王偉說。

劉文喘了一口抬頭看了看自己前麵的路,歎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酒瓶子交給身邊的戰士們,“都給撒上,都讓喝著點兒,這麽多年了,他們沒有酒喝,今天管夠。”

王偉把劉文扶在前邊,早有戰士在地上鋪上了厚厚的毯子,劉文和王偉坐在上麵,看著眼前的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心中感概萬千。“為了身後的這一片疆土,我們這一代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手底下的這些小鬼們,都走在了我們這些老骨頭的前邊。”

“不過我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我們的領土最終還是在我們的腳下,沒有讓它受到委屈。”王偉說。

“這些人很大一部分還都沒有結婚,在戰場上的時候還是半大小子,天天盼著勝利他們能回去娶媳婦,我也答應他們,會帶著他們回去,讓他們娶妻生子,但是我食言了。”劉文歎了一口氣,問旁邊站的戰士,“小鬼,你帶煙了麽?”

“首長,您的身體?”戰士擔心的說。

“不礙事不礙事,我是老煙槍了,沒事兒。”

“可是醫生說讓您不要抽煙的。”小戰士還挺固執。

“嗬嗬,這小鬼。”劉文說,“你是大夫的兵,還是我劉文手底下的兵。”

“我當然是您手底下的兵,我身為您的警衛員我感到自豪。”戰士立即雙腿並攏,立正站好高聲說。

“那不就是了,現在我命令你,把你兜裏的煙給我拿出來一根點上,要不然你就可以退伍了。”劉文下了命令了,小戰士怎麽敢不從,沒辦法隻能看向王偉。

王偉笑著說:“你給我也點一根。”兩位老爺子都說了話了,自己在不點就是抗命不尊,要是自己真的被退伍了,回去還不讓自己的娘笑話自己。

劉文接過小戰士的煙,抽了一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夫說的都是瞎話,我這抽了一口就是比吃藥舒服多了。”劉文又抽了一口,把自己手上的煙頭朝上,埋在土中,“老夥計們,老是喝酒不行,來抽一口,這可是好煙。”

在所有的戰士們都回來了,把劉文和王偉從地上攙扶起來,“行了,老夥計們,今兒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得空在來看你們。”

“敬禮。”

一個原本喜氣祥和的中秋之夜就在略有悲涼的風中結束了。

一大早小穎子就從小學家跑回了自己家,害怕早國棟出個什麽事兒,小穎子連小雪媽媽留她吃飯都沒有管,直接奔回了家裏。

一打開院門,小穎子就長舒一口氣,自己的國棟爸爸還在,但是緊接著小穎子就撲了過去,趙國棟整個人都在地上躺著,身上沾滿了灰塵,懷裏還抱著一個酒瓶子,“國棟爸爸、國棟爸爸。”小穎子抱著趙國棟的腦袋連連呼叫,但是趙國棟就是沒有一點點的反應,,小穎子試探了一下趙國棟的鼻孔,還有氣息的,這才算是放下了心。

但是她一個女孩子怎麽能把趙國棟這麽一個正直中年的男人給扶到**,再加上趙國棟現在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意識,小穎子更本就拖不動。沒辦法小穎子隻得從家裏抱了一條毯子,把趙國棟從地上滾到毯子上在給蓋上條薄毯子,然後把趙國棟小吃車上拆下來的傘給立在趙國棟的頭上,不讓太陽曬著。

等把趙國棟處理好了,小穎子的頭上已經出了密密的一層汗珠。地上的一片狼藉,地上撒的滿是各種各樣的菜,都是昨天小穎子走的時候趙國棟做的菜,地上還亂七八糟的擺放著好幾個酒瓶子,唯一還幹幹淨淨的東西就是桌子上放著的三樣東西。

梅嬸的照片,她自己小學時候的書包,還有國棟爸爸當**一樣的黑盒子。小穎子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趙國棟,有看了看地上的 狼藉,小穎子知道,她的國棟爸爸之所以讓她去小雪家過中秋,就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流淚。

“小靖,小靖,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趙國棟的守在空中胡亂的扒拉著什麽,把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也扒拉到一邊去了。小穎子走過去,輕輕的把毯子有蓋在了趙國棟的身上,很清楚的看到趙國棟臉上的淚痕,從趙國棟手中剛才滑落的一枚發夾,這枚發卡絕對不是小穎子的,而且小穎子從來都沒有見過有這麽個東西,這件東西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國棟爸爸嘴裏的小靖又是誰?

小穎子無從知道,隻有那這疑問放在心上,有合適的機會在向趙國棟詢問了。小穎子把發卡輕輕放到趙國棟的手中,看到趙國棟不在動了,小穎子才起身去收拾地上的東西。

所有的都收拾好了,小穎子又開始打包起東西來,但是趙國棟的東西她沒有動。就這麽忙活著,一直到中午,小穎子打算做飯呢,聽到門口有人在叫。

“有人麽?有人在家麽?”聽上去好像是個女人,小穎子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但是來的這個女人自己依稀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您是?”小穎子疑惑的問。

“這是小穎吧,幾年沒見你都長這麽大了。”那女人好像是自來熟,看到小穎子就走過去,然後上下打量著小穎子,“不錯不錯,有個大姑娘的樣兒了。”

“您是哪位?有事兒麽?”小穎子還是不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那女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後笑著說:“都怪我,換了件衣服你就不認得我了,我是你金阿姨。”

“金阿姨?”小穎子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麽時候還有個金阿姨,疑惑的看著自己麵前笑眯眯的這個女人,小穎子努力的從自己的腦海裏麵搜尋著一個姓金的女人,透過麵容小穎子終於從自己的腦海當中搜尋到一個差不多的人影,“您是房東?”

“對啊。”那女人說。

以前的房東金美人,穿的是要多浪有多浪,恨不得把自己身上能露出的肉都露出去,有的時候連小穎子看見都臉紅,但是現在這個女人一身打扮,要多規矩有多規矩,大熱天的,恨不得把自己包起來,這人真的是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