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四章 判斷錯誤
萬彩妮和戴芬兩個人告辭之後，戴爾將紙條不著痕跡的塞進自己的兜裏，隨後起身離開辦公室，走進了洗手間內。
當他蹲在坐在廁所的隔間裏的馬桶蓋上之後，這才將紙條取了出來。上麵隻有一行字：“對麵，咖啡廳。”
戴爾看完了紙條之後，將紙條扔進馬桶裏，隨手衝進了下水道。
隨後，戴爾回到辦公室，看了看時間，距離中午下班還有十分鍾，所以他選擇了給自己點燃一隻煙，直到下班時間到達，這才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警局對麵的咖啡廳，平時戴爾就經常去，因為那裏的環境不錯，咖啡的味道也很好，最重要的一點是，那裏距離辦公室很近，方便。
當戴爾走進咖啡廳之後，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角落座位上的楚岩，楚岩並未太過明顯的和他打了一個招呼，隻是微微的點點頭，隨後戴爾便領悟的坐在了楚岩的隔壁座位上，那裏是另外一桌，位置和楚岩背靠背。
“老樣子，謝謝。”戴爾看著走過來的服務員，笑著點完了餐，隨後在咖啡和一份雞肉沙拉上來之後，這才繼續開口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的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戴爾警官，我是國際刑警的特別顧問，我知道戰車集團的事情調查到此為止。”楚岩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單刀直入的直奔主題：“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調查，是否還會繼續？”
“不會了，上麵已經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在插手戰車集團的事情。”戴爾的回答也異常幹脆，甚至連楚岩都稍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心中也便釋然，畢竟他很清楚，這種從上至下的壓力會有怎樣的附帶傷害。
楚岩點點頭，片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喝著咖啡，眼神卻在四處打量著，直到在馬路的對麵，餐廳裏，窗戶邊的座位上，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三十歲上下，麵容陰鷙，他一直在盯著戴爾，很顯然是在監視戴爾，也就是說，戴爾不但要承受上麵的壓力，更有幕後黑手直接給出的壓力，這樣的雙重壓力，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
調查到此為止，看上去已經是必定的事情，而楚岩來找戴爾的目的，也就徹底的失望了。
“ok，說點其他的吧。”楚岩點點頭，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的眼神掃了一眼街對麵的那個麵色陰鷙的家夥，隨後道出了一種可能：“如果我替你掃清障礙呢？”
“什麽意思？”戴爾聽到楚岩的話，頓時就是一愣，心頭震撼的同時，麵部表情卻是平靜的很，他也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所以他必須要謹慎小心的行事，否則將會給自己的家庭帶來災難。
楚岩這突然間的一句話，直接讓戴爾陷入了沉思當中，他必須要弄清楚楚岩的來意，否則的話，他不會輕易答應任何事情：“掃清障礙？掃清什麽障礙？”
“威脅你的人，跟蹤你的人，監視你的人。”楚岩的回答簡單至極，同時戴爾也在這一刻，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街對麵那家餐廳裏的陰鷙男人，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了，所以戴爾馬上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借此來隱藏自己麵部表情的變化：“你掃不清他們的，他們是戰車集團的暗影軍團，專門為戰車集團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知道他們的身份？”聽到戴爾的話，楚岩笑著點點頭，從這一點上，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戴爾是一個聰明的警察，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麽人，所以，對楚岩來講，這也許真的會是一個機會。
“我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我是個警察。”戴爾的聲音充滿了自豪，對於警察這個職業，他有著自己的自豪感，但是在這份自豪感裏，楚岩也感受到了一些無奈。
“你有孩子嗎？”楚岩沒有在繼續詢問那個話題，轉而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作為一個男人，自然知道什麽才是男人的禁忌和逆鱗：“如果有的話，你不用回答，我理解。”
“我有兩個女兒，所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戴爾的聲音帶著無奈，不過為了家人，他的選擇沒有什麽錯誤，畢竟，頂頭上司已經下達了命令，自己遵守、執行便是，無需要在做什麽無謂的抗命。
放下咖啡杯的戴爾聲音變得低沉：“他們監視著我的家人，一舉一動，甚至連照片都拍了發給我，我不能讓我的家人有事，所以，這件事情在我這裏，會到此為止。”
戴爾說完，直接起身結賬離開了咖啡廳，而楚岩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
一個真正的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會做出任何能夠做到的事情，況且，對戴爾而言，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隻不過是遵守上級的命令，僅此而已。
楚岩坐在咖啡廳裏，思考著自己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話，他很明確，戴爾的話是斬釘截鐵的，也就是說，他會結束自己的調查，而同時，戴爾在離開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那就是，這件事情的調查，在他這裏，宣告正式結束。
這句話對楚岩來講，意義重大，也就是說，德國警方並未放棄對戰車集團的調查，隻不過，戴爾警官已經失去了調查的機會，他們的調查，將會轉入暗中進行，楚岩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方設法的搞清楚，到底是誰接手的調查。
如果找不到，那就沒有辦法了，楚岩隻好選擇最原始的方式，來解決眼前的難題了。
就在楚岩坐在咖啡廳裏思考問題的時候，放在兜裏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楚岩拿起手機，隨即便按下了接聽鍵。
“什麽情況？”打來電話的人是車神，所以楚岩本能的就想到了是邁科的事情，所以在詢問出口之後，馬上追問了一句：“是不是事情搞定了？”
車神聽到楚岩的問話，頗為得意的給出了自己的肯定回答：“隊長，搞定了，等著看新聞吧。”
“這麽快？”楚岩聽到車神的話，頓時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也對車神的效率表示了高度的滿意：“看來你還是寶刀未老的，我知道了。”
結束了與車神之間的對話，楚岩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咖啡廳，但是，讓他有些意外的事情是，原本以為是監視戴爾的那個陰鷙男人，居然還坐在那裏，並且目光不時的朝自己身上飄著。
“有點意思。”楚岩當時就愣了一下，而後心裏輕輕的嘀咕了一句：“原本還以為是監視戴爾的，看來這哥們監視的人不是戴爾，而是自己。”
楚岩很想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監視自己是什麽目的，所以他起身結了賬之後，並沒有直接上車離去，而是沿著這條街道一路向南的散步而去。
果不其然，楚岩剛離開咖啡廳的瞬間，陰鷙男子也已經出了餐廳，隨後跟在楚岩的身後大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手裏，拿著一部手機，假裝在打著電話，但是眼神去一直都盯在楚岩的身上。
毫無疑問，他的目標是楚岩，而楚岩在確認了這一點之後，腦海裏一直在想著原因，思來想去，楚岩隻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並非是戰車集團的人，而是維德的人。
戰車集團的人，維德的人，這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
楚岩在咖啡廳內的判斷是錯誤的，現在他要想辦法將自己的錯誤糾正過來，所以他在不知不覺間，人已經步入了一條偏僻而狹窄的巷子內。
後麵滿臉陰鷙的男子，左右看了一眼，隨後也便快步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