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二十八章 鼠怪(十六下)

“要不然,你給她們每個都畫上一道符,就不怕它泄憤了!”我邊伸出右手邊建議道。

“你還真以為這是顏料啊!”他專注地畫完,才歎了口氣,“這是黃金所熔的**,僅有的這麽一點還是大伯給的。再說,我的道術也不高,這道鎮魔符畫在她們手上,起不到保護作用!”

“為什麽?”張綺問。

“咳,她……可以借助裂魂珠的力量,加大符的作用!”常青眼也不眨地瞎掰道。

又拿裂魂珠當幌子,其實還不是因為我手上的那個灼痕,是當年被常道長的“五雷天心符”靈火所烙的,現在再加上鎮魔符,可以使威力加倍。

“哦,那你趕緊去看看胡霞她們吧!”閔雨絲毫不懷疑他的說法,連忙催促我。

“鎮定些,別出錯!”常青悄悄點了點手心,別有深意地用眼神提醒我。

小心,別把那條脾氣超大牌的紅鱗巨龍又給放出來了!

放心,我還不想在焦炭瓦礫裏睡覺呢!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想起三年前醫院的那一幕我就哭笑不得。

張綺轉了轉眼珠,臉色有點古怪。

我收起右手。拉開了宿舍門。

夜色有些朦朧了。宿舍樓前地路燈積了太多地灰。光線亦很朦朧。

對麵走來地人模模糊糊地隻能辨認出個大概來。

我順著走道朝教導處奔去。

遠遠地。好像有幾個人慌張地向我這個方向跑來。

是她們嗎?

“葛虹,高燕蘭。胡霞,是不是你們?”我不敢太高聲。

“是……沈純鈞嗎?快來!”葛虹慌亂地叫,“老鼠!”

我飛一般地迎上去:“在哪裏?”

“在……教導處!”高燕蘭喘著氣,驚恐地說。“好大!嚇死人了!”

“幸好……我們跑得快!”胡霞撫著胸一個勁地順氣。

“教導處沒人吧?你們看到名單了嗎?找到符合條件的人了嗎?”我見三人除了頭發淩亂之外都安然無恙,便問起目前最緊要地事。

“嗯。都看過了。”葛虹捋了捋頭發,“我們找到了!到教室再說。”

“教室?不是說好回宿舍的嗎?”我奇怪,“你忘了?這是你自己說的呀!

“哦,我一時忘了!”她用手撥開臉上的發絲。“那我們回宿舍說吧!”

說著,她們抬腿便走。

“哎,你們地紙頭呢?”我放慢腳步問。

她們一怔:“什麽紙頭?”

我停下腳:“你們沒記錄下來?”

“嗯……我們記在腦子裏了!”葛虹有點不自然。

我凝視著她:“是嗎?葛虹從來不叫我沈純鈞的,因為這個名字是我到學院才改地,而她是我以前的同學。你的亂頭發大概是變不了,所以隻好裝成是慌忙奔逃被風吹亂的吧!”

她回過頭來。笑了一笑:“嗯,你還不是太遲鈍!不過和我比,你還是差一點!”

她地手一揮,其餘兩人如泡沫般消失了。

“嗬嗬!我現在就去殺……”那道疤猙獰地左右抖動,“你猜猜,我會去殺誰?”

我衝上一步,舉起了右手,想要用符鎮住她。

可惜。也早有防備的她將身子一扭。投入到旁邊的一棵冬青樹裏。

一張亂發披麵的臉從樹裏探出,譏誚、惡毒地冷笑著。倏地隱沒。

走道上隻有聲聲冷笑漸細漸遠,飄散在夜色之中。

她會殺誰?

這是個可怕的問題!

是葛虹她們還是她已選定的那個目標?

我呆了一會。後背上冒出了細密地冷汗。

我又不是她,怎麽能猜中她的心思?

嗯,還是先去接了葛虹她們比較保險!我打定主意,暫時壓下了強烈的不安,直奔教導處。

半路上,撞上了正急急趕去宿舍的她們。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我對著她們上上下下地打量,就差沒掐兩把。

“你幹嘛?看得我們心裏發毛了!”葛虹嗔怪道,“我們是頭上長了草還是臉上開出了花?”

“我叫什麽?”我盯著她問。

“沈鈞。”

“常青是誰?”

“我們倆以前的同學啊!你到底怎麽了?”她狐疑地回望著我。

“我有小名嗎?”我也不解釋,繼續問。

“有,叫小星星。不過,很久沒人叫了!”葛虹見我態度認真,就老老實實地配合回答。

我舒了口氣,這些以前的細枝末節都不是那個“異形”所能知道的,的確是葛虹她們!

“你們怎麽去了那麽久?現在都7點50分了!”我埋怨道。

“哦,隻顧著找和記,超過時間了!”葛虹低呼一聲。

“你剛才搞什麽鬼?整個一特務接頭在對暗號!”高燕蘭奇怪地問。

“沒時間了,我們邊走邊說。”我當先回身朝宿舍樓走,“晚了,我怕我們還沒找出頭緒,她已經動手了!”

走過107和108時,我忍不住探頭張望了一下,還好,死水一片,沒動靜。

終於回到了114宿舍,我們六個,呃不是,現在是七個人圍坐在一起,拿出記錄著許多名字、班級地紙頭,緊張地整理起來。

暈!真是……好多啊!

我們學院本部目前地三個年級共有學生400多,姓木和姓帶木字旁地人足足有78個!加上前麵找到地老師和職工。幾乎有100個!

其中光新生裏就有29個,2班13個,3班11個,我們班5個。

目標是誰?隻好集思廣益了。

“會不會是這個梅小琳?她的姓和名字裏都帶木!”

“我看這個楊森森更像。姓名裏好多木啊!”

“也許是這個柳春妮,不起眼地名字概率大!”

“那還不如這個李春花呢!鄉土氣息濃地名字機會不是更大?”常青,等他來拿主意。百花齊放等於是無的放矢,這樣我們討論到明天早上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地!

“常青,名字太多了!百裏挑一的概率。我們怎麽找得出來?”我皺著眉頭說。

“幸好,土和帶土字旁的姓一個也沒有。”張綺算是安慰大家,“不然還要焦頭爛額呢!”

“我們可能還有遺漏,土和帶土字旁的姓應該有。”常青想地是另一方麵。

“那先管眼前吧!”我苦惱地望著紙片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常青想了想:“首先,我們把老師和職工忽略。”

“為什麽?”

“我想過了,一般祭品都要挑選……嗯。純潔的少女,老師和職工已經成家的可能性比較高。而且前麵三個,它選擇的都是學生,所以可以略去。”

“那麽,照這樣推斷,其他年級的也可以濾去。”高燕蘭說,“因為三次下手地目標都是我們新生!”

“嗬,那麽是不是還可以推斷下去。新生裏可以略去我們班。”葛虹說。“因為三次它都選擇的是2班和3班的同學。”

“就是說還剩下24個?”閔雨掃了一眼紙片。

“這24個裏有姓木的嗎?”常青問。

“沒有。”我肯定地回答。

“那麽有重複的嗎?”他又問,“重複的可以略去。”

“嗯。我看看……有的,姓李的有8個(不愧是我們國家地大姓)。姓楊地有4個,姓柳的有3個,還有姓宋地2個。”胡霞認真計算著人數,一個個劃掉,“剩下7個沒有重複的姓。”

“應該就在這7個人之中!”常青微微點頭,接過筆來圈起了那幾個名字。

“範圍是縮小了很多,但7個裏到底是哪個呢?”我盯著圈起來地7個名字猛看。

“嘭嘭……”宿舍門被人大力地拍著。

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驚跳起來。

“誰?”我警惕地問。

“是我!”一個嚴厲的男聲,“沈純鈞是哪個?來開門!”

“啊!是門衛大伯。”葛虹聽出了聲音,“糟了,常青,他是來催你走的!”

在這個節骨眼上?

我無奈地開了門。

“剛才那個登記的沈純鈞的表哥呢?”他目光銳利,盯著常青說,“是你吧!八點了,你該離開了!”

“能不能再晚一些時間?”常青懇求道,“我們還有點重要的事沒做完。”

“什麽重要的事?”

“呃,呃,我們在找人。”我半真半假地回答。

“找人?”他瞥了一眼常青手裏的紙片,“找誰都不行!學電視裏那些狗屁偵探找線索?這事不是你們學生娃能做的!”(各位神探請原諒,大家都聽見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我們也是想盡點力,您就放寬些時間吧!”寢室裏的其他人一起懇求道。

“你們知道什麽是製度嗎?”他冷冷地說,“製度就是需要大家遵守的,無一例外地遵守,不然就沒有任何約束力了!明白嗎?”

我們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唉,該死的製度!

碰到這樣一個有原則的(和固執同義)門衛,看來今天找出它下一個目標的計劃要落空了!

落空還是小事,重要的是她今晚會不會動手?如果動手,我們豈不是白白錯失了挽救那個無辜女生的機會?

我和常青都是心急如焚,苦無對策。

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身材魁梧的他走過來,一把抓起常青,就往宿舍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