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民在那抱怨,陳嘉善沒法接話。在灶台後麵燒了火,等肉燒好,又拌了兩個涼菜。吃完飯,他沒洗碗,直接往鍋裏麵一丟,然後把冰箱裏麵那些放了不知道多久的東西全部弄去倒進了化糞池。

葉新民看著肉疼的不行,卻敢怒不敢言。過年鬧了那一回,院子裏麵兩個嫂子說了他幾回,又叫張桂琴罵了一頓,他還是走心了的。

倒了東西陳嘉善才跟他講:“那個冰箱也不是萬能的,不要什麽東西都往裏麵塞。上麵那個冷藏隻能保鮮,放個一晚上最多兩晚上能行,時間長了也一樣會臭。下麵冷凍倒是好點,但是凍住的肉也趕緊吃,時間長了也不好。”

葉新民道:“那照你這麽說,這個冰箱不起啥作用?”

陳嘉善沒好氣的開口道:“啥能起作用?人活久了還會生病老死,菜放久了還能不壞?”

葉新民不吱聲了,那都是錢買的,哪能說倒就倒了。

陳嘉善把該叮嚀的叮嚀到了就準備走了:“看情況,剩下的這些活葉新銀怕是不會來幹了,就是幹我估計也不會給你好好的幹了。這陣錢在你手上拿著,你就不能著急,他想要錢他會主動來找你,你等他讓步再跟他談條件,不要一天跟擱不下了一樣著急上火。”

葉新民道:“這一天到晚的搞的這活路,我還說今年把房子裝了,年底把地麵打了就能賀房了。”

“你開什麽玩笑呢?你那麽著急幹什麽?房子弄的亂七八糟的不說了,這個錢沒給人,手續沒搞清楚你就不要想著裝修。回頭要真的扯皮,房子現在這個樣子到處都可以當證據。你去再花錢找人給弄得幹幹淨淨的,到時候葉新銀會認賬?你一毛錢都不能少了人的。”

“還有這個院子,這都是用牆土墊起來的,起碼有一半是虛的,起碼的要叫雨水衝刷一下,好好沉澱兩年,然後再找平再搞。這陣著急上火的打了院子,沒兩年下沉了就裂開,又是白花錢做無用功。”

“誰給你說的。”葉新民忍不住反駁:“就那邊上一點點是虛的,這邊都是路跟菜園子,都是實在的,能下沉到哪去。”

“你不要又不聽別人勸說主意那麽大,回頭出了問題又這那的。你不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周圍的人。”

葉新民道:“那我還種了那麽些地,不打地麵我糧食往哪裏曬啊?廠房裏麵的洋灰板也被壓的稀巴爛。”

這個,也確實是個問題,陳嘉善想了想:“之前不是帶回來那麽多防水牆布嗎?都用完了?”

“沒有,還多的很,我都放到那邊樓上了。”

“那不就是了,你曬東西就扯一塊鋪地上就行了,那東西下麵多的跟什麽一樣,用完了回頭我再帶回來一些。”

葉新民刨了刨腦殼:“那倒是也要得,我就是看著嶄新,鋪地下可惜了,你要是莫用,那我就隨便整了。”

“你隨便隨便。在家裏把飯先弄好了吃了再搞其他的。你不要一天到晚的熬著,身體要是垮了,你點的那點苞穀你覺得夠幹啥?”

“曉得我曉得。”說完轉身:“老實話,還有這個事情呢,家裏的灰還沒用完呢,這些沙子倒是說堆那裏啥時候都能用。但是還有那些灰呢!”

陳嘉善看了一下:“咋拉這麽多?”

“這麽葉新銀給估計下的嘞,這邊邊角角的你看起來好像不需要多少,費的很。”這陣要是不來繼續幹了,這點灰那肯定是要糟蹋了,畢竟洋灰這東西放不住,要不了多久就得起疙瘩。

“那就暫時用塑料紙先包起來,不要受潮不要見太陽,應該能多放一段時間。”

“多放又能放多長時間,不行的話,將就這點沙,不夠的話再去拉一車 ,把廠房門口那點壓爛了的地方打了。你說害怕這邊下沉,那邊總歸是老底子沒動,應該不得下沉。”

陳嘉善想了一下:“也行,你看你什麽時候打,到傷害我回來。”

“你回來幹啥你回來,就那麽點地方,我找兩個人就打了,你還回來,不嫌難得麻煩。”一回來指指點點煩死人。

他說不用,陳嘉善就沒管了,四下看了看,把帶回來的監控給裝了上去,一直到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才準備往回走。

正準備出發,葉新民去山溝裏麵把羊趕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不對:“怎麽少了一個?”

“凡凡子沒跟你說?死了一個,那冰箱裏麵你看,塞的全部都是。”

陳嘉善上車又下來:“好端端的,羊怎麽會死?”

“嗐,莫提了,該折財了有啥辦法。點了點苞穀,我也沒注意,它偷偷摸摸的把苞穀種給吃了,吃了怕是有一斤哦!”

陳嘉善沉著臉上車,車門啪的一聲關上,然後在院子倒車走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真的是忍不住要發火。

這段時間 不忙,夜班早就停了,所以他直接回了市區。

葉知凡在忙,是陳聽聽開的門。

喊了聲爸爸,然後再沒別的話了。

葉知凡說了一聲::“回來啦!”

陳嘉善嗯了一聲去了衛生間,她就低頭繼續忙。

等她關了電腦,陳嘉善已經洗漱好了,開了酒櫃在那翻箱倒櫃的折騰他收藏的酒。

陳嘉善酒量不行,就二兩的量,但是卻喜歡收藏酒。也不是說收藏那些名貴的酒,他喜歡收藏老酒。

當地的,外地的,七八年的,十幾年的,還有二三十年的老酒塞滿了整個櫃子。

葉知凡在餐廳坐下來:“今天回去了?”

“嗯,剛剛從上麵下來。”

“找到葉新銀了嗎?什麽情況?”

“找到了,油鹽不進。咬住說當時的合同就是那樣寫的。總體多了一萬多不說,房子裏麵按著合同約定很多地方都還沒搞好。所以這個錢,我不準備給他。”

說完,拿了瓶酒在葉知凡對麵坐下來:“山裏麵修房子有個差不多就行了,修的時候跟人說好的掃地進門,要打地麵要給拋光,修著修著又要貼磚。原本說的樓層之間打橡膠麵,修著修著又想省錢去扣了板。所有在別人那很簡單可以花點錢很利索就能搞定的事情,一到你們家就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