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蘭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給你買現成你光喂還不好,還要抱怨。羊呢?都關下麵棚子裏了?”
“沒有,人家連夜連晚上的拉回去了!”
秦海蘭聽了這話愣了一下:“拉回去了?你總是又在人家跟前抱怨了。我說個你們不愛聽的話,有個差不多就行了,年輕人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容易過的。給你操心弄回來你好好的喂出來那都是錢。半夜三更的那些羊你叫人家拉回去往哪裏安頓。說起來怪聰明的人,幹些事情簡直難看。”
“這麽又不是我叫他拉回去的,問我喂不喂,喂了就得給他一萬塊錢,不喂他就拉走處理了。我哪有錢給他,拉走處理他拉走處理,我懶得淘神了。”
張桂琴跟著附和道:“就是,也不說提前打個電話商量一下,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半夜三更的把羊拉回來,我問吃飯吧,那臉黑的跟把他咋個得罪了一樣。凡凡子打電話來還把我們怪的跟啥一樣,也不想想家裏的實際情況。人家還把我們都拉黑了,說都當她死了,當莫她這個人。你說看看氣人不氣人,喂了這麽大,娘老子到最後還成了外人。”
“說的那些話,氣頭上嘛,你還往心裏去,你多大她多大。你打不通她的電話你打瑤瑤子的電話問看看,看看陳嘉善把羊弄哪去了,這麽熱的天你們這簡直是,挺好的事情搞的一團亂麻還把自己氣的不行。”
說著,歎了一口氣:“你們這有人給操心買現成還不願意要,我們這想喂點啥都得自己操心,自己不操心莫得哪個操心。”說完就扛著鋤頭走了。
倒是點醒了張桂琴,進屋拿了手機出來不死心的又給葉知凡打了一次,依舊沒打通。隨後才給葉知瑤撥了過去。
葉知瑤已經上班了,去衛生間接了電話,聽著她抱怨了一大堆,言簡意賅的回了一句:“不想喂那就不喂,電話打不通就不打,一天到晚沒啥事打的啥電話,有必要吧!要是後悔想喂也行,哥去姨夫那裏了,這陣應該還在鎮上。好了,喂掛了,在上班。”
說完,根本不給張桂琴再開口說話的機會,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張桂琴嘟囔了一句就使喚葉新民:“瑤瑤子說陳嘉善這陣還沒回去,在鎮上他姨父那,你還有想法喂還是不喂,能喂都去接待下來算了,喂在山裏到了冬天我們慢慢打聽看看有買羊的再慢慢賣了就行了。”
葉新民沒吭聲,在門口坐了了半天,,然後還是騎車走了。
葉知凡一直在家裏心神不寧的等電話,等陳嘉善的電話。
雖然說她姨父說認識兩個羊販子,但是七月份這麽熱,根本就不是賣羊的額時候,,陳嘉善跑去四川拉的種羊和那邊的黃羊,這邊根本沒有,也不知道人家認不認,能不能給價。
她也沒主動打電話過去問,因為覺得這個時候打電話純粹就是給陳嘉善增加負擔。沒有電話來就是沒有結果,真的處理出去了,陳嘉善肯定會打電話過來的。
沒等來陳嘉善的電話,卻等來了她小姨張桂英的電話。
“凡凡子,陳嘉善去哪了?你爸爸過來了,說叫他把羊拉回去呢,轉眼都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
“不是在你們那嗎?”
“那陣在,轉身就沒見人了。”
葉知凡又問:“姨父說認得兩個羊販子呢,聯係上了沒有?”
“聯係倒是聯係上了,但是現在不是賣羊的時候,價格實在太低。你爸爸來了,你打電話看看問一下陳嘉善在哪裏,給拉回去了算了,這一天到晚的搞的啥事情,簡直不夠人笑話的,整些事情叫人想都想不到。”
葉知凡驚訝之餘轉念一想便猜到了她爸為什麽會突然改變想法跑去鎮上了。
不過,她已經是被折騰的再不報期待幻想了:“不用問了,你叫他回去該忙啥忙啥。不想喂就不要勉強,已經都這樣子了又何必。勉強接待,管不到三兩天又來給我找事,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張桂英道:“這麽遠跑鎮上來你也不嫌造孽,還說這些話。”
“那他們有沒有想到我造孽?都當我過的很安逸很容易一樣。羊是他要的,三天兩頭打電話保證了又保證,要。跑那麽遠,撂下功夫去給弄回來,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麽我聽你爸在說,說是陳嘉善問他要錢,說要喂就要把買羊的錢給他。”
葉知凡給氣笑了:“這難道不是應該的?”
“啥叫應該?你們當晚輩的給老人買點東西還要錢,咋好意思說出口的,還應該。你現在變的真的是,受陳嘉善的影響太深了。跟父母還這麽愛斤斤計較,你的錢難道就不是他們的?買東西你還問他們要錢,他們手上有沒有錢別人不曉得你還能不清楚?”
葉知凡隻 覺得累,精疲力竭。
“這話說的,難道你們的錢都是你們屋裏表婆表爺的錢?以後,敏敏她們倆結婚之後人家兩口子也都是你們的?那時候要真的能做到,我回來三跪九拜給你們賠罪!”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又不是傻子,不曉得長輩晚輩,不知道高低。但是長輩怎麽樣晚輩又怎麽樣,總要有條線,誰也不能太過。
都是第一次來這個世上,都是第一次做人,都隻有這麽幾十年的光陰,難道她就必須體諒必須去忍讓別人?
她從來都害怕別人生氣,害怕得罪人,但是沒人在意過她的感受。
掛了電話,平息了半響她才給陳嘉善打過去,然而對方卻一直正在通話中。
過了快一小時,陳嘉善才給她回了電話。
“我回來了,在半路上。”
葉知凡問:“那羊怎麽弄?說是價格不好?”
“嗯,十幾塊錢一斤,折的太多,還感覺不情不願的。”
“那咋弄?我聽說我爸去鎮上了,說是叫你把羊拉回去。”
陳嘉善沉默片刻才開口:“凡凡我跟你講,我不是沒有血沒有肉的人,我就算是把這一車羊倒大河裏麵去淌了也不會再拉回去求她們!”說著,歎了口氣繼續道:“你忙你的,你不要管了,我剛剛聯係四川那老板,把情況給他說了一下,他讓我給拉過去,連家裏原先兩頭他都要了,就是折個兩千塊錢。我給送過去算了,跑一趟直接拉過去利利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