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善道:“那肯定啊!就這還強的不行了,說兩個人一起回來能相互照應著,互相操點心,還不願意。就回來了一個人,凡凡她媽還在那邊呢!”

“嘿,你媽還在外麵沒回來呢?這要得個啥?修房子這種大事情一個人哪行了?說個難聽的話,一個人在家裏顧了這頭顧不上那頭,自己不伸手水都喝不到嘴裏去,何況還要修房子。”

葉知凡歎氣:“那誰曉得他們到底咋弄的?早早的就給說了不要出門,非要出門。出門就不說了,修房子讓一起回來也不回來。一說吧,人家就心裏有數,不要管不要管。這是自己的父母又不是自己的小孩,這要是自己的小孩強成這樣,非得好好收拾不可。”

“我估計著他一個人是真的不行,我們這也忙的不得了,還隔了這麽遠,也不可能回去天天在家守著他。讓他在家裏找人把家裏騰一騰,房子騰空了之後挖地基的時候怎麽著也得回來了,不回來哪行啊!”

回不回來,葉知凡說了還真不算。

大家說的都在理這個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沒用,說了不聽她能有什麽辦法。

所以每次別人一提到她家裏的事情,興致勃勃很熱情的給操心出主意的時候她都覺得煩的很。

吃完飯已經不早了,她坐陳嘉善的車回去的。

回去陳聽聽已經睡了,屋裏烏漆嘛黑的。

重新衝了澡躺下之後,陳嘉善摟著她道:“我們再生一個吧,生個女兒。養兒子真的太難了。”葉知凡深呼吸兩口氣才開口:“你怎麽知道養女兒不難?你又怎麽知道懷上的話生下來的一定是個女兒?萬一又是兒子呢?”

陳嘉善語塞,好吧,這個還真的是說不準。

“陳嘉善,我跟你很嚴肅的再說一次,任何事情我都能聽你的,都可以商量,就生孩子這個事情,沒得商量。我年紀輕輕跟了你,生了孩子,我熬了十年才熬到現在,我都三十多了我再生孩子,又重新開始,然後再熬個十來年。等小的長大了,大的又能讓我帶孫子了,我這一輩子就這麽沒價值,就這麽圍著孩子轉了?”

陳嘉善很少聽見她這麽嚴肅的說話,聲音不止嚴肅,還帶著一點憤怒,一時愣住了。

半天才道:“我就這麽一說,這麽凶幹什麽?”

葉知凡翻了個白眼:“別說這話,別說說,想也不要想。就聽聽一個我已經筋疲力盡了。都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居然有這種可怕的念頭。我現在就是在熬你知道嗎?我就是想著熬到他高考結束我就解脫了。刑滿釋放了。你還想給我整個無期徒刑,我不跟你拚命都是對你客氣。”

說完就去掐陳嘉善的脖子。

手一下就被拽住了,塞進了被窩裏。

山裏麵,葉新民晚些躺在帶著潮氣和黴味的**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幹脆的又把手機拿出來,給張桂琴打過去。

東省那邊黑的比這邊早,張桂琴早就睡了,被電話吵醒,說話的聲音還是迷迷糊糊的。

“喂?”

“哎呀,你這享福的,都已經睡了。”

張桂琴被他這陰陽怪氣的聲音一下子給驚醒了:“半夜三更不睡覺你發的啥瘋?”

“才幾點都睡覺了,忙的跟啥一樣。”

“你才回去能有啥忙的。”

葉新民開始跟她匯報了:“家裏啥不得收拾,我整了一下午才把案板跟灶台弄幹淨,下午飯還是在後麵大嫂子他們那吃的。”

“那你明天就不能著急著幹這幹那,你得上街上去把屋裏你需要吃的喝得置辦了,總要把你嘴巴先照顧好了才能幹別的吧?”

葉新民嗯了一聲:“我打算明天坐車去,油鹽醬醋都得買,米麵這些,陳嘉善給弄的那個自行車,那騎起來難騎的要命,我這個腳又不行,走路走遠了疼的不行。我打算買個電瓶車。”

“你都沒騎過電瓶車你買啥電瓶車?我們那坡那麽高,電瓶車咋騎上去?到底是它騎你還是你騎它?買東西你就坐車去啊,到時候包個車也就是比車費多個十塊八塊的,叫人家給你拉到小河壩江老三他們門上。”

“你說的輕巧,我這事情還多呢,後麵天天都得到處跑。這打聽幹活的人,還得去村上,事情多的很,走一步路都坐車那得多少錢去坐。”

陳桂琴不愛聽了:“你這才進家門,你這事情就這麽多啊!要買你自己去買,不要跟我說,我沒有那個本事去騎那個車,自行車我都不會騎何況電車。買了也是你騎,你自己看就行了,莫都跟我說,說了我做不了主。”

說完,不耐煩得就掛了。

葉新民抱著手機,看著手機的亮光在那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