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凡轉過身看了她一眼。

葉知瑤理直氣壯：“本來就是！我爸那個人喂啥東西能喂好？我都能想象的出來，動不動不高興拿著棍子就去攆，敲敲打打，狗不怕他才奇怪。”

“這些東西，比人還要敏感，它能感受到人的情緒，也能感受到對它好還是不好。你要經常去哄它親近它逗它玩，那肯定會服服帖帖的。他能有那個耐心？人要是不聽他話他都忍不住會動手，何況是一個畜牲。”

說完又跟陳嘉善講：“你弄這個監控回去，你要給他弄好，最好是你們這邊能看見的，不然放在家裏也是擺設，他又不會整，你把他還教不會，不信你試試，到時候要把你氣的吐血。”

葉知凡再一次轉身警告她：“大過年的，不要烏鴉嘴。”

葉知瑤悻悻閉嘴

人就是這麽回事，好的不靈壞的通常都會很靈，這個年注定過不安生。

葉知凡跟葉知瑤兩個人磨磨蹭蹭的一直磨蹭到下午他們才出發，一天裏頭張桂琴打了四五次電話問她們回去沒有，出發沒有。等回去天又黑了。

葉新民在那抱怨：“也不曉得早點，每次回來都摸黑。”

陳嘉善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咋啦？不說水電都裝好了嗎？還不通電？”

“通電，咋不通電？我是說路上啊！”葉新民打著手電去堂屋門後麵找到開關，開了路燈，又開了客廳的燈。

陳嘉善指著那燈跟葉知凡和葉知瑤講：“看到沒有？多少年都沒有人用過的燈泡了，這會兒給裝上了。花那麽多錢走水電，就裝了這玩意。”

葉知凡仰頭看了看，一點點大的燈泡散發出昏暗的光暈，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都會熄火一樣。

她忍不住開口問：“咋安了這種燈泡？現在最起碼都是節能燈了。”

葉新民一問三不知：“人家說先試一下。”

“試一下啥東西哦，還先試一下，電路沒給弄好？”

“電路應該接好了，我也不曉得，人家說試一下到底試個啥我也不懂。能有點亮，能看清楚就行了，這樣子也不費電，還能省點電費。”

“現在節能燈也省電，一年到頭光照明能花多少一點錢？有梯子不？我拿了燈泡回來，別的不說，客廳和外麵的路燈總要換了，這一點燈光起什麽作用？”真的是，被人忽悠了還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理直氣壯。

“哎呀，你這會忙啥忙，明天早上起來換不行？做你先把車上東西卸了，收拾收拾好休息。”

“這麽早休息？急個啥呀？這一點點光亮，有跟沒有似的，還不如手電筒，咋卸東西？”

“行行行，說了你也不聽，倔的很，我去給你找梯子。”

陳嘉善站在那裏就不閑著，更不能看見別人閑著，使喚陳聽聽：“趕緊的，傻乎乎的站在那幹啥？車上的東西先卸下來，卸下來看看燈泡在哪裏，先換了再說。看著這一點點光跟照煤油燈一樣就難受。還好我也算是有先見之明，買了十幾個燈，就想著帶回來萬一換一下。這剛到地方就用上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東西全都下來堆放在簷坎上，葉新民扛了梯子出來。

張桂琴道：“黑天半夜的，爬梯子可注意點哦！”

換燈泡這種事情對於陳嘉善來說那真的是手到擒來，三兩下就能搞定。

不止把外麵的路燈換了，就連客廳裏的兩個小燈泡也換了。

葉知凡喊張桂琴：“媽，這些吃的東西往哪裏弄？”

“肉呀啥的不能放外麵的你給我我拿過去放廠房那邊冰箱裏麵。其他的暫時先放這邊？你們都住這邊的，明天把吃飯的桌子也弄過來，到時候吃飯肯定在這邊吃了。”

葉知凡又問：“那我們住哪裏？”她得先把住得地方收拾出來，床鋪好，把帶回來得被子弄進去。

她媽真的就是個奇葩，這麽多年就沒置辦過一床被褥，家裏蓋的都還是那會兒她奶奶在的時候置辦的。不置辦新的，也不翻新，就連她跟陳嘉善第一年回來在家裏麵訂婚蓋的被子都是她自己去買的。新買的兩米大床沒有褥子，她媽奇葩的直接把兩床一米五的舊棉絮拚在了一起，被人好一通說，然後才背著棉絮去鎮上彈了一床兩米的褥子回來。

然後就是每一年他們回來都要自己帶被子，走的時候再帶走。

因為放在家裏也沒用，家裏沒人，她媽也不是個細心的，前些年有一次走的時候說是把家裏的被褥都收起來了，結果根本沒有用防水紙包裹，這邊多雨，家裏的瓦房又漏雨，等他們回來那幾床棉絮基本上都廢了，全部都是黴。

所以，舊現在家裏用的褥子被子都是她後來彈的。

張桂琴道：“就堂屋左邊，這裏床都給你們抬過來了，不曉得咋弄到一起。你爸有出息的很，拆起來倒是挺快快，這都拆兩回了，裝的時候死活不知道咋裝，那個記性。'

葉知凡沒接話沒理會她，兩個人在家裏連一個床都拚不起來，還理直氣壯的把責任都推給別人，除了她媽也沒誰了。

陳嘉善還在忙，她隻能去使喚葉知瑤：“進來給我幫忙！”

葉知瑤刨了刨頭發進了屋：“你們睡這屋啊！”

“對啊，這不是安排好了讓睡這屋嗎？”

張桂琴道：“看你們睡哪呀？就是這下麵，你爸都用火提前烤過，稍微幹燥一點，樓上還有點潮。這床墊子葉重的不行，抬上抬下的麻煩。也就是你們這幾天住幾天，走了之後床還要收起來，牆麵地麵都還沒抹。”

葉知凡道：“這才新修起來的，可不是有點潮，還潮的很呢。就暫時這麽湊合著吧，瑤瑤睡哪邊呢？”

“就右邊那間屋了，那屋子大，回頭放兩架床，聽聽跟他小姨都在那邊住。”

“大了，不太合適吧？”

“有啥不合適？大冬天的，穿的那麽厚，一人睡一個床。樓上黑燈瞎火的，上上下下都不方便，門窗都沒安裝=，四麵通風，冷的跟啥一樣。陳嘉善不是買了爐子嗎？回頭就給裝起來，火升起來，烤一烤兩邊都暖和了。”

“那你們呢？”

“我們還住那邊樓上。'

“那冷的跟啥一樣，風嗖嗖的刮。”

張桂琴道：“才沒有哩，外麵門板子擋著的哪有風，暖和的很。我們今年連電熱毯都沒用，一點也感覺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