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關於陸壓道人身份眾說紛紜、沸沸揚揚的現狀,貧道我也耐不住寂寞,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先聲明一下(也算賣個關子):按七翎的看法,陸壓其實遠沒有個中YY小說中所謂“準教主”那麽強的級別,撐死也就是和燃燈之流有差不多的法力,道行修為還差的遠。

廢話少說,先看陸壓的第一次出場,是在封神演義第四十八回《陸壓獻計射公明》,燃燈和眾位仙人問他來曆時,他作詩答曰:

貧道本是昆侖客,石橋南畔有舊宅。

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長生知順逆。

休誇爐內紫金丹,須知火裏焚玉液。

跨青鸞,騎白鶴,不去蟠桃餐壽藥,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虛門上諾。

三山五嶽任我遊,海島蓬萊隨意樂。

人人稱我為仙癖,腹內盈虛自有情。

陸壓散人親到此,西岐要伏趙公明。

逐句分析這首詩。首先第一句就很耐人尋味,他說他本是昆侖客,而我們知道昆侖弟子、昆侖門下客是說闡教門人的,(插一句,那天在群裏得大帝、XX、雲霞、雷祖等指點,知道古神話中昆侖不止一座,未必就是同一個昆侖。但是封神中隻提及了西昆侖的區別,而且兩者之間還有莫大關係,陸壓這裏若要區別自己的話,肯定是要講明是什麽昆侖的,但是沒有。)但是陸壓自己也說是昆侖客,而且還有“舊宅”,這說明他曾經是闡教門下,但不知道什麽原因,離開了玉虛宮。

“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長生知順逆。”這句說明了陸壓的修行年月十分久遠,混元初就有他的身影,可是領悟真諦,參透天機才是最近的事情,所以是“才了長生知順逆”,可見離開玉虛宮,在道德修行上失去了指引,道理明白的速度比別人慢了許多。不過也許正因為沒了道行的羈絆,所以道術法力的修行卻大大長進,正是心境下乘,功力卻上乘了。論起實力,他與那“洪荒宇宙煉元神”的趙公明也不相上下。

“休誇爐內紫金丹,須知火裏焚玉液。”一句還須在後麵做解釋,這裏先說“跨青鸞,騎白鶴,不去蟠桃餐壽藥,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虛門上諾。三山五嶽任我遊,海島蓬萊隨意樂。”幾句看似很囂張的話。實際上,陸壓若真的是闡教棄徒,他又怎麽敢大搖大擺去八景、玉虛呢?很可能是他根本不敢見兩位教主。君不見,無論是破黃河陣前,還是破萬仙陣中,他的出麵總是與兩大教主照不上麵,要麽是教主沒來,他先走了,要麽是教主正忙著和教主打架,他才出來幫忙。所以,陸壓不敢見教主。

“人人稱我為仙癖,腹內盈虛自有情”這句不簡單,“仙癖”一詞雖是說他性格古怪,卻也講明了陸壓實際上在實力上堪稱是證得仙道的人物,

之所以要參合封神,大概的原因是:他道心不高,殺心太重,因此也要借此完殺劫,方能圓滿。而隱含的內因是,他與闡教有莫大關聯,他一為自己完殺劫,二幫闡教除去硬對頭。

陸壓下了蘆蓬,又作歌一首:煙霞深處訪玄真,坐向沙頭洗幻塵。七情六欲消磨盡,把功名付水流,任逍遙,自在閑身。尋野叟同垂釣,覓騷人共賦吟。樂醄醄別是乾坤。

他“煙霞深處訪玄真”,說明了他成仙的學曆不是自學的,他也有求道訪名師的源頭。更加說明他這個閑人實際一點也不閑,可能來頭還很大。所以,當他對陣趙公明時,更有詩作:

性似浮雲意似風,飄流四海不停蹤。

或在東海觀皓月,或臨南海又乘龍。

三山虎豹俱騎盡,五嶽青鸞足下從。

不富貴,不簪纓,玉虛宮裏亦無名。

玄都觀內桃子樹,自酌三杯任我行。

喜將棋局邀玄友,悶坐山岩聽鹿鳴。

閑吟詩句驚天地,靜裏瑤琴樂性情。

不識高名空費力,吾今到此絕公明。

你看,他又提到了玉虛宮。他說自己在玉虛宮裏無姓名實際上暗示他是有檔案有來曆的,而這個來曆也隻有教主聖人才明曉。他在自述詩中頻繁提到玄都、玉虛,明顯是在指他和闡教(老子一直在幫闡教,封神裏他的人道沒怎麽出現,不考慮)有莫大的關係。他在玉虛宮不但應該有姓名,而且還是“高名”,但身為燃燈、十二仙,居然沒有人知道,可為蹊蹺!

著詩接著,就是他對趙公明的自我介紹:“貧道乃西昆侖閑人陸壓是也。”你看————到趙公明麵前,他又成西昆侖的了,如果把他前麵對燃燈說的和現在西昆侖之說聯係起來,那很有可能是:陸壓離開闡教之後,沒有走遠,在西昆侖繼續修煉,西昆侖確實和闡教有莫大聯係!

但是他對趙公明不講他“本是昆侖客”,而隻說他後來的身份,明顯是要糊弄趙公明,他要製造出,趙公明這一劫是應在一個閑人身上而不是闡教弟子手上的假象;同時,還虛張了聲勢,造成了截教弟子的作為不止闡教看不慣,連閑散人士都忍無可忍要插手來管的態勢。於是,陸壓小人用了連闡教人士都意想不到的黑招收拾了公明兄。

而比趙兄更明天時懂運數的雲霄娘娘如何不明白此間的內幕?當她抓不到陸壓報仇的時候,她當然要收拾闡教的人了。陸壓太裝A裝C了,在闡截麵前都裝神秘,雲霄雖不知他底細,但強烈感覺到這家夥的閑人是生裝出來的,和闡教那夥人是一丘之貉。

更重要的揭示是在陸壓破了白禮烈焰陣那段,顯示出陸壓火係魔法免疫的特殊屬性:

“陸壓進陣見空中火、地下火、三昧火,

三火將陸壓圍裹居中。他不知陸壓乃火內之珍、離地之精、三昧之靈。三火攢繞,共在一家,焉能壞得此人?”

他就是火,火就是他啊,白天君可說是觸了大黴頭,撞槍口上了。他在火裏還作歌了(這陸壓真夠拽文的):

燧人曾煉火中陰,三昧攢來用意深。

烈焰空燒吾秘授,何勞白禮費其心?

“烈焰空燒吾秘授”啊,何等的來頭?更加明確了他和火之間在本質上的一致和同源性。陸壓=火這個恒等式已經不容置疑了。陸壓的麵貌也越來越清晰了。

但不能就此YY陸壓是什麽火鴉啊、金烏之類的,他的來曆還得從原書中尋找。那書中有沒有類似的不怕火燒道行不低的東西呢?還真有這麽個東西,那就是封神第63回《申公豹說反殷郊》裏出現的馬善。

這時有人就講:不對啊,馬善是燃燈道人琉璃燈裏的燈焰成道的,陸壓怎麽可能也是一盞小破燈呢?

怎麽不可能呢,您看:

“古怪!”子牙無計可施,命眾門人:“借三昧真火燒這妖物!”旁有哪吒、金木二吒、雷震子、黃天化、韋護,運動三昧真火焚之。馬善乘火光一起,大笑曰:“吾去也!”楊戩看見火光中走了馬善。

馬善在三昧真火中得意洋洋,因為與火乃是同源也,和陸壓的表現如出一轍。

又有人說了,那陸壓不一定是燈焰啊,可以是別的火精離怪。我說了一切考證都要來自原書的,原書中有答案,我們為什麽要舍棄了去找旁門呢?

那麽,陸壓是什麽燈呢,韋護就講了:世間有三處有三盞燈:玄都洞八景宮有一盞燈,玉虛宮有一盞燈,靈鷲山有一盞燈。馬善不過是靈鷲山燃燈道人的燈頭,八景、玉虛兩位教主坐下的燈焰那可就大不一樣了,那燈焰成道,可堪比他們的弟子了。那到底是哪一盞呢?前麵的講述說的很清楚了,陸壓應該是闡教的離徒,他肯定是玉虛宮那盞燈成道後逃出去的。

所以楊戩去玉虛宮的時候,隻在宮外問白鶴童子,宮裏的燈亮著沒,童子說亮著,他就走了,而靈鷲山那裏他是不聲不響走進去親眼看見了燃燈的琉璃燈滅了。所以,元始那盞燈很可能早就滅了,白鶴童子不過幫忙打馬虎眼而已。那白鶴童子為什麽這樣做呢?他師傅是誰呀?南極仙翁啊,他們師徒倆是常侍奉在教主身邊的,教主身邊的事情他倆最清楚,所以他們得幫助教主隱瞞陸壓的身份。因此,原書中,南極仙翁也沒和陸壓照過麵,因為見了怕尷尬。

所以七翎得出的結論是:陸壓是元始天尊坐下的玉虛宮燈。這樣,在一開始的詩中,他說“休誇爐內紫金丹,須知火裏焚玉液”,是因為他自己就是神焰,你們煉丹什麽的,當然沒什麽好誇耀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