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離煙澤傷於東皇太一約定鬥陣的時間還差五天,煙澤傷不知道帝俊已經暗中放過人族,準備以猿猴的生魂作為代替鑄造戮巫劍,因此就不敢放棄,親自加入陣法的操練當中去。

接近中午的時候,就看見鎮元子一臉擔憂的找煙澤傷。

煙澤傷看見鎮元子的臉色,不由的掐指一算,竟然是歎氣連連:“各位,先行操練!”

說著就跟著鎮元子向前院而去,然後就遇到了急奔而來的三兒,以及早就的等著的盤王——這已經是五莊觀現在修為最高深的四個人了。

到了前門,鎮元子親手打開一角小門,正看見門外一襲青衫,長身玉立的帝俊。

帝俊看到四個人親自出來,灼灼的眼光在四個人臉上瞬間的劃過。

四個人同時感到自己渾身一個激靈,兩方之間的境界修為差距,還是十分的巨大。

“我難得有閑心,各位可是願意跟我這垂暮之人聊聊天!”說話間,俊朗的麵容之上,竟然有寂寥的神色。

盤王一看,笑道:“帝俊乃是天地至尊,我等治下之人,見到天尊自然是誠惶誠恐,不敢多言,還祈望饒過!”

三兒卻是一躬身:“叔叔卻是調侃我了!”

帝俊一笑,倒是也不強求,轉眼看向煙澤傷和鎮元子:“兩位呢?”

鎮元子傲然而立:“既然是朋友,我自然是歡迎,隻是這邊血腥之氣過於沉重,咱們還是去南海如何?”

“珞珈山乃是一片好景致!”煙澤傷笑言,“隻是叔叔路上莫要把傷傷給甩開了才是!”

三個大笑,竟然同時起雲,急速向南邊飛遁。

此時珞珈山尚不是慈航道場,周圍靈獸奔走,百花爭豔,山泉徑流飛謝,望而讓人心情氣爽,大為快活。

帝俊一腳踏落,看見左邊乃是一片紫竹,右手一方湖塘,有幾尾金魚遊動。

“這湖水,終究是未免太單調了!”帝俊說著,伸手拋出一顆蓮子,扔到湖心之間。

然後感到心神黯然:隻是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這蓮花綻開的風景!”

然後鎮元子和煙澤傷先後趕到,連個人見到帝俊,都笑:“卻還是天尊手段高超!”

“過獎!”帝俊說著,伸手一指,地麵裂開,一個平坦大石出現,足有三丈方圓。

煙澤傷和鎮元子仔細觀看,見那石頭之上,七孔八竅,一道道鴻蒙之氣在其中流轉,隱隱有大道之聲,石麵上有不盡的花褐半點,各不相同,竟然是洪荒星空此時圖像。

鎮元子一笑:“道友好手段啊!”說著,伸袖子在石麵一側一佛,立時有千層不同出現,每一層竟然是一方景觀,正是那大地之上的萬物之圖。

煙澤傷臉一紅,打了一個哈哈:“你們這不是難為我的麽?你們一個乃是天界至尊,一個乃是地仙之祖,想我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子,怎麽能跟你們相比呢?”

鎮元子卻說道:“道友莫要謙虛!”

帝俊笑著,一聲不吭的看著煙澤傷。

無奈,煙澤傷隻好躬身:“獻醜了!”說著,煙澤傷頭頂衝出一道太清仙氣,化成萬千不同光華,盡數射到那石頭平麵之上,瞬間那星光流轉,竟然已經能夠運轉!

煙澤傷嘿嘿笑道:“借住了師傅的神通,兩位不要見笑。

帝俊死死的盯著煙澤傷,最終歎一口氣——那星空運轉,乃是煙澤傷借來煉妖壺中周天星幡的力量,以帝俊的手段,怎麽會看不出來。

煙澤傷自然是心虛,訕笑說道:“叔叔,你不會就是來向我施展您老人家造物的手段的吧!”

帝俊卻說道:“你也曾經為帝百年,有什麽感受?”

“明知道你是至尊,但是卻往往是工具?”煙澤傷眉眼低垂,“當年巫妖兩族想要霸占人族,都是拿我先動手的,但是真的所有的人都決定要做什麽的時候,你卻是一點的辦法都沒有,人心一散,隊伍就不好帶!”

鎮元子卻說接著說道:“但是他們決定的事情,你就是知道錯誤,卻要拚命的去完成,畢竟一個種族的人,你是不能舍棄的!”

帝俊臉色終於有點變化,“你們......”卻不再多說。

“巫妖兩族皆是天地的寵兒,但是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兩個如此驕傲的種族,我們跟巫族一戰,原本是能夠避免的,你們可是知道?”帝俊最終,卻說出這樣的話。

“不能,巫族雖然不能上得天庭,但是整個洪荒已經養活不起你們兩個如此龐大的種族,你們之間的戰爭雖然因為相互顧忌可能不會爆發,但是你要知道,將來若是天地元氣剩下最後一絲的時候,你們還是不能避免一戰,更何況我師傅他們,那會允許東皇帝江如此糟蹋!”

帝俊不是後世之人,自然不知道後世人們曾經發生過的爭水戰爭,他以為若是說服了煙澤傷這個導火索,巫妖兩族因為相互忌憚就能夠相安無事,卻不知道先天十二生靈早已經不允許他們如此放肆的活著。

帝俊眼睛當中寂滅如同琉璃,讓煙澤傷看了不由的傷心:“叔叔,你是知道事情輕重的!不要去做糊塗事情。”

鎮元子卻笑:“大帝心思玲瓏,自然想得通其中的關節,隻是——那已經是妖族整個種族的意識了,豈是他短時間能夠扭轉的了的,我聽說妖族新一代的小妖已經隻知道天地之間,妖族至尊!”

說話之間,有隱隱的諷刺語氣。

帝俊終究是無奈,一身水一樣鮮亮的青衫也瞬間的失去了光彩,終究是一聲長歎:“天地烘爐,造化為工,萬物芻狗!”

說著,眼中已經有淚光閃爍。

煙澤傷和鎮元子瞬間驚動,最終鎮元子笑道:“有此慈悲心願,何不以身代罪!”

煙澤傷一愣,這個法子乃是後世佛門秘法,鎮元子怎麽會知道。

卻不知道鎮元子從未去過紫霄宮,乃是自己悟到神通,傳授於洪荒眾生之人,這點神通,知道自然是不再話下。

帝俊卻扭頭:“大仙請說!”

鎮元子卻閉上嘴巴,一手在石頭之上寫出一排字跡:“願以百世苦修,化成護佑金光,使我妖族道統不滅,妖道永久存於天地之間!”

然後再是一個子煙澤傷手上寫出,細細小小,卻讓兩個人都是心驚——那是阿彌陀佛證道四十八大願。

煙澤傷看帝俊猶豫,終究是選擇了鎮元子的大願,終究是無奈,歎一口氣,伸手抹掉所有的字跡。

卻不想帝俊身後突然現出神龍,飛鳳,麒麟,空柳等諸多法相,一起開金口,瞬間就聽得廣大的聲音傳播於洪荒世界:“若得善果,將護佑天下間受苦眾生,凡念我姓名者,不受迷惑之苦,凡念我姓名者,善避刀兵之災,凡念我姓名者,可躲瘟疫之痛,凡念我姓名者,不受生死困惑,凡念我姓名者,皆受我日夜護佑,六氣不沾,因果了斷!”

一聲落後,隻把煙澤傷楞的口瞪目呆,把鎮元子驚得不知所措。

“道友好心境!”鎮元子苦笑一聲:“如此這般,妖族有你護佑,倒是真的萬劫不滅,道友卻也躲過身入輪回之苦,貧道實在是不如啊!”

煙澤傷卻冷笑:“叔叔果然是還算計,隻是這般的因果,我看你何時能夠還清!”

原來煙澤傷說的,確實帝俊身後的那幾個人!

幾個人知道帝俊存了死誌之後,皆是煩惱,最後還是空柳提議:“前段時間有一個叫煙澤傷的道士,取了我一段柳枝作為驅獸隻用,那孩子心機技巧,似乎有萬千大道在其中,我看我們可以找他試試!”

幾個人瞬間的掐算煙澤傷的因果,待發現他是老君門徒,女媧之子的時候,就更是興奮——這兩個人都是天地大能者,卻放心樣他們的弟子孩子像危險重重的洪荒行走,證明這個孩子的確是有常人難及的手段,幾個人隨即找帝俊,希望帝俊能夠來試探一下口風。

帝俊當時卻是不以為然,想他們幾個人那個不是大智慧,大神通之人,他們幾個都沒有任何的辦法挽救妖族隕落成為飛灰的命運,他一個小小的道門弟子,憑什麽有這個實力。

這樣一說,就見幾個人同時的閉嘴——他們也是關心則亂,這點事情都沒有想明白。

最後大威天龍無奈:“那若是你到時候要身死,以統領洪荒數百萬年的時間得到的功德來換妖族存活一脈,我們幾個人也不能躲在身後不動手了,幹脆直接找到帝江他們把他們拚死算了!”

麒麟卻笑:“我們幾個一動窩,立即洪荒當中地水風火肆虐,那用得了我們親自動手!”

幾個人邪惡的商量著如何滅亡巫族,卻把火雲洞當中的伏羲給氣的不清,隨後無奈,以一道神念傳於幾個人:“那家夥乃是天道之內的變數,雖然不知從何出來,但是胸中絕對有大溝壑,若是他願意幫忙,幾位就是坐著不動也是無事,若是他不願意幫忙,你們一都給我好好的戴著,你們一動窩,不光是巫族,就是妖族也得瞬間歸於混沌!”

幾個人等得就是伏羲的指示,當下都是呼嘯一聲,全部都本魂轉回,隻留下帝俊一人苦笑:“他拿了周天星幡,我都不計較了,到時候我看到他,可是保不準會怒氣勃發,打他一個身死魂滅。

伏羲無奈,隔空以河圖洛書封住帝俊神通大半,這才把他自雲頭扔下,落到五莊觀的門前,跌的一身塵土,半頭雜草。

之後帝俊見到鎮元子跟出來,煙澤傷乖乖的叫自己叔叔,心中的殺意才真正的壓下。

直到煙澤傷書寫出阿彌陀佛四十八大願的時候,帝俊才知道伏羲所言不虛,但是鎮元子大願終究是氣量不大,煙澤傷書些的卻實在是過於無私,就是那一瞬間,福靈心至,在發出這護佑功德之願,卻有了跟女媧等人一戰的資本。

隻是護佑天下間受苦之人,那有那麽簡單,天下見所有的生靈,不管天上飛的,水裏遊的,空中漂浮的,地上行走的,還有那血海之中的修羅,黃泉地獄的惡鬼,他個個都要護佑,卻終究難以成就混元之位。

這願望發的,比地藏那老小兒的還大。

因此煙澤傷也就暫時放下他們一群人欺蒙自己和鎮元子,當下也隻是躬身彎腰:“不知大帝,以後可還是這樣的名字?”

“帝俊!”他說道。

好差的心性修為,終究還是難以忘記你的妖族。

煙澤傷心中鄙視了帝俊一下,卻突然苦笑:“自己,還不日他呢!”

當下三人拜別,路上鎮元子突然笑道:“這個投機取巧的法子,日後若是遇上打不過的人,倒是一個保命的好辦法!”

“不然,若是無有準備,上天不承認你的宏願,反倒是自己先把自己害死,況且大仙連鴻鈞都能夠不屑,何況是這小道!”煙澤傷笑。

鎮元子一聽,瞬間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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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