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澤傷一愣,胸中的血氣逆上,幾乎衝腦而出——自己怎麽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孩子還是一個情聖。

煙澤傷使用的這個法術,卻是這身子的記憶,乃是巫族法門,講究直指本心,見心明性。

那邊後羿繼續問道:“爹,你究竟見她了沒有!”

無奈,煙澤傷隻好說:“你不是已經見了他,早已經回歸本尊,直往太陰星而去。”

“那我還是用弓箭吧,畢竟隻有弓箭才能夠射下太陰星!”後羿笑,“她沒有了地方住,自然就會回來的!”

混不管那邊洛神的一臉蒼白,鹽澤上被她氣的不輕,罵道:“你這個混球,到現在還是依舊什麽都不明白,你說她們兩個怎麽都是這麽不長眼,你個不知到疼人的東西!”

說著,煙澤傷伸手,在後羿的腦袋上啪的一聲打下。

後羿卻是不管:“那,爹爹,哪裏有好的弓箭!”

煙澤傷看他雙眼迷糊,隱隱有淚光閃爍,猛然之間想起來這個孩子自己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他腦中隻知道對人好,卻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他之所以成為這樣,全部都是自己的罪孽,養不教,父之過。

煙澤傷無奈的歎一口氣,最終說道:“祖巫殿裏邊,有盤古精氣所凝成的弓,名曰震天,又有十二祖巫當年親自以本命精氣所煉製的箭,名曰裂雲,最是神奇,但是,你認為你這樣,拿的起來麽?”

“拿的起,自然能夠拿得起,我以天地洪荒之力作為後援,怎麽能夠拿不起!”

後羿說著,就要出去。

渾身微弱的光芒閃爍,煙澤傷幾乎近不得身。

煙澤傷終究是忍受不住他如,伸手扭住後羿的臂膀:“那她呢?”

後羿一哆嗦,渾身猛然自奇妙的虛空當中出來,正看見洛神臉色蒼白,扶著桌子,卻依舊是搖搖欲墜。

“我愛你,也愛她,你們兩個,我是哪個都舍不得的!”後羿說著,眼睛望向天:第一次遇到他,那時候還小,身量不過十一二歲,就被她的絕世容貌所迷惑,後來接觸多了,才了解到她的大度寬容,嬌媚無限,讓我舍下她,那......我不能。

洛神一笑,壓下心中酸酸的感覺:“隨你吧,姐姐說,他,也是,非她,也是,眾也是,一,也是,你這樣兼愛,我.....!”聲音嗚咽,卻已經說不下去。

後羿頭也不回,即離開,直朝北俱蘆洲巫族祖巫殿而去。

洛神在後麵卻一軟,身子倒地。

煙澤傷大罵:“孽緣啊,孽緣!”

卻猛然臉色發燒,因為耳中,微微聽到豹嘯之音,好像是西王母。

煙澤傷一臉赧然的把洛神扶起:“你,以後可還有打算!”

“我心已經交給後,你即便是長的再漂亮三分,也莫要再打主意了!”洛神強行站起,挺直脊背,在煙澤傷麵前戰成一棵青鬆,一臉的堅持。

煙澤傷心中鬱悶一下,然後才笑:“那個,你難道沒有聽見後羿叫我爹麽?”

洛神秀美的

雙眼突然瞪的溜圓,眼前這個人,看起來跟後羿年紀差不了多大,怎麽可能?

不過,她細細想來,那後羿還真的是叫過他爹爹的。

那時候後羿一臉的迷糊,看起來好可愛的。

洛神想到後羿剛才的樣子,臉上稍微有了點緋紅之色。

然後才反應過來——眼前站得,那可也是自己的公爹的。

這才慌忙行禮,被煙澤傷攔住:“你若是願意,也可以跟著我,日後小孩生出來自有我幫你照看,若是你不願意,那也可以回昆侖,去尋西王母?”

“我等他回來!”洛神笑道,“我也不是養活不起自己的人,況且已經是洛神之位,自然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煙澤傷笑:“那你倒是有擔當,那我也不逼你,這東西乃是隨我時間最長之物,給你做為我對你的承認,如何?”

煙澤傷說著,把九霄禦雷令拿出。

這法寶乃是老君當年親自賜予,那風符被煙澤傷送與了藥師,這雷令給洛神,丫算是自己的心意。

洛神自然歡喜的接過:“公公若是無事,可到洛河神府小坐,歇息!”

煙澤傷卻笑道:“不敢,我近日來這邊也是機緣巧合,你若是不願意跟我們走,那倒也可以,隻是萬事小心,還有,將來最好封府十年,一麵受到什麽波及!”

洛神出門的時候就受到西王母如此吩咐,原本是沒有放下心中,但是今天被人再次囑咐,心中不由的就有點緊張:“為什麽?”

“自然是要你好好的把我煙家孩兒帶大啊!”煙澤傷大笑,混不顧洛神臉色瞬間緋紅。

洛神感覺臉上發燒,慌忙低下頭,再抬頭的時候,眼前隻剩下刑天誇父兩個人類的癱在地上,呼呼的喘氣。

洛神對著連個人道一聲告辭,快速的回了洛水。

那邊煙澤傷卻灑下了龐大的神識,搜素紫青和昆侖奴。

這兩個孩子,應為當時匆忙之間要去五莊觀助陣,讓兩個人結伴離開,現在馬上就是十日之劫,那兩個娃兒若是被曬成了肉幹,活著餓死,活著渴死,那自己可怎麽辦啊?

越想到他們將來的命運,煙澤傷越是著急,不之不覺之間,煙澤傷已經到了東海之畔。

抬頭見,那太陽已經是兩個了。

看那熱度,正是最小的兩個,因此周圍生靈雖然是好奇,但終究是還沒有慌亂的情緒。

煙澤傷卻就已經急到火燒眉毛了。

曾經為這兩個家夥卜過一卦,也不是是當時心急,還是有什麽別的事情,總之是卦象一片混沌,什麽也看不出來。

那隻能是說這洪荒世界當中相互糾纏的勢力,已經多的連煙澤傷準聖的修為也參悟不透了。

煙澤傷最後無奈,直接回到了首陽山——這邊還有一個玄都大法師,這家夥卜卦的神通可是不比自己差。

煙澤傷急惶惶的到首陽山,路上竟然還遇到了兩個龐然大獸,嘶吼怪叫著,堵在路上,被他一手一個,全部都扔到山澗之間。

那邊玄都看見

煙澤傷慌忙山來,也是一驚——老君,玄都都是寂靜之人,平時若是無事,兩個人能夠一聲不吭連續坐上十年的時間,煙澤傷卻沒有此等恒心,而玄都卻是不知道,見到煙澤傷的時候,還以為是那個不長眼的妖人跑道首陽山來了,當時就溫言勸到:“這邊不是你能夠肆意的地方,還是快快離去,免得落一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煙澤傷一愣,再看見玄都那張認真的連,當下立即刹住:“貧道煙霞,乃是南海清修,因為擔心子嗣安全,聞得太上神通非凡,特來請一指點。”

玄都卻笑:“師傅不在!”

“那就請大法師救我一救!”煙霞淚眼滂沱——他這幾天橫貫洪荒東西,自然是滿麵風塵,早已經掩去了他的珠玉之色,那是玄都能夠分辨的清楚的。

玄都聽了煙澤傷的話,竟然是十分的心動。

他此時道行也就是大羅金仙,根本就不流,如何脫得世人性情,當即都起了賣弄之意。

當下玄都笑:“既然道友是如此惶急,那玄都就從命了!”

說著,玄都手上接印,嘩啦啦的一串飄出。

然後煙澤傷就看見玄都臉色慘白,嘴中嘟囔這什麽,仔細一聽,煙澤傷才釋然。

天發殺機,鬥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煙澤傷正想要離開——道行不足,說什麽都是沒有用,估計,還得去火雲洞一趟。

玄都卻是叫道:“師兄,何苦害我!”

煙澤傷一笑:“就是讓你替我卜算一下我那孩兒現在是怎樣,怎能是害你?”

“我本逍遙自在身,從此以後受盡累!”玄都歎一口氣,站起身,把坐下蒲團揣到懷裏,“我已入紅塵殺劫,難躲啊!”

煙澤傷一愣,猛抬頭望天,發現天下間已經沒有一處是安逸的地方。

當下笑:“師弟何時發現使我的!”

“剛才,我身邊乃以巨大殺星,我一推算,就應到了你的身上!”玄都說。

煙澤傷一愣,想起來無情子還替自己背著一身的罪孽,心中也微微的想念那非淩孩子。

最後還是歎一口氣:“咱們還是先去火雲洞吧!”

“不要啊,那天皇伏羲被你這一攪和,估計也難有清閑的日子過了,我看咱們還是兩個人吧!”玄都說。

煙澤傷一愣,然後問道:“我真的有那麽大的殺氣!”

“你以為師傅他們匆忙的立了洪荒,都去紫霄宮去幹什麽去了,還不是怕你!”玄都笑道,“什麽時候我也有這樣的威勢就好!”

煙澤傷扯動嘴角笑了笑,一心的悲哀。

玄都倒是也沒有什麽可以收拾的,就隻有坐下一個風火蒲團,以及一盞夜半觀書的小燈——卻是八景宮燈,燈心,正微微的燒著兜率紫火。

煙澤傷看他把燈芯都打袖子當中,卻不是正宗的太清神通。

果然,這玄都不修法門,專修道心,那是一個動手之間,都有天地威力脅從的家夥!

也就是那種平時不打架,開打必傷的悶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