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從血庫拿了血袋之後,又進去了。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冷暖暖站直了身子,跟潛規則上司跑到門口,等待接五短花生出來。

李俊凱也想要跑過去,而是一想到自己母親害了花生,自己卻沒有能力保護她,隻要壓住心中的痛苦,躲到角落中,打算遠遠地看花生一眼。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護士推著花生出來,一聲緊隨其後。冷暖暖和潛規則上司跟上,看著五短花生麵色慘白,深深沉睡的模樣,鼻頭一酸,忍不住又要哭出來。

認識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花生如此安靜,如此脆弱,她們怎麽能不難過,不心痛?

“林醫生,病人現在怎麽樣了?”齊澤靖在一旁詢問。

給花生做手術的是曾經替冷暖暖接生的林醫生。林醫生是婦科的權威人士,所以在把花生放到車上之後,齊澤靖第一時間就聯係了醫院,讓醫院找林醫生給花生做手術,並且用最有經驗的護士跟著。

林醫生歎了口氣,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身體是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孩子保不住了。還有,因為病人本身體質的關係,她以後很難受孕,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

冷暖暖和潛規則上司被林醫生前麵的話所震驚,沒有發現五短花生的睫毛動了一下,眼角流下一滴淚。

本來躲起來的李俊凱顧不得自己答應冷暖暖的話,衝出來。他頭嗡嗡作響,“醫生,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叫以後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李俊凱痛苦的表情讓冷暖暖微微心軟,可是五短花生的結果卻讓冷暖暖無法接受,她一抬手,啪的一聲給了李俊凱一巴掌。潛規則上司也心裏發痛,忍不住也甩了李俊凱一巴掌。

“走,我們不想再看到你!”

李俊凱腳步踉蹌,遠遠地看著五短花生逐漸遠離自己,心一點一點碎掉。

齊澤靖跟李俊凱這麽長時間的朋友,也不忍見李俊凱現在的模樣。他跟莫庭禦交換了一下眼神,莫庭禦接到後不露痕跡的離開。

過了幾秒鍾,冷暖暖發現了這件事,她心裏明知道莫庭禦去找李俊凱,卻沒有要求莫庭禦回來。花生的事情,她可以悲憤的給李俊凱兩巴掌,卻不能太過插手花生跟李俊凱的感情。

一路小跑,送五短花生進入病房。林醫生給五短花生戴上樣子,弄好各種的醫療器具,讓她躺在那裏好好休息。至於其他的,她交代了一下冷暖暖等人之後就離開了。

冷暖暖有些沒有精神,她看著李曼月和霍正昌,說道:“李小姐和霍先生要是沒有什麽事就先回去吧,現在花花需要安靜,也需要休息,所以就不留兩位了。”

自己哥哥在冷暖暖這裏都挨了好幾巴掌,更別提自己了。李曼月有自知之明,她點點頭,跟冷暖暖告別,離開。

冷暖暖又跟齊澤靖說道:“澤靖,你也先回去吧,家裏還有寶寶,我放心不下。”

齊澤靖明白,現在他們三個人需要安靜,而他則是在後別默默守護。“注意身體,不要太累。我會給找最好的看護。”

“不用了。”冷暖暖直接拒絕,“花生這裏有我和小司在就可以了。”

潛規則上司也是這個意思,有了看護之後難免李俊凱不會偷偷過來看花生。要是他再刺激到花生的情緒,到時候花生會更加的痛苦。

齊澤靖也不強求,“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一直都是你堅強的後盾。”冷暖暖上前抱了抱齊澤靖,“我知道。幫我照顧好兩個寶寶。”

潛規則上司說道:“暖暖,你去買一些要用到的東西,花生這裏有我就可以。”

冷暖暖點頭,跟齊澤靖一起出去。兩人到了醫院大門口,冷暖暖就聽到熟悉的聲音。聲音中還夾雜著不敢置信和無奈,“媽,花生姐這裏才剛剛流產,您怎麽可以就讓哥哥去相親?您不覺得您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嗎?再說了,以哥哥的脾氣他會答應嗎?”

冷暖暖一聽到這些話,氣不打一處來,她衝上前,一把搶過李曼月的手機,不顧李曼月錯愕的表情,直接衝著手機說道:“李夫人,這次您害花生流產的事情我們會走法律途徑,希望您能找好律師,咱們法庭上見。還有,對於有您這種無賴的公司,我們齊家是信不過的,所以,兩家的合作案,我看也就這樣吧!”

說完,冷暖暖把手機塞回給李曼月。手機裏麵還傳來刺耳的怒罵聲。冷暖暖看著齊澤靖,腦袋清醒一點, “澤靖,我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齊澤靖搖頭,隻要暖暖心裏能舒服一點,損失一點點錢財算什麽?反正賺了錢也是給暖暖花的。

不過,這樣就對不起俊凱了。以俊凱是本事再開一家公司,用不了幾年也能成為行業新秀。如果他同意這樣,倒也不是一個壞消息。最重要的是,他無法原諒謾罵他小媳婦兒的人。

齊澤靖陪著冷暖暖買了東西,又送了冷暖暖回到病房,這才離開。齊澤靖直接給莫庭禦打了電話,找到他跟李俊凱。李俊凱的狀態非常不好,整個人沒有頹廢不已,半分精神。

等齊澤靖到了之後,李俊凱已經跟莫庭禦喝起酒來。茶幾上已經放滿了啤酒瓶,中間還夾雜著紅酒瓶和白酒瓶。李俊凱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抱著一罐啤酒,傷心獨飲。莫庭禦坐在他對麵,有些頭疼。

看到好友這個樣子,齊澤靖也不好苛責。他歎了口氣,問道:“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是。”

齊澤靖也明白李俊凱的心情,如果是暖暖在家裏被欺負,她的孩子沒有了,他也會痛的無法呼吸。齊澤靖真的很慶幸,當時迷風把暖暖藏起來,沒有讓他打掉孩子的想法成真,要不然他跟暖暖兩個人的關係,可能比俊凱和五短花生還要差的多。

“這也算是發泄了,我們先收拾一下,等俊凱清醒了之後再跟他談。”齊澤靖給莫庭禦使了個眼色,兩人心裏明白。

齊澤靖跟莫庭禦把沒有沒有打開的酒都收起來,然後又把啤酒瓶都收起來。兩人稍微打掃了一下,讓原來狼藉的屋子變得正常。

兩個大男人一人提著一個垃圾袋出門,在門口的時候,齊澤靖跟莫庭禦說了今天在醫院大門口聽到的話。莫庭禦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伯母不願意讓五短花生嫁給俊凱是因為五短花生的身份。要是五短花生有了讓伯母覬覦的身份,想必她就會同意了。”

“你的意思是給她一個好的身份?”

“比如說……讓萌叔認花生當幹女兒。”莫庭禦說道:“我看萌叔很喜歡花生,跟暖暖還經常提起花生。以前也跟你提過想要一個幹女兒。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花生給萌叔做幹女兒呢?那時候花生的身份有了,想必伯母就不會介意她的身份了。”

齊澤靖說道:“你別小看這幾個女孩子的自尊心。她們能因為一點點的小事兒就能設計我們一通,更別提這麽大的事情了。再說了五短花生跟李家夫人的關係已經矛盾到了一定程度,甚至五短花生還以為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你以為花生會輕易原諒李夫人嗎?”

“所以,就算是李夫人鬆了口,讓五短花生嫁給俊凱,五短花生也不會同意。除非讓李夫人不停的去求她原諒,才有一點點的可能。再說了,現在俊凱都落到這個地步,更別提李夫人了。”

莫庭禦也知道齊澤靖說的在理。他話題一轉,“你什麽時候跟李家這麽生疏了,從伯母變成了李夫人?難道就因為暖暖受到一點點的委屈嗎?”

齊澤靖瞥了莫庭禦一眼,“像李夫人這種人是容忍不得的。她今天能當著我的麵讓暖暖受一點委屈,明天就能變本加厲。再說了,我齊澤靖寶貝的人,我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她憑什麽敢對我的女人大聲責罵?”

“說得好!”對於這點莫庭禦很是讚同,“有人這麽對待玉婷我也會是這種反應的。不過,現在俊凱怎麽辦?”

“要讓俊凱脫離他父母掌握的唯一辦法就是全部脫離。”齊澤靖淡淡的說道:“換句話說就是把李家給他的身份全部還給李家,他自己在創造出一個能跟李家抗衡,保護五短花生的身份。要不然五短花生就算嫁給俊凱,也隻能生活在李夫人的**威之下。”

李俊凱喝完了手中的啤酒,還想要,卻發現酒都被齊澤靖和莫庭禦收起來了。人呐,越是想要喝醉的時候越是喝不醉。

他晃晃悠悠出來找酒,卻聽到齊澤靖和莫庭禦的對話。

李俊凱腦中靈光一閃,是啊,要不是因為他是李家人,花生又怎麽會為了自己委曲求全,害得她最後失去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以後,花生可能都做不成母親了,這都是自己母親害的。花生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他為什麽不能為了花生而放棄一些?

想著,李俊凱眼神清醒了一些。他對著齊澤靖和莫庭禦說道:“澤靖,庭禦,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