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冷暖暖見所有人都不動,朝齊向賢說道:“爸爸,您是一家之主,您先吃。”

齊向賢看了眼齊澤靖,發現齊澤靖表情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於是舉起筷子加了口小菜,吃了起來。

這次回家,看到澤靖之後態度完全不一樣了,這種轉變會不會讓澤靖不適應?不管他適不適應,自己先不適應了。

齊向賢心中苦笑。

冷暖暖連忙夾了塊黃瓜放到齊澤靖碗裏,“快點吃,一會兒還要去上班。”

或許是齊澤靖對這份遲來的父愛仍有期待,他最終還是沒做聲,默默的吃完早餐。冷暖暖知道自己不用在兩個男人中間周旋,鬆了口氣。

早餐的時光,她隻是說些開心的事讓兩個人高興。隻是,也隻有齊向賢慢慢可以開懷大笑,齊澤靖隻是臉色好看一些。

半個小時後冷暖暖終於送走了齊澤靖,齊向賢喊下冷暖暖,要跟她聊聊天。

冷暖暖知道齊向賢也沒有人說話,就留下來。就算是兩個人聊天,齊向賢說的也是他妻子的事情,冷暖暖之需要傾聽即可。

說著說著,齊向賢突然話題一轉,說道:“如果我當年有對囡囡一半的好對澤靖,他也不會這般冰冷了。”

冷暖暖隻是看著齊向賢,聽他說話。

“那天帶你去墓前見囡囡,晚上回來她給我托夢,哭著說我對她辛苦生下來的兒子不好。你不知道,當時她哭得那個傷心,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齊向賢眼神飄遠,似乎再次沉浸到當時的夢中。

本來還奇怪一個對自己兒子多年不聞不問的人,怎麽聽了自己一席話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來,他肯放下架子對齊澤靖主動示弱是因為媽媽的原因。

兩人正說著話,朱姨過來,說道:“老爺,少奶奶,李曼月李小姐來了。”

說著,她還看了冷暖暖一眼。雖然昨晚李曼月很是老實,但畢竟之前她打過少奶奶。

齊向賢看出有問題,朝冷暖暖詢問意見,“暖暖,你看?”

冷暖暖一笑,說道:“李小姐來我們家做客,我們當然要好好迎接了。”

朱姨退下,到門口按下大門的電子開關。李曼月直接走進來,看到齊向賢和冷暖暖之後,喊道:“齊伯伯好久不見,這麽些年曼月很想你。還有暖暖姐,你好。”

冷暖暖招呼,“李小姐,快過來坐。朱姨,麻煩你幫李小姐倒杯茶。李小姐你應該會喜歡喝茶吧。”

李曼月微微點頭,“麻煩朱姨了。”

齊向賢說道:“曼月過來坐吧。”

李曼月直接坐在齊向賢身邊,說道:“齊伯伯,這麽多年沒見,您的身體還是那麽好。家父這些年還時常念叨您。反正靖哥哥這裏也有地方住,您這次回國可一定要多呆段時間,跟家父聚聚。”

“那是當然。”冷暖暖接話,“這裏本來就是爸爸的家,爸爸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且,我才嫁過來不久,還想要好好地盡盡孝道。”

冷暖暖左一聲“爸爸”,右一聲“爸爸”,聽得李曼月心裏十分嫉妒。她強壓著怒氣,笑著說道:“齊伯伯他人很好,暖暖姐跟齊伯伯之間的相處肯定會非常融洽的。”

“那是當然。”冷暖暖看朱姨端茶水、水果過來,說道:“李小姐,我們這裏也沒有什麽好東西,你也不必客氣,隨便吃。”

“暖暖姐不用這麽客套就行。其實我在這裏比在自己家都隨便。”李曼月笑眯眯的說道。

冷暖暖也隨之說道:“我這不怕你看到我這個當嫂子的坐在這裏會不自在嘛。”

李曼月嘴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暖暖姐,以我跟靖哥哥的關係,你不必一直稱呼我為‘李小姐’你跟靖哥哥一樣叫我曼月就好。”

“那好,曼月,吃水果。”冷暖暖以退為進。

正在這時,趁朱姨一時不慎偷溜出來的小黑胡子和小白看到了冷暖暖,邁著小腿,小跑著來到冷暖暖跟前,衝著她喵喵的叫著。

冷暖暖彎身,一手抱起一個,“小黑胡子、小白,怎麽從昨晚就沒看到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去哪裏玩了,有沒有吃飯?”

小黑胡子委屈的叫了兩聲,頭還在冷暖暖身上討好的蹭了幾下。

朱姨見此趕忙跑過來,很是緊張的說道:“少奶奶,我現在就把它們帶走。”

朱姨的態度讓冷暖暖很是奇怪,她看了眼齊向賢,卻發現齊向賢臉上的笑容不知什麽時候消失,換上了嚴峻的表情。

冷暖暖把小黑胡子和小白遞給朱姨,“麻煩朱姨照顧它們兩個。”

冷暖暖重新坐下,正在想該怎麽開口,齊向賢那裏長籲了口氣,問道:“這兩隻小貓叫小黑胡子和小白嗎?”

“是。”

“好奇怪的名字,誰取得名字?”

“澤靖。”冷暖暖說道:“澤靖看到這兩隻小家夥,就根據它們之間的特點取了這兩個名字。”

“他當時一定不想理會它們兩個吧。”齊向賢扯了扯嘴角,“畢竟他小時候……”

“朱姨,”齊向賢突然喊道:“一會兒喂飽它們,讓它們在外麵玩,不用再關著它們了。”

“是,老爺。”

李曼月試探性的問道:“齊伯伯很喜歡小貓嗎?”

齊向賢略有為難的點了點頭。

冷暖暖從齊向賢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他似乎不太喜歡貓。可是他卻在齊澤靖小時候,當著齊澤靖的麵摔死他喂養的貓。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開始喜歡貓,還是因為怕她為難?冷暖暖不知道齊向賢心中所想,也沒多話。

“正好現在我們家的企業跟齊伯伯家企業有一次很大的合作,齊伯伯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跟我父親探討一下。”轉移話題。

齊向賢不以為意,說道:“公司的事讓澤靖處理就好。”

李曼月碰了個軟釘子也不生氣,她說道:“其實我心裏還是有私心的。我哥哥現在讓我學習商業管理,但我總覺得有很多方麵做不好,所以想請齊伯伯多多教導。”

“商業這塊,俊凱做的不錯,你可以讓他幫你。”齊向賢笑道。

“是啊曼月,”冷暖暖說道:“李總裁能夠把企業做到這地步,必定有他的獨到之處,而且他是你哥哥,對你一定會傾囊相授的。”

李曼月滿是委屈的說道:“可是哥哥他很忙,都沒有時間教我。”

“那李伯父呢,他一定有時間吧。”冷暖暖善意的笑著,“他跟爸爸一樣都不管公司,要是教導自己女兒學習商業管理,一定會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你身上。”

李曼月幹笑兩聲,說道:“其實我學習商業管理也是因為爸爸和哥哥想要給我找一個經商的人家,到時候我有能力可以幫丈夫打理企業,跟他一起努力。”

“對了暖暖姐,”李曼月笑眯眯的問道:“你在哪裏上的大學,學得是什麽專業?”

冷暖暖看著李曼月那張礙眼的笑臉,說道:“我可沒有曼月你那麽有抱負,澤靖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他對於做生意非常在行。而我,再怎麽努力也不會澤靖更加厲害,甚至比不上一個有資曆的秘書。”

“這樣想想,我還不如在家裏好好地照顧爸爸,等著教養我們的孩子。平時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高興,他也沒有後顧之憂,回來之後還能享受家庭的溫暖,我覺得這樣就是我們之間的幸福。”

頓了下,冷暖暖繼續說道:“若是我也跟澤靖一樣天天上班,都沒有時間照顧他,那澤靖娶我跟娶個女秘書又有什麽區別?”

女人一定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或多或少能有自己的一份收入。不必為了男人而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李曼月訕笑幾聲,“暖暖姐真是見解獨到,讓我豁然開朗。想必暖暖姐的老師一定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所以才會教出暖暖姐這麽有自己想法的學生。”

冷暖暖很是驚奇,說道:“現在的女性都是這樣,自己有自己的事業,很少有女性像寄生蟲一樣,依附在男人身上。難道說曼月你從小的教育都是怎麽依附男人生存嗎?”

說完這話,冷暖暖又說道:“對不起,剛才我的話似乎是有些歧意。但是曼月你不能把自己一生全部賭在一個,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的男人身上。”

“謝謝暖暖姐的意見,我知道了。”李曼月非但沒有讓冷暖暖說出自己隻有高中學曆,還把自己原本良好的形象給弄得一文不值,心裏十分氣憤。

冷暖暖感覺膝蓋一沉,原來是小白跳到她腿上。

冷暖暖摸了摸小白的身體,小白舒服的眯起眼睛。

小黑胡子也不甘示弱,它直接跳到李曼月身上。上去之後,還不管李曼月變黑的臉色,使勁甩了甩身子,細細地貓毛隨之飄落。

“死貓,這麽髒別往我身上跳!”李曼月歇斯底裏的喊著,還一把把小黑胡子推到地上,小黑胡子動作利落的在空中翻了個圈,四肢著地,這才沒摔著。

小黑胡子不高興,直接跳起來,照著李曼月的胳膊就是一貓爪。李曼月吃痛,睜圓了眼睛瞪著小黑胡子,那視線簡直可以用來殺貓了。

冷暖暖連忙抱起小黑胡子,“李小姐,你沒事吧?”

李曼月閉著嘴巴,勉強搖了搖頭。

“我家小黑胡子對那些有善意的人是非常好的。還有我家的小黑胡子每天都洗澡,身上很幹淨的。”冷暖暖幫小黑胡子辯白兩句後,說道:“要不然你去醫院看看,打一針?”

李曼月也察覺到自己失態,說道:“不用了。”

冷暖暖沉下聲,跟朱姨說道:“朱姨,麻煩你把小黑胡子和小白抱進屋子,在李小姐在這裏做客期間內可不要讓它們出來,省的它們受傷。”

李曼月一聽,心裏十分不高興,她竟然還比不上兩隻畜生?雖然心裏這麽想,她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無辜的看著齊向賢,卻見齊向賢並無什麽特別表情。知道自己今日無果的李曼月隻好說道:“齊伯伯,我先走了。”

齊向賢點了點頭,讓人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