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招降敵將
雖然這一戰的戰果對很多官員和將領來說,是屬於秘密,不過白清還是從澹台龍舞那裏得到了此次戰鬥的相關情況。
此役十萬官軍,除去鎮守大營的兩萬,八萬出擊的官軍當中,光折損的人手就足有七千餘人,不過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各州縣裏麵招募的鄉軍,對於官軍來說,並不算是傷筋動骨。
隻是官軍大部隊在水泊岸邊與梁山賊人進行戰鬥的時候,這官軍大營也是遭到了梁山賊人派出的一小支隊伍的襲擊,幸好有兩萬餘人在此鎮守,打退了梁山賊人,不過駐守的官軍,也是付出了七百餘人陣亡的代價。
而梁山那邊,被官軍擊斃或者是俘虜的,也差不多達到了五千,除去其中八百餘人屬於蘭陵軍的戰果之外,剩餘的那些當中,光是被麒麟衛剿滅的,就足有兩三千人。
對於官軍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場無關痛癢的戰鬥,對梁山來說,卻是一場開始就已經注定失敗的結果,但是對蘭陵軍而言,卻是他們進階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聽完張叔夜的部署之後,白清徑直回到了蘭陵軍的營帳當中,經曆了今天對他們而言算是一場大勝的戰鬥,那些蘭陵軍士兵們,在看向白清的眼神當中,充滿了崇敬的神色,是他,奇跡般率領著這樣一支臨時拚湊的隊伍,取得了如此的成果。
或者說,此時的白清,在那些士兵們的心目當中,儼如用兵如神。
“把今天抓住的那個賊人帶上來!”白清端坐在主位上之後。對著自己身邊的侍衛們吩咐道。
侍衛領命之後便出了營帳,不大會的功夫。之前那被白清俘虜的漢子,由幾個侍衛們押送進來。身上依舊是一副五花大綁的模樣。
押送到了白清麵前,其中一個侍衛大吼了一聲:“跪下!”同時猛地一推那漢子,那漢子猝不及防,向前踉蹌了幾步,先是回過頭去看了那侍衛一眼,眼神當中閃爍著幾分怒火,隻是當他看到周圍那一圈對他虎視眈眈的侍衛或著親隨時,他還是兀自忍了下來。
再看了一眼最上首端坐的白清,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那一股架勢卻是那些下裏巴人怎麽都模仿不來的,而且之前就是他將自己打下馬來,雖說心中有些不服,但還是乖乖的跪在了白清的麵前。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外如是。
“你姓甚名誰?看你也是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非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匪人,為何會和這些梁山賊人們攪合到一起?”白清看到那漢子跪在自己的身前。先是端詳了他半天,這才開口沉聲問道。
聽到白清的問話,那漢子不由得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白清。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意外神色,原本在他想來,白清此時將他押到營帳當中。應該是審問他關於山上的一些情況才是,畢竟他也曾經做過提轄。對於審問犯人的一些流程,他也算是知曉的一清二楚。所以進來之後一切都十分的配合,怕的就是受那些無端的皮肉之苦,隻是白清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是徹底的讓他有些不明所以了。
“怎麽?很驚訝?”看到那漢子臉上的意外神色,白清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接著繼續說道:“方才我在與你交戰之時,看到你的穿著和兵刃,頓時便猜到你應該是官宦出身,或者至少也是出自官宦之家,而且你臉上的表情雖然猙獰,卻在眉眼當中帶著幾分正直的神色,沒有那些狠辣,所以我才擒下你,不知道本縣說的可對?”
就像白清說的那樣,雖然在之前的交手當中,不過隻是短短的瞬息,然而白清在那漢子的身上,卻沒有見到一般賊人應有的匪氣,所用的招數也是大開大闔,要知道這招式很多時候也能夠反應出一個人的性格,所以白清才有此一問。
聽完了白清剛剛的話之後,那漢子頓時沉默片刻,好一會兒,才露出一個苦笑,對著白清說道:“這位大官人真是好眼力,某家確實曾有過官身,隻是……哎!”那漢子話隻說了一半,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似乎這後麵還是有著許多的內情。
不過白清卻並未作聲,隻是端坐在那裏,等待著他繼續開口,而那漢子也在頓了一頓之後,又繼續對著白清說道:“說起來也不怕大官人您嘲笑,某家姓孫名立,乃是瓊州人士,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愛,送我一個‘病尉遲’的諢名,之前曾是登州的兵馬提轄,若非我那弟妹的幾個兄弟,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哦?”聽到眼前這個人,居然曾經做過登州兵馬提轄,白清頓時來了幾分興趣,而且看他說話的語氣,這到梁山上落草為寇,實在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原來這孫立的弟媳,人稱“母大蟲”的顧大嫂有兩個表兄弟,喚作解珍、解寶的,因被惡人陷害下了大獄,而孫立的那位弟媳顧大嫂,為救她的兩位兄弟,便設計將時任登州兵馬提轄的孫立誑至店中,脅迫他劫獄救出了解珍解寶,而孫立不得已,隻能被迫跟著這些人上了梁山。
“登州兵馬提轄!”等到孫立將個中緣由訴說清楚之後,白清站起身來,喃喃的念叨著,好一會兒,他才忽然轉過身來,對著孫立說道:“孫立,本縣念你有武藝在身,而且行事出身倒也正派,願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重回仕途,不知你可否願歸順於本縣?”
聽到白清的話,孫立頓時渾身一震,頗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白清,似乎是在極力的判斷白清話語當中的真偽,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的對著白清說道:“這位大官人,您說的……可屬實?”
“本縣從不打誑語!”白清直盯著孫立的眼睛,神色淡淡的說道。
見白清一臉認真的樣子,想來他並非是在欺騙自己,孫立頓時不由得沉默了下來,說實在的,白清的提議確實讓他心動不已,要知道,這落草為寇本身便是被迫,並非出自他的意願,而
且這孫立的為人倒也是十分的正直,看他原來身為登州兵馬提轄,權利應該在那一畝三分地還是有一點的,可是他的親弟弟和弟媳不過卻是以開酒館為生;而他的小舅子樂和也還隻是個小牢子,處處受人使喚,想來若是孫立肯走動,大概當個牢頭還是不難的,可偏偏沒有,其人品可見一斑,所以在他上山之後,對於梁山上的很多做派都十分的看不慣,做夢都想要回歸到以前的生活,但是一朝誤入歧途,政治上已經有了汙點,想要重回仕途,當真是難於上青天。
“可是您……”孫立看著白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動歸心動,隻是孫立對於白清能否做到他所說的,心中還是持懷疑態度,畢竟從剛剛白清的稱呼當中不難判斷出來,他不過隻是個知縣而已。
白清微微一笑,從孫立的吞吞吐吐當中,他便明白了孫立的顧慮所在,想到這裏,白清頓時對著他開口問道:“孫提轄,你原屬登州,我想,對於駐紮在你們登州的麒麟衛,你應該並不陌生吧!”
“當然!”聽到白清忽然沒頭沒腦的說起這個,孫立不由得皺了皺眉,但還是點頭應道,身為登州兵馬提轄,他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對於麒麟衛,孫立心中的感覺其實很是複雜,畢竟這麒麟衛乃是赫赫有名的五軍之首,有他們駐紮在登州,自然是對境內形成了強大的震懾力,所以原本登州境內的廂軍,便變得可有可無起來,孫立這兵馬提轄,一方麵對麒麟衛很是羨慕不已,同時另一方麵,也對它充滿著些怨言。
“澹台龍舞,是我的娘子!”白清站在孫立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臉平靜的對著他說道,同時心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又一次借著小舞的名號,拉虎皮扯大旗了。
白清的聲音不大,但是對孫立而言,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一臉呆滯的看著白清,情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巴,眼神當中充滿著不可思議的震驚神色——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無雙麒麟姬的夫君,他簡直有種瘋狂了的感覺。
但是下一刻,在白清的注視當中,依舊被五花大綁的孫立,忽然納頭便拜,對著白清高聲叫道:“這位大官人,孫立願降……”
孫立的話音剛落,就在白清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營帳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孫立聽到聲音,不由得朝著門口看去,接著便幾乎石化了,因為澹台龍舞的身影頓時出現在那裏。
這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麽!
“澹台將軍!”看清楚澹台龍舞的身影之後,營帳當中的那些侍衛們紛紛對著她抱拳行禮。
“小舞,你怎麽來了?”看到忽然闖進來的澹台龍舞,白清頓時開口問道,因為他看到澹台龍舞的臉上,少見的帶著幾分凝重的神色。
澹台龍舞視而不見跪在地上的孫立,隻是徑直來到白清的麵前,將一封書信遞到他的手上,用略帶一絲沉重的語氣對他說道:“狄笑白,或者說西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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