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

沈沐君和顧若然兩個人都沒再開口了,她們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顧若然深呼了一口氣,打破了這份安靜。

“我和俊彥分手了……”

“恩?”沈沐君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顧若然。

顧若然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拿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說:“我隻是覺得有些累了……我這樣的條件,何苦扒著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呢……”

她想了想,又接著說:“你和三哥的新聞我都知道了,紫鳶姐姐是陪著是三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對於三哥來說,她也是個特別的存在吧……我知道我不應該說這些,可是,君子,我希望你要主動抓住三哥,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和三哥離婚,在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可以配得上做我的嫂子……我不是因為害怕你和俊彥在一起才這樣說的,我隻是怕你和我三哥在未來都會後悔,我不希望你們不幸福……”

“是嗎?”沈沐君淡淡一笑:“可是我和你一樣,都累了……”

沈沐君說完,將最後一口奶茶喝完,“我先走了,你就不要送我了,這裏離家也很近的……”

顧若然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卻也沒有再堅持,她知道沈沐君現在隻想一個人呆著,而她何嚐不是呢?

顧若然目送著沈沐君離開咖啡廳,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簾裏,她才默默的歎了一口氣,輕啜了一口咖啡。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撥打了宋俊彥的電話。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現在在君子家不遠處的那間咖啡廳,你現在有時間出來一趟吧,我有事要和你說……”

沈沐君出了咖啡廳,沒有回她和顧若涵的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公寓,她剛出電梯的時候,就看見正準備出門帶皮皮散步的言梓修。

言梓修看到她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詫異:“不是說要聚餐的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沈沐君想要笑,卻發現自己的臉太過僵硬,她隻能淡淡的說:“有些無聊,就先回來了……”

“是嗎?你要不要陪著皮皮散步去?”

“我……”沈沐君原本想拒絕,卻在看到皮皮,想起上次將它忘記仍在家裏時,心裏有些愧疚,她又點了點頭:“恩,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好。”言梓修微笑的應了一聲。

顧若涵將晏紫鳶送到家後,扶著因為沾了水還有些瑟瑟發抖的她回到房間,叮囑道:“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受到了驚嚇,你先休息吧……”

“你今天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嗎?”晏紫鳶拉住剛轉身的顧若涵,睜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顧若涵笑著輕輕的將晏紫鳶的手撥開,搖了搖頭:“你自己休息吧,我還有事……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你是要去看君子嗎?”晏紫鳶從顧若涵的怪異的表情上說出猜想。

顧若涵沒有點頭承認,也沒有搖頭否認,隻是淡淡的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沒有注意到背後,晏紫鳶惡狠狠的視線。

顧若涵坐在車裏,他想起剛剛沈沐君嘴角的絕望的笑容,他的心忽然有些亂,他想了一會兒,終究是開動車子,往著公寓的方向駛去。

他將車子開到公寓前,正準備下車,就看見了牽著皮皮的言梓修和沈沐君並肩踏入公寓的電梯,沈沐君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時不時的和言梓修說話,神情和他剛剛見到的那個沈沐君完全不一樣。

他眼睜睜的看著沈沐君和言梓修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惡狠狠的用力的拍打了方向盤,不小心按到喇叭,在寂靜的夜晚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他一直抬頭望著沈沐君屋子的燈光,卻始終沒有亮,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才亮了起來,一想到她剛剛這段時間,她在和那個叫做言梓修的男人在一起,顧若涵心裏仿佛有把嫉妒的火,要將他的五髒六腑都灼焦般的難受,他終於忍受不住,用力的打開了車門……

沈沐君在言梓修的家小坐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家,因為散步的時候,皮皮突然掙斷枷鎖跑了出去,言梓修和她跑了好久才追到了,所以身上出了些汗,一走到屋內,她就進浴室簡單的衝了個澡,順便整理一下自己有些紊亂的思緒。

她剛裹上浴巾,突然就聽到了門鈴聲,她以為是言梓修找她有事,就趕緊換了身衣服,頭發來不及擦,還是濕漉漉的,像海藻一樣散在肩上,因為門鈴響的急,她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赤著腳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卻是顧若涵。

沈沐君直直的望著他熟悉的臉龐,腦袋裏卻有些短暫的空白,隨後又很快的反應過來,淡淡的說:“有什麽事情嗎?”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可是,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你,回去吧……”

說完,她就準備將們關上,卻被顧若涵阻止,他伸出手用力的推開門,沈沐君想要反抗,無奈她的力氣相對於他來說,隻猶如螳臂當車般,他輕而易舉的推開門,進到屋子裏。

沈沐君防守失敗,有些驚慌地說道:“你進來幹什麽?我說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怎麽?現在隻想看到那個叫做言梓修的人嗎?”

“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沈沐君,剛剛我都看到了……和他說說笑笑的進來,你當我是瞎子嗎?把紫鳶故意弄到水裏,怎麽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那件事,和我無關……”沈沐君一聽到晏紫鳶的名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表情冷峻:“如果你是因為晏紫鳶的事情來的話,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說的……如果是因為言梓修的事情,顧若涵不要忘了,我們是快要離婚的人了,何況,在你和晏紫鳶的事情都不清不楚的情況下,你憑什麽要求我!”

他們對視著,她感覺到他身上有瀕臨爆發的氣場,讓她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