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懷疑

車內,車窗緊閉,暖氣打的很足,晏紫鳶卻還是覺得從腳底泛起一絲的涼意,她轉過頭看著顧若涵,他卻隻是專心的看著前麵的路麵,是不是的微微轉動受中國的方向盤躲避來往行駛的車輛和行人。16kbook小說網更新

他從上車後就沒有講過話,嘴唇緊抿,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情緒。

回去的路上,他們什麽話也沒有說,直到進了家門,顧若涵也沒有理會晏紫鳶,他直接往房裏走去,關上房門,也沒有理會從廚房裏走出來正準備與他打招呼的傅雅漣。

“若涵怎麽了?”

傅雅漣走上前去,語氣裏有些擔憂。

“沒什麽……我進去和他說說話,晚飯就不要準備我們的份了。”

晏紫鳶說完,也徑直的走上樓去,在轉彎處右轉,徑直的走到了顧若涵的房門前。

她轉動了一下門柄,並沒有反鎖,她輕聲走進去,緊閉的窗簾將屋外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線都遮擋住,他也沒有開燈,晏紫鳶的眼睛一時之間不能完全的適應這樣的暗度,她眯著眼睛走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適應下來。

顧若涵正站在窗戶邊不知在發著什麽呆,晏紫鳶走到他的身後,從他的腰際處環抱住他,她的雙手交疊的放在他的腰前,感受著他的體溫,可是在她觸碰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輕微的抗拒和僵硬,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推開她。

“你有心事?”她緊緊的摟住他,將臉埋在他的後背處,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出聲,“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就對我說吧,我們之間一直都沒有秘密的啊……”

“沒有秘密嗎?”顧若涵的聲音忽然頓了頓:“可是如果我問你一些事情,你確定你都能誠實的回答嗎?”

他反問,話一出口,便感覺到一直緊緊的抱住他的晏紫鳶的雙手有些動搖。

“你想問什麽問題?”她的聲音裏帶著輕輕的顫抖,不知為何,她的心底忽然湧上一陣不祥的預感。

顧若涵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在她的雙手上,輕輕用力,將她的雙手分開,他轉身低頭看她,在黑暗中,她的眼睛顯得格外的倉皇,仿佛在害怕著什麽事情,眼神閃爍不定。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麽?”

顧若涵的眼神像一把利劍,直直的刺向她,雖然是在黑暗中,可是晏紫鳶還是感受到了他極力隱藏的激動的情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晏紫鳶低下頭,忽視他的視線和話語,“我有些餓了,要先下去吃飯,如果你不吃的話,我會讓阿姨送上來給你……我先出去了……”

晏紫鳶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轉身準備離開,卻在她才跨出幾步的時候,就聽見了身後不遠處顧若涵不帶任何情緒的冰冷的聲音。

“我調查沈沐君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晏紫鳶的背影忽然頓住,她想邁開腳步離開,卻發現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腳底仿佛訂了釘子,無論她怎麽用力,都無法挪動半步,最後隻能定定的站在原地。

“所以,是你在背後動的手腳是不是?”

顧若涵的聲音輕輕的傳來,明明是那樣近的距離,晏紫鳶卻覺得他們之間仿佛隔著整個銀河那樣的遙遠。

她始終保持著沉默,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不知道你動用了什麽方法甚至讓偵探所的人都無法調查到蛛絲馬跡,你也許是靠著顧家的背景,又或許是自己想了其他的辦法,可是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不要再介入這件事情。”

顧若涵的聲音淡淡的,清冷的仿佛是一杯冷水,倏地就澆到了她的心底,“紫鳶,你在害怕什麽?”

他慢慢的從她的身後走到她的麵前,低下頭:“如果我和沈沐君之間真如你所說的是那樣的關係,那麽你到底在害怕什麽?為什麽要千方百計的阻止我調查她的過去……是不是因為她過往的記憶裏,有我的存在?”

他的語氣漸漸變得生硬,有著咄咄逼人的氣勢,晏紫鳶卻還是保持著沉默,不說一語。

顧若涵一直盯著她看,兩個都沉默了許久,晏紫鳶才緩緩的抬起頭,與顧若涵直視,她的嘴角帶著一絲的淺笑,讓人覺得格外的哀涼:“你有什麽證據說明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你憑什麽認定就是我?”

“我請的偵探調查了那麽久,卻始終沒有調查到任何的有關沈沐君孩子的信息,我知道言梓修不是普通人,他既然那麽想要保護沈沐君和那個孩子,必然消息也是百般封鎖的,可是偏又那麽巧,你和那個孩子相處的這麽好,這個城市,可是和言梓修對抗的隻有顧氏……”

“如果我說這隻是巧合,你信嗎?”

顧若涵輕輕歎息,他的聲音裏帶著無奈和挫敗:“紫鳶,我不想懷疑你。”

“既然這是你已經認定了的事實,你現在問我還有任何的意義嗎?”晏紫鳶淺笑,可是眼神空洞,一片荒蕪:“若涵,你早就已經不相信我了,自從沈沐君出現之後,你就已經不相信我了,既然已經懷疑,我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隨便你怎麽想吧……”

“我隻是希望知道真相……”也許是注意到自己語氣和措辭的強硬,顧若涵的聲音情不自禁的低了下來。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說完,她掙脫開他一直固執的固定住她手臂的手,她在離開房門的時候,聽到顧若涵輕輕的聲音:“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也許是聲音太輕了,也許是她的思緒太過紊亂,這句話隻是在她的耳邊輕輕擦過就消散了,她沒有注意,也沒有回答,隻是徑直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關上自己的房門,這才發現一隻隱忍的著淚水早已奪眶而出,她緊緊的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她就這樣癱坐在地上,將頭低低的靠在自己的雙腿上,無聲的哭泣著……

現在,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屑於施舍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