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印鎮靈台

先前我沒有絲毫的防備,一隻陰蟲已經鑽到了我的體內,開始吞噬我的陽氣和精氣,但是一隻陰蟲的力量畢竟還很弱小,現在也隻能是在蠶食,一時半會兒也並不能將我怎麽樣,趁著一身微微泛著金光的紫色道袍替我抵擋住那些陰蟲,我手中的毛筆沒有片刻的停歇,在牆上繼續那道我未完成的符籙,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過程,必須要全神貫注,將一身的靈力全都灌注到筆尖之上,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大意,可是一旦這樣,我的身體就是一種放空的狀態,雖說我隻是一個剛入門的道士,陽氣和精氣卻比普通人強了許多,這對於那些陰蟲來說,無疑是一頓美味的大餐,而那些陰蟲便是餓了許久的野獸一般,我雖然沒有回頭去看,也知道附在張叔身上的那些陰蟲大部分都被我給吸引了過來。

有幾隻甚至還飄到了我的側麵,我用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了那些陰蟲醜陋猙獰的臉。

或許我對這些陰蟲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它們繞著我盤旋了一會兒,終於忍耐不住,便朝著我身上的道袍撞了過來,企圖鑽進我的體內,但是每當有陰蟲碰到我身上的道袍的時候,那道袍旋即便金光大盛,道袍之上的八卦圖案浮動了起來,那些陰蟲旋即被浮動的八卦圖案吞噬,化作了一道白煙消弭殆盡。

這些陰蟲並不是靈體,而是怨氣所化成的一種東西,就好比一個臭水溝旁邊滋生出來的蚊蟲,但是它要比那蚊蟲可怕的多。

當越來越多的陰蟲靠近我的時候,我知道我這身道袍不會堅持太久了,於是便加快了畫符的速度,當最後一筆落成的時候,我凝聚於筆尖上的靈力迅速的抽回,彌漫全身,那一身紫色的道袍旋即鼓**了起來,耳朵盡是那些“吱吱”的大叫之聲,嚇的那些陰蟲紛紛後退,再次貼在了張叔的身上,它們那一雙雙惡毒的血紅雙眸依舊緊盯著我。

牆上的那道符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牆麵,當符落定之時,一股澎湃的道家浩然之氣油然而生,似乎整個屋子裏的陰氣也消弭了很多。

我轉身,四處掃了一眼那些四處飄**著的陰蟲,旋即又走向了另外一麵牆,這次我長了一個心眼,從一旁將那大印摸了過來,直接放在了我的頭頂上,這大印可以震懾一切妖魔鬼怪,有大印鎮住了我的靈台,那些陰蟲就算再悍不畏死,也不敢近我半分。

就這般,我頭上頂著一個大印,便在另外一麵牆上開始畫符,一邊畫符,我還有顧忌腦門上頂著的大印,若是掉下來摔壞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這可是我們這一脈的信物,可不能就這般毀在了我的手中。

大印鎮靈台,百鬼不侵,更別說這些怨氣所化的陰蟲了,這一次,那些陰蟲連我身子三尺之內的範圍都不敢靠近。

饒是這般,等我畫完了這第二道符的時候,全身也已經是大汗淋漓,身子微微有些發顫了,畫符本就是一件十分消耗靈力和體力的事情,何況是一口氣連著畫了兩道大符。

隨後,我又頂著大印在其餘的兩麵牆上再次畫出了兩道符,等我全部畫完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徹底的虛脫了,我帶著一應法器,走到了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頭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滑落在地上,那些陰蟲就在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現在四麵牆上都有了符,那些陰蟲被逼得不敢靠近牆麵,全都圍成了一團,但是更多的還是附身在張叔的身體上。

張叔至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他抱著腦袋,蜷縮在那裏,身體一直在發抖,我知道,他現在肯定十分痛苦。

坐在地上歇息了片刻,漸漸的恢複了一些體力,我朝著四麵牆上再次看去,那四道符籙已然生成,而且都是十分有用的符,這一次畫符,恐怕是我修道以來最為成功的一次,望著我的傑作,我心中還是有些自豪感的。

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再過一會兒便是午時三刻,陽氣最重的時候,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午時三刻一到,便是這些陰蟲的死期。

看著時針一點一點的移動,我盤腿而坐,調整內息,午時三刻一到,我“謔”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持火精赤龍劍,開始在這間狹小的臥室之中踏起了禹步,另外一隻手則在快速的掐著指訣,口中大聲念道:“原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上下袛神,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前;太上有令,搜捕邪精,護法神王,包圍誦金;皈依大道,元亨利貞。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剛剛念畢,我手中的火精赤龍劍一指窗外,頓時炫目的一道亮光落在了火精赤龍劍的劍身之上,我握著火精赤龍劍的手都感覺到了整個劍身都燙得厲害,甚至有些讓我拿捏不住,但是我很快又將劍身收回,指向了牆壁上畫著的那道符,從劍尖之上旋即噴出了一道光柱,徑直朝那道符飛了過去,占據了大半個牆麵的符紅光一閃,氣勢萬千,整個炁場都發生了極大的波動。

那些陰蟲頓時就慌亂了起來,“吱吱”大叫著,但是它們已經無處遁逃,隻能不安在一處極小的範圍內遊弋**著。

一道道光柱被我接引道了那四麵牆上的符文之上,四道符旋即一起閃耀出了刺目的紅芒,將整間屋子都包裹了起來,那些陰蟲再也承受不住這浩浩****的純陽之力,紛紛發出慘叫,符光所到之處,那些陰蟲頓時煙消雲散,無一幸存,張叔突然再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痛苦的在**翻滾起來,他身上的陰煞之氣被種的太深,這些符光罩在他的身上,真如割肉一般的疼痛,尋常人哪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