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背著一個人
我們兩個難兄難弟,一路相互扶持,艱難的在老林子裏行走,本來呂一凡建議我們先去找他丟失的那些補給,裏麵有一個衛星電話,聽他說,他這個衛星電話跟我們用的手機完全不一個概念,是由衛星直接發射信號的,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跟他的上級取得聯絡,如果找到了那個背包,我們就不用這麽辛苦的走出去了,隻需在這裏等著上麵的救援便是了。
但是,呂一凡昨天為了追那個人,有些慌不擇路,這會兒也不知道那個包丟在了什麽方位,現在也有些不好找,但是他說昨天晚上他們也沒有追出去多遠,頂多就跑了七八分鍾的樣子,然後他和一個戰友就掉進了那個陷阱裏。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一些,這事情還沒過去幾天,他們跑動時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還在,況且呂一凡又是特種兵出身,這種偵查的事情他最在行,我們兩個人找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就在一處雜草堆裏找到了他的背包,兩人都是歡喜不已。
這個背包裏還放著一些清水和食物,呂一凡掉進那個陷阱之後,滴水未進,更別說吃東西了,當下二話不說,足足喝了兩瓶礦泉水,又吃了些壓縮餅幹,才將一個黑色的跟大哥大似的東西拿了出來,開始跟上麵聯絡,將我們這裏的情況跟上麵簡單說了一下。
我吃了一條三四斤的大魚,自然是不餓的,等呂一凡聯係好了之後,我們也都不打算再走了,直接在原地等待上麵的救援就可以了。
據呂一凡說,他這個衛星電話還有定位係統,隻要一直開著,上麵就可以根據定位係統追蹤到我們的方位,而且十分精確。
聽他這麽一說,我就更放心了,當下我們兩個就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兩個人身上都有傷,等我們倆走出去真是有些困難。
我的傷不光是身體上,由於動用了請神之術這樣的大術法,肯定傷了些元氣,正好借著這段時間,我開始打坐調息,慢慢的恢複身體,呂一凡閑著無聊,便一瘸一拐的在附近轉悠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時不時的總能聽到他歎息的聲音。
我這一閉目打坐,便沒有了時間觀念,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色早就已經黑了下來,身體也感覺舒暢了很多。頭頂上繁星點點,整片老林子安靜的可怕,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呂一凡的身影,當下心中便咯噔了一下,連忙大聲的喊了幾句,也沒有人答應。
我是對呂一凡十分放心的,所以才敢如此毫無戒備的閉目調息,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卻沒了他的影子,不由得心中有些慌亂,叫了幾聲沒有答應之後,我本來想去找找他,可是我怕我走了之後,等呂一凡回來的時候再找不到我,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我心裏總有些慌慌的感覺,害怕呂一凡在這裏會出事情,他還瘸著一條腿,即便是遇到什麽猛獸,也夠他喝一壺的。
這小子也太不靠譜了,將我一個人留在這裏,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跑沒影了,也不怕我被野獸給吃了。
我靠在大樹旁邊,將火精赤龍劍摸了出來,周遭一片黑暗,靜謐的可怕,雖然我是個道士,但是對於黑暗和靜謐的空間有還是著天生的恐懼,手中摸著火精赤龍劍,便會覺得有些底氣。
就這樣坐在那裏愣了大約有十幾分鍾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兒悉悉索索的聲響,瞬間又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當下便將火精赤龍劍握緊了一些,很快就站起了身子,朝著那個聲音的來源看去。
又過了片刻,隱約中我看到從一片黃草叢中走出來了一個影子,這個影子看起來不怎麽像人,上半部有些粗大,下麵很細,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這特麽是個啥玩意兒啊?
心中驚詫的同時,我腳下突然一滑,往後趔趄了一下,直接暴漏了目標,當下也不再隱藏身形,直接將火精赤龍劍舉了起來,指向了那個東西,厲聲喝道:“什麽人!?”
“是我,呂一凡。”那個聲音靜靜的回道。
我這才放下心來,等他走近了一些,我才發現,原來呂一凡的身上還背著一個人,肩膀上還多了兩把衝鋒槍。
“你剛才幹啥去了?嚇了我一跳。”我略有些怨懟的說道。
呂一凡將背上的那個人放下來,淡淡的說道:“我剛才再四周轉悠了一圈,將丟的槍找到了,這老林子猛獸多,沒有槍咱們恐怕會有麻煩,然後又回去將陷阱裏的那個兄弟的屍體拉了上來,他是我兄弟,雖然死了,我也不能讓他窩在那個洞裏憋屈著,我要帶他回家。”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又問道:“現在什麽時候了,你叫的人應該快到了吧?”
呂一凡抬手看了一下表,點點頭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兩個小時以後他們會找到我們。”說到這裏,呂一凡抬頭看了我一眼,緊接著又道:“對不住了白展兄弟,剛才我走的時候,看你在練功,也沒敢打擾你,就自己走了,不過我也沒走遠,就在附近轉悠。”
突然間,我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我感覺今天的呂一凡有些奇奇怪怪的,具體是哪裏也說不清楚,或許他還沉浸在死去戰友的悲傷情緒中的緣故吧,總讓我有些覺得不自在。
接下來,我們倆好像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就坐在那裏繼續等,老林子的夜裏很涼,呂一凡點了一把火,這才讓我感覺暖和了許多。
借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我朝著呂一凡的臉上看了幾眼,火光將他的臉照的有些猙獰,我突然發覺他看我的眼光也有些奇怪,總覺得有些惡狠狠的,而且他每次看我總是用眼角的餘光撇,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這讓我有些心生警惕,不自覺的就遠離了他一些,氣氛好像突然就變的有些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