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放過我 番外——仲夏夜微涼(8)
隻是,她覺得再淒涼再悲哀又有很麽用呢?反正也不會有人心疼她,反正難過也是一輩子,快樂也是一輩子,不如用笑容藏起那些難過自己給自己走下去的勇氣和力量,所以她揚起嘴角衝他露出一抹燦然的笑,連語氣都是有些調皮的,悌
“江先生,您提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不過,能給我些時間考慮一下嗎?”
諛
江仲遠是什麽人,一眼就看透了她那些故意偽裝的堅強,所以他也沒再勉強她,就那樣鬆開了自己的手,夏微涼衝他禮貌的微微一笑,
“謝謝!那就恕我不送了,走的時候麻煩幫我關好門!”
她說完就徑直往自己的臥室裏走去,江仲遠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忽然就伸手拉住了她,
“我常年在部隊,不會給你的生活造成困擾的,我會結婚,主要是不想我奶奶走的有遺憾,我奶奶過世後,你可以提離婚,而且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可以分你一半!”
悌
他這樣說,隻是想盡量地減輕這件事在她心理上造成的負擔,況且他也知道她對他並沒有什麽感情,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把話都說開了,雙方反而都不會那麽尷尬。。
說白了不過就是:她陪他演一場戲,他付給她豐厚的報酬,無關感情,如此而已。
隻是,江仲遠,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用一場婚姻來陪你演戲,人家姑娘付出的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而您,也未免太自私了些吧?諛
您確定您之所以會選擇她,僅僅隻是因為她這樣的性格能夠在您那個壓抑的家庭裏生存?您確定她陽光率真的性格沒有那麽一刻打動過您陰霾的心?
他那番話說完,她卻忽然生了氣,狠狠地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原本嬉笑著的小臉上染上怒色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地朝他吼,
“都說了要考慮一下了!”
然後一甩門,進了臥室。吃了閉門羹的他,無奈之下也隻好轉身離開,不過這女人的脾氣也真是夠受的,竟然敢衝他大呼小叫的,他也是一片好心才說那些話的,沒想到好心沒好報。
關上門回到臥室的夏微涼,卻是就那樣無力的坐在了地板上,無聲地流下了眼淚。他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把婚姻當兒戲嗎?他以為,他有權有勢她夏微涼就會迫不及待地答應嗎?
是的!她是愛財,你看她的書桌正前方貼著三個大字:向錢衝!可是那並不代表她可以用出賣自己的感情和婚姻這樣的方式來換取這些,她從未想過依靠任何人過上她想要的富足生活,她一直在自己努力著拚搏著,不然她又何必終日碼字熬得麵色暗黃憔悴不堪,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所以他剛剛那樣說,說以後離婚她可以分他一半的財產讓她覺得自己被看輕了,所以向來與人為善幾乎很少對人動怒的她都發了脾氣。
她起身去拿過了抽紙來然後回來坐在那裏繼續流淚,怎麽辦怎麽辦?表哥她也不能不救,可是又不想就這樣賠上自己的婚姻,作為一個寫言情小說的人來說,誰不對愛情對婚姻充滿了憧憬,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婚姻會是這樣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可是如今……
最後,當一切情緒都平複下來,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第二天早晨她通知他自己的決定的時候,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
“那我們今天就去把證領了吧!”
她正失眠了一晚上剛鑽進被窩裏準備好好睡一覺呢,被他這話雷得又從**跳了起來,他也未免太心急了吧,她剛答應下來就要去領證?她重新躺回被窩裏,咬牙憤憤抗議,
“不去!”
他不理會她的氣憤,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明天我就要封閉式訓練了,沒時間再外出辦這些事了!”
“你們軍人結婚不是都要打報告的嗎?”
她氣的牙疼,躺在那裏大眼滴溜溜的轉著想著借口推脫著,她不想今天去啊,首先這也未免太快了,一旦領證了就真的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其次,她今天的形象太差了啊,失眠了一晚上的黑眼袋外加因為哭過而紅腫的雙眼。
哪曾想他卻幽幽丟給她一句,
“我早就申請好了,就等你了!”
他早在決定那個人是她的時候就已經打報告了,他也已經通過對她的調查,看透了她的脾性,斷定她一定會接受這個交易。
而這所有的一切他都做得極其隱秘,沒有露出一絲口風讓江家人知道,如果被他們知道了,他們根本就結不成婚。
“啊啊啊啊啊——”
夏微涼崩潰的尖叫了起來,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自信?多腹黑?他怎麽就知道她會答應?他是早就想好了要用她表哥的事情來算計她了吧?豈有此理!
江仲遠皺眉將手機拿離了耳邊,然後便聽到了那邊傳來一連串的咒罵,
“江仲遠我詛咒你以後吃泡麵沒有調料,詛咒你出門車爆胎,詛咒你……”
他嘴角抽搐,滿臉黑線,後麵還有一連串的話他都沒聽清楚,反正似乎她那端已經開始收拾自己了。
兩人約在婚姻登記處見麵,他差不多等了她近一個小時她才慢悠悠的趕來,他本
就對她散漫的時間觀念很是不滿,一見她那身打扮,一雙濃眉不由得又緊緊擰了起來。
她穿了一條鬆鬆垮垮的破洞褲,每個洞破的都隻剩下一縷縷布絲掛在那裏了,上身裏麵穿了一件條紋的小吊帶,外麵罩了一件黑色的開衫,那開衫前麵兩個衣襟長的快要拖地了,後麵則是正常的長度。
還有她腳下那雙平跟鞋,淡粉色的鞋麵,上麵卻幾乎整個都布滿了鉚釘,而那鉚釘尖銳的凸起,他覺得她要是看誰不順眼,一腳踢過去,對方鐵定殘廢。
這樣另類紮眼的打扮讓身在部隊的他很是不能接受,與其看她這樣還不如看她第一次穿那樣淑女的裙子呢,她穿的這樣亂七八糟讓他頭痛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她還戴了副大墨鏡,將一張小臉全部都遮住,他不由得惱怒地一把上前給她摘了下來,跟他結婚就這麽見不得人?
不過他這些話還沒質問出口就看到了她紅腫的雙眼,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夏微涼,在沒領證之前,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墨鏡被他摘掉,夏微涼也有些尷尬,其實她昨晚倒是沒有哭得多凶,也就剛開始的時候難受了一會兒,後來就好了,她向來很會自我調節不是嗎?
她想,反正他常年住部隊裏,她也不跟他接觸,既失不了身,也丟不了心,不過就是以後自己真心想結婚時會是二婚的身份罷了。她相信如果後來遇到的那個男人真心愛她,應該不會介意這些事情的,畢竟她身心都是清白的。
後來她就光顧著碼字去了,也沒再多想這件事,隻不過她的眼睛屬於那種稍微一哭就紅腫不堪的那種,再加上又熬了一晚上,直接憔悴的見不得人了。所以他要來登記她十萬分的不情願,就算是這場婚姻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但好歹是初婚對吧,她總得形象好一點兒吧。
她跳起來去從他手裏奪自己的墨鏡,
“眼鏡還給我!”
這個男人怎麽這麽討厭,擅自就給人家摘了墨鏡。
江仲遠看著她紅腫的眼也就明白了她戴墨鏡的目的,也沒再跟她計較就還給了她,然後又滿臉嫌惡地打量了一下她腿上的破洞褲,幽幽開口,
“夏微涼,你是有多窮?我不介意婚後給你一張卡,用來維持你的日常生活!”
他說這話半調侃半認真在裏麵,他當然知道這樣的褲子是一種時尚和流行,但是她這條也未免破的太誇張了吧。
夏微涼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
“窮你妹啊!親,這叫時尚,時尚你懂不懂啊?”
他的眉頭再次皺起,為她那句“窮你妹”還有那個讓他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親”字,夏微涼見他那眉頭緊鎖的樣兒,不由得煩躁地衝他揮了揮手,
“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簡直土的掉渣了!”
她說完抬手將自己那兩個長的快要拖地的前襟往胸前一攏,然後抱臂低頭往裏麵走去了。
啊啊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