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名利場,全球糜爛池,在燈紅酒綠之下翩躚起舞,在高腳杯中紅袖添香。

它那樣魔幻,那樣不真實,卻又那麽苛刻又寬容。

允許你將人認錯,允許你放浪形骸,哪怕你說不了好聽的話,做不到漂亮的事兒。

但絕不允許你的妝容,你的衣著,你袖口上的微光有半點低劣。

隻要有美麗的皮囊,以及厚重的資本,這裏就是屬於你的獵場。

是獵物,還是獵人?

燈光錯影,在光的縫隙中定格,讓你時隔多年,時隔文明與末世隔離的界限,讓你再次看到那一幕。

長長的沙發,她坐在一端,半身歪靠沙發扶手,貼身的紅色長裙,樣式簡單,身姿纖長且玲瓏,腰肢因為斜靠而扭出纖細的身段,她翹了腿,長腿的輪廓被布料勾勒了曲線,往下蔓延到足尖,高跟鞋要掉不掉,嫵媚,卻又克製冷冽,冷白的皮膚在燈光流淌中,竟比周遭許多歐美人士越發醒目,這種白似乎凸顯了她唇色的冷淡,以及眉眼裏淡漠卻尤有溫和的光輝。

她在聽人說話。

前麵有西裝筆挺的英倫男士特地拉了椅子坐在跟前,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沙發其他位置被人坐滿了,沙發後都站了看起來衣冠楚楚的人士,他們似乎在談論什麽,這個男士是主要演講人,似乎興起,他甚至解開了昂貴的西裝,並且解了襯衫袖口,正抬手在演示演講什麽,手裏還有幾張紙,密密麻麻全是字也看不清,所有人都聚精會神聽著。

這跟周遭的迷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但更大的反差是作為男士主要傾訴對象的王九狀似認真聽著,左手卻輕勾著一個簡單的玻璃水杯,裏麵三分之一的水量,應該正要喝水。

水裏麵有光,沿著玻璃攀爬到了她那纖長的手指,非柔弱無骨,事實上能看到骨跟皮幅度完美的輪廓,性感跟感性兼備的一隻手,卻無端讓人覺得充滿了欲望的輪廓。

但更古怪的是她斜靠騰出的空間…有一隻貓,肥胖的藍短貓,脖子上掛著珍貴的珠寶掛牌,慵懶又霸道地占據了那一方空間,甚至還把貓爪子不客氣地放在她的大腿上,但又縱容她的另一隻手撫柔它的肥下巴,它微仰了肥胖的腦袋,眼鏡舒服得眯成一條縫。

它的舒懶,大抵跟對麵放肆了風度的男士一般感受——為她專注於自己的親睞而感到歡心。

這張照片出來,賈德這些人似乎很驚訝,很快提到了什麽晚宴,藥監,研究所的事,但拚貼起來大概就是那個看起來跟中國酒會上拿著資料求人投資似的男子是一個醫藥公司的重要人物,把控研究所,正在遊說王九什麽。

“不是遊說那位林姿教授?”

“好像不是,像是想通過她來遊說她的介紹人老師,那位可是連我們父輩的麵子都不給,派頭大得很。”

“我怎麽聽說是在遊說她,理查德,你不是站在邊上,沒聽到?”

“我又不從事醫療行業,聽不懂,你沒發現邊上那幾個都是醫藥公司的?MD,藥品真的是暴利行業。”

“所以,後來成功了嗎?”

“誰知道呢,我聽說伊利先生給出的酬勞很恐怖。”

幾人寥寥閑談,似乎又摒棄了風花雪月,直到伊恩受不了,冷笑了一句:“理查德,你這樣子在他們中國就叫舔狗吧。”

臥槽!吃瓜中的中國瓜友們,或者說其他區的瓜友們都激動了。

來了,來了,撕逼了?

有瓜但是老王一直不上線,雖然刺激,但還不夠刺激!

理查德:“伊恩,你還挺懂中國文化,就是不知道你跟你的好朋友背著各自的老婆為愛做0算不算符合他們的文化。”

艸!大瓜大瓜!國際大瓜?

伊恩似乎真的被激怒了,其實這件事在他們那個圈子裏早已泛濫,當時還軒然大波,幾個家族都被卷了進去,可並未傳到亞洲圈子這邊,所以也的確算大瓜了。

伊恩果然還是被激怒了,“你們這些蠢貨,我跟林恩是被陷害的,是她跟羅伊跟我們兩個下了藥!法克!你以為她們多幹淨,那天晚上她們兩個在我房間裏!”

理查德:“你在開玩笑?羅伊跟你還有林恩同為本羅伊家族的候選繼承人,就算你們無血緣,她也不會把自己送到你們房間裏,你這麽胡說八道,不怕羅伊家主把你幹掉?”

泰琳:“啊哦,這個話題有點可怕了,我隻看不說話,可以?”

伊恩:“我以我的血脈起誓,這兩個賤人當時的確在我房間!林恩也在!我們的確被她們陷害了!我想那藥肯定是Scarl給我下的,這個陰險狠毒的女人,我詛咒她!”

國際友人圈忽然有些寂靜,直到理查德涼涼一句,“我還是不信,不過我願意撤出這個話題,畢竟羅伊女士現在是本羅伊的家主,雖然末世了,但她現在還掛在我們第三區中領地排行榜第二的位置呢,對了,聽說你們那一脈的人並不在本羅伊家族勢力本部,對嗎?”

這句話絕對羞辱了伊恩。

伊恩憤怒甩出一個視頻。

房間,伊恩的房間,四個人,一張桌子,四張椅子。

他們各自坐在一個位置上,正在做一個十分嚴肅且刺激的事兒。

比如…打麻將。

理查德等人:“…”

瓜友們:“!”

仔細一看,王九還是王九,還是翹著腿,漫不經心,那打麻將的姿態簡直是國民版一樣一樣的,相比而言,其餘三人就有點那啥了。

兩個歐美青年應該就是伊恩跟林恩,年輕,英俊,桀驁並且傲慢。

另一個坐在王九邊上的女人,符合中西方最挑剔的審美,冷豔極致,冰藍雙瞳是冰川的顯現,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性冷淡般的厭世氣質,佩戴的手表閃耀著冷冷的光輝。

但她偏頭看了一眼王九,冷冷說了一句英文,翻譯過來大概如下。

“你在針對我。”

王九:“沒有啊。”

羅伊:“那就是你的牌在針對我。”

王九:“可能是它們也看不慣我都輸了鞋子跟耳環,下一步就得脫禮服了,你卻什麽都沒脫。”

羅伊:“難道他們兩個脫得還不夠?”

王九:“你不知道在學醫的人眼裏,男女的肉體都有研究的價值麽”

她說得很平淡自然,毫無下流之感。

本羅伊:“…”

然後王九扣了扣桌麵,對另外兩人說:“兩位,你們再不認真點,褲衩留不住了。”

她激怒了兩人,伊恩暴怒起身,林恩卻是陰冷威脅,“讓我脫光,對你可沒什麽好處,Scarl。”

王九笑了笑,伸手撥動了下耳朵上掛著的耳墜,淡淡道:“還沒繼承本羅伊家族就想硬上我,是不是太猖狂了?聽說本羅伊族長不討厭幹壞事,但厭惡幹了壞事還不能善後的廢物。”

“我要是你,就按照賭約,把門開了,放我出去,當然,作為這次賭博的最大勝方,你們跟羅伊關於馬丁藥劑項目的協議與我無關。”

林恩目光一閃:“這你都知道,你們兩個…”

這是懷疑她們兩個勾結了。

王九站起,喝了一口水,淡淡道:“這是最好的猜測了,假如不是她告訴我的,那你們兩位就得考慮更壞的可能性了——比如,本羅伊大人將此事公開,本就是為了用你們兩個來考驗她的能力,她如果贏了,就是對外默認的繼承人,在我們中國,這叫磨刀石,不過兩塊磨刀石如果聯手,也是有翻盤可能性的不是麽?”

羅伊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冽,起身走向大門那邊,林恩兩人目光閃爍,最終咬牙開了門。

兩人踩著兩個大少爺扔在地上的衣物,一前一後離開房間,視頻結束。

片刻安靜中,另一個人上線了,慢悠悠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包。

近衛劍人:“這麽熱鬧啊,不過你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近衛劍人:“什麽才是真正的社交法則。”

短短兩句話,讓理查德跟伊恩這些人全安靜了,因為這個人身份比他們高。

謝律走到王九身邊,坐在邊上的石頭傷,拿了社交圈的頻道平板,朝王九擺了下,“確定不處理?”

王九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是社交第一法則嗎?”

謝律皺眉:“我並不擅長社交。”

王九笑了笑,偏頭看著火光,慢條斯理捏著樹枝,淡淡道:“對等。”

對等?

謝律挑眉,看了一眼頻道上的那些人,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王樹把譙雪鏡跟刀刀拉入小群,訕訕問是啥意思。

譙雪鏡:“其餘我不了解,但據我所知那幾個人都是歐美那邊一些財閥的家族子弟,不過看起來很厲害,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王樹:“啥?”

譙雪鏡:“他們都是已經確定無法繼承家族事業或者正在努力得到繼承權的人,換而言之,他們都不是掌門人,以隊長的意思——他們這些人在社交場合不論做什麽說什麽,都不值得她理會。”

譙雪鏡:“但,情況很快應該改變,因為這個近衛劍人身份不太一般,他是日本那邊大貴族近衛氏族的掌門人。”

王樹:“都末世了,還有什麽財閥啊。”

譙雪鏡:“不夜的後麵應該就有我們國內財團的背景,隻是洛陽地塊的布局就這麽大,你覺得呢?”

王樹:“!”

譙雪鏡皺眉:“今晚的事不太簡單,最好不要再聊下去了,我感覺背後有針對隊長的預謀,得攪和它。”

王九背後的隱秘似乎比她想的還要深得多,否則這麽多大人物不會針對她…

本來譙雪鏡想上場,但王樹攔住了她,“你應該也有些身份,還是我來吧,我這種小人物才能搞場子。”

正好此時,近衛劍人肅靜了社交圈後,慢悠悠說了一句:“社交對等,她不會跟一群手下敗將浪費時間的,我敢打賭,她連這些內容都懶得看,不過,請問這裏有她身邊的人麽,勞煩替我帶個話,我有個買賣想跟她談談。”

“通個好友,或者上下線吧。”

說完後,一時沒人應,氣氛有點尷尬。

還好王樹上線了。

王樹:“那啥,劍人閣下,我是她徒弟,她現在很忙,有事以後說可以不?”

近衛劍人:“請問她在忙什麽?”

王樹看了下王九那邊,一邊收到領地的法規更新提醒,艸,師傅快複製了半部刑法了!

他說:“我師傅在寫《刑法》。”

近衛劍人:“?”

王樹:“跟一個帥哥聊天,並且順便烤地瓜。”

近衛劍人:“恩…這很像她,那麽,你問下她能不能暫時放棄那個帥哥,跟我談個交易,話說,我也不難看啊。”

王樹:“好的劍人閣下。”

王樹果然問了王九,王九轉頭看他,“近衛劍人?這個人人如其名,挺賤的,算了…”

執著於搞場子的王樹回到頻道,“我師傅說你人如其名挺賤的,算了。”

近衛劍人:“…”

王樹本以為這事算過了…忽然聽到一條語音。

“你告訴她,欠她的兩億五千萬美金,我考慮換算成遊戲的匯率給她。”

聲音沙啞冷淡,聽著都讓人骨肉發涼。

一看前綴,羅伊。

臥槽!好多錢!

王樹急忙問王九。

近衛氏族的近衛劍人,本羅伊家族的羅伊?

謝律聽到這兩個名字,目光深沉了一些,也接到了上司的私聊。

但他也看到了此前都懶得搭理社交頻道的王九迅速上線了。

王九:“咦,親愛的羅伊,好久不見啊。”

近衛劍人沉默時,理查德等人差點沒笑出來。

神他媽社交規則,隻要有錢,她上線的速度比惑箭還快。

羅伊:“通過好友。”

王九:“你先把錢給我。”

羅伊:“難道隻有金幣能通過你的好友?”

王九:“你換成銀幣乃至銅幣我也可以接受,我不挑。”

近衛劍人:“等下哈,我插一句,這兩億五千萬美金,不會就是當年你們密謀聯手爭奪繼承權並且幫忙弄死林恩的報酬吧,這價格可不低,一個林恩估計不值哦。”

暗示之意滿滿。

王九:“誹謗?”

伊恩:“果然如此,你們兩個女人太惡毒了!我一定要申請長老會仲裁你,羅伊!”

王九:“先讓她把錢給我再仲裁。”

伊恩:“你以為跟你沒關係?你跟羅伊跟我們兩個一樣都喝了水,一樣中了藥,出去後恐怕就搞在一起吧!還發我跟林恩的視頻,肯定都是你們兩個搞的,難怪你最後還故意引導我們兩個商談對策,就是為了讓我們兩個藥性發作。”

王九:“藥是你們的,不就是覺得大家一起喝了,肯定是我們兩人吃虧,還在裏麵裝了監控,就是想拍下視頻日後好威脅我們。酒店出入都有搜查,任何監控材料都通不過,唯一不用檢查的隻有你們兩個舉辦方,怎麽反過來汙蔑我呢?”

伊恩:“難道你以為是我們自己幹的?”

王九:“霸王硬上弓倒打一耙借著泄露後逼迫林恩跟你在一起,結果他不屈從,絕望中自殺,這也不是沒可能。”

劇本都準備好了。

過了一會,本該惱怒的伊恩沒回應。

好一會。

近衛劍人:“真厲害啊,剛剛得到消息,伊恩的領地被打爆了,他被羅伊女士打光了氣血,徹底掛了,你是故意配合她的是麽?狡猾的Scarl。”

一股子血腥味的死亡之氣撲麵而來。

王九:“所以不要沉迷於社交網絡,誰知道死亡什麽時候來呢。當然,劍人你也不要沉迷於誹謗我,畢竟你已經吸引我的注意了。”

近衛劍人低低一笑,“好吧,看來我成功了。那麽,我們可以來談一談合作的事了吧,我們都在第九區,算算方位,我們可以南北聯盟了吧,起碼我比遠在第三區的羅伊更接近你不是麽,親愛的Scarl。”

羅伊冷冷道:“你跟伊恩合作,故意把事情鬧到社交圈,一來想引長老會對我製裁,讓伊恩上位,二來想借我們這些人背後的家族背景引起Scarl那邊的國家人員對她進行審查,阻礙她的發展。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

近衛劍人:“誹謗?”

王九:“不要學我說話,不過羅伊女士,你說為什麽這麽多人都要搞我?還專門用特殊道具保存了本該毀壞的這些視頻跟照片,就因為我不肯順從他們的權威麽?還好有你保護我。”

羅伊:“你怎麽知道我不想搞你?”

王九:“…”

近衛劍人:“所以你們喝了那些下了藥的飲料,後來是怎麽解決的?我查過,你們那晚都沒叫過人解決生理問題。”

撕破臉皮還能這麽八卦,這就是頂級社交達人的素養。

王九:“忍一忍不就行了。”

近衛劍人:“是嗎,我覺得你沒忍。”

王九:“咦?”

近衛劍人:“你跟她分開後,我從監控裏看到你拉著一個男人進了房間。”

近衛劍人:“如果我沒看過,那個人身上的族徽是宋,難得的青年才俊,算起來,你應該喊他七叔,對嗎?一定很刺激。”

高人過招,下作,狠毒,斃命。

拖著政治世家宋家一起下水。

王九:“燈一關第二天拉開簾子天就亮了的小事,值得你們這麽在意麽?”

她當然不在意宋家的名聲,所以輕描淡寫。

但有人在意,也選擇斬斷亂七八糟對王九的指控。

一個人上線了。

宋遠橋:“無血緣,未婚夫妻關係,但因為我前妻不同意,王九也不喜歡,所以解約了,有問題?近衛先生還是先處理好你父親的私生子逼宮之事吧。”

宋遠橋:“王九,以後少交這些亂七八糟的朋友。”

王九:“好的宋老頭,我一般不愛社交,也沒什麽朋友。”

到這裏,很多人已經看出一點味兒來了,與其說今天的事是針對王九的,但其實也是歐美跟日本那邊的試探跟攪和。

要知道,近衛他們那邊也在第九區地域。

降臨的緣故,國家崩解,文明毀滅,很多事都說不明白了,但野心家們蠢蠢欲動。

譙雪鏡這邊也告訴王樹他們,“跟風花雪月其實沒什麽關係,理查德這些家族好多都有反華傾向,近衛家族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是借著王九來搞事兒,速度好快啊,這才第幾天。”

但反向也證明了王九在國外的經曆很複雜,恐怕經不起查,應該也是有私怨的,所以組團來報複了。

好大一場戲。

但看著那個羅伊好像跟王九是一夥的。

譙雪鏡剛這麽想。

王九:“2.5億,親愛的羅伊還在麽?”

羅伊:“我沒考慮給,而且我覺得你還得通過好友。”

王九:“欠錢還這麽理直氣壯,還真是末世了啊,到處都是流氓。”

羅伊:“你留在他們房間的耳環有攝像功能,但我的手表有錄音攻能,後麵出門後你跟我說過什麽,你忘了?”

反向勒索有那味兒了,有錢人玩高科技啊。

不過恐怕錄下了機密談話,可以暴露王九隱秘的那種。

王九沉默片刻,笑了,笑意潺潺,“這麽想加我啊,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那我離婚那會怎麽不來找我呢?”

羅伊淡淡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沒找過。”

王九:“嗯?”

羅伊:“蘇州小園林桂院,你房裏有人。”

哦謔,又風花雪月了?

王九:“哦,我說外麵怎麽有狙擊手,原來是你帶人來了,不出國都能親自跑來暗殺我,你真可怕。”

羅伊:“彼此,我的車子不也是你炸掉的麽。”

原來不是風花雪月,而是殘忍的廝殺。

兩人都輕描淡寫結束了對話,近衛劍人也上號發了一朵小花花。

近衛劍人:“花花~多謝提醒,剛剛解決了我那位好弟弟的一波襲擊,可惜讓他逃了,對了,兩位女士沒勾搭成功吧,那我還是有機會的?要麽我們來個黃金三角?”

都各自翻車到這份上了,這人也是個妖孽,可惜另外兩個人都沒理他。

謝律切掉社交圈,回到跟上司的對話中。

上司:本羅伊家族是軍火背景財團,近衛家族一直參與反華…就算不考慮她是否參與其中,至少她以前在國外的日子很複雜,至少她從外麵得到的資金在國內竟毫無痕跡,要知道我們對她已經審查過好幾遍,這很敏感,你明白我意思?”

謝律:“恩。”

上司:“回來吧,她當前不符合拉攏條件了,太複雜了,也許日後還能合作。等下,算了,我再問下上麵,老太太去得太突然了,不知道她是否留了什麽給王九,那個醫藥項目…剛剛上麵跟我說可能跟老太太之前的工作內容有關,他們這麽精準找到王九,說明機密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泄露了。”

猶豫搖擺的態度很明顯。

上司對謝律**的這個內容其實是國家機密,因為後者隻是軍隊精銳,卻不是核心技術人員,老太太才是。

連宋遠橋都無權知道那些機密。

所以這也是謝律當時出現在葬禮上的原因之一——如果蔡市場沒接受委托,謝律最終也會對楊宇父子動手。

可惜被王九搶先了,她反而成了謝律他們調查的目標。

謝律忍不住道:“我覺得她不會暴露這些秘密,何況老太太本身拒絕王九加入,也會嚴守準則,不會跟她泄漏那些信息。”

上司:“是這個道理,也不是審查她,其實你應該知道,上麵現在可能巴不得她知道,也希望她加入,但她本身沒意願,這點在很多年前就有了結論。具體我也不懂,我不是那個團隊的人。但我知道形勢比我們想像的嚴峻——一個小時前剛得到消息,有一個區塊已經徹底淪陷了,我們這邊降臨過去的人全部失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謝律大驚,“哪裏?”

失聯幾乎就等於徹底死亡,中央對地方的布防至少有一塊崩潰了。

上司:“J省,你估計也能想到…苗人山就在J省霖市。”

謝律倒抽一口涼氣,覺得難以置信:“什麽消息都沒傳出?”

10級社交圈,等於可以傳遞情報,對於軍部精英來說並不是很難,J省本就是布防重點區域,如同洛陽這種文化重地一樣,他來了,比他差不了的一些人應該也會降臨J省,卻是全軍覆沒?

上司:“一個小時前最後一個密探死前傳回的消息隻有兩個字——魔王。”

魔王,可怕的稱號。

代表著這十年中可怕的血腥殺戮,以及鬼魅般的蹤跡。

政治角逐露出鋒芒的時候,邪交黑巫組織也冒出了血棱角。

在謝律兩人私聊談起魔王的時候,蔡市場才談本羅伊跟近衛家族的隱秘,但他們都離王九或近或遠。

距離剛好的一個地方。

418新手村,邊墨書反複看了社交圈上的信息,眉心微蹙,很快,他切開,調出了一個私聊。

“443,王九,棘手的人物,影響接下來的洛陽區塊布局,申請總部安排人過來。”

“請盡快安排能徹底斬殺她的高手,屬性至少均1500以上。”

過了一會,那邊恢複了一個0的符號。

意思是受理了申請。

邊墨書這才鬆了一口氣,且看了外麵梅清書所屬的小領地一眼,神色冰冷。